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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346 字 6個月前

將其製服了之後,薛知景心裡卻變得很沉,這一趟,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找到蕭烈歌了。

此時,南方的海岸上,趙梧桐終於曆經千辛萬苦地趕到了海邊,等著她的船到來。

不過此時最讓她頭疼的是,晏旖的傷快好了,眼瞅著自己就要打不過她了,可得趕緊將她弄到海上去,到時候周圍都是茫茫大洋,她跑也跑不過,遊也遊不走,那就完美了。

晏旖可不是傻子,她也知道,若是等到趙梧桐的船來了,她就走不了了。

就在趙梧桐的船即將靠岸的時候,趙梧桐牽著被捆成粽子的晏旖準備上船,晏旖說道,“你應該將繩子給我解開,要是被你的手下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以後還怎麼在你的船上混,一個個不是會將我當作奴隸一樣對待了嗎?”

晏旖說話還是她平日裡那般,猶如一個木頭一樣,語調平淡,語氣聽不出喜樂。

趙梧桐還挺認真地琢磨了一下,這晏旖確實不是她的奴隸,是她捆的廚子,廚子應該有麵子。

但準備解開繩子的時候趙梧桐卻有些猶豫,“哎呀,你要是跑了怎麼辦呢?算了算了,我找個草席將你卷了,扛肩頭上船得了,他們也看不見你被捆成粽子你不就能保全麵子了嗎?”

晏旖:“……”

趙梧桐很是興奮,滿腦子都塞滿了,在前往蓬萊洲的路上,她每天都能吃到紅燒肉的美好畫麵。

“我挺沉的。”

趙梧桐拍拍她的臉,笑嘻嘻地說道,“不怕不怕,這一路我也沒少扛你,再說了,我要是扛你上船,他們估計還能誤會你是我從哪兒扛回來的壓寨夫人,到時候啊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了,哎呀呀,我怎麼這麼聰明。”

說著,趙梧桐便要去找草席,晏旖眉頭微微地擰起,努力思考著最後對策,終於,她猛地將自己摔到了地上。

摔倒的聲音自然吸引了趙梧桐的注意力,她轉過身來,急匆匆地將摔倒在地的晏旖翻了過來,關切地問著,“你怎麼了,沒事兒吧,摔到哪兒了?”

晏旖皺著眉頭,整個臉上都呈現一種極端痛苦的形狀,還不停抽氣。

因為她被捆得嚴嚴實實,所以她摔下去的時候也摔得結結實實,根本沒有手部可以去支撐地麵緩解衝擊,所以著實是砸得狠,又因為是海邊的溼潤地區,這一下子,她的衣服和臉上,全都臟兮兮的了。

趙梧桐實在是擔心自己心心念念這麼久的“廚子”磕著碰著了,滿臉都是緊張,趕緊給她解開身上捆的繩子,試圖檢查一下,她到底傷哪兒了,要是骨折就麻煩了。

就在她解開之後,晏旖活動了一下手腳,趙梧桐還在著急地詢問晏旖是不是哪裡受傷,哪兒還疼,晏旖則示意她扶自己起來,趙梧桐也照做了。

接著,晏旖就突然跟爆發了身體潛能一樣,像離弦的箭一般地彈射了出去。

趙梧桐一下子就懵了,然後便是強烈的憤怒。

騙我???

趙梧桐操起身邊的一塊石頭便扔了過去,正中晏旖的後背心,那塊可是她的傷口,雖說表皮愈合了,但體內的傷口真正要長好還得一陣子呢,一下子,肌肉的痛楚讓她趔趄了兩下。

趙梧桐就趁此機會奔了過去,她速度倒是快,加上心裡的憤怒,更是為她的速度提供了加持,在一個狂奔之後她從晏旖的後背處撲了下去,將晏旖直接撲到了地上。

可憐的晏旖,剛才自己摔了一下,臉上還疼著呢,此時又被人撲倒在地,瞬間覺得鼻梁都要斷了。

趙梧桐氣呼呼地壓著她,惱怒地說道,“哼,小樣兒,敢跟我耍心機。”

