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半海盜的人,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們更願意占據一座島,周圍都大海,沒有誰能來攻擊他們。也就是薛知景,盤子攤得大,才想要在彆人的土地上占一片地。
趙梧桐大概都能猜到她的後續安排,什麼移民過來,派駐軍隊啊。這簡直就是在遼國的後院開了個門。
更彆提她還想要室韋部落的人給她當前鋒呢。
這一堆堆的武器,可不是鬨著玩的。
首領雖然心有不安,但看著趙梧桐運來的成熟武器,心中火熱,有了這樣的武器,他不但可以占據更多的森林、草場和耕地,更是可以合並周圍的好幾個部落,甚至對抗遼國朝廷的租稅。
最終便談了下來,趙梧桐也將這些武器和糧食移交給了首領,並且趙梧桐忽悠那首領說,現在他們大成在南方牽製著遼國的主力部隊,他們現在若是起兵反抗遼國東部地區負責管理他們的貴族的話,一定會成功的。
趙梧桐當了這麼多年的海盜了,也是個忽悠的好手,特彆是趁火打劫的事情,一說一個準。
這邊,她回到租借的海灣處時,留守軍事學院的學生正在拷問幾個抓到的奸細,他們便是遼國南京城派出來打探他們海軍陸戰隊虛實的。
軍事學院的學生在這段時間可算是迅速成長了,如薛知景所計劃的那樣,實戰帶給了他們在學校裡麵更多的實踐機會。
所以他們守也守得嚴實,對奸細抓也抓得迅速。
不過,奸細這種,很多時候容易抓漏了,海軍陸戰的真實情況已經不太守得住了。
趙梧桐跟這些軍事學院的學生關係平等,也不好過多地介入他們的拷問,隻說不能放他們走,留船上當收拾衛生的仆役吧。
另外,商議了一下,怎麼在這片港口建立一個簡易的營地,估計還有活兒要乾了。
趙梧桐決定給自己建個大房子,以後她要在這裡傾銷她的貨物。
那邊,陳棠已經帶著她從晉國公手裡借來的兵開往了遼國。
從晉國公轄區越過東部的山脈,便直接進入到了遼國和大成名義上的邊境線,雄州邊境線上,現在,這裡幾乎沒有什麼駐軍,有的都是居住著漢人的城池以及一些遊牧在草原的部落。
陳棠的策略是騷擾。
晉國公的兵不算多,陳棠幾乎將各個州府用來維持治安的兵馬都給拉了出來,同時還在路上招攬了不少貧民,拉扯了一個戰鬥力不算太好的部隊。
他們就像一支遊擊部隊一樣,遊蕩在遼國的腹地,騷擾一下漢人居住的城池,再搶一搶遊牧部落的牛羊。
不論是供漢人居住的城池,還是其它部落的遊牧聚居地,駐軍數量極為有限,陳棠的軍隊可以說橫掃各處,勢如破竹。
薛知景給她的任務是,不用占領一城一地,就當自己是個浪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
整個遼國的腹地都快瘋了,因為主力軍團不在,各地的防衛都極為薄弱,一個個聽說誰誰誰被搶了,那個從大成流竄過來的軍團又要去哪兒了,都有些心裡發緊。
雖然他們暫時沒有沒有占據某個城池,但是未知的恐懼卻更讓人恐懼,因為完全不知道這個軍團到底要做什麼。
淮河北大營。
薛知景到底還是沒能去到蕭烈歌的帳篷,但她明顯能感覺到,蕭烈歌對她越來越柔和了。最近這段時間的死纏爛打總算還是有些效果的。
她很開心,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順利地進行下去。
又是一個傍晚,蕭烈歌讓人來叫薛知景一起出去溜達溜達。
雖然不清楚蕭烈歌是不是有事情要跟她商談,但能主動找她了,這也算是一個進步,兩個人的關係,總算是慢慢地恢複了。
蕭烈歌和薛知景騎著馬,身後跟著一些女奴和侍從,在平坦的野外緩緩地行走著。
正是冬末春初的時節,遠遠的望去,似乎大地都綠了,但是走近細看,那些草什麼的卻根本看不見,周圍仍舊是一片土黃色的原野。
他們行走的地方是一塊可容三匹馬並排行走的馬路,馬路中間還留有馬車前進留下的深深車轍。
薛知景看著馬路邊像是原野的地方,笑著對蕭烈歌說,“現在看起來是荒野了,但耕種起來,可都是良田啊。”
蕭烈歌隨口問道,“這片種什麼?”
“高粱,小麥,小米。”薛知景也不算特彆了解,“都是這片土地上種植了幾千年的作物了,一畝多地的產出便能養活一個人,哎,現在應該都拋荒了吧,你們遼國大軍過境,誰都不敢這兒待著了。”
蕭烈歌看了看薛知景,“你這是在責備我?”
