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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12 字 6個月前

可是到頭來,一個個卻想要了我的命,我就不信,跟他秦國公劉勉聯係的就這麼幾個官吏,就沒有他們劉家宗室的成員”

薛知景沉穩地說道,” 那我們便將這些人全部找出來,撤職查辦,戰爭期間,容不得任何有二心的人。”

元含章冷笑一聲,“哪裡有這麼容易, 我現在覺得看他們誰看著都像是有二心的,誰都恨不得我死,好讓他們自己上位,或者跟著他們所謂的明主。

薛知景眉頭也蹙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侍女進來說有一位宰執求見。

元含章的肩膀都垮了垮,“ 我不過因為受傷罷朝幾日,就天天來催我,他們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就算如此,人她還是要見的。

薛知景她們退到了屏風後麵。

在屏風後麵,薛知景便聽著外麵那白胡子的宰執,引經據典地說著,必須上早朝啊,不上早朝國家要危亡了之類的。

聽著薛知景也很憤怒,他們難道不知道元含章受傷了嗎,還是傷的腦袋就算現代社會也有工傷休假時期呢,你們都沒把人家做執政的太後當人是吧。

不就是不上一個儀式性的早朝而已,每日成山的文件元含章又不是沒有看,儘催著要開早朝,怎麼,對太後娘娘思念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終於把那個口若懸河的宰執送走了,孫妙兒早就在外麵待了好久。

等孫妙兒進來,元含章乾脆靠到了榻上,任孫妙兒給她把脈診病。

孫妙兒閉眼凝神靜氣,認真地感應著元含章身上的經脈流動與病症情況。

”娘娘,您有些憂思過重了,肝氣有些鬱結,昨晚應該還是沒睡好吧我給您按壓幾個%e7%a9%b4位可以緩解一下,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您還是得自己緩解自己的憂思。

元含章對著孫妙兒溫和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薛知景也在沉思著。

現在,她們都麵臨著一些難以解決的困境。

她薛知景想要能堂堂正正地在朝堂上貢獻力量,卻被阻隔在門外;太後元含章本想團結整個朝堂一起守衛整個王朝,不想卻感覺不到信任;元錦本應該在邊疆發揮她的軍事將領能力,卻被人用反間計以及一些朝堂爭鬥而調回了京城;李婧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卻天降橫禍被一個貴族少爺欺負到了大獄裡。

更彆提一直做著元錦副手的陳棠也跟著回來,想要在邊疆鍛煉自己醫術的孫妙兒也不得不回來待著。

一團亂麻的事情,到底應該從哪裡開始突破呢。

這也不是她當了賢妃就能解決的呀。

阿伊拉來的時候,孫妙兒正在為元含章按摩腳部的“太衝”%e7%a9%b4。

這個時代的人,極少脫下自己的鞋襪,總覺有些不雅,不過治病的時候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反正元含章的宮裡太監都在外圍,她到也就任由孫妙兒對她施為了。

阿伊拉見著,感覺卻有些不好。

她捏了捏自己放在身側的手,跟元含章和大家行了個禮,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跟往常一樣,她解開了自己的麵紗。

整個寢宮都因為阿伊拉麵紗的揭開而多了幾分靚麗的色彩,除了那位麵目清冷的神醫孫妙兒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阿伊拉。

元含章被按%e7%a9%b4位按得抽了一口氣,卻也笑著對阿伊拉說道,“ 你們一個個的,現在就跟點卯似的,每天都來我宮裡,我這宮裡的茶都不夠供應了。”

不過是一個玩笑話,不想今日的阿伊拉竟然還當真了,回了一句,"娘娘難道連一口茶都舍不得給我嗎

若是她用戲謔的語氣說這句話,到能跟元含章的那句玩笑對應上,大家哈哈笑過就好了,但她偏偏用的是認真帶點委屈的語氣說的,這就有些怪怪的了。

薛知景看了看她,心裡想著,她平日裡對元含章的情愫不是藏挺好的嗎,怎麼今天還有情緒了。

元含章也怔了怔,語氣也有些僵地說,“自然不會舍不得,一口茶而已。”

孫妙兒按壓%e7%a9%b4位的拇指又一下用力,讓元含章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嘶~”

元含章抽氣的時候,竟看見了阿伊拉臉上露出了緊張和擔憂的神色,她放在身側的手都捏緊了。

擔憂我

孫妙兒按摩完便離開了,薛知景本想跟元含章討論一下她剛才想到的一些事情,不過卻見著阿伊拉似乎有話要對元含章說,也見著元含章有些疲憊,她便以出恭的名義先離開了。

自己的計劃先想得係統一點再來跟元含章彙報吧。

“還有何事嗎”元含章對著剩下的阿伊拉露出了個淡笑。

或許是被今日的孫妙兒給刺激了,阿伊拉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她本來是想就這麼平平靜靜地在宮裡,隻要能見到元含章就好了,卻沒有想到,元含章受傷本就讓她情緒激蕩,見著孫妙兒可以做那些她可能永遠做不了的事情時,她更難受了,一時便有了衝動。

“娘娘,我想到您身邊給您做侍女。

“什麼”

第91章 掩藏不住

元含章聽到阿伊拉的問題時,其實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她腦子轉得快,自己還給阿伊拉想到了一個緣由。

她便笑了笑,對阿伊拉說道,“知道你擔心我會不會再出危險,但是我身邊還是有侍衛的,你又不會功夫,在我身邊也沒有什麼用。”

