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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記憶是什麼呢?”

沈辭的眼前一黑,耳畔邊突然響起少女清脆的聲音。

芸錦穿著一身豔裙,美得深入人心、不可方物。芸錦拉著她的手,用著白繃帶一圈圈纏繞在她的手上。芸錦細膩滑滑的指尖似有魔力,安撫了沈辭的焦躁。

芸錦微微一笑,花枝亂顫。“手伸過來。”

沈辭恬靜的笑了,扯起虛弱的嘴角,手指輕輕顫動想要握住虛無的幻覺。“公主……下輩子……屬下,護你……百歲無憂……”

這是上回她許的諾,縱然意識不清,但沈辭還是沒有思考的立誓。

還能動嗎?看來在中了“煉欲”後還能動的,沈辭也數第一個了。

黑衣人冷冷的踏過地上的血跡,惡劣的笑了笑。公主?嗬,可惜了啊,你們之間僅存的隻會有無可彌補的仇恨,交織在暗無邊際的絕望了。

芸錦不安的蹙著眉頭,額頭上掛著冷汗驚醒了。她醒來才算鬆了口氣。還好都是夢……

芸錦喊道:“沈辭。”半天無人響應。

芸錦又重複了一遍,依舊如此。她匆忙跑下床,衝到院子裡不顧及形象的大喊:“沈辭!”

“呀,公主,您彆出來了!趕緊回屋吧!外邊冷著呢,又病了怎麼辦?”窸窸窣窣趕來的是玉竹,見著芸錦赤著腳嚇了一跳。

芸錦毫不動容,心底的不安漸深。“沈辭呢?”

玉竹怪異的看著芸錦,結結巴巴。“公主你病糊塗了?沈,沈辭她三天前就已經……”玉竹悲傷的低下頭,頓了頓“逝者已去,公主也該節哀順變。”

記憶如潮湧來,芸錦攥緊的手突然失力的鬆開。

不是夢,都是真的!

三天前,她被那個傻子騙了。沈辭說不在乎她,把她打暈了。等她醒來,穿的就是沈辭的衣服。她去找沈辭,隻看到了一灘乾涸的血跡,還有自己衣裳的殘布。是死是活,杳無音信。

芸錦把自己關在了屋裡三天,不吃不喝的。她將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一個人在夜晚掩聲哭泣。

誰要你命來還我的了!本公主不稀罕!

她甚至讓玉竹給她上了壺酒,玉竹不給就無理取鬨。芸錦想要任性的大鬨一場,鬨回來那個傻子。沈辭看見她這樣,一定會回來找她吧。她就又能看見那個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用著屬於自己的笨拙方式來寵她哄她的傻子了。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她心心念念的人沒回來。

芸錦的臉頰上掛著淚痕。傻子,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呢?

隻要你回來,我以後保證不吵不鬨,不會刁蠻任性,不會打你罵你。我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不要母後了,也不要公主這個冰冷的稱號。我隻要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去遊山玩水,去闖蕩遊曆,不理世事。你騙我也行!

所以啊……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我想你了。

芸錦開始怨恨,她為什麼這麼沒用。她為什麼弱到任人宰割,還害了她重要的人。沈辭,我們約好了。有朝一日我變強了,能保護你了你就回到我身邊,永遠留下。

玉竹被芸錦嚇得膽膽顫顫,公主突然說要吃糖葫蘆。這是三日來,除了酒公主唯一要過的東西了,總歸比酒好,所以玉竹趕忙送了過去。

芸錦咬了一口,就被酸澀到難受。騙子,明明這麼苦這麼酸,你還說是甜的。一點都不好吃!

芸錦把糖葫蘆也砸碎在了地上。她埋頭灌著酒,眼角的淚珠潸然而下。

酒入腸,化作相思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當然沒有結束。不出意外的話,按這個進度,這【周日晚上】有拖拉機(chē)!車牌(Q.Q)三死八林八林酒依死

第31章 女皇每天都在黑化1

先帝重病, 邊疆叛亂。在一場睡夢中, 先帝長眠不醒。整個國家亦陷入了夢魘, 民心慌慌,朝臣竄亂。皇後暫且代位,不滿一載下落不明。

……

又九載, 上位者落為一介女流, 單名一個“錦”字。出了一位史上少有的女皇。

一場久經磨礪, 血腥殘酷的戰爭在糾纏不休著。摧毀泯滅著人性的善意。

直到現在,散亂卻堅不可摧的謀反勢力扔在持續, 在民間躲躲藏藏。一有機會, 出擊大咬。攪得朝廷不得安寧,如今,叛亂謀反仍未停止。

又是一年冬至,戰爭的烽火不休不止。

雙方都僵持著,殘酷的戰爭烈火灼到了每一寸土地。戰局僵持著, 分曉結果的日子迫在眉睫。在這一年中的尾聲, 結果就要揭曉示眾。

黑衣人拍了拍披風,望著潔白無垢的天,他深邃黑眸裡的欲望與冷酷在無聲中消隱於色。

冬日來了,昭示著要為這最後的結局做準備。朝廷, 遲早會輸。現在要做的就是安營紮寨,囤積糧草,悄無聲息的混入京城。到時候,他會給現在的女皇獻上一份絕世大禮。

“沈辭, 安排下去,該出發了。這次戰場全權交由你指揮。動兵之日,定好了我會飛鴿傳書給你。”黑衣人發號施令,長袍微微側動。

芸錦,縱然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局。

“女兒遵命。”沈辭一絲不苟的拿起一個麵具,係在了臉上。麵具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分。此等程度,已經足矣遮臉,無人能識。

