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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冬來 久嵐 4319 字 6個月前

事,要同你立刻商量罷!”想到這個,她的表情一下變得非常凝重,“倒不知是什麼事情,要選在這個日子,我們兩個一起入宮,怕是會非常惹眼的。”

這就擔心上了,足見她成日腦子裡都是想得什麼,陸策唔一聲:“也許是今日要動手。”

“真的?”蘇沅大驚,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動什麼手,是要殺曹國公,還是蔡庸呢?”

前世,曹國公是被陸策一箭射死的。

她生怕被人聽見,幾乎是貼在他臉上,呼吸輕輕的拂在耳邊,吹得他臉頰泛起紅色,陸策垂眸道:“這要去了才知道了。”

聽起來他們都沒有商量好,這也太草率倉促了罷?蘇沅不免擔憂:“那你得勸勸皇上才好,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但我們容不得失敗,非得一擊而成,你說是不是?不然暴露了,哪裡敵得過人家千軍萬馬呢?我看……“

陸策一直不說話,但嘴角卻越來越翹,蘇沅突然明白過來,猛地把陸策一推:“好啊,你居然耍弄我。”

氣死她了!

陸策笑個不止。

蘇沅扭過頭去,白擔心一回,這人居然還笑。

她嘴嘟起來,像個生氣的小孩子。

陸策拉拉她衣袖,她不理,他又叫她娘子,她臉紅了還是不理,陸策突然就將她抱在腿上,手牢牢鎖住腰。她這下沒辦法了,賭氣道:“下回我再不跟你說這些了。”

“你忍得住嗎?”陸策好笑,“嫁給我不就為說這些嗎?”

“那你還……”

他低頭咬她耳朵:“就是覺得你可愛,想多聽你講講……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多想法呢?一個小姑娘,不去想風花雪月,儘關心這些事情。”見蘇沅還嘟著嘴,為了平息怒氣,他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蘇沅一下瞪圓了眼睛:“沒騙我?”

“沒。”

“什麼時候……”

“回去說。”

對,是應該謹慎些,蘇沅肅容。

陸策忍俊不禁,低下頭親她,從耳垂一直親到嘴角,親不到了,微微掰過她的臉,探索似的%e5%90%bb過來。

年輕男人掩不住的熱情,好似身體裡總是燃著火,蘇沅躲了躲,又被他壓回去,幾下便是氣喘籲籲的。怕頭發都亂了,她低聲道:“表哥,快到了……”

陸策抬起頭來。

她連忙拿帕子擦一擦嘴。

他眸色一深,又低頭親:“擦什麼,難道還嫌棄我。”

這倒沒有,蘇沅心想,要一開始就嫌棄陸策,討厭他,她肯定死都不肯嫁的,就是這人比她想象的衝動多了,她原以為陸策是個很冷靜,甚至是有些淡漠的人,但從上次來閨房,還有昨日的舉動,這人真不是她一廂情願以為的那種人。

“我怕腫了。”蘇沅道。

“是嗎?”陸策抬起她下頜,瞧了瞧,“不腫,我才親幾下,腫什麼?”他手指碾磨了下,“倒是口脂沒有了。”他手一伸,“拿來。”

蘇沅有些驚呆的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他。

陸策稍稍拉開簾子,手指沾了口脂,細細給她抹上一些。

外麵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斑斑點點的閃亮,蘇沅抬眼,瞧見他一臉的溫柔,心突然一蕩,好像有顆小石子投入了湖水般的,起了漣漪。

“好了。”他收回手,拿帕子擦一擦手指。

淡淡的櫻桃紅,真好看。

蘇沅把口脂收回袖子,正想要不要說聲多謝,馬車停了下來。

到宮門了。

這是蘇沅第一次來皇宮,前世都沒有來過,不像陸策熟門熟路的,都不用黃門引路,拉著她就朝文德殿而去。

不過看蘇沅露出好奇的眼神,他偶爾會停住介紹一下:“這是太和門,但凡入宮都要經過此道門……左邊的是內務所,公公與黃門辦事的地兒,往前,看到沒有,這道牆之後是重華宮,裡麵種了許多桃樹。”

