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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冬來 久嵐 4286 字 6個月前

,“你叫我睡,我才會裂開呢。”

“……睡怎麼會裂開呢。”殷絡無言。

他壓下來:“彆的地方會裂開。”

堅硬磨蹭著她,殷絡的臉紅得好像櫻桃,她一早在江湖行走,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咬著牙道:“阮直,你彆這麼不要臉!”

“我是難受。”阮直抱著她磨蹭,“我這一輩子沒碰過女人。”

殷絡懷疑的看著他:“你誆我嗎?”

“真的,我早年得罪了戴綜的兒子戴孟奇,他誣陷我們阮家,後來妹妹為救我與爹爹,與蘇承芳為妾,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殺儘天下貪官……我一門心思在這上麵,對女人毫無興趣,直到後來遇到你。”阮直低頭親了親她,“我才發現,我還是會喜歡女人的,喜歡你同我誌同道合,喜歡你的潑辣,你的聰明,我便隻想要你。”

原來這是他做殺手的緣由,是她一直好奇的,殷絡哼了哼:“我就隻有潑辣跟聰明嗎?”

“當然不是,你還好看,比天下任何姑娘都好看。”

嘴倒甜,殷絡眼睛一轉:“那你以後還做殺手嗎?”

“假使皇上真是明君,想必大梁很快會迎來盛世,我有何必要還做殺手,我自此,想要好好歇一歇了。”他揉了揉她的手,“你往後想做什麼,我陪你去,好不好?我本也不是做官的料子。”

“我去哪裡,你便去哪裡嗎?”殷絡問。

“是,我都隨你去,有我,你才有家啊。”阮直笑著看她,“你不該再一個人了。”

殷絡心頭一蕩:“你記得你說的。”

“君子一言。”他道。

殷絡瞧著他,慢慢解開了衣襟,將自己的腰帶也抽了出去,褪下中衣中褲,阮直幾乎是驚呆了,暗想殷絡果然不一般,他渾身一下滿是勁道,什麼傷都拋在了腦後,俯身抱住了她。

夜半寂靜,唯有這木床似乎忍不住發出了微弱的咯吱聲,以及女人的突然一聲輕呼,但這很快就淹沒在了男人的痛苦嘶吼裡。

果然傷口裂開了,血流如注……

第二日,蘇沅睡飽了,睜開眼睛,竟發現陸策還沒有醒,這要放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側過頭,看了眼陸策,男人睡得沉,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不紅了,她心頭一跳,連忙伸手摸了摸陸策的額頭,幸好,不燙,沒有加重,許是受傷,加上昨天太累了。

得讓他再睡會兒,蘇沅打算起來,結果陸策卻拉住了她,將她帶到懷裡。

“什麼時辰了?”他問。

“快巳時了。”蘇沅道,“不過你不用起來,若是餓了,我把早飯端來予你吃。”

陸策卻猛地張開眼睛:“得回京都了。”早前祁徽便提過,假使事成,今日下午要召見文武百官,他必定也要到場的。

蘇沅並不知,暗道這個時候想到回去了,昨日明明就不該過來,宮裡可是有太醫的,他非不去療傷。這人比起前世,好像少了一些穩重,多了少年似的輕狂,但這也讓他顯得不像前世這樣不好接近。她按住他:“做什麼這麼著急呢,都已經過來了,還怕晚嗎?”

昨天他是太想念蘇沅,衝動了,照理該留在京都,現在自然不好再久留,他拉開她的手,穿衣服:“你也快些收拾下,跟我一道回去。”

蘇沅見他執意要走,連忙讓寶綠準備早膳。

結果兩個人剛剛穿好衣服,陸太夫人同老夫人過來了。

“策兒。”陸太夫人立在門口,“要不是他們看到陳新陳然,我都不知道你來了,怎麼,這會兒就要回去?京都到底……”她實在擔心,陸煥雲那裡還沒有傳來消息呢,也不知成事了沒有。

“京都而今煥然一新了,就是經過昨日一戰,許是要修葺幾日。”陸策笑道,“兩位祖母,可在晉縣多待一陣子再回。”

老夫人聽得雲裡霧裡:“怎麼,打仗了不成?”

