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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36 字 6個月前

景都不知道,激勵他們的,到底是自己每天早上對他們的訓話,還是這一天三頓的高營養餐了。

不過最讓薛知景頭大的是,雖然自己之前跟趙梧桐做了個交易,但這次來,趙梧桐卻每每還要壓榨她給她做好吃的。

感覺趙梧桐是撈不著晏旖,拿她薛知景當替補呢。

薛知景每日裡給她烤著魚,都在說著,“等要去遼國海岸線那邊的時候,你可得給我撐住,將我這三千將士,一個不落地帶回來。”

趙梧桐眼珠子都定在那烤魚上,擺擺手,“好說,好說。”

終於,訓練了一段時間之後,神機營開始逐漸了有了點海軍的雛形了。

所謂雛形就是,他們坐海船不吐,能熟練駕馭海船的動向,能在海船上控製武器大概率上命中目標了。

軍事這東西,是個長期的水磨功夫,現在這樣的雛形已經不錯了。

薛知景估算著,應該很快,就需要拉出去遛一遛了。

整個訓練過程裡,阿伊拉和她的學生們都在,不斷地修理可能出現的海船破損,調整武器出現的狀況等等。

阿伊拉安排好她的學生去修理的時候,薛知景這才有了點空隙和她聊天。

不過她明顯發現,阿伊拉的情緒不高。

到不是說她做事不認真什麼的,她反而極認真,像是一個冷酷的師父,將手底下的徒弟們轉圈地指揮。

“太後娘娘在躲著我。”說了半天的話,阿伊拉才跟薛知景說到這麼一句。

“躲著你?”阿伊拉不說,薛知景都差點兒忘了,她還磕她倆西皮的事情呢,怎麼回事,西皮還沒在一起,都開始躲了。

“已經很久了。”

薛知景突然覺得有些愧疚,阿伊拉怎麼也算自己的朋友吧,怎麼她的這個事情,自己這麼久才問,這麼久才知道呢。

總是應該多關心關心的。

“娘娘為何躲著你呀,是?”薛知景問道。

阿伊拉看了看她,她露在麵紗之外的眼眸裡有著淡淡的憂慮,“我覺得娘娘可能知道我的心意了。”

“你跟娘娘說了?”薛知景有些詫異。

阿伊拉搖搖頭,“沒有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根據娘娘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對我刻意拉開距離這件事情進行的推測。你知道的,她以前對我很好的,就算是在處理政務,也會抽時間見我,但現在,卻總是以政務太多來躲著我,若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她都不讓我去見她。”

薛知景相信阿伊拉的分析,她也是知道以前元含章是怎麼對待阿伊拉的。

對於阿伊拉和元含章,她是樂見其成的,一個是在她心中猶如親人一般重要的太後娘娘,一個是她的好朋友,都是風華正茂,雖然有一點年齡差,但在薛知景的眼裡,年齡差算得了什麼呢。

莫名的,她居然來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娘娘的意思?”

阿伊拉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還是不要了。”

薛知景本也不是喜好給人撮合的性格,隻是見著阿伊拉情緒低落,想幫她一把而已,在感情的事情上,薛知景向來崇尚直接。

阿伊拉長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再去試探一下娘娘吧,若是她真躲著我,那我就絕了這個念頭。”

既然阿伊拉如此說了,薛知景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過了一段時間,薛知景便讓趙梧桐幫她在繼續訓練這幫神機營的軍士,她則和阿伊拉一起回了建康城。

阿伊拉還真準備試探一下元含章,她給元含章準備了一份禮物,那是她的一個發明。

這次阿伊拉的求見是有著正當理由的,元含章略想了想,便讓她進來了。

戴著麵紗的阿伊拉走了進來,在見著元含章的瞬間,她便取下了自己的麵紗。

元含章努力地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看向她身後跟來的幾個小太監搬來的大家夥上,神色柔和地問道,“這是什麼?”

阿伊拉如此聰慧,如何看不見元含章目光裡對她的躲閃,心裡一痛,但她還是淡淡地笑著,對元含章說道,“這是臣近日研究出來的一個新的計時器。”

“計時器?”

最早的計時器,應該是發明於殷上便有所記載,那是最方便製作的日晷,利用太陽的照射陰影的移動,來確定時間。

為了方便在夜間和陰天的時候計時,後人又發明了沙漏和水漏。

到後來又有利用水力和機械的渾天儀,將天體運行和計時報時結合在了一起,隻不過很快技藝便失傳了。

古代工匠地位低,沒有專利保護,沒有傳承,很容易斷掉技藝。

而阿伊拉這次製作的這個計時器,便是從渾天儀那兒得了靈感,製作的一個用水力驅動的一個機械計時器。

她這樣的計時器,若是再一代一代迭代進步,估計就能成為現代意義上的鐘表了。

這個計時器,阿伊拉將所有複雜的機械齒輪裝到了機器的內部,外部則像是一個宮燈的形狀,就是大了那麼點,看上去很是漂亮。

時間正到了申時一刻,一個小木偶嘎吱一下從一個小門裡麵冒了出來,哢嚓一下,敲了一下它手裡的鑼。

小木偶上麵一層有一圈刻度,正有一個旋轉的指針哢嚓一下,挪動了一下,指向了申時一刻的刻度上麵。

聽到這個聲音,元含章略一怔,從書案上下來,走近來看。

元含章的靠近讓阿伊拉內心裡滿溢起喜悅,她甚至都有些緊張,急急地跟元含章介紹這個機械計時器的運作原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含章對這個計時器很感興趣的緣故,她瞬間都忘了自己在刻意躲著阿伊拉的事情,笑著問這問那的。

