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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378 字 6個月前

,走在前麵帶著幾人前往,表達起什麼來都比較硬邦邦的。

不過薛知景不以為意,偶爾問宮旭陽什麼,她回答不出來,也不怎麼在意。

坑道內憋悶,燈火也很昏暗,薛知景回身握住了蕭烈歌的手,這回她倒是沒有刻意甩開,薛知景對她笑了笑,還眨了眨眼睛。

很快,走到了坑道的儘頭,正是諸多礦工在工作的地方。

他們用的非常原始的錘子敲擊著石炭,然後裝到框裡,用獨輪車推走,若有積水,便用桶裝上也用車推走。到了坑道井處,都用蒸汽機拉到地麵上去。

薛知景詢問了宮旭陽這個礦井每日的產量,宮旭陽精準地背誦了昨日的產量、前日的產量、再前日的產量……

薛知景笑著打斷了她,“我知道了,這個產量也算不錯了。”

宮旭陽硬硬地回答道,“要是蒸汽機能用來挖礦就好了,可惜,做不到。”

“也不一定做不到,”薛知景說道,“像這樣的礦井可能比較麻煩,但還有彆的石炭,離地麵很近,有可能一座山坡,將地皮挖開一層,下麵就是厚厚的一座山的石炭。那個時候,架著蒸汽機,可不是能直接挖開那些石炭了嗎?”

宮旭陽的手指顫動得更快,像是在急速思考,“那就需要將蒸汽機進行改進,現在這樣不行。”

“你可以再思考思考,我可以讓你去見工部負責石炭勘測的官員,找一個好開采的石炭地脈。到時候你要多少資金,多少夥計,我都提供給你,隻要你把東西做出來。”

“讓我想想。”

終於出了礦坑,兩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石炭的黑色,薛知景接過身邊人給遞來的布巾給蕭烈歌擦臉上的臟汙。

蕭烈歌好奇地問道,“你還沒說,今天來這兒是帶我看什麼呢,不會是帶我曆險來的吧?”

薛知景沒忍住,笑了,“我真不知道你恐高啊,我不是故意的。這個石炭礦是離城裡最近的一個了,還有好些遠一點的。這些石炭礦都是供應汴京城的燃料的。以後這些礦山礦坑我都要收歸國有,收益作為教育基金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來看看,宮旭陽的這個蒸汽機到底改進成什麼樣子了,今天看來,不錯哦。”

“那個宮旭陽,好像有些古怪。”

“她呀。”薛知景看著不遠處去周邊的房屋裡找東西的宮旭陽說道,“她是有一些特殊的情況,思維方式異於常人。不過這種異於常人的症狀雖然讓她的日常生活有些不便,卻帶給她不同尋常的創造力。比如這個蒸汽機,已經是千年以前的古人製作的,早就失傳了,她卻憑著一己之力將其複刻了出來,簡直是天縱之才。”

薛知景估摸著宮旭陽是有後世被稱之為學者綜合征的阿斯伯格綜合征,這是自閉症的整個大類中的一種,後世認為他們有一些腦神經上麵的異常。不過此時並沒有一個名為阿斯伯格的醫生為這種症狀命名,薛知景也從來不認為異常就是病,反而很看重對方的才華,願意為對方創造適合的條件。

接著,薛知景又看了看宮旭陽記錄出來的,關於這個石炭礦的各種信息,然後才和蕭烈歌一起回了城。

回到宮裡之後,薛知景將工部下麵的幾個相關部門合並了,組建了一個地質局,專門去各地進行地脈勘探,主要勘探石炭和石油。這個時代對於這部分能量的利用率很低,利用量也不多,找到一些礦便夠用了。

除了準備資金要進行義務教育之外,此時的升平元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新開的恩科。

這一期恩科,薛知景明明白白地說道,女子也可參加,女子若想參加,各地和家族中人不得阻撓。

隻不過薛知景清楚得很,在這個女子幾乎沒有人身自由,沒有自由財產的時代裡,她們的束縛可不僅僅隻有不讓她們參加科舉這一條。

所以她特地在汴京城外,皇家綜合大學不遠處,開辟了一個女子院,專門提供給全國各地前來參加科舉考試的女子居住。

隻要是來參加科舉考試的女子,不論年齡、不論貧富、無論婚否都可以免費居住,並且按月提供基本的生活費,並且還會提供老師進行科考的輔導工作,女子院更是有禁軍把守,以免除各種騷擾。

有臣子質疑這種行為,是否會有很多其實並不來參加可靠的女子,蹭進去住,希望可以為這個女子院設立一些限製。

薛知景不以為意,她不想為這個地方設立任何限製,就算有那麼幾個真的想要占便宜的女人進去蹭吃蹭喝也沒關係,但不能為此設立限製而導致一些女子失去了科考的可能性。

建房的工程隊都是之前建過綜合大學的,建房速度快質量好,很快就跟建起了有諸多小院兒的女子院。

女子院的信息也隨著麗春院在各地的宣傳劇目、書籍、小報而傳播了出去,麗春院甚至可以為偏遠地區的女子提供車船,供她們前往汴京城。

不過就算如此,來的人也不算太多,也就兩百多個人,大部分還都是十幾歲的少女。

這兩百多個人,對比起全國的科考人數來講,可以說,隻是個零頭了。

薛知景很重視這個女子院,女子院的經費國庫隻出了很少的一部分,這還是為了讓官員們可以重視女子院才這麼做的,大部分的經費都是從薛知景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來的,足以見得薛知景有多重視。