這會兒陸太夫人才告訴她。

老夫人驚得臉色大變:“好啊,都瞞著我,我就說,承芳怎麼會讓我來踏春呢,還來晉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惱得拍太夫人的手,“你可是我親妹妹,也這般糊弄我嗎?”

“誰不知道你疼承芳呢,要讓你知曉,定然不會過來。”陸太夫人笑道,“莫生氣了,承芳也是為大局著想,你看而今不是很好嗎?等我們回去,便是一番新天地了,朝堂也不會再像往前那般烏煙瘴氣的。”

老夫人緩出一口氣,心想,也是幸好成了,不然他們幾家,怕是要被株連九族呢,她有些後怕,惱道:“等我回京都,非得好好訓下承芳不可!”

“是了是了,該說還是得說。”陸太夫人看著陸策與蘇沅,“策兒既然還有要事,你們用完早膳便趕緊走罷。”

陸策笑著答應。

老夫人瞄一眼蘇沅:“沅沅,你膽子也不小。”

“祖母,是我叫沅沅瞞著你們的,要怪就怪我吧,委實是茲事體大,不敢冒險。”陸策連忙替妻子承擔。

見他那麼袒護蘇沅,老夫人笑起來,也就不責怪了,反倒說:“你母親那裡,我等會兒會告訴她,怕也是要受驚一場呢。”

蘇沅謝過祖母。

兩人用完膳,便是坐了馬車回京都。

陸策騎馬也騎不動了,在車裡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靠在蘇沅肩頭。

蘇沅好氣又好笑:“讓你孟浪,我早說叫你歇息的!”

“我錯了。”陸策道,“應該再弄幾次,好讓你也沒力氣說我。”

蘇沅臉騰地紅了,這人現在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呢,她都不好意思聽!

陸策笑起來,摟住她,在耳邊道:“我回去就好好歇歇,你彆擔心,不過幾日就好了。”

蘇沅斜睨他一眼:“可不準再碰我,不然我回娘家去住。”

“……嗯。”陸策答應了,這不答應都不行,不然晚上連人都抱不到了。

看他聽話,蘇沅放了心。

馬車一路行到宮門口。

知道陸策受傷,祁徽使了小黃門來傳話,許他馬車直通文德殿,蘇沅因是女眷,不便入宮,故而先行回了去,陸策複坐上馬車,等到殿門口才停下來,去了殿內拜見。

祁徽看他臉色極差,調侃道:“昨日武將軍說你去了晉縣?”

“還請皇上贖罪。”陸策麵上微紅。

祁徽笑道:“無妨,你昨日殺了曹國公,立下大功,去見一見嬌妻無可厚非,幸好回得及時……”他站起來,“你便與朕同去金鑾殿,會一會他們罷。”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接見百官。

“是,微臣遵命。”

兩人並肩而出。

經過昨日一場戰爭,文武百官此時已明白,現在誰才是真正的君臨天下,故而見到祁徽的身影全都拜服下來,口稱萬歲萬萬歲。有些心裡有鬼的,早已經汗流滿麵,渾身發抖,祁徽坐上龍椅,仔細看了他們一眼,隨之便叫常炳宣讀聖旨。

“英國公張成瀾,飛騎將軍陸錦麟忠義殉國,風烈如存,朕深為痛悼,特以追封張成瀾為慶王,陸錦麟為忠國公……另,陸錦麟之子陸策,宿衛忠正,宣德明恩,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封其為景川侯,賞黃金千兩,以晉縣地益封三千戶,欽此!”

眾人嘩然。

委實沒料到已被抄家滅族的陸錦麟竟然還有兒子,且是那威遠侯陸煥揚的庶子陸策!

