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汽車駛過的聲音,立刻高聲呼道——
“救命救命!”
陳執的身體比他腦袋反應更快,先踩了剎車,將車停在了一旁。
那個聲音的主人,不就是剛剛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好半響的小姑娘?
言蹊在巷子裏聽到了急剎車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要是那個人聽到了她的呼救聲卻沒有停下車,她要麵對的就是一群惱羞成怒的禽獸。
陳執下了車,朝著傳出聲音的巷子走去。
“臭女表子,給臉不要臉!”
言蹊眼疾手快躲過了朝著她臉上招呼來的一巴掌,下一秒頭發卻被在旁邊的小混混抓住,將言蹊整個人朝著身後的墻砸去。
言蹊冷不丁被人抓住了往墻上摔去,下意識地轉身,卻沒來得及肩膀種種砸在了堅硬的墻麵上。
“啊——”
尖利的女聲傳到陳執的耳朵裏,不由加快腳步,一走進就看到了一群小混混團團圍住的言蹊。
居然真的是她。
小混混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不由出聲喝到,“小子,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陳執瞥了他,將身上的衣服一把脫掉就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大步朝著角落裏走來。
言蹊趁亂瞥了眼來人,發現居然是剛剛隔壁修車廠的啞巴廠花。
“兄弟們一起上!”
小混混一哄而上,言蹊緊張得上前兩步,陳執卻用眼神阻止了言蹊的動作。
陳執搖了搖頭,這些烏合之眾他還沒有放在眼裏。
很快陳執就用行動證明了,言蹊這才鬆了口氣。
不多時,原本趾高氣昂的小混混們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滾,言蹊越過在地上摸爬打滾的小混混走到陳執身邊。
陳執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小姑娘,手頭還隱隱作痛,看著臉色刷白的女孩,忽然還是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模樣。
言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混混,頓了頓開口道:“我們走吧——”
言蹊邊說著邊伸出手去牽陳執的手,無意間看到他手頭上的傷口有著細細的血絲。
估計是剛剛不小心劃到了哪給拉開的口子。
“你沒事吧?”
陳執沒有說話,這群小混混他還沒放在眼裏,不過對身旁的小姑娘卻是有些氣了。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危險?
陳執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言蹊跟了上去,走到陳執的車旁邊。
言蹊看了眼那輛囂張至極的紅色超跑,看了眼旁邊穿著背心的男人。
“你是不是要給顧客送車?”
神他麼的顧客——
陳執決定不和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小姑娘一般計較,正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手又被拉住了。
“你先去我家把傷口處理一下吧。”言蹊似乎還他不想走,解釋道:“我家就在附近,不遠的。”
最後,陳執也不知道自己就到了小姑娘的家。
泛黃脫皮的墻麵,還有昏黃的燈泡,水泥地麵雖然整潔但是卻不如瓷磚地光滑。
言蹊家就隻有她和薑紅兩個女人,也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往來,所以家裏連沙發都直接省去了。
言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隨便坐吧。”交代完這具句就自己朝著屋內走去。
這姑娘的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陳執沒有坐下,他甚至都不敢直起身子,生怕一擡頭就碰到了門框,在巴掌大地方走兩步都覺得憋得慌。
這地方,也要生活。
原先以為能學鋼琴的小姑娘家裏條件應該不差,但是這個連男人氣息都沒有小屋子裏,似乎日子過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緊巴巴。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言蹊的房門前,透過那虛掩著的門,陳執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下雪白的肉ti。
言蹊的房門門鎖已經壞了很久了,不過家裏隻有兩個女人,自然也就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
卻沒想到,虛掩著的房門正好讓站在門外的陳執恰巧看了個正著。
言蹊是側身對著房門,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削瘦的肩頭還有精致的鎖骨,往下便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棗核被包裹在白色少女背心中,再往下就是平坦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腹。
小姑娘的身材可以用纖瘦來形容了。
可偏偏像是骨妖,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副骨是上等的美人骨。
多一分也有豐腴的風韻,少一分也有清泠的姿態。
陳執最後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房門,他自認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
門外的小動作如實地倒映在房門對麵的鏡子裏,言蹊收回停留在鏡子上的目光,這才慢悠悠地換上衣服。
言蹊走到衛生間洗了塊毛巾搭在肩頭,走出去的時候看到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的陳執。
家裏小椅子對於她們來說可能平常夠用了,但是對於長手長腳的陳執來說就顯得有些小了。
他倒是乖,像隻聽話的巨型犬。
當然這個想法言蹊隻能在心裏想想,要是讓陳執知道了,估計他能把她從窗戶丟出去。
從櫃子裏找到了酒精和創口貼,走到陳執旁邊的椅子坐下,擡頭對他說道:“把手拿出來。”
陳執將受傷的手放在桌子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言蹊已經低頭在認真給他處理傷口了。
他為什麼那麼聽話?