星星點點的雪花飄逸飛舞在空中,淩空劃過,墜在地麵上。這是一個一如既往般寒冷的冬季。

寒風像把利刀,嗚嗚呼嘯而過。

一個用著白布遮頂的簡陋小攤不肯退縮的開著,似乎是想多賺點錢。儘管客人寥寥無幾,小販還是期盼的張望著。

上蒼像是聽見了他的願望。來了一位客人。那是一名女子,穿得不似一般閨秀美豔俏麗,隻是單單的一件袍子。似乎比小販身上的短褐還薄,女子卻輕描淡寫,穩重的步伐像是一點沒被嚴寒阻撓。

這樣的樸素白袍,仍遮不住女子舉手投足的勾人唯美。可惜的是,女子的臉上帶著個銅色麵具,讓人無法目睹芳容,一探究竟。

小販見著女子背上的劍鞘,看這行頭,估摸著是個混跡四方的過客。

沈辭隨意的挑了個桌,坐在了板凳上,並沒有要取下劍的意思。大多會點武功的人,帶著劍外出在酒樓小攤也會置於桌旁。稍微寶貝點的就放在桌子上盯著。

這冷冷清清的小攤不用擔憂遭賊,客人屈指可數,定不是為防盜。由此可見,此人的戒備心強。

“小二,上碗餛飩。”沈辭道。

片刻,小販就搭著肩布端著混沌送了過來。香噴噴的湯料浮在麵上,餛飩皮薄餡多,沈辭很快便吃完了。她臨走時望著大街上琳琅滿目的小吃,驀然問道:“小二,不知哪條街有糖葫蘆買?”

小二撓撓頭,無奈搖起手。“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京城啊,早在前幾年就沒有糖葫蘆了。是皇家規定的……”

沈絡本想嘗嘗兒時記憶中的味道,聞言便放棄了這個念頭。不準賣糖葫蘆?這個女帝可真是奇怪,有點意思。

隨著沈絡的離開,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地上印下了一雙雙腳印。直到天邊的白鴿盤旋,停在她的手臂上,打斷了她的步伐。

她一目十行的看著新的指示。

看完了,沈辭把紙條放在了衣袖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五日之後,計劃開始。落筆沈絡。

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似乎蓋過了整個天地。沈辭托起鴿子,放走了它。這趟出行,她是來京城街上打探情況的。如今,沈絡下令了,謀反刻不容緩。

京城的天,要變了。

盤旋在天空中的鴿子猝然毫無防備的掉落在屋簷上,奄奄一息。像是凍死街頭的。

沈辭垂在袖子下的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瓷瓶,瓶裡的東西不言而喻,是殺死鴿子的罪魁禍首。無色無味的毒藥,甚至會溶於血液,縱然服了也無法查出死因。

沒有用的東西,也沒有存在的意義。能守住秘密的,隻有死屍。

偌大的皇宮宮殿,從石階到門檻,長毯一路延伸至遠處。紫檀木雕的龍椅高高在上的擺在那。

“陛下,不知您宣微臣所為何事?”沈絡拱手,露出的笑容溫文爾雅。

“想必丞相大人該是知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做出了,一步也不能退。”說話的是芸錦。芸錦身著金袍,高貴雍容,不失氣質。唇上的一抹豔紅妖豔惑人,眼角秋波橫生。唯有眼底是一片清明,冷冽無情。

“朕希望,丞相能三思而後行。現在沒有動你,是看在'她’的份上。逾越了底線,休怪朕無情無義。”芸錦冷冷一笑。

芸錦瞥著沈絡離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

沈絡的那點事,她也知道一些。她想看看,沈絡能做到哪一步。

暗無天日的牢房陰冷潮濕,關押的犯人的待遇極差,地上隻有紮背的稻草,牆角長滿了青苔。唯一能看見光的,隻有牆上一個通風口,卻也被鐵杆攔住了。

清脆的開鎖聲響徹在牢房。

沈絡讓看守的下人離開了。他走進牢籠裡,俯視著眼前的人。皇後淒慘的仰天長笑,她的頭發雜亂不堪,臉色青青白白,像是長年累月不能見光導致的異變。她瘦得皮包骨,臟兮兮的衣服下似乎隻剩骨架。

“喲,這不是丞相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皇後氣若遊絲,似乎說話時都用的是最後一口氣。

但這也掩蓋不了她看沈絡時的怨恨。毒辣辣的眼神似乎要把沈絡剝皮生吞。皇後咬著發白的唇,不甘道:“沈絡,你到底想得到什麼?遙想當年,狗皇帝死了,隻差一步就能掌權天下。你為何要出爾反爾!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沈絡抱著一壇酒,倒了一碗放在地上。“我找到了更好玩的樂子。權利至上不錯,但我更喜歡掠奪一切的過程。”

“哈哈哈,樂子?”皇後喃喃細語,想不到她居然就擺在了此等小事。“你說的樂子,是你那已故的女兒沈辭,還是芸錦?”

沈絡給了她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她們倆都是。另一點你說錯了,沈辭沒有死。”

“沒有死?”皇後的臉色變得怪異。

沈絡緩緩道:“殺她的黑衣刺客是我,喂她毒藥的也是我,救她的還是我。”暗器上塗的毒,打從一開始就是一種能讓人假死休克的藥,藥效過了人就會醒。讓沈絡有興趣的不是這,而是沈辭中的忘心散。忘心散其實還有另一個功效,它確實能讓人看到最一生中重要的東西。但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它還能讓人忘記那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都毫發無損,唯獨最重要的東西悄然無息的消失在腦海。

沈絡猜測過沈辭最重要的東西,卻萬萬沒想到會是芸錦。能把沈辭隻懂服從命令的心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