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1 / 1)

穆,因而很崩潰地抓住了寒江穆的肩膀。

寒江穆道:“少爺這不是挺好的嗎?哭什麼?”

薑潮雲眼淚一直流,嘴裡罵道:“你混蛋……”

然而沒罵幾個字,聲音就含糊不清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寒江穆放開薑潮雲,站起身去倒了茶。

薑潮雲明明是被他伺候了,但像是丟了一個天大的東西一般整個人都縮到被窩裡失魂落魄起來。

寒江穆給他送水,他不喝,寒江穆垂眸看他,一臉沉凝地問:“少爺多久沒有過了?”

薑潮雲立即掀開被子,紅著臉呢喃道:“你不要說了。”

寒江穆說:“喝口茶吧。”

薑潮雲瞪著他,沒過一會兒,那眼神就軟化下來,伸手去接了茶。

寒江穆道:“少爺是男人,這點毋庸置疑。”

薑潮雲捧茶的手一抖,心裡到底因為他這句話湧起花團錦簇般的欣喜,叫他眉眼裡的傷懷都散去了不少。

他喝了茶,沒忍住,對寒江穆說:“你方才,實在太過……太過分了,那地方,怎麼能用嘴……”

薑潮雲說出來都害臊萬分,眼睛不敢看寒江穆,手指捏著茶杯,因為緊張,骨節都泛著淡淡的清白色。

寒江穆道:“少爺乾乾淨淨的,怎麼不能用嘴了?”

薑潮雲聽他這麼一說,不說話了。

寒江穆看他那本來白皙的臉一片紅,連眼圈都是紅的,像花一樣嬌美,心裡微動,然而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因而按捺下來,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少爺不行,是少爺用錯了方法,以後我會教少爺……”

他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下來,“……如何做一個正常的男人。”

薑潮雲被他的話弄得心潮湧動,不知作何表情,乾脆重新縮回被窩,“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他聲音還有些剛剛被揉碎的哭腔,但說出的話卻如此不留情麵。

寒江穆卻沒有生氣,反而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第60章 鬥犬

過去好幾天了,薑潮雲都還沒從那天的刺激中回過神來。

那是他第一次有反應,而且寒江穆一上來就那樣伺候他,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甚至還有些食髓知味,想讓寒江穆再幫他一次。

但這種心思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饒是不知事,他也明白寒江穆肯為他那樣做,是真的看重他,不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又怎麼可能那樣……伺候另外一個人。

越明白,他越悸動,這種歡欣叫他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薑潮雲不知道,他這樣的模樣其實是很招搖的,就是一個人安靜地獨處,都會不自覺地笑出來,這樣的姿態,又哪能瞞得過彆人。

碧心與他離得近,是最先發現他的異狀的,他那副模樣一看就是少年懷春,饒是碧心,也能覺出一二,然而她沒經曆過這一遭,分辨不出來薑潮雲為何喜悅,還覺得莫名。

直到貓兒問她,“少爺是不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啊?”

碧心驚覺,“你這話什麼意思?”

貓兒撓撓頭,說:“少爺總是一個人傻笑,這不就是思春了嗎?”

碧心皺眉,“你彆胡說啊。”

貓兒說:“我沒有胡說啊,我喜歡姑娘的時候也是跟少爺這樣傻笑的。”

碧心一聽,猶疑道:“少爺最近也沒有和哪個姑娘說過話啊。”

貓兒看她放心上了,趕緊說:“我就是隨便說說,碧心姐姐也彆當真。”

碧心說:“這可是大事,少爺性子單純,若是被人哄騙了去,我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貓兒說:“那你去問問少爺唄。”

碧心搖搖頭,說:“少爺心裡現在很有主意,我問他不一定會說。”

貓兒說:“那你稟告夫人,讓夫人定奪。”

碧心一聽,看了看周圍,說:“少爺讓我彆去跟夫人說他的事情。”

貓兒炸了眨眼,“那萬一鬨出事來,夫人不得扒了我們的皮?”

這話又說到碧心心坎裡去了,她犯愁了,含糊地說:“我先打探打探好了。”

然而她想打探,暫時也沒什麼機會,薑潮雲和林世言一起出去了,帶丫鬟未免束手束腳,所以沒帶她出去。

薑潮雲那副情態,不止碧心察覺到了,連林世言也有感覺,隻能說,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

就像這個時候,薑潮雲低頭走路,時不時地露出一點笑意,垂放在身側的手也忍不住大幅度擺動。

林世言垂眸看,他到底比薑潮雲年長,也比碧心有見識,他一看,就知道薑潮雲有問題,他不經意地問:“你心裡在想誰?”

林世言問得突然,若薑潮雲不設防,估計也就順口答出來了,然而薑潮雲心防重,一時沒上當,還愣了一下,說:“我沒想誰啊。”

林世言說:“沒想誰啊,我還以為你在想姑娘。”

薑潮雲一聽,臉就紅了,“怎麼可能。”

這幅模樣,當真沒什麼說服力。

林世言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心裡也知道他和林靜嫻的婚事是徹底沒戲了。

林靜嫻最近的婚事也成了全家最頭疼的問題,所幸距離選秀還有兩個月,還有時間慢慢籌謀,大不了就把人送到莊子裡對外謊稱病逝躲過選秀。

反正人是絕對不能進宮的。

林世言這麼想,和薑潮雲已經走到了章府門外。

其實半年之期隻過去了一個月而已,但這個月裡局勢一變再變,似乎也刺激到了章響水,正好皇帝來到了南華,他那個貴妃姐姐也一同過來,使得他氣焰格外囂張,硬要提前比試。

在這種情況下,林世言是沒法拒絕的。

天子腳下,是人是蟲都得跪。

本來林世言是打算和林青陽一起赴約的,但章響水要薑潮雲親自到場,所以薑潮雲還是過來了。

林世言要進門的時候,右眼皮一直在跳,他問薑潮雲:“右眼跳,是災還是財?”

