準備了新的道具,拿到涼亭那邊擺放妥當。
新的主題也是溫敘禮精心設計過的,非常帶感。
感情受挫的男人借酒消愁,最後昏睡在公園涼亭的石桌上。涼亭地麵被擺上了幾個空的啤酒瓶,桌麵上還放了或立或倒的酒瓶子。
化妝師給白弦羽撲上了淺淺的紅色,讓他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白弦羽乖乖聽話,一手伸直放在桌麵上,另一手曲肘,將手背墊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趴得舒服一點。
“在你畫完之前,我是要一直趴著嗎?”白弦羽問道。
“對。”
白弦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你要畫多久?”
“快則兩三個小時,慢則明天繼續。”
雖說夏天天黑得晚,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怎麼都暗了,也沒法繼續畫畫。
白弦羽心裡很沒底。
他怯怯地看了溫敘禮一眼,弱弱地說:“那麼久,萬一我睡過去怎麼辦?”
“睡就睡,不影響畫畫就行。”
白弦羽眼眸一亮:“這你放心,我睡相可好了。睡著了一動不動,絕不會翻來翻去。”
說完,他安心地閉上眼睛,放縱自己,慢慢沉入夢境的世界。
夏日的午後,似乎帶著一股魔力。
午後的風是那樣的涼爽,削減了太陽的威力,讓涼亭裡的溫度降低到合適的溫度。庭院也非常安靜,隻有溫敘禮的畫筆在紙上摩攃的細微聲音。
在這樣的環境下,困意如潮水一般向白弦羽襲來,他很快便丟盔棄甲,徹底睡著了過去。
溫敘禮端坐在畫架前,用手中的筆一點點描繪心上人的容顏。
在夢中糾纏那麼久,原以為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沒想到,這個人穿越了夢境的屏障,切切實實地來到了他的麵前……
雖然手上的畫筆依舊在移動,但溫敘禮的思緒早已飄遠。
儲藏室裡滿滿的,都是那些年他繪製的畫像。這個人身上的每一處線條,每一顆痣的位置他都了如指掌。
事到如今,光是畫畫已經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致。
當然,溫敘禮也沒有心急。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溫敘禮估摸著白弦羽已經熟睡過去,才放下畫筆,慢慢走了過去。
鬆軟的泥土弱化了他的腳步聲,溫敘禮一步步逼近,終於來到了亭子裡。
小羊羔已經熟睡過去。
黑色的頭發隨著風微微搖晃,略顯蓬鬆,襯得他的臉越發小而精致。
他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低垂著,被微風吹得微微顫動,仿佛還有感知。因為熟睡,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小小地透著氣。
他的睡顏是那樣的恬靜可愛,毫無防備。
這一刻,任何人都能趁虛而入,為所欲為!
溫敘禮緩步來到他身邊,在石凳上坐下。
他支著手,撐在桌麵,靜靜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小羊羔。
剛開始還隻是看,但後麵已經不能安分。
他先是試探性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白弦羽的頭發。
白弦羽的頭發本就被風調弄了一個多小時,他的身體早已習慣。他依舊安睡著,依舊毫無知覺。
“睡得真熟。”溫敘禮眼神越發幽深。
第28章 畫家vs模特(3)
白弦羽酣睡著, 對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皮膚白皙,像剛剝殼的雞蛋, 光滑細膩。
溫敘禮到底沒受得住蠱惑, 曲起手指,輕輕地在他的鼻子上刮了刮。
夢中, 他不止一次做過這樣親昵的事情,如今終於能切身體會一下。
當然, 更“過分”的事情, 他在夢中也做了不止一遍。
白弦羽唇瓣是粉色的,微微泛白,看著有點兒病態的美感。
溫敘禮曲著手指, 輕輕地揉了揉白弦羽的唇瓣。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白弦羽的身上,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白弦羽穿的衣服都是地攤貨,衣服麵料肉眼可見的劣質。雖然調查資料還沒有送到手上,但溫敘禮也能判斷出白弦羽的經濟條件不好。
今天白弦羽能跑能跳的,活潑又靈動,明擺著沒染病。沒病,那就是因為窮, 補得不夠, 才會嘴唇微微泛白, 氣血不足。
溫敘禮離開涼亭,走到比較遠的地方,叫來管家。
“以後家裡多燉些補湯,給白弦羽備著。”
管家一臉茫然:“誰?”
“那個新來的模特。”溫敘禮勾唇, 眼中暗光閃爍,“他以後也會是家裡的另一個主人。”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吩咐他們。不過好湯都需要燉很久,今天怕是來不及了。”
溫敘禮側過頭,目光遠遠地望著涼亭的方向。
“他明天也會來,不急。天長地久的,早晚能把他身體養好。”
溫敘禮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深情,也帶著可怕的占有欲。
管家不由咋舌。
這白弦羽到底是個什麼妖精,才跟少爺見了幾麵,就把少爺給迷成這樣了?
“少爺,你跟他才認識不久,現在做決定是不是太倉促武斷了點?”
