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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流了那麼多血,就不要做這些事情了。”

寒江穆垂下眸,默不作聲地躺了回去。

薑潮雲伸手去摸他身上的疤痕,寒江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掌心之中揉捏。

“疼疼疼!”薑潮雲皺起眉,“你那麼用力捏我做什麼?”

寒江穆沒有說話。

薑潮雲慢慢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之前寒江穆就算粘他,摟他抱他,都不會弄疼他,反而是能叫人很安心的力道,但是這次寒江穆摟他抱他,甚至捏他,都過於用力了,而且捏他力道還帶著輕輕的顫唞,像是故意克製著不去用太大力氣結果還是情不自禁地……

薑潮雲伸腳踢了踢他的腿,撒嬌道:“你怎麼不說話啊?我又沒有怪你,你捏吧,我不怕疼。”

寒江穆的睫毛微微顫唞,嘴角緊繃的弧度暴露了他情緒的變化。

薑潮雲過來捉他的手,寒江穆低聲道:“我怎麼對你都可以?”

薑潮雲眨了眨眼,小聲說:“那個不行,我不要,你太大了,進不去的。”

寒江穆終於忍受不了,他那強烈的嫉妒心,連來世的自己都無法容忍,一意孤行地認定為是另一個人,又怎麼可能能容忍薑潮雲說這些話。

他的表情還是變了,是薑潮雲所熟悉的陰鷙臉孔,他掐著薑潮雲的腰,語氣輕柔地說:“薑潮雲,你看清楚,是我。”

薑潮雲:“……”

他瞪大了眼睛,眼底浮現出了驚恐,“你,你怎麼來了?寒江穆去哪裡了?!”

寒江穆冷笑道:“或許是去了我那具身體,誰知道呢。”

薑潮雲氣得發抖,“你有病啊!你們都是一個人,你還搞這些有的沒的?”

寒江穆看著他,眼底深處有著濃濃的哀痛,“薑潮雲,你那樣縱容他,就不能對我溫柔一些?”

他輕輕地用鼻梁蹭了蹭他的耳廓,喃喃道:“我真的很想你,我和他一樣愛你。”

薑潮雲氣哭了,“寒江穆呢!你把他還回來,我們好好的就要成婚了,你給我換人了,你把他還給我!”

他手腳都往他身上招呼,寒江穆不躲不避,直到薑潮雲舉起玉枕,一把打在寒江穆頭上,將他打昏了。

薑潮雲看著額頭冒著鮮血昏迷的寒江穆,嘴唇一抖,大哭出聲。

門外的侍衛和碧心齊齊闖進來,碧心慌亂地安撫薑潮雲,侍衛看見額頭又添一道新傷的寒江穆,連忙去喊太醫。

而在另一處黑暗之中,現世的寒江穆冷靜地開了口,“你回去吧,就算我們是同一個人,薑潮雲愛的也是我,不是你。”

前世的寒江穆沉默。

寒江穆說:“你也看到了,他怕你,他很怕你,他永遠不會愛上這樣的你,你如果愛他,就放手吧,就算占了我這具身體,能擁抱他,得到他的身體,你也永遠得不到他的心。”

前世的寒江穆冷笑了一聲,語氣陰森,“若是我不放手,你以為你能和他修成正果?”

寒江穆聽到這裡,語氣軟了很多,“我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但是,薑潮雲的幸福不是最重要的嗎?如果你真的愛他,應當也不忍心看他露出這種痛苦表情吧?”

前世的寒江穆問:“若你是我,你會放手?”

寒江穆道:“我會,雖然很想得到他,但如果他在我身邊會覺得很痛苦的話,我不會強求。你忘記了?一開始我們為什麼會悄悄進入薑府,即使愛慕他,也未曾驚擾過他。”

前世的寒江穆沉默,他的記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對薑潮雲幼時的好感其實並不足以叫他真正心悅於他,真正對其上心,是在他進入薑府後,見了長大後的薑潮雲,才慢慢傾心的。

是的,他說得沒錯,他一開始隻是想守護在薑潮雲身邊,因為他病弱,他想讓他好起來,所以替換了大夫。知道薑左嶺對薑潮雲偏心,又在外頭女人不斷,所以弄斷了他的腿,能讓他多些時間陪兒子。又查到薑左嶺外邊有私生子,擔心私生子影響到薑潮雲的地位,所以殺了私生子和那個女人。

這些事情他都沒有讓薑潮雲知道,他想他永遠快樂,永遠不用麵對人世的肮臟。

寒江穆低聲開口道:“我們一開始隻是想在他身邊守著他,讓他永遠開心而已。”

“我們對薑潮雲的愛慕之情,是源於保護,而不是讓他痛苦,讓他絕望。”

“但是你聽,他現在哭得多傷心,你確定你能給他帶來幸福?”

前世的寒江穆攥緊了拳頭,眼眶溼潤,淚水浸滿了他的眼眶,他疲倦地開口:“你贏了。”

“我愛他。”前世說,“我愛了他十年,或許還有二十年,三十年。”

“如果這是我的宿命,我認了。”前世的魂魄越來越淡薄,“我的來世,好好對他。”

或許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寒江穆醒來的時候,看見薑潮雲在旁邊抽泣,見他醒來,抱緊了玉枕,滿臉憤恨,不由得好笑,他喊:“少爺。”

薑潮雲一聽,“嗚哇”一聲丟了玉枕,撲到了寒江穆懷裡。

寒江穆心裡湧起一股甜蜜,薑潮雲方才的悸哭還曆曆在目,叫他無法不動容,他溫柔地拍著薑潮雲的脊背,低聲道:“彆哭了,他已經走了。”

薑潮雲捶著他的%e8%83%b8口,哭道:“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寒江穆溫柔地哄著他,“不會的,這是我的身體,他搶不走。”

薑潮雲哽咽著抬起眼,仔細地看他,不相信地說:“他就這麼走了?他不會再回來吧?”