她快速地卸下自己的腰帶又將晏旖給捆了起來,然後拽著她起身,“走了。”

當她拉著晏旖上船的時候,趙梧桐的所有手下都滿臉戲謔,還有人調侃趙梧桐說,“喲,趙老大,這回是真抓著一媳婦了啊。”

晏旖:“……”

趙梧桐自然樂得他們誤會,免得他們的惦記晏旖,自己還指望著晏旖給她一個人做紅燒肉呢,海路漫漫,可沒有那麼多的食材給她吃。

趙梧桐將晏旖扔到自己艙室的時候晏旖還試圖再次獲得離開的機會,“我家在江湖上還是有不少勢力的,你若是這次將我帶走了,之後你會有麻煩的。”

趙梧桐不以為意,“哈哈,勢力?就那些小貓三兩隻的江湖人?我告訴你吧,我才不怕呢,大周女帝薛知景都在我手下被我欺負過兩輪,我還將她當奴隸賣給遼國過,這不,她照樣讚助我去蓬萊洲探險,你這算什麼!”

晏旖:“……”

在趙梧桐上了船之後,船便開了,他們會一路北上,在幾個港口補給,然後最後從倭國的北部出發,一路向東。

趙梧桐前段時間在南邊海域遇見了阿伊拉,對方告知了她最新的一些測量,阿伊拉認為,大地是球形的,根據她的計算,這個球形的大地大概圓周在多少多少範圍之內,根據這個範圍計算,往西的距離隻用了一半,那麼往東也應該有一片大陸,甚至會有路轉回來的。

阿伊拉還給了她一些全新的定位設備,一個微型渾天儀的木製結構造物,說是讓她可以在路上測量天地之間的距離,趙梧桐拿著聊勝於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算明白了。

阿伊拉猜測,兩個月她應該能看到蓬萊洲,但趙梧桐也做好了可能需要半年航程的安排,到了北方,還會有兩艘船加入進來,這樣三艘船,互相照應,已經算是整個時代冒險最適合的配置了。

船開啟之後,晏旖終於有些心灰意冷。

茫茫大海,她可不能遊回去了。

趙梧桐將她安排自己的艙室裡麵,這更坐實了晏旖是趙老大媳婦的傳聞,眾人看晏旖,目光裡都充滿了戲謔。

估計是趙梧桐對晏旖的逃離動作心有餘悸,每夜睡覺的時候,她都會像八爪魚一樣將晏旖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晏旖有時候很無語地說,“外麵是大海,我跑不了。”

趙梧桐卻仍我行我素,還美其名曰,“你這人就是個木頭,呆得很,萬一你想不開跳到海裡,誤以為自己能像個木頭一樣飄回海岸線,那我可不就損失大了。”

晏旖“……”

就這樣,趙梧桐帶著晏旖,踏上了前往遙遠的蓬萊洲的冒險旅程,他們將成為開發新大陸的第一批大周人。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幾年前努力忽悠終於讓趙梧桐出發的薛知景還在東北的林子裡鑽著呢。

她也是最近幾年太過養尊處優了,野外生存能力都下降了,每日裡在林子裡鑽都有些吃不消。什麼蚊子蜘蛛之類的都來咬她,讓她現在走路,都得將整個臉都包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渾身都是傷呢。

原始森林路也不好走,薛知景完全是靠著信念在支撐自己。

當皇帝啊,伏案工作啊,耽誤身體健康啊。

終於,將士們在林子裡找到了一些有人行動的痕跡。

有人生活過肯定會有火的痕跡,在溼潤的地方也務必會留下腳印,如果需要大麵積的休息場所,周圍的樹木可能還會被砍。他們就是靠著這些痕跡來判斷的。

“但人數不算太多,看痕跡肯定不是林中的獵戶,獵戶往往人數不多,也不會走到這麼深的地方。”