“你是不是都一清二楚?”蘇沅問。

“當然。”陸策心想,這皇宮都不熟悉,他還怎麼做府軍前衛,莫說個個殿名,就是每處多少禁軍,多久時間輪一班,他都了如指掌。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文德殿。

蘇沅有些緊張起來,因她也沒有見過祁徽,祁徽病弱,早前已昏君聞名天下,但實則上見過他真容的少之又少,後來扳倒吳太後,君臨天下,身子卻更差了,幾乎都是由陸策代勞批閱奏折。

沒幾年便是駕崩而去。

現在,她終於要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真龍天子了。

第82章

小黃門進去通報。

祁徽正歪坐在龍椅上,聽說兩個人已經到了,忍不住滿臉笑容,這陸策是他好兄弟,是知交好友,而今娶了心儀的女子,他替他高興,也想看看讓陸策為之動心的蘇沅。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手指輕輕在椅柄上捏了捏,祁徽瞄了眼身邊的陳韞玉:“你的賀禮準備好沒有?”

陳韞玉點點頭。

“彆丟朕的臉。”祁徽不屑得道,“小裡小氣的,像前幾日中秋節,連個香囊都舍不得送,這回朕最看重的官員,你莫要舍不得,送出去的東西,朕自然會還給你。”

陳韞玉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之前端午她做香囊給祁徽,他嫌她女紅不好,棄之不要,以為他不喜歡這種香物,她就不做了,結果又被說小氣。

難怪嫁入宮之前,娘哭啞了嗓子,說聽聞祁徽脾氣古怪,不好伺候。而今她算是見識到了,可也沒有辦法。一個長年累月纏綿病榻的人,總被疾病折磨,心情總歸不容易好,作為妻子,自然也隻能稍微擔待一些。

她悶悶應了聲。

“快宣。”祁徽吩咐小黃門。

小黃門快步跑出去,請他們入殿。

因為蘇沅知曉祁徽的境況,故而陸策也不再提醒她,兩人並肩走進殿內。

文德殿大的超乎她想象,也非常的富麗堂皇,雕梁畫棟,金壁煌煌,正中央坐著皇帝與皇後,離得遠,一時看不清容貌,也不敢細看,蘇沅低下頭與陸策行禮。

“走進來些,乾什麼這麼見外?”耳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剛才皇後還說,不知道陸少夫人是何樣子呢。”

她可沒有說,怎麼又栽到她身上,陳韞玉睨了祁徽一眼。

陸策笑起來,拉著蘇沅直行到祁徽麵前。

這下可看得清楚了,眼前的皇上仿若少年,生得眉清目秀,竟是分外的俊俏,要說陸策的俊美是偏向英氣,這祁徽則是在於一個秀,加之染病,膚色蒼白,更添了幾分羸弱之氣,好似那病中西施,惹人憐愛。

蘇沅心頭突地一跳。

此種樣子,難怪英氣早逝,真是可惜了!

她眸中似有惋惜之色,祁徽心想,這陸少夫人難道不像世人一般,覺得他可憎可惡嗎?還是陸策告知他了?他眉頭一挑,不過倒是生得一副好顏色,與他那皇後不相上下,難怪陸策這般喜歡。

往常,他哪裡會分心呢?英雄難過美人關。

祁徽手指在椅柄上敲了敲:“上回賞了你百兩黃金,可是要把朕的金庫掏空了,這會兒朕就不賞這些了,倒是皇後,準備了一份賀禮。”

陳韞玉連忙叫宮人拿給蘇沅。

“也不知你喜不喜歡,”陳韞玉笑著道,“我印象裡,見過你一麵,當時還是陸家二姑娘介紹的……你打開瞧瞧。”

她送了一對珍珠耳墜,那珍珠圓圓的足有拇指般大小,瑩瑩發亮,還有兩朵珠花,上麵的珍珠小小的,米粒般,但卻是罕見的深粉色,非常的可愛。蘇沅忍不住歡喜:“臣婦多謝皇後娘娘!”

