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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17 字 6個月前

錘煉的麗春院印刷場呢。

一邊和江南地區的宗室對戰著,京城裡麵的調查組也在繼續調查。

他們拿著那個木盒子和裡麵的衣服,去找了木盒子的出處,也去各處安置病患的安濟坊走訪詢問,最終將嫌疑鎖定到了汴京城內的一個宗室成員劉銘身上。

劉銘的爵位很低,但是他跟現在的皇室的關係很近,他的曾祖父和現在小皇帝的曾祖父是親兄弟,當時就封的國公,不過他們家不巧,每一代都沒有嫡子,一代一代降爵封下來,到了他這一代,爵位就低得不行了。

但因為他跟皇室的關係近,所以吳國公派人聯絡他的時候,他還挺高興,因為若是薛知景下去了,小皇帝的假身份被揭穿了,他或者他的兒子,就是最有可能被推上皇位的人。

就這樣,他做了中間具體操作的人,試圖將瘟疫傳染到軍機處。

這個事情一出,薛知景自然讓手底下的人寫上洋洋灑灑的文章,大肆宣傳一-番。

反正他們劉家宗室成員各種事情都做過了,全天下的人最近這幾年也都見多了,多他這麼一件,不算多。

他們劉家,算是裡子和麵子已經都沒有了。

元含章還是頭一回病得這麼嚴重,估計還是跟這一年以來的精神打擊有關係,她的整個精氣神都弱了下去,身體和精神是一體的,所以這次遇到了傳染病,就弱了下去。

到了半夜,她睡不著,就起來坐在了床頭。

床下的一個榻上睡著阿伊拉,阿伊拉聽見動靜便醒了,自從元含章染上病之後,元含章就不讓阿伊拉睡她的床了,阿伊拉隻好搬了個榻,睡在側麵,若有什麼需要也好幫忙。

元含章便隨她去了。

娘娘,睡不著嗎需要喝水嗎”阿伊拉起身來,問道。

元含章對著她擺了擺手,”不用, 就是頭有些暈,%e8%83%b8口很悶,我坐會兒就好了。

”那我陪你坐會兒。”阿伊拉說著,便起身,坐到了元含章的床尾處,正好可以看著她。

夜間,寢宮就留了幾盞燈,剛剛好能看清人臉。

元含章整個人都有些憊懶,畢竟生病的時候身體機能下降,實在是沒多少精神,此時半夜睡不著,更讓人難受。

'你去睡吧,我沒事。

阿伊拉笑了笑,” 我不困,我陪你說說話。”

元含章笑了笑,隨她去了,許久,她才慢慢悠悠地說道,” 最近生病,偶爾總做些光怪陸離的夢。”

“都夢見些什麼了”

”什麼我站在一個懸崖邊上,下一刻就要跌下去了,什麼我身處一個黑暗籠罩的房屋當中,周圍的牆突然就一塊一塊地塌了之類的。

”可能隻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才做的這樣的噩夢。”

“是啊,可能是吧。”元含章說道。

突然,元含章看向了阿伊拉,眼中有一些亮光,似乎她有些亢奮,“阿伊拉,我們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阿伊拉一時沒明白元含章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現在生著病呢,離開這裡去哪裡

人的身體一旦出現了狀況,想法往往都會變。

比如原來追求的是一種東西,身體的痛苦會讓你去反思那樣東西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需要的,它的意義又是什麼

同時,人們往往會在某個瞬間會衝動地想要去做些什麼事兒。

而此時的元含章,大概就是有了這種衝動。

因為生病,元含章的亢奮並沒有持續多久,她%e8%83%b8口起伏著,像是呼吸有些困難,阿伊拉趕緊坐到了她的旁邊,攬住她,幫她順了順氣。

元含章喘熄一陣,手軟軟地按住了阿伊拉的手,輕聲地說道,"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不許胡說!”阿伊拉的聲音有些顫唞,隻是聽見元含章說死字,她就很難過,”不許這麼說,我不要你這麼說。”

元含章笑笑,安慰道,“好, 不說了。”

過了一陣,元含章才說道,” 阿伊拉,你不是說,我要是累了的話,便放下這江山的責任,跟你離開嗎我現在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娘娘。 ”

“我還沒坐過海船呢,也沒見過大海,就這麼死了,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回頭到了地下,見著我的父親母親,他們問我,這輩子都做了什麼,我跟他們說,為皇家辛苦執政二十年,從貴妃晉升為皇後,又從皇後晉升為太後,最後熬死了丈夫和兒子,晉升為太皇太後。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是誇我呢,還是會哭笑不得。”元含章慢悠悠地說完這麼一大通話,氣息都有些弱了。

“娘娘會名垂青史的。”

“名垂青史好像也沒有什麼吸引力了。累死累活一輩子,就在史書上留下短短的一段話,嗬。

元含章拍了拍阿伊拉的手,” 你彆擔心,我不會死的,不過我是說真的,等這場病好了,我們就偷偷離開這裡吧。”

這回阿伊拉是真的驚了。

“反正這江山還有小景呢,她年輕,又能承擔,無論她是想要當女帝,還是想要給小皇帝當養母,都無所謂,我相信她能做好。反正我是為劉家儘心儘力了,我還給劉家留了個香火,雖然是假的。以後的事情我就管不著了。”

”可,咱們要怎麼離開呢”阿伊拉還有些懵,完全跟不上元含章的速度了。

元含章笑笑,“ 那讓我們最聰明的阿伊拉來想一想,好不好”

”可我們要是就這麼離開了,小景,不會很麻煩嗎

”是會很麻煩啊,一個弄不好,整個天下都會以為是她謀殺了我。”