“這個痕跡大概是沿著這條河流呈現的,我猜測他們可能一直在沿著河道走。”

幾個將士談了談自己的想法,薛知景雖然不知道蕭烈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導致她還一直在林子裡麵,但看著這些痕跡,也覺得找到她有希望了。

他們如果真是沿著河道走,或許是想利用河道來找到離開林子的方向。

大概是終於有了找到蕭烈歌的可能,薛知景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多日以來的疲憊像是突然就是散去了一樣,精氣神重新充盈了她的全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那我們儘快,爭取儘早找到他們。”

就這麼又過了兩日,穿過一片樹林的薛知景突然聽見前鋒處出現了刀兵相接的聲音,她直覺便是,遇到人了。

然後薛知景迅捷地撥開了樹叢,也顧不得被樹枝打得生疼,直奔前方而去。

果然,在前方,她這隊軍士的前鋒正和幾個遼國服飾的人打在了一起,雙方雞同鴨講一般地說話,似乎都聽不懂。

突然,薛知景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人,雖然幾年未見,但眉眼中仍可以看出是誰。

“甄媛?”

那人轉頭看了過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稱呼道,“景先生。”

終於,兩邊的人才在薛知景和甄媛的招呼之下停了下來,薛知景趕緊問道她是否是和蕭烈歌在一起,甄媛說是之後薛知景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薛知景是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裡見到的蕭烈歌,山洞不大,還很潮濕,甄媛等人給地麵鋪了不少的乾柴和一些草,上麵再鋪上了他們的衣服,這才讓蕭烈歌躺在上麵。

見著蕭烈歌這般模樣,薛知景頓時心裡一緊,趕緊上前去。

山洞裡燃著火堆,映照著蕭烈歌的臉,看上去異常蒼白,薛知景跪在她的麵前看她,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蕭烈歌!”

甄媛招呼眾人都在山洞外麵待著,她自己和薛知景在裡麵,說著,“公主受傷了,我們實在是沒法走了。”

薛知景這才發現蕭烈歌身上的衣服是搭在她身上的,她緩緩地掀開那衣服,隻見蕭烈歌的背上有縱橫的傷口,傷口上被敷著綠色泥狀的似乎是草藥的東西。

薛知景看向甄媛,甄媛說道,“之前我們中計,公主被耶律蒙南等人抓住,耶律蒙南折磨公主,不過兩日,我們救出公主的時候,公主的身前後背上全是傷。我們給公主緊急治療之後帶著公主逃走,不想被耶律蒙南的人馬圍追堵截,不得已我們隻能逃入山脈之中,但沿水流域都被耶律蒙南給堵上了,我們隻好再找路離開,不想林中潮濕蛇蟲鼠蟻眾多,公主身前的傷口好了,後背的傷口卻化膿,越來越嚴重。”

聽著甄媛的話,薛知景越發心疼,她回身看著蕭烈歌,輕輕地揭開了她後背上的一塊草藥,下麵的傷口處是黃色的膿。

薛知景知道,這意味著嚴重的感染。

她無法想象之前的蕭烈歌到底經曆了什麼,她又是如何熬過這麼漫長的感染期,又是如何在如此潮濕陰冷的森林裡麵度過了這麼久的。

甄媛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利用森林裡麵原有的植物製作的草藥,給公主敷上,應該是有鎮定作用,公主睡著了。隻是條件有限,公主的傷似乎在好轉,但好轉的速度看起來極慢。”

薛知景招呼甄媛照顧蕭烈歌,自己則走了出去,招呼自己帶來的海軍陸戰隊的成員。她記得出發之前,他們為了以防萬一,有帶一些藥物過來的。

果然,從一個軍士那裡,她拿到一盒圓形的,陶瓷盒子裝著的膏體。拿到之後她趕緊回了洞%e7%a9%b4裡麵。

“給我燒點熱水,還有沒有乾淨的布料了?”薛知景問甄媛。

甄媛說沒有了,薛知景則吩咐她去將一些白色的衣服撕開,用開水煮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