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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成事,也是有好處的,首先林月容應當會是一個好婆婆,再者薑潮雲那溫潤單純的性格,也不會欺負林靜嫻,最後,就算要離家重新建府,也不會太遠,這樣回門也方便,再隨意一些,甚至可以一起住在林家,那真的是左口袋進了右口袋,出嫁沒出嫁都是一家人。

利弊都有,成沒成,莫氏都要鬆一口氣,也說不上失落。

但林靜嫻看著薑潮雲,眼珠子微微轉動,反倒很有幾分興趣似的。

薑潮雲被她盯著看,倒也不慌張,也直白地盯回去,然而他臉皮沒林靜嫻那麼厚,隻盯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悄悄地紅了臉,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表妹,你為何盯著我一直看?我臉上也沒有東西吧?”

林靜嫻笑著道:“我盯著表哥看,自然是因為表哥長得好看。”

這話一出,莫氏都忍不住道:“靜嫻!你說話注意一點!”

林靜嫻說:“我說的是實話啊。”

薑潮雲隻覺得這句話耳熟,猛然想起,寒江穆也是說過這句話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裡浮現出一種動人的情態。

這樣一副模樣落在眾人眼裡,都覺得有些驚異,林靜嫻本人一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表哥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單純很多。

所有人都以為薑潮雲是被林靜嫻一句輕佻的話引得害臊了,林靜嫻一下子規矩了很多,對莫氏道:“是我疏忽了,望姑姑莫要見怪,表哥不要見怪。”

薑潮雲不知彆人如何看待他,聽林靜嫻道歉,連忙擺手,輕聲道:“無事,我不介意的。”

他這麼說著,略微有些走神,同樣都是這樣一句輕佻的話,為什麼寒江穆說出來,會讓他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呢?

為什麼彆人說,他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呢?

薑潮雲沒想明白,也就不去想了,他對林靜嫻笑了一下,輕聲說:“表妹不用道歉,都是一家人,說話可以隨心一些的。”

他聲音清脆又帶著些許綿軟的感覺,眸光清澈地注視著人的時候,總有一種隻有她的錯覺。

本身林靜嫻也並沒有將林世言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此刻接觸到薑潮雲那澄澈漂亮的雙眸,又聽著他那麼柔和地與她說話,林靜嫻忽然臉頰一紅,有了那麼些許的女兒姿態。

兩方家長將這一幕納入眼底,互相對視一眼,心裡又重新有了算盤。

薑潮雲卻是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林月容和舅母的算盤,他隻當過來陪林月容說了說話,並沒有將林靜嫻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然而林世言送他回去的路上,假裝無意地問:“表弟,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薑潮雲有些心不在焉,想著寒江穆現在在哪兒,聽林世言問他,稍頓了一會兒,回憶了一下他的問題,自然而然地說:“表妹當然很好,很漂亮。”

林世言眼睛一亮,不太含蓄地問:“那你喜歡她嗎?”

薑潮雲“唔”了一聲,說:“當然喜歡啊。”

林世言道:“那要不要娶表妹當娘子啊?”

薑潮雲一個激靈,徹底回神,“啊?”

林世言看他一臉呆滯,便又重複了一遍。

這話落到薑潮雲耳朵裡,那可謂是晴天霹靂,他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他不要。”

這熟悉的聲音,薑潮雲回頭一看,果然是寒江穆。

他身量高,存在感應該是極強的,但林世言都沒有注意到他,更何況是薑潮雲。

不知道他在背後跟了多久,又聽了多少,總之他表情很冷漠,看著林世言的目光總有那麼一絲殺意。

林世言有些遲疑,又莫名低了一頭,“我問我表弟……”

寒江穆抱著劍走到薑潮雲身邊,冷漠道:“我替他回答,他不要。”

林世言:“……”

第33章 少爺消消氣

寒江穆出現得莫名其妙,讓林世言都有些不快,但他見過寒江穆在薑左嶺院子裡的雷厲風行,一時也沒敢將這種不快表露出來,隻笑著說:“我表弟都未說話,寒護院怎能替他回答。”

薑潮雲在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對林世言小聲地說:“表哥,你這種話不能亂說,會影響表妹名譽的。”

林世言說:“我也隻和你說,其他人我又怎會胡亂說。”

但這時候寒江穆在這裡,他也不便再說,隻能含糊地道:“那我以後再問你。”

說完便當真不再提這件事了。

薑潮雲隱約琢磨過來林家是有這個意思,但他娘沒有跟他們說他的身體是不能有孩子這件事嗎?

這不是害了表妹嗎?

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自己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到時候還是得再問問娘才行。

林世言不再提,薑潮雲也不再問,倒是很有默契地將這件事揭過去了。

但寒江穆卻一臉凝沉,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十分有存在感的氣息,莫名地讓薑潮雲和林世言都不敢說話了。

就這樣沉默著送薑潮雲到了院子外邊兒,林世言這才開口道:“寒護院,走吧。”

寒江穆卻微微抬了抬下巴,語氣微冷地道:“我有事要與少爺說。”

林世言遲疑地看了一眼薑潮雲,薑潮雲眨了眨眼睛,說:“太冷了,我不聽,還有,你不是已經被我娘辭掉了嗎?為何還在林府晃悠?”