“你隻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夠了,彆的不用管。”
管家無奈地道:“是。”
其實,溫敘禮有一間儲藏室,放著他畫過的白弦羽的畫像。
但他並沒有跟彆人分享夢中的心上人,畫白弦羽的時候,他總是不讓人打擾,一個人在屋裡創作。就連儲藏室,也是他自己一手布置打理的。
哪怕管家照顧了溫敘禮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還有個魂牽夢縈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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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慢慢西沉,在天際暈染出一片美麗的霞光。
傍晚的風漸漸轉涼,染上了幾分寒意。
然而趴在桌麵上的白弦羽,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怕他繼續吹風會著涼,溫敘禮隻能輕輕地拍了拍白弦羽的肩膀,將人喚醒。
白弦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還有些混沌。他不自覺地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卻感覺手臂雙腿發麻,一下子就倒了回去!
溫敘禮眼疾手快,一手將他攬住,帶進自己的懷裡。
白弦羽趴在溫敘禮懷中,感受著溫暖的氣息,目光呆滯地看著大理石桌子。
幸好溫敘禮動作快,要不然他這下巴直接磕在硬邦邦的石頭桌子上,還不得當場歸西?!
“敘禮,謝謝你。”
白弦羽抬眸,笑%e5%90%9f%e5%90%9f地看著對方。
溫敘禮眉頭緊鎖:“你現在還能站穩嗎?”
“我腿麻……”白弦羽尷尬地說。
現在還隻是單純的雇主和小模特的關係,連朋友都不是呢,他就出這岔子!萬一敘禮覺得他存心勾引,不是什麼安分的好模特,把他給解雇了怎麼辦?
白弦羽的腦袋瓜子飛速轉動,尋找補救方法。
他單手撐在涼亭的柱子上,得意地衝溫敘禮揚了揚下巴。
“好了~這下子我就能站穩了,敘禮,你可以鬆手了。”
溫敘禮:“……”
懷裡的人身體軟綿綿的,身形是那樣瘦削,仿佛一陣風就能刮跑,分外惹人憐惜。
然而,某人似乎並不需要照顧,哪怕雙腿發麻,也寧可抱著個柱子,而不是抱一抱他。
“嗯。”
溫敘禮神色冷靜,毫無破綻,看似毫不留戀地鬆開了手。
白弦羽單手撐著柱子,目光心虛地移向彆處。
他兩隻可愛的小耳朵微微泛紅,暴露了他隱秘的小心事。
溫敘禮見此,眼底染上了幾分笑意。
對他有感覺便好,那就有機會……
白弦羽緩了一會兒,覺得腿不怎麼麻了,便走出涼亭,朝那副畫走去。
“我看看你畫得怎麼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白弦羽湊過去,瞄了一眼,頓時就被驚豔到了!
“太好看了吧!”
油畫風的他似乎多了幾分嬌憨,看著特彆可愛。整個世界都仿佛被加上了一層濾鏡,變得那樣的美好而不真實。
溫敘禮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要是畫彆的東西,他或許沒那麼快。但畫這個用了十幾年的模特,溫敘禮就是閉著眼也能勾勒出畫麵來,熟能生巧,自然信手拈來。
“難怪你每次比賽都拿第一,這硬實力誰能不服氣?”白弦羽直接一陣彩虹屁,努力哄溫敘禮開心。
相處得愉快,才能慢慢發展出感情啊~
“你的眼力好好啊,站在畫架這裡,還能把我那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溫敘禮睨了他一眼:“我有近距離觀察。”
“……”白弦羽神色有些糾結,“你隻是看了看對吧?” 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沒辦法,相處了幾十年,他早已習慣了溫敘禮的氣息。有溫敘禮在身邊,他潛意識裡就會覺得安心而放鬆,自然睡得人事不知。
“我碰了,碰了你唇瓣。”
白弦羽瞪大了眼睛,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
這、這流氓!!!
溫敘禮坦坦蕩蕩地承認,一派正義凜然:“你睡著後,嘴巴微微張開,跟之前不一樣。我想把它合上。”
所有的旖旎瞬間散儘,白弦羽為自己剛才的害羞感到羞愧。
“抱歉,都怪我睡著了。下次你可以直接把我拍醒!”
“你也是無心之失,下次注意就行。”
溫敘禮再度成功掩飾了自己的不良居心。在有把握把人抱回家中之前,他都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溫敘禮搬起畫架,往屋裡走去。
白弦羽因為自己失職,感到非常抱歉,也就幫忙一起搬東西。
東西本就不多,兩人一起合作很快就搞定了。
管家讓人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布置好飯廳。
“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回去了。”白弦羽伸了伸懶腰。
他的身體弓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在寬鬆的休閒服映襯下,腰肢顯得越發纖細,誘、人無比~
溫敘禮眼神一暗。
他定了定神,壓下躁動的思緒。
“我讓管家備了飯,吃完再走。”
“啊?這多不好意思。”白弦羽有些為難地撓撓頭。
溫敘禮徑直走入飯廳,替白弦羽拉開一張椅子。
“我今天畫到這個點,總不可能讓你餓著肚子走,這不合禮數。”
“哦。”白弦羽心裡有些失落。
還以為是對自己有意思,才……
話說溫敘禮以前到底喜歡他什麼啊,他現在是摸不著頭腦,都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攻心了。
心事重重的白弦羽,覺得滿桌子的菜都不香了。
他吃飯的時候,也是眉頭緊鎖。
“是飯菜不合口味嗎?”溫敘禮挑眉。
這一桌子的飯菜,有一半都是夢中白弦羽愛吃的,剩下的一半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但是……白弦羽好像都不喜歡的樣子。
白弦羽猛得回過神:“沒,飯菜很好吃。我剛才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