言蹊用棉簽沾了酒精塗在受傷的傷口上,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如常,沒有說話又繼續低頭處理傷口。
言蹊認真處理傷口,陳執看著小姑娘認真的側臉,第一次發現小姑娘的睫毛挺長的。
他的手尖有些癢,將目光移向了一旁。
和她彈琴時輕鬆自如的神情不同,此時的她認真起來的模樣,專註做一件事的時候……格外迷人。
小姑娘穿著寬鬆的背心,身子前傾的時候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e8%83%b8口包裹著兩團小籠包的少女純白背心。
處理完陳執手上的傷口,言蹊直起身將手裏的棉簽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
肩膀上搭著的濕毛巾掉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啪”的清脆響聲。
陳執的目光一凝,看著小姑娘白皙瘦弱的肩頭出現的青紫。
就像是一塊極品羊脂玉裏出現了黑斑,強烈的對比讓人側目。
陳執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塊青紫,甚至有了紅腫的跡象,臉色有些難看。
言蹊將掉在地上的毛巾撿了起來,盯著陳執的目光若無其事地道,“今天謝謝你了,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說完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陳執張了張嘴想出聲,可是轉念間,嘴閉上了可是手卻伸出去抓住了言蹊的手。
正好抓住的是言蹊手上的右手,也不知是不是牽扯到了痛處,言蹊的手裏頓時冒出了陣陣冷汗,臉色也一瞬間刷白。
“鬆手。”
陳執聞言鬆開手。
言蹊見陳執鬆開了手,轉身就往房間跑,卻沒有陳執大長腿快,又被他抓住了另一隻手。
言蹊這回卻怎麼也甩不掉男人的手了。
陳執拉著言蹊的手徑自往停在小巷口的車走去,將人塞到副駕駛座後立刻落了鎖。
言蹊扳了扳車門鎖,卻發現怎麼也弄不開也氣了,“你要幹什麼?!”
陳執不說話,看著她受傷的肩膀。
言蹊靈光一閃,“你是不是要帶我去醫院?”
陳執沈默,發動了車。
“我不去醫院!”
陳執看了旁邊一點都不乖的小姑娘,沒有理,徑自發動車駛向醫院。
等車子駛遠了,旁邊鬧騰的小姑娘忽然安靜了下來。
路過一個路口,紅燈亮起,車內安靜的空氣都有了重量,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執看向一旁安靜的連呼吸聲都為不可聞的小姑娘,伸手將她的臉強行用力扭了過來。
淚無聲地滴落在他的手心裏。
那一雙眼裏滿是哀傷。
陳執心底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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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4 獨家首發
第六章他隻和超模談戀愛(6)
淚無聲地滴落在他的手心裏。
那一雙眼裏滿是哀傷。
陳執心底一顫。
不明顯, 像是一顆種子落在心底,悄然無聲地紮根。
比起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有時候哭得無聲無息卻更能讓人心底為之一酸。
小姑娘無聲的哭泣, 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 淚珠在眼睛裏匯聚成了一片霧氣,遮住了女孩眼底的光。
陳執默了默, 鬆開手放開言蹊的下巴,留下了三個手指印。
看著白嫩無暇的肌膚上留下了三個紅色手指印, 在小姑娘的臉上顯得愈發猙獰。
等紅燈過了之後, 陳執將車停在了一旁。
言蹊一看車停了, 手背一抹眼淚,另一隻手就要去拉開車門,卻聽到“叮”的一聲車門被上了鎖。
言蹊回頭看陳執, 眼眶裏的一顆眼淚不堪重負,從臉頰旁落了下來。
小姑娘的眼淚,還真不值錢。
車內的氣氛又變得凝重,兩人僵持著。
言蹊鬆開擰車門的手, 梗著脖子看著陳執,一字一頓地道:“我、不、去、醫、院。”
陳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現在的小孩都是這麼不聽話嗎, 生病了都不願意去醫院?
陳執固執地看著她,似乎要她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言蹊倏地扭過頭看向窗外,留了一個漂亮的後腦勺給陳執看。
陳執也惱了,生病不去醫院還有本事了!
他也不樂意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個臭脾氣他也不打算慣著了。
在安靜的車廂裏,連淚珠掉在手背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執原本要解開門鎖的手一頓,他相信要是現在把門打開,小姑娘不要他說,她自己就會跑得沒影。
可是,他真的放她走了,那肩膀上的傷就沒人管了。
在安靜的車廂裏忽然想起了一陣電話鈴聲——
言蹊手忙腳亂地將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看著來電提醒上的名字,趕緊用手背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輕咳了兩聲通通氣,這才敢接起電話。
“媽,”言蹊趕緊道:“我馬上就到——”
“家”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要加班的事。
“為什麼又加班?!”
言蹊急了眼,“賺那一兩百的加班費會熬死人的!”
對麵好聲好氣說沒用,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餵?餵——”
言蹊聽著手機裏傳出來的一陣陣忙音,氣得將手機狠狠地甩了出去,砸在腳下麵的地毯上發出一陣悶聲。
這一動作不小心牽動了手上的傷,言蹊痛得倒吸了口冷氣,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可眼底蓄滿的淚卻是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陳執看著身旁小姑娘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捏著衣角,想起那個一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