林世言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你已經被辭退了。”

那為何他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地與主人家說話?這種囂張氣焰簡直前所未聞。

然而林世言心裡不滿,卻也不敢宣之於口,畢竟寒江穆最冷厲的模樣他也是見過的,正所謂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這種身懷本領的人,若是哪有一天惹了他,當晚趁他熟睡給他來一刀,那也是防不住的。

所以林世言依然溫言軟語道:“那你可不能在林府瞎逛哦,這是不對的。”

寒江穆看了他一眼,林世言莫名地渾身一寒,默默地閉上了嘴。

少了一個聒噪的聲音,寒江穆這才開口道:“我現在是林家的護院。”

林世言:“?”

薑潮雲:“?”

寒江穆看他這幅模樣,唇角微微翹起,道:“林東嶽聘了我。”

竟然直呼林家家主的姓名,林世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薑潮雲也覺得有些不妥,但這時候竟然誰都沒敢出聲糾正他。

林世言告彆薑潮雲,徑直去了林東嶽書房,向他詢問了這件事。

林東嶽本來在品茶,聽了林世言的話眉頭緊皺,低聲道:“的確是我聘了那個護院。”

林世言便和他說了當初在薑家寒江穆做的事情,林東嶽竟也不驚訝,他歎了一口氣道:“他有永王的令牌,隻是做一個護院而已,倒也不能讓他做,就怕他另有所圖。”

林世言聽了,一愣,“他竟是永王的人?”

現在燕國雖還勉強維持著和平的景象,但誰都知道實乃強弩之末,當今聖上隻管享受,一味地割地賠款,現已丟失了十八座城池,每年交出的歲供超過百萬兩,國庫越是空虛,便越是壓榨百姓,因而賦稅都比以前多了很多,百姓賣兒賣女的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有這樣的皇帝,百姓都不得安寧,自然是盼著能換一個皇帝的,這是民心所向。

因而國內的叛亂不僅僅是藩王,還有一撥又一撥活不下去的窮苦百姓形成的反叛軍。

但饒是有這麼多的叛黨,當今聖上也隻是換了幾次都城繼續耍他那皇帝的威風而已。

而永王便是聖上最喜歡的兒子,聽聞聖上有意讓他做太子。

林家雖是南華的名門望族,家裡也出過不少官員,但他們並不會輕易地站隊,至少皇帝的那些兒子都沒有讓他們能豁出全族性命奮力一搏。

林世言想到此處,皺起了眉頭,道:“那這個寒江穆,莫非是想著拉我們林家下水?”

林東嶽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世言又問:“那潮雲和靜嫻的事情?”

林東嶽道:“得看他們倆有沒有這個想法,若是沒有,也不能強求。”

林世言隻得應了。

其實林家有這個主意,也不純粹是因為林靜嫻到了年紀,而是正好撞上了暗潮急流之下的權力變幻。

媒婆過來說媒的人家也都是名門世家,但這些世家和諸多皇子私底下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一旦將林靜嫻嫁過去,他們林家即使不想,便也跟皇子們扯上了關係。

簡簡單單的門庭也是讓林靜嫻受委屈,左看右看,竟隻有薑潮雲最適合。

但感情這種事情也確實不能強求,林世言深知自己出言太過直白,恐怕已經驚擾了薑潮雲,有些懊惱起來。

而薑潮雲不知道他們的算盤,乍一聽見林世言那脫口而出的話,的確有些被嚇到了,但這會兒卻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寒江穆徑直跟他進了屋裡,薑潮雲忸忸怩怩地,竟也沒有趕他走。

碧心戰戰兢兢地送上來兩碗薑茶,也沒敢跟薑潮雲說話,便下去了。

薑潮雲捧著薑茶喝了一口,也沒說話。

寒江穆率先開了口:“林靜嫻很漂亮,是嗎?”

薑潮雲:“……”

他蹙起秀氣的眉,說:“表妹漂不漂亮,關你什麼事?”

又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竟然直呼我表妹的閨名,剛剛也直呼我外公的名諱,你也太不禮貌了。”

寒江穆語氣淡淡,但說出來的話卻非常的強詞奪理,“人取了名字,那便是拿來喚的。”

薑潮雲憋了一會兒,目光落到他臉上,又像是被燙到一般縮了回去,說:“強詞奪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叫他有些說不出來的躁動,他很茫然地捧著薑茶繼續喝,很快就喝完了薑茶,這會兒被冷風吹得泛紅的臉頰也回了溫,渾身都暖融融起來。

林家的冬天好像要比在薑家的時候更冷一些,不過也更容易度過。

寒江穆道:“少爺,你還未回答我,那個林靜嫻是否漂亮?”

薑潮雲糾正道:“你要喊小姐,你隻是一個護院,你不能隨意直呼彆人的名諱,你要擺正你自己的身份。”

又有些費解地道:“你都知道喊我叫少爺,為什麼還會直呼我表妹的名字?”

既然要裝護院,為什麼不裝像一些呢?

寒江穆看著他,那眼神是有些冷的,“原來少爺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少爺這是想成家了?娶林靜嫻?”

薑潮雲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一直說林靜嫻?這也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乾脆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快走,不要打擾我休息。”

寒江穆並不走,語氣淡淡地道:“少爺這樣的身體,真的能娶妻生子嗎?”

薑潮雲被戳中了心中的傷痛,表情都僵住了。

寒江穆看他這個模樣,語氣又微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