"這”

元含章笑了,慢悠悠地說道,”皇位, 哪裡是這麼好得的。”

阿伊拉:

這一回打吳國公算是最輕鬆的一場戰爭了,吳國公身處江南富庶地帶,他集合的那些宗室也大多是有錢,而沒有足夠的軍事實力的人。

這一趟,若不是擔心瘟疫蔓延過甚,應該會在一個月之內就將吳國公的叛亂平息了的,後來卻拖到了一個半月,吳國公的軍隊裡麵瘟疫蔓延過甚,不能輕易跟他們接觸。

一直到冬天,瘟疫散去,這才開始突進,吳國公等人乘上海船想要逃往琉球,被海軍陸戰隊在海上追上,全部押解回汴京。

據說,他們帶走的金錢財物,多達半艘海船。

自此,整個大成王朝境內能排得上號的宗室,已經所剩無幾了。

最近蕭烈歌過得很舒坦,就像工作了幾年終於放假了一樣,什麼重要的責任都不用她擔著,什麼重要的任務都不需要她來考慮。

她本就出身皇室,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富貴榮華地位權柄是她與生俱來的,相比於那些,縱馬馳騁、肆意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十六歲,長兄去世,侄子年幼,她不得不承擔起責任來,將自己武裝成一個端莊的模樣,困在案牘之上,每日裡殫精竭慮,以維持一個龐大王朝的運轉,保證自己家族的傳承。到了如今,權力的交接已經穩定了,她便可以瀟灑地去享受她的公主生活了。

薛知景看著她,一邊覺得羨慕,一邊又覺得開心。

真是羨慕她可以不用這麼勞心勞力地辛苦工作,但落到她自己身上,薛知景知道,自己做不到蕭烈歌這樣,她是個停不下來的人,腦子裡不想事兒,手上不乾活兒,就渾身難受,一輩子勞碌命啊。

覺得開心呢自然是因為,見著蕭烈歌恣意地生活著,她這個戀人自然會有一種寵溺的幸福。

蕭烈歌又跑了好幾圈下來,薛知景給她送上毛巾,幫她擦了兩下汗之後,蕭烈歌自己拿過毛巾擦了起來。

薛知景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蕭烈歌古怪地躲了兩下。││思││兔││在││線││閱││讀││

“你這什麼眼神”

薛知景哪裡好意思說,自己特彆想給她擦汗,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她呢。

不過蕭烈歌也沒很想聽她的回答,她說道,“快入冬了, 我看城外秋收都過了,我明日想去西邊的山林裡打獵,你有空一塊去嗎

西邊的山林,跑馬也得一天才能到,帳篷裡住一晚,第二天打獵,再住一晚,第三天回來。

哎,現在的工作,可沒空給她三天的時間出門啊。

薛知景癟著嘴,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蕭烈歌將毛巾扔給一旁的侍從,湊近薛知景,故意挑釁地說道,”那我自己去玩了,到時候我再烤個兔子吃什麼的,哇,可不要太舒坦。

薛知景恨恨地看著她,突然,一把攬過她的腰貼近自己。

“寶貝兒,故意誘惑我”

蕭烈歌習慣性地玩上了薛知景的頭發,在手指上卷著,” 那怎麼能呢誘惑周國公,這罪過大了,我不過就是簡簡單單地敘述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罷了。”

薛知景一把抓住她玩自己頭發的手,用唇輕輕地啄了一口,“可我怎麼聽著,像是有人在故意炫耀呢。”心裡想什麼聽著就是什麼,看來是我們的周國公覺得羨慕,所以才覺得我在故意炫耀呢。”

“是啊,我好羨慕啊。”薛知景挨個親%e5%90%bb了一下蕭烈歌的手指,說著,“可是, 真的陪不了你,寶貝兒,你會難過嗎”

"放心吧,不會,”蕭烈歌被親%e5%90%bb得氣息有些不穩, ”我知道你現在忙,我當年執政的時候,也是一天到晚不得閒,隻能晚上陪你。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沒得陪,理解。

元含章的身體基本上都大好了,她親自出席了薛知景建的綜合大學的建成儀式。

那日,從汴京城西城門一直到綜合大學的正門處,一條筆直的能容四駕馬車並排通過的道路上,被清掃得乾乾淨淨,上麵細細地撒上了黃土,迎接著元含章的大駕。

這可是元含章回了汴京城之後第一次走出皇宮,可真是給足了薛知景麵子。

那日,眾多被邀請去的大臣,以及一些看熱鬨的平民也都彙聚到了綜合大學。

除了要舉行典禮的大會堂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提供給大家參觀,畢竟之後是要向全民進行招生的。

元含章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學校樣式,覺得很是新鮮,聽薛知景認真說明了各個樓,各個教室的功用之後,她更覺得確實實用。

還誇了兩句,"你呀,是我見過的最實用主義的人了。”

元含章早知道薛知景還沒給這大學起名呢,調侃她一番之後,給她親自提了一個名字,薛知景讓人送上來大號毛筆,白紙,元含章親自揮毫,寫下了“皇家綜合大學”六個大字,隻等著去刻印一個牌匾,便可以掛在大門口了。

在這皇家綜合大學建成典禮結束之後,元含章突然給薛知景升了個職位,禁軍總指揮使,可以掌管整個王朝的所有的禁軍。整個職位以前是沒有的,以前是由樞密院的一群官員們集體管理禁軍,禁軍又分成不同的隊伍,各有各的指揮使,還經常輪換。

所以這次的升職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連薛知景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了,元含章這根本就是將自己手裡最鋒利的劍和鎧甲統統交到了她的手裡呢。

真想退休了

同時,那個給她勸進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