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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運攻略[穿書] 李嘟嘟 4395 字 6個月前

一頭長及腰間的發。

言蹊拿出剪刀,目及墻上大紅的囍字窗花,一咬牙將那一頭長發齊齊剪下,一刀一刀毫不留情。

幾刀過後,一個帶著稚氣的小少年出現,言蹊慶幸自己發育晚,%e8%83%b8口一馬平川,初潮至今都還沒來,也不知道王麻子把她娶回家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還真是為了這張小白花的臉蛋?

伸手扒拉下額前的長劉海,遮住了一半的臉,可露出來的臉依舊滑嫩白皙得嚇人。言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草藥,這種草塗在臉上能讓人的皮膚瞬間變得黑黃,此時也顧不了這種草藥對皮膚是否有損害,她現在的樣子總算有點鄉下瘦弱少年的模樣了。

言蹊將草藥收好,這種草藥是她偶然發現的,塗了一次會有半個月都褪不下的蠟黃,若是不洗臉估計還能維係得更久,隻是她也不知道外麵有沒有這種草藥,以防萬一她還是隨身帶著。

她這次的東西十分精簡,除了必備的手電筒、幹糧、草藥和錢,其他的她都沒有帶。她一個人都不一定能逃出這座大山,如果還拖著一包袱的東西,估計不出半天就會被抓回來壓著她嫁給王麻子。

言蹊將桌上剪下的頭發收進鐵盒裏,點了根火柴丟了進去,看著火蛇吞噬著一團團的黑,言蹊的臉在火光之下顯得有些灰暗不明。

好在的是,這座小村莊距離鎮上的距離不算遠,若是平日裏跟著村裏的車走大路,不用半天就能來回,隻是她如今是逃婚不能走大道,那就隻能走山上的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那條路是她偶然無意間發現的小路。

等鐵盒裏的頭發全都燒完,將鐵盒藏進床底下,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穿過大門走了出去。

言蹊回頭再看這間她住了十多年的房子,一時間心底有些不舍,但是她不得不走,過了今晚再不走一切都遲了。

背上行囊,她頭也不回往大山裏走,好在家裏還有一個鐵皮手電筒,雖然山裏伸手不見五指,但好歹也是有人煙的山頭,夜間行路隻要小心點倒也沒有多大問題。

夜裏的山帶著刺骨的寒涼,深夜的露水滲透她的褲腳,偶爾間能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嚎叫,給這樣詭異寂靜的夜平添一份危險的氣息。

當言蹊拽著一顆橫枝,借力爬上一個接近垂直的陡坡,嘴裏叼著的手電筒左搖右晃,掃過不遠處一團可怕的黑影。

言蹊正好擡頭看到了那團不知名的黑影,嚇得嘴裏的手電筒差點掉了出來,好在她穩住沒有喊出聲,爬上陡坡後站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不知是該上前還是退後。

後退就是回去的路,往前的路被一團黑影擋著,若是繞道的話,在這樣黑漆漆的大山裏,就算是熟門熟路的大獵人都有可能迷路更何況是她。

言蹊深吸口氣,一步步走進那團黑影,正在此時,手電筒的光一閃一閃漸漸變暗,她沒想到這個時候手電筒居然沒電了!

雖然口袋裏有備用大電池,但是她現在不敢停下來換電池,要知道她現在和那團黑影相距不過幾米,隻要繞過那團黑影她就成功了。

她不想放棄,幹脆將手電筒的燈關了,若是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就跑,哪怕迷失在大山裏也好過丟了這條小命。

越來越近了,言蹊踮起腳尖準備繞過那團黑影,此時的月趕巧探出了頭,那一點微光正好讓她看清了那團黑影的真麵目。

這是一個人,活生生的還有呼氣的人!

言蹊幾乎是下一秒差點腿軟癱倒在地,這具嬌弱的身體能走到這裏她自己都覺得很驚訝。剛剛一直緊繃的弦此時一放鬆,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提不起力氣再往前走了。還好的是,去鎮上的路她已經走了一大半。

也該這個人命不該絕,正好碰上了她這個逃婚的人,要不然這麼晚了躺在這樣的山裏一晚上,就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言蹊認命地爬向昏迷過去的那人身邊,月光下這人的臉也看不清楚,她拿出手電筒一照,發現這人滿臉絡腮胡看不清長相,頭發裏散發著一股惡臭,除此之外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拿著手電筒一照,發現這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而小腿處破了一個又深又大口子,流著膿水混雜著絲絲嫣紅的血看起來可怖極了。

看這傷口,估計是拖了很長時間沒有得到治療,如今惡化成了這個地步,她猜就算好全了估計也會留下後遺癥。就是不知道這人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看來這個男人在這山裏待了很久了,若不是今晚遇上了她,就算是死在著山林裏也沒有人會知道。

言蹊精疲力盡靠在一旁的樹幹下休息,她怎麼不記得附近的村裏有人失蹤的消息,那這個人不是這十裏八村附近的人。

那他是誰?

正巧身邊有新鮮的黃花地丁,言蹊順手搗碎了敷在那人的傷口處,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消炎化腫的草藥,隻能聊勝於無,他的傷口感染了要先消炎,可這荒郊野嶺的哪裏還能找得到酒精碘伏幫他消炎?