那陸煥揚是被戴了綠帽兒,還是彆的……-思-兔-在-線-閱-讀-

心裡萬千疑慮不敢出口,從今往後,誰敢與陸策過不去,今兒皇上頭一件事兒便是為陸策正名,可見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眾人齊齊高聲恭賀,一時響徹了金鑾殿。

蘇沅正在家裡擔心陸策呢,怕他去拜見皇上,又被差遣做事,傷上加傷,結果就見采薇興匆匆的跑進來,大叫道:“夫人,少爺被封侯爺了!皇上剛剛在朝堂上使人宣讀了聖旨,夫人,您現在是侯爺夫人了!”

蘇沅懵了,居然這麼早,那可是比前世早了三年啊!

第106章

這要說懵的不止她一個。

蘇承芳,阮直都不知道陸策竟然是陸錦麟之子,雖然一早坐在同一條船上了,但陸策嘴巴緊,關於自己的身份絲毫沒提,故而三人從金鑾殿出來,陸策忙向嶽丈,舅父致歉。

阮直嗬嗬笑:“好小子。”

聲音冷颼颼的,不過陸策並不怕阮直,阮直一把的事兒捏在他手裡呢,不像蘇承芳,他再次抱歉道:“事出有因,還望嶽父見諒。”

“罷了,巧言亂德,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也是不得已,”這姑爺而今已是侯爺,女兒也早早嫁給他了,此番還計較這些,得不償失,蘇承芳大度的道:“今日總算能認祖歸宗,你速速回去,告知沅沅罷!”

陸策得到嶽父原諒,滿是欣喜,連忙應了聲,告辭而去。

“妹夫,不是我說,這小子滿肚子壞水,你以後切莫鬆懈了。”阮直被陸策威脅至今,深知他的手段。

蘇承芳斜睨他一眼:“你壞水少嗎?”他也是昨日才知道阮直竟然是影子殺手的首領,這些年來,一直蒙在鼓裡,也是被阮直騙得慘了,這讓蘇承芳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事兒你一定不要告訴妹妹!”阮直請求,怕阮珍傷心,覺得他是為了她才變成現在這種樣子,殺人如麻,雙手沾血,一輩子都洗不乾淨。然而,此事全是因他而生,不能讓阮珍也跟著去承擔。

“你放心,我絕不會告知她,隻你必須答應我,往後再不要殺人。”蘇承芳盯著他,“皇恩浩蕩,對你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但你心裡應該清楚,如若再犯,皇上必不會饒你。”

“我知道,過幾日我便會主動致仕,‘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

於亂世,他是一柄利器,而今該收回劍鞘之中了,但……蘇承芳沉%e5%90%9f:“興許皇上不會同意,雖說平定了太後,曹國公之亂,但大梁滿身瘡痍,四麵楚歌,正當用人之際,你怕是還不能退。”

阮直笑笑:“那便隻能繼續再效忠一陣子了。”

蘇承芳點點頭,瞄他一眼:“你昨日傷得很重嗎,快些回去歇著吧。”

看起來臉色非常的蒼白,憔悴,跟陸策一個樣子。

這話讓他想到昨日之事,阮直有點臉紅,自己太莽撞了,弄得傷口裂開,差點沒把他疼暈,不過疼得值,今日回去要能再裂一裂,也是美事。不過怕殷絡不會肯,昨日給他重新包紮,她柳眉倒豎,彆提多凶。

腦中浮現出她的模樣,阮直笑得情不自禁,同蘇承芳告辭聲,疾步而去。

四月的風吹來,帶來一股子甜甜的梔子花香,蘇承芳頓足,嗅了嗅,這種味道叫他忍不住想起了阮珍……之前不得已哄她去踏春,是時候該接回來了,他吩咐六安:“你去趟晉縣罷。”

老爺想夫人了,六安心知肚明,故而也不問什麼事兒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