薛知景瞥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我就責備你了,你能把我咋地,但臉上卻染上了笑意,“我隻是在感慨,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蕭烈歌揚了揚下巴,“等春天來了,我下個詔書,讓漢人們都回來,該怎麼種地怎麼種,以後你們大成朝廷收多少稅,我們就收多少。以前在北方,我們也是這麼對待漢人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當奴隸,也不會將這片地方改成草場的。”
薛知景也算是放棄了,再怎麼談,蕭烈歌看來也是不會輕易後退的了。
薛知景的心裡蒙上了一層的陰影,估計北方的事情應該會在這兩天傳來進展的消息了,到時候蕭烈歌不退也得退。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一個看夕陽的好地方,帶你去看。”蕭烈歌說。
薛知景挑了挑眉,喲,玩浪漫啊,好啊,“走吧。”
往前騎行了一陣子,兩人拐到了一座小山坡上,這邊平原地帶,這片小山坡算是高的,山坡上還留著一部分的樹木,山坡側麵還有一條很小的河流流淌而過。
眾人將馬拴在樹上,女奴和侍從在周圍警戒,蕭烈歌和薛知景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正對著西方。此時太陽已經在下墜了,顏色變紅,沒有那麼刺眼了。
薛知景側頭看了看蕭烈歌,此時的蕭烈歌褪去了在大營裡麵常年維持著的執政模樣,臉上有著一些卸下防備的輕鬆。
“難得忙裡偷閒,還是這樣輕鬆。”蕭烈歌淡淡地說道。
“很累嗎?寶貝兒。”
“你知道的,我懶得管那麼多的事兒,卻不得不管。”蕭烈歌呼了口氣,“煩。”
“那你為什麼要來打中原,這事兒不是更煩?”
“現在不聊國事。”
“……”
終於兩人等待著太陽慢悠悠地落到了地平線之下,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
蕭烈歌站起身來,準備要走,卻被薛知景一把拉住,她沒站穩,跌進了薛知景的懷裡。
薛知景攬住她的腰,幾乎將她像小孩一樣的抱在懷裡。
“薛知景,你?”
“乖,讓我抱會兒。”
蕭烈歌頓便安靜了下來,容她抱了一會兒,說道,“天黑了。”
薛知景卻突然抬頭,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下,穩穩地含住了她的唇。
蕭烈歌猝不及防地被%e5%90%bb住,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地便要掙紮,薛知景卻抓著她的手,略退了退,蹭著她的唇說道,“你不想我嗎?”
蕭烈歌的心跳有些過速,她如何不想她,隻是?
薛知景再次靠近,這次她的%e5%90%bb有些霸道,在蕭烈歌的口腔之中強烈的索求著,讓蕭烈歌有些招架不住,難以呼吸。
天已經黑透了。
借著點星光,不遠處的侍從和女奴們還能瞅見兩人,他們都不敢做火把,怕打擾了公主殿下。
薛知景%e5%90%bb得熱烈,蕭烈歌也有些動情。
兩人分開時,都有些喘熄不已。
薛知景帶著些啞的聲音說道,“我們去樹林裡?”
蕭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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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最終親密
樹下,薛知景靠著樹乾,衣服鋪在地上,懷裡則抱著蕭烈歌。
因為剛才“運動”完有些累,蕭烈歌軟軟地靠著薛知景,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薛知景一下又一下摸著她披散下來的頭發,側頭%e5%90%bb了一下她的額頭。
薛知景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星空,笑著說道,“好想每天都能和你一起看星星啊?”
蕭烈歌在她的懷裡悶悶地說道,“可以啊,到遼國來,我每天都陪你看星星。”
薛知景搖了搖頭,摸摸她,也不惱,“寶貝兒啊,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頭了。”
蕭烈歌:“瞎說,隻是你的選擇而已。”
薛知景:“對啊,路是我選的,我沒有辦法放下一切,隻跟你在一起,那就不是我了。”
“那你以前怎麼可以?”
“我隻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壓抑著自己,告訴自己,人生在世,愛情也是很重要的。”
蕭烈歌緩緩地從薛知景的懷裡起身,看向薛知景的臉。
她有很好的夜視視力,能看見薛知景如往常一樣溫和地看著她。
“你一直在壓抑著你自己嗎?”蕭烈歌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顫動。
薛知景笑了笑,伸出手,輕柔地撫了撫蕭烈歌的臉頰,“你知道,人活一世,總是在給自己的生命尋一個意義,我這人吧,不折騰折騰,就渾身不舒坦。就像現在,我總想要做點什麼,我看不得朋友受難,看不得百姓受苦,更看不得貧窮、戰爭與饑餓。我不能為了隻是輕鬆地和你在一起,就把一切都放下。”
“你是在怪我嗎?”蕭烈歌有些急促地問道,“怪我當年將你困在我的身邊,什麼都沒有給你,什麼也不讓你參與。可你知道的,那時我也沒有足夠的權力將什麼都給你,我也,我也怕你離開我。”
話說到最後,蕭烈歌的聲音開始逐漸走低,她似乎也覺得有些難堪,自己當年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自私地想要將薛知景給困在自己的身邊呢。
他們遼國每年都會要求東部的部落為他們捕獵一種無法家養繁殖的猛禽,名為海東青,那本是在天地之間翱翔的最勇猛的鷹,一朝被人類所捕獲,被人困住,隻能做那捕獵的工具。
薛知景是否就曾在她身邊做過那“海東青”呢?
薛知景依舊笑意盈盈,“我都知道。”
“你知道?”蕭烈歌突然感覺到有些局促。
“我的寶貝兒雖然是國家的攝政公主,實際上的一國之君,外人都覺得你狠辣、狡猾、目空一切,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你的內心很單純,你的想法很簡單,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怎麼會不清楚你想要我在身邊的念頭。我隻是不願意跟你談這個話題而已,因為那樣的生活很閒適,我不想破壞掉。”
蕭烈歌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薛知景想著,或許真是自己的心理年齡要大許多,整個人生的閱曆在那兒,讓她根本就不會從簡單的你對我錯的角度去看待她和蕭烈歌的關係,她愛蕭烈歌眼底的一抹澄澈,也保護著。
“總覺得你心裡對我還是有恨,所以就想多跟你解釋一下。我當時離開你,確實是心有不甘,畢竟閒適有時候也代表著無聊,以及對自我的無能感。大成遭遇內亂,就成了我改變的契機,我便離開了。”
蕭烈歌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