寒江穆沉思了片刻,說:“應當不會了。”

薑潮雲說:“他怎麼這麼神通廣大,還能自己過來。”

寒江穆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淚,說:“他這麼做,應當花了很多代價。”

薑潮雲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裡退開,取出帕子擦了擦濕乎乎的臉,小聲說:“你頭還痛嗎?”

寒江穆說:“不痛。”

薑潮雲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就是太著急了。”

寒江穆唇角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少爺是緊張我。”

薑潮雲看著他笑,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小聲說:“不止緊張你,我還想著,要是那個人真的占了你的身體的話,我就、我就也不活了,氣死他。”

寒江穆捏住他的嘴唇,“不準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多寶貴。”

薑潮雲一頭紮進他懷裡,輕輕地蹭了蹭他的%e8%83%b8口,“你在,我這條命才寶貴,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活著乾什麼了。”

寒江穆在他耳邊低聲道:“這話讓你娘聽見了,恐怕要氣死。”

薑潮雲恍然,連忙道:“你彆告訴我娘,是我說錯了。”

寒江穆笑了起來,氣氛正好,他低頭要去%e5%90%bb薑潮雲,被他擋住了,“流了那麼多血,彆親了。”

寒江穆記得他方才也是因為這個理由拒絕了前世的他,不由得慶幸,雖然是前世,但他也不想看見他占薑潮雲的便宜。

寒江穆親了親薑潮雲的掌心,央求:“親一下。”

薑潮雲猶豫,寒江穆盯著他,眼神充滿了蠱惑,“就一下。”

薑潮雲放下了手,寒江穆%e5%90%bb住了他,這一%e5%90%bb,便是半刻鐘,將薑潮雲%e5%90%bb得渾身都軟在他懷裡,滿臉潮紅了才鬆開。

薑潮雲嗚咽道:“騙、騙子,你說話從來都不算數!”

寒江穆無辜地看著他,一本正經地道:“少爺又忘了,男人在床榻上說的話永遠都隻能信一半。”

薑潮雲瘋狂吐槽:“你這哪裡是隻能信一半,你是一句話都不能信!”

寒江穆笑了起來。

薑潮雲一把握住,將其按了下去,“這個也彆要了,剁了吧。”

寒江穆笑容慢慢收斂,嚴肅地說:“少爺……不要說這種話。”

薑潮雲也無辜地看他。の思の兔の網の

寒江穆無奈地伸手去掐他多肉的臉頰,低聲道:“讓我抱一會兒吧。”

說完,他便抱住了薑潮雲。

薑潮雲鬆了手,也抱住了寒江穆的腰,小聲說:“真好,你還是你。”

寒江穆問:“若那個人,和我一樣的性子,對少爺態度並無二致,少爺會接受他嗎?”

薑潮雲毫不猶豫地說:“不會!”

寒江穆明知故問:“為何?”

薑潮雲說:“因為不是你,我隻要你。”

寒江穆問:“即使那個人也是我,你也隻要我?”

薑潮雲重重地點頭,“隻要你,因為你是不可替代的!你就是你!”

寒江穆彎唇,笑了起來。

前世的寒江穆愛薑潮雲,這世的寒江穆也一樣愛薑潮雲,但這一世,他多麼幸運,能得到薑潮雲的回應。

第100章 婚前

燕國的內亂在寒江穆的主導下很快便平息了,諸位叛亂的藩王除卻已經投降求和的幾位,其他都已經伏誅。

因為燕京收回來的緣故,薑潮雲在林家沒能呆太久,他要隨寒江穆一起去燕京了。

林月容堅決要跟著,林家人其他人家就在南華,自然不可能千裡迢迢跟去燕京,不過國內局勢已定,新皇登基,提前開恩科也是慣例,若是林世言等人爭氣,這一年就能去燕京。

寒江穆帶著薑潮雲去了燕京,之前的數月,燕京一直被淮南王的私軍所占領,如今回歸正位,也難免多了幾分蕭條。

薑潮雲想到處逛逛,寒江穆便按下諸多事務,陪他到處走走。

薑潮雲走在街上,很驚訝地指著街市上的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頭發怎麼是金色的?”話剛說完,又震驚地說:“他、他他的眼睛怎麼還是藍色的!?”

寒江穆看了一眼,低聲道:“那是蠻族人,發色和眼色都與我們中原人不同。”

薑潮雲自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不由得悻悻,挽尊道:“……他們怎麼不束發,頭發看起來好亂。”

寒江穆自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尷尬,悶笑一聲,與他介紹道:“蠻族人無禮儀無教化,語言也晦澀如同獸語,不過體格天生健壯高大,善騎,很難對付。現在少爺眼前的這個蠻族人,是蠻族裡會說中原話的商人,會賣一些物美價廉的小物,少爺要不要去看看?”

薑潮雲自然點頭,聲音響亮地說:“想!”

寒江穆便帶著他走到了那蠻族人麵前。

那蠻族人看見來了客人,立馬揚起笑臉,操著一口熟練的燕國官話,跟他們介紹起攤子上的東西。

薑潮雲鬆了一口氣,他還怕聽不懂這蠻族人說什麼呢。

對方介紹到一種叫綠翡翠植物的根%e8%8c%8e,說是很甜,可以拿來當零嘴,薑潮雲嘗了一塊兒,發現吃起來的確很甜,咬起來也很脆,很爽口,便十分大方地買了一袋。

又在那個商人攤子上買了一塊露出了一點白色的羊脂玉原石,據說能切出很大的羊脂玉,要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