看著元含章的笑意,阿伊拉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了夏季溫熱的水裡,聲音都有些激動。

元含章轉頭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她的目光。

元含章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被阿伊拉觸動到的,特彆是阿伊拉用那種飽含著深情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她心中也是波動得很。

畢竟她也四十歲了,如何不懂這樣的一些情緒波動代表著什麼。

隻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從來都將自己的情感投入到這個國家,投入到兒子身上,她都忘記了自己還會對人產生這樣濃烈的私人化的情緒。

但理智還是讓她再次躲開了。

自己是太後,是這個國家的頂梁柱,是體弱的兒子的支柱,怎麼可以為一點兒女私情而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到一個危險的境地上呢。

沒錯,她首先考慮的竟不是彼此的性彆,而是她的情感會給朝堂和她的兒子帶來什麼樣的麻煩,甚至是危機。

有這麼一點點的可能性,她也不能放任自己。

等阿伊拉講訴完畢,元含章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跟阿伊拉公事公辦地說道,“阿伊拉處正改進製作的這個計時器非常好,便將它放在我的書房吧,也好用來計時,賞一百貫錢。”

阿伊拉的眉頭蹙了起來,見著元含章已經從她的身邊離開,走回了自己的幾案,剛才喜悅的心情慢慢地沉了下去。

什麼賞賜,已經不重要了。

第103章 對付烈歌

劉勉可喜歡他得手的玉烏龜了。

玉烏龜被放在了他的臥室,讓他可以一起床就看到。

為了怕彆人碰壞了玉烏龜,讓大家來欣賞的時候,都隻讓人遠遠地圍觀。

他的臣僚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見著劉勉興奮不已,誰都不敢說什麼。

劉勉通過印刷紙幣,在短暫的時間內搜刮了大量的財富資金,他甚至還用紙幣強迫“購買”了大量的土地。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有大量的商人偷偷地離開了他的控製區域,隻不過這種事情不像是激烈的戰爭那麼明顯,劉勉手下已經有不少人跟他離心離德了,自然也沒人敢特地跟他說這些事情。

當然,跟他說了,他也未必會在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略顯膨脹的他,手底下自然也出現了不少諂%e5%aa%9a分子,吹捧他,說他得了這隻秦始皇的玉烏龜,肯定是天下之主了。

但是得了玉烏龜怎麼能不讓人知道呢,一定得讓老百姓都知道,這樣大家才會認可你呀。

劉勉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自己天天藏在臥室裡麵看,有什麼意思,這種東西要讓全天下的人看見,這樣才好顯示自己是天命所歸啊。

這個時代畢竟還是一個神秘主義當道的時代,皇帝都得說自己是真命天子,劉邦都還得斬一條白蛇才起義呢。

所以他便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展示儀式。

又是祭天,又是讓人扛著這玉烏龜在城裡來回巡遊,若不是擔心損壞,他簡直恨不得將玉烏龜遊遍他的整個王國。

到底還是出事了。

桌子那麼大的玉烏龜,扛來扛去的,簡直太容易磕碰著了。

正好,負責運送的軍士裡麵有人因為薪水隻發紙幣這個事情氣得牙癢癢,因為紙幣有很多地方根本就不能用,隻能強迫人家使用,他早上剛拿著紙幣去藥房給自己的母親抓藥,藥房掌櫃不想要紙幣,便糊弄他說沒有這幾味藥材。

氣憤讓這個軍士就將氣撒在了這個玉烏龜身上,若不是這個玉烏龜的出現,劉勉如何會想到要印刷紙幣呢。

他故意鬆懈,導致玉烏龜從側麵滑下,右邊的腳就撞到了地上。

周圍的人一陣驚呼。

不過,當那腳斷了之後,周圍的驚呼更加猛烈了。

這烏龜不是玉的嗎?可是這腳裡麵是什麼?

石頭?

當殘破的烏龜被送回了劉勉的王府時,他見著那烏龜了,如何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可此時想要抓那個將玉烏龜送過來的明守義,已經找不到人了。

這時,從東邊大成王朝實際控製區域傳來消息,說大成王朝發了信息說,這玉烏龜的事情子虛烏有,全是秦國公劉勉一人炮製,就是為了他的謀朝篡位做打算的,這玉烏龜根本就是一個假的。

劉勉氣得差點兒沒暈死過去。

他可花了兩百貫銅錢買的呀。

同時,更勁爆的信息傳了過來,大成王朝封鎖商道,不允許東南地區的一粒糧食,一張茶葉進入西邊。

一開始,他並不在意,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意味著什麼。

他總覺得,有土地就有產出,有產出就有糧食,封鎖就封鎖唄。

他就是那種富不過三代的大少爺,除了有個膨脹的自我之外,什麼實質性的能力都沒有。

從來都不事生產的劉勉不知道的是,不同的土地產出不同,產量也不同。

他所控製的區域屬於高山,半乾旱半溼潤地區,土地產量極為有限。他日常所見的區域都是關中平原,因為有早年建設的水利工程,看起來土地還算肥沃,但是關中平原地區狹小,人口稠密,就算養活本地區的人口都有些困難。

更何況,他還要養活一隻軍隊呢。

因為商路收緊,本來常年大量運送過來的糧食和茶葉此時斷了貨,本地的商家迅速行動,將所有的糧食儲存起了,或者猛烈漲價,更往農村地區高價收購糧食,地主們更是將自己家的糧食藏得更加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