看來是對了胃口了,陳韞玉心想,總算沒有挑錯呢。◣思◣兔◣在◣線◣閱◣讀◣

祁徽看在眼裡,從龍椅上下來,與陸策道:“朕雖然沒有金銀給你,但卻有個好東西,昨日命金道長……”他笑得邪乎,“走,同朕去煉丹房,這丹藥也不是尋常用法,金道長說吃下去很有講究的。”

蘇沅聽得一愣。

怎麼祁徽說起丹藥,那麼不像假的呢,該不是真要給陸策什麼丹藥罷?

她眼睛轉啊轉的,陸策曉得她又在想什麼心思了,不過這煉丹房,蘇沅委實不合適去,正當為難,祁徽說道:“少夫人便在此地陪皇後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他同陸策走去殿外。

留下兩個年輕女子,麵麵相覷。

“要不……”

“娘娘……”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陳韞玉抿嘴一笑:“我是想說,我們不如去外麵走走,而今桂花開得好,很香呢!”又問,“你餓不餓,宮裡禦廚做得桂花糕十分可口,我以前在外麵從來不曾吃到過的。”

蘇沅怔了怔。

以前的陳韞玉就是個嬌憨的小姑娘,話不多,但總是滿臉笑容,讓人喜愛,沒想到母儀天下之後,仍是這幅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婦人呢,也完全的沒有架子。可惜這般的人兒,到最後竟然會被毒死,蘇沅嘴唇抿了抿,也不知,她能否幫得上忙。

“娘娘說的那麼好,我自然想嘗一嘗了。”蘇沅笑起來。

陳韞玉立刻就叫宮人去膳房傳了。

卻說陸策隨祁徽進了煉丹房,果真見到金道長。

外麵都傳祁徽與那先帝一樣,沉溺煉丹,為尋求長生,這話其實有一半真,因祁徽也確實想以金丹煉體,從而多添幾年壽命,隻不過成效很不如意。

“這丹收好了,哪日想用,需得午時正時服下,再輔以鹿血。”金道長把一盒丹藥遞給陸策,“如此在亥時,效用方可發揮極致。”

陸策聽得一頭霧水。

他這身體吃什麼丹藥,他也沒有生病。

金道長倒頗是驕傲:“這世上,多少男人想求此藥為禦女,千金難求,要不是皇上旨意,貧道……”

話沒有說完,陸策滿臉通紅,瞪著祁徽道:“皇上,您覺得我需要此藥嗎?”

“不過添個情趣,又有什麼?”祁徽懶懶道,“藥材用不完,朕聽說有這種藥,便是讓金道長替你煉之,哦,”他瞄一眼陸策,“此藥可放數十年之久,你而今年輕力壯,往後可是未必了。”

陸策無言。

想得可真長遠,不過不是自誇,他這種體力,對付幾個蘇沅都夠了,要是再用這種藥,嬌弱如蘇沅,能承受得了嗎?且不說,他還得等到明年呢,故而這藥拿在手裡,分外的燙手。

“數十年之後,朕也未必在了,你就算不用,做個留念也好。”祁徽瞄他一眼。

用這個做留念……陸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祁徽朝金道長使了個眼色,他立刻退了出去。

“今日來,還有一件事。”祁徽撩起龍袍,坐予鋪在地上的錦墊上,“要說阮直,你還真是找對人了。”

“他心懷仇恨,對這天下貪官深惡痛絕,為此籌謀了十數年之久,不像我們,皇上您身在宮中,一舉一動皆在監視之下,而我在外招兵買馬,也不過才四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