第131章 皇宮掉瓦

薛知景和蕭烈歌帶著一眾侍衛進入女子院的時候,並沒有事先通知她們,畢竟薛知景也不是特地來視察的,順便還能看看真實情況,挺好。

進入院子的門,一種讓人感覺乾淨和舒服的氣息撲麵而來。

廣闊的廣場收拾得平坦,周圍新植的樹木也呈現翠綠的色彩,陽光灑下來,讓人感覺很靜謐。

不過沒有皇家綜合大學那種人聲鼎沸的感覺,隱約聽見了聲音,循著那聲音,兩人去到了一間大的教室裡麵,這個教室估計也能做會場,又寬敞又明亮。

薛知景將侍衛們打發在了這個小院兒的門口,她和蕭烈歌兩人在那教室的後門處出現,便見著整間教室坐滿了人,估摸著整個女子院的女子都在這兒呢。

她們都穿著各自的衣服,能看出來,年齡層次不同,家庭條件也不同。

不過唯一相同的是,她們都手裡拿著紙筆,認認真真地聽著台前的一個男老師在講課。

那個老師是隔壁皇家綜合大學經史學院的一個老師,薛知景曾說,這邊需要老師給她們提供免費的課程,估計就安排了這樣的一些老師過來。

這老師年紀不小了,看不出上課的激情,唯一不差的是,他看起來還算認真負責,該講的東西都有講。

略聽了一陣,那老師才越過了眾多的人頭發現了薛知景和蕭烈歌的身影,他頓時便停了下來,對著薛知景拱手行了一禮。

“陛下!”

眾人一聽,齊刷刷地轉過了身來,看向她。

薛知景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哎,現在想當個隱形人都當不了了。

薛知景笑著跟大家頷首,眾人則全都嘩啦啦地站起身來,不太齊地給她拱手行禮,叫著“陛下”之類的稱呼。

薛知景對著大家壓了壓手,說道,“都不必多禮,我今日也就是路過,順便進來看望一下大家,都坐下吧。”

眾人這才坐了下來,不少人臉上都顯現出激動的神色來。

畢竟她們也從未見過皇帝,更彆提這個大周王朝所有女子的偶像女帝了。

沒辦法,薛知景此時隻能走上前台,和她們聊一聊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本來今天沒有這個安排,她想的是,最多見一見路上遇見的女子,和她們閒談幾句罷了,哪裡想到正巧遇見人家上課,全體都在,又成了一場大型見麵會了。

不過薛知景倒也不是發怵,更大的場麵她也見過,不過是沒有這樣的預期罷了。此時既然要提前做見麵會,她便想著,那就趁此機會做個座談吧。

跟她們認識一下,聊一聊她們的生活,為什麼來這裡吧。

講台上有一個座椅,一個放各種工具的講桌,薛知景便在那講桌後站著。

因為講台有一定的高度,當她長身而立地站著時,便能讓最後一排的人都看見,她的整個形象也比較好一些。

薛知景很清楚,作為一個皇帝,在很大程度上要承擔起一個“符號”的責任,對外的形象極為重要,務必要給人留下有承擔、有安全感以及威嚴中帶著可親近的感覺。

萬幸她平日裡也總是一副教書先生的儒雅模樣,按蕭烈歌的話來說,就是老氣橫秋的,這樣的模樣再適時注意一下儀態,便足以擁有一個讓人信賴的帝王形象了。

“各位學子,大家好。”

薛知景的聲線也是穩定中帶著沉靜感的,很能讓人安心。當她說話的時候,她能見著不少年紀小一點的女孩子神色中都帶著異樣的激動。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大家,我知道,大家從家裡麵走到這裡,都經曆了很多的艱辛。”

薛知景說了很多勉勵的話,她口才很好,這次雖然沒有準備,但也能旁征博引,講得幽默風趣,按蕭烈歌的說法是,就跟麗春院的說書先生一樣。

此時,蕭烈歌坐在第一排,被人加的一個凳子上看著她,估計心裡又在嘀咕她隨口便能講上一個時辰的能力了吧。

“我有個好友,名為李婧,現在是五品軍機處的行走,相信諸位應該有不少人聽說過她的名字,她便是前朝第一位參加科舉考試的女子,也是本朝唯一一位女子文官。我記得當時她在皇宮門前跪求參加科舉考試之後,前朝諸多臣子以及汴京城的諸多舉子都並不看好她,認為她一介女子,見識必然不夠多,學識也必然不會豐富,不想她卻驚人地拿了二甲第十四名。諸位也都知道,科舉考試三甲,不過寥寥數十人而已。”

薛知景沉%e5%90%9f片刻,看著台下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所以我希望諸位應該有足夠的信心,彆人能做到的事情你們也能做到。過幾日,我會讓李婧抽個時間出來,來女子院跟大家聊一聊。”

打完了雞血,薛知景便坐了下來,以一種放鬆的姿態表示,自己想聽聽她們的故事和想法。

一開始眾人還有些拘謹,畢竟薛知景是天子,平日裡從未見過的一個“符號”性的人物,大多數人此時還沉浸在一種夢幻般的感覺裡麵。不過薛知景態度平和,看上去又很容易親近,沒多會兒,便有人舉手表示自己想要發言。

薛知景隨手點了一個。

對方是一個看上去很青澀的女孩子,估摸著十五六歲,聲音也脆生生的,隻是那雙眼睛,裡麵像是含著一種狼一樣的渴望。

她對著薛知景行了個禮,說道,“陛下,我叫林元春,家父是豫州轄下富陽縣的縣丞,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當她最後一句說完的時候,整個會場上似乎出現了不少抽氣聲以及很細的竊竊私語聲,感覺不少人都跟她是一樣的,是逃出來的。

薛知景微微含笑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