元含章是實話實說,但落在此情此景的阿伊拉身上,卻讓她的情緒更加壓抑。

好像說的是她阿伊拉在元含章遇到危險的時候,是沒用的。

大多數人在心上人遇到事情的時候多半是焦慮和急躁的,無法全麵地去看事情,所以也往往容易衝動和走極端。

現在阿伊拉隻看到了自己的弱勢,看不到自己的優勢所在。

雖然她在做“侍衛”保衛安全方麵確實不行,但她的優勢是為整個王朝的基礎科學、器械製造、天文地理做貢獻啊。

所以她有些急切地說道,“我總還是可以做一些的。”

元含章擺擺手,“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們的孝心我明白,你們這些小女孩都是好孩子。”

若是以薛知景的視角來看,四十歲的元含章那可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在後世的大洋彼岸,這樣的年紀正是在經濟、社會、政治等各個行業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一個個女性精英們,乘風破浪揮斥方遒,正是時代的中堅力量。

所以薛知景也從來都是這麼看待元含章的。

可是在大成王朝這個時候,已經榮升太後,更是在不到十個月之後可能會有一個孫子或者孫女“降生”的元含章早已把自己歸入到了老年人的行列,看著薛知景和阿伊拉等人,怎麼都有一種老人家看孩子的感覺。

但這樣的話又哪裡是此時的阿伊拉能聽的。

她頓時便咬了咬唇,有些難受地說道,“娘娘,我覺得我現在什麼也不能為你做,我覺得自己特彆沒用,你就讓我來你宮裡做個侍女吧,讓我覺得還有那麼點用處。”

元含章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覺得阿伊拉真是夠可愛的,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呢,“你哪裡沒有用啊,你在司天造辦處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不比在我身邊端茶送水的強啊。”

“可我在司天造辦處也沒做出什麼能保護你的東西來,幫著工部做了一個床弩,還改進了漕船,可我怎麼就沒有做出一個不會讓你受傷的東西來呢。”

阿伊拉糾結得臉都皺在了一起,但是因為她長得太好看了,所以就算她皺眉也是極美的,甚至看著她皺眉的可憐模樣都讓人產生了想要將她揉進懷裡,好好嗬護的憐愛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所以就算是自認為“老人家”的元含章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跳也亂了幾分,竟語氣放軟地哄道,“哪裡有可以保護人不受傷的東西呢,你總不想讓我成天躲在將士們穿的盔甲裡吧,你想悶死我呀~”

聽著元含章帶著柔軟的聲音說出的話,阿伊拉的心裡像是被一根羽毛輕柔地掃過了一般,她不自覺地看向了元含章的方向,寶藍色的眼珠像是閃耀的藍寶石,又純淨得像是林中的小鹿一般。

“娘娘~”

阿伊拉真是太美了,美得充滿了殺傷力。

她這樣看著元含章,讓元含章完全無法自控地有了一段時間的空白,在那段時間的空白裡,她麵前的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

終於回過了神來,元含章才長長呼出一口氣,平複心緒地說道,“好啦,你們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便是讓我最高興的事情了。說著就該吃早膳了,折騰一早上,那楊閣老簡直恨不得他來一趟我就立刻開早朝。你可要跟我一起吃?”

阿伊拉頓時笑得燦爛,“好啊~”

元含章見著阿伊拉一改剛才那皺眉哭唧唧的模樣,笑得像朵花兒一樣,頗有一種自己將小朋友哄開心了的成就感,自己也很高興。

侍女們流水一般地上來了早餐,元含章和阿伊拉一起坐下。

阿伊拉奪過了侍女的工作,給元含章盛粥夾菜,忙得不亦樂乎。

元含章擺擺手讓侍女退下,本著哄小朋友就哄到底的原則,讓她忙吧。

元含章本就待身邊人和善,阿伊拉更是讓人舒適,容貌俊美也很懂事,自然容易讓元含章待她更和善。

算起來這還是阿伊拉第一次和元含章一起用早餐呢。

以前元含章很忙,早上很早起來急匆匆用了早餐就要趕在太陽初升的時候上早朝,早朝之後不是政事堂會議就是處理彆的政務,阿伊拉一般都是在下午的時候過來找元含章,其實也不敢多待的,雖然磨蹭,也最多不過耽誤元含章一個時辰的功夫。

對於人們來說,一起用餐,可以說是極為親近的表現了。

阿伊拉的喜悅也感染了元含章,元含章還調侃她道,“真是個孩子,難過也快高興也快。”

聽到這話,阿伊拉略撅了撅嘴,看向元含章,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說道,“娘娘,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元含章抿唇一笑,“一般這麼說話的,都是孩子。哎,最近總覺得自己老了,特彆是最近皇後有孕,想著彥兒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要做祖母了,更是覺得自己每日都更老了些。”

她也是真有些心累了,才會跟阿伊拉說這樣的話。

不想阿伊拉竟反應很大,急切地說道,“娘娘不老,在我看來,娘娘端莊大氣,風華絕代,是,”阿伊拉遲疑了片刻,怔怔地看著元含章,聲音略低地說道,“是所有人的夢想。”

從來大家隻說她母儀天下,說她是整個王朝女子的模範。

夢想又是什麼?

兩人四目相觸,阿伊拉的目光裡濃烈的情意已經快掩藏不住了,而元含章的腦海中也突然劃過一絲讓她錯愕的認知。

突然,隨著這絲認知而來的是阿伊拉過去兩年跟她的點滴相處的記憶。

好像阿伊拉待她,真的不太一樣。

她知道自己待身邊人好,所以身邊的女官侍女太監們也都尊她敬她,他們照顧她關心著她,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