薑潮雲回答:“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怎麼了?”

林世言心神有些不寧,也有些後悔了,“今天我們先回去吧,改天再來。”

薑潮雲說:“章響水不是已經送了幾封信來,要我們今天過來嗎?”

林世言正要說話,章府大門走出一個中年人,見了他就笑,“是林公子啊,快快快,快進來,我家少爺等候多時了。”

林世言見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時候林青陽也牽小寶過來了,見他們站在門口不進去,問:“怎麼了?不進去嗎?”

又道:“彆怕,小寶年紀小歸小,但它這個個子可一點都不小,咱們準贏。”

林世言看了看器宇軒昂的小寶,臉上的表情倒是緩和了許多,“進去吧。”

那中年人彎彎腰,將他們迎進了章府。

林青陽對薑潮雲說:“表弟你放心,我今天給小寶磨了磨牙,你看,這牙,雪白得發亮,爪子也重新修剪了一番,彆的不說,它長得是真的好,先天有體格優勢,打彆的狗那不是跟打孫子一樣嗎?”

薑潮雲對小寶也很自信,聽林青陽的話,還伸手去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小寶嗓子眼裡“嗷”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薑潮雲的手心。

林青陽說:“雖然是……但也的確蠻親人的。”

他這麼說,臉上露出笑容來,顯然喜歡極了小寶。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章響水安排的場地。

然而一到場,林世言幾人就發現了不對勁。

章響水坐在椅子上,臉上掛淡淡的笑,對旁邊的青年道:“這就是我今日的對手,要是我贏了,殿下這個寶貝得給我。”

旁邊那青年將一塊玉佩放到桌麵上,道:“容欣想要,拿去就是,這種玉佩本王多的是。”

章響水用扇柄將玉佩推了回去,“此玉佩珍貴,還是留做賭注吧。”思兔網

青年笑了起來,“可。”

章響水扭過頭來看向他們,笑容消失了,“來人,給他們上座。”

小廝應了,很快,就有人為他們取出了座椅。

林世言臉色有些難看,趁其他人不注意,扭頭對薑潮雲說:“待會兒你不要往那邊看。”

薑潮雲小聲問:“為什麼?”

林世言壓低聲音說:“章響水旁邊那人……好像是永王。”

薑潮雲聽林世言說過這個王爺,也被警告過,現在聽林世言這麼說,心裡一跳,立即低下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林青陽用極快的語速說:“彆怕,很快就結束了,結束了我們就回去。”

然而三人都感覺到事態不妙,因為那個永王已經注意到了薑潮雲。

他伸手指了指薑潮雲,問章響水,“那個孩子是誰?”

章響水瞥了一眼薑潮雲,說:“是林家的外甥,一個病癆鬼,晦氣。”

這話一出,永王眼裡的興趣少了幾分,“病癆鬼?得的什麼病?”

章響水若有所覺地看了他一眼,說:“不知道,或許是什麼臟病吧。”

永王聽了,徹底沒了興趣,不再給薑潮雲眼神。

他們說的話,若有若無地飄進林世言耳裡,叫他多看了章響水一眼。

章響水察覺到林世言的目光,頻頻朝他看來。

不過很快,小廝牽他那隻黑霸王上來了。

章響水的這隻黑霸王,素來凶猛,甚至還咬死過人,因為章家勢大,倒也壓下去了,也因為這種無法無天的凶猛,黑霸王在鬥場未嘗一敗,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章響水臉上露出笑來,對林世言揚聲道:“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吧?”

林世言麵色一冷,說:“自然記得。”

章響水說:“未到半年之期,是我毀約,所以我可以改一改賭約,若我贏了,你來我房裡待半年,若你贏了,我以後都不會再招惹你。”

他這話說得毫不收斂,任誰都聽得出“你來我房裡待半年”意味什麼,林世言一頓好氣,忍惡心說:“可以。”

永王笑嗬嗬地說:“容欣,看不出來你好這一口。”

章響水笑了一下,說:“殿下可彆跟我搶,我惦記好幾年了。”

永王說:“怎麼會,我好那個林世言旁邊那口,可惜是個病癆鬼。”

他這聲音也沒收斂,薑潮雲聽到了,嚇得肩膀都抖了抖。

林世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沒事,放心。”

林青陽將小寶牽上了場,它本來體格就不屬於普通狗,但比起這個黑霸王,竟還是顯小了一圈。

林青陽之前未看見黑霸王真身,還%e8%83%b8有成竹,現在一看這狗體格健壯,滿身腱子肉,頓時有些發怵。

小寶滿打滿算,才半歲不到,的確有些太年幼了。

薑潮雲偷偷去看,心裡也膽戰心驚起來。

章響水大笑道:“殿下看看我的黑霸王,一露麵就已經贏了一半了,這天底下還有那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