言蹊休息夠了,看了眼地上穿著粗氣的男人,咬咬牙眼不見為凈扭頭就走。

整個山林間似乎隻有一陣陣的呼吸聲和穿梭而過的喧囂風聲。

沒過多久,從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言蹊去而又返,她蹲在那人麵前拍了拍他滿臉胡子的右臉頰,小聲喊道:“醒醒醒醒,再這樣睡下去你會死的!”

男人眉頭急不可見地皺了皺,在睡夢中幾乎是身體的下意識,伸手準確地抓著了那雙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緊閉的眼顫了顫緩緩睜開。

言蹊隻覺得她的手腕間一陣熾熱,那熱度透過薄薄的皮膚滲進她的骨頭縫裏,腿差點又是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男人睜開眼單手撐地坐了起來,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小少年,開口問:“你、是誰?”聲音一字一頓,嘶啞得有些刺耳。

言蹊一楞,沒想到這人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居然還能動,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看到男人神色有些不對勁。

“我……”男人忽然痛苦地抱頭,神情有些癲狂,“我、我是誰?”

言蹊一看不好,趕緊上前抱住男人的頭,安撫道:“你是我哥言大溪,我是你的弟弟言小蹊,我們是兄弟。”

“兄、兄弟?”

“對對。”言蹊拍著懷裏人的後背,生怕他在發狂,輕聲道:“我們是兄弟……”她趁男人還在失神的時候,手悄悄摸上他的腦袋,果然摸到了後腦勺上有個凸起的大包。

估計是在山林裏不小心砸到了頭,腦袋估計出了點問題,以至於他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轉念一想,撿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對於她現在而言,倒也不算是個壞事,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失憶了。在這個年代,她雖然沒有出過小鎮,可也知道外麵不太平。

八十年代改革剛剛開放,特殊期間對人思想嚴格壓製的反彈,現在的開放表現出了一種秩序邊界的模糊,無論是什麼都處於一個混沌狀態,路上街匪路霸橫行,外麵的世界精彩紛呈的同時,同時也是危急四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言蹊拍了拍男人的臉,“言大哥,你還能站起來嗎?”這裏離村子太近了,而且就在路中間,要是有人追來了她估計就很難逃掉了。

男人沈默地點點頭,即使傷得這麼重,他還是顫巍巍地扶著言蹊的手站了起來。言蹊趕緊將人拖著往前走,她剛剛發現前麵有個天然的凹地,形成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山洞,躲進去藏一夜應該沒什麼問題。

言蹊扶著人進了山洞,有搬了些草放在洞口,等收拾好所有東西之後,她一回頭就發現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底不由急急一跳。

“言大哥,我們今晚就在這裏湊活一晚上了。”

男人靠在一旁,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呻yin,偏偏他極為能忍,低低地應了一聲便闔上雙眼。

言蹊見男人似乎睡了過去,便也靠在一旁閉目養神,隻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剛一閉眼她就睡了過去,身子還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穩穩地靠在了男人肩上。

假寐的人猛地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將自己肩上的人甩開,隻是他想起剛剛她說的話,她說——他們是兄弟。

男人忍了忍,別過頭去不再看身旁的人,隻是耳畔輕柔淺軟的呼吸一直縈繞在耳邊,就在這樣陣陣清淺的呼吸聲中,他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言蹊起來就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尤其是歪著頭睡了一晚上,她覺得脖子僵硬得酸漲,她自己也沒想到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看著從洞口處射進來的光亮,言蹊才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身旁的男人——滿臉的胡子看不出本來麵目,隻是眼皮上有道深邃的褶痕,能想象這雙虎目睜開的時候是多麼逼人,她昨天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形象就像野人,也不知道他在這山裏到底待了多久,言蹊目光往下,看到男人一雙筆直的大長腿,隻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小腿處的傷口似乎有惡化的趨勢。

她嘆了口氣,撿到這個真·野男人還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如今帶著他上路不知前路如何。

言蹊將包袱留在這裏,她帶著錢離開了山洞,這裏離鎮上已經不遠了,她先去鎮上看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下了山,一個蠟黃瘦弱的少年出現在小鎮上,她先去了鎮上的客運站。他們鎮小,客運站隻有一個,而且公共汽車還隻是往返於不遠的市區,到了市區那裏才有汽車站才能跨省。也就是說她要離開的話,必須等客運站每天中午十一點準時開往市區的汽車。

可是她站在遠遠眺望,發現小鎮上的汽車站已經被人重重圍住,其中有她認識的村民也有她不認識的流裏流氣的男人,這些人將出入車站口圍住。她有理由相信,隻要她出現在客運站,哪怕剪了頭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他們依舊能認出她!

她之前早就聽過王麻子在鎮上和黑勢力有勾連,隻是她想不到,她才剛剛逃出來沒多久,客運站就已經被人重重圍住。他們算死了她要想離開小鎮隻能通過客運站,索性也懶得大海撈針,隻要守住了這裏她便是插翅也難飛。

言蹊的臉色十分難看,這時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