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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48 字 6個月前

她的“摧殘”,嚇得直往薛知景身後躲,還指著孫妙兒暈乎乎地說,“你你你,你彆過來。”

薛知景還沒回答孫妙兒的話,孫妙兒還未跟薛知景介紹自己,此時被元錦打斷,孫妙兒便對著元錦蹙眉問道,“你喝酒了?”

“我我,我沒醉。”喝多了的人往往沒有理智,說起話來也像個孩子。

孫妙兒哪裡管她醉還是沒醉,語氣涼涼地說道,“我的醫囑是不是說不能飲酒?我說沒說過?”

一聽這話,彆說元錦了,薛知景都有些後背發涼。

得嘞,古往今來的大夫,都是同樣義正言辭的酷啊,和他們有得一拚的,想來隻有小學老師了吧。

元錦早就在孫妙兒這兒沒了脾氣,感覺此時薛知景的肩膀也擋不住對方的眼刀,又因為喝多了酒,說話便哭唧唧的。

“說過~”

“明知故犯,看來是想要我給你開一副帶黃連的藥方吧,放心,不是什麼珍貴的藥材,我不怕浪費。”

薛知景在那兒當個木樁子,心裡暗暗地感慨著,這醫生不簡單啊,夠毒舌的了,也不知道是對誰都這樣,還是隻對元錦這樣。

這時,孫妙兒才對著薛知景說道,“我叫孫妙兒,是太醫院孫太醫的孫女兒,之前我曾經有幾次進宮,遠遠地見過薛姑姑幾次。”

薛知景便回了禮,“孫大夫,有禮了,之前您的爺爺曾經為我治療過胳膊上的傷,麻沸散和你們家祖傳的縫針功夫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呢。”

薛知景將元錦帶進了府邸裡她的院子,跟元錦的爹元傑綱打了個招呼,吩咐侍女們按照孫妙兒的指示給熬了醒酒湯。

接著,薛知景便見著孫妙兒在跟元傑綱說他的身體情況。

元傑綱這種老將軍了,年輕時不在意,現在年紀大了,身上的傷口總會時不時的痛,特彆是傷到骨頭和關節的地方,那可是有時會痛到讓人睡不著覺的,更彆說下肢寒濕了,感覺他身體的零件都是組裝的。

說著說著,大概是元傑綱介意男女有彆,也沒有讓孫妙兒離他太近。

同時,也不知道元傑綱到底是聽沒有聽孫妙兒給的醫療方案,大概率是不聽的吧。

薛知景和孫妙兒閒談了起來。

“元錦睡著了。”

孫妙兒淡淡地說道,“今日本是我們約好她來推拿的日子,見她沒來,我便來她府邸看看,不想卻是和你喝酒去了。”

薛知景莫名的有些羞愧,“我也不知她今日是有這樣的安排,她因為被調回了京城,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想著陪她喝點酒的。”

孫妙兒像是歎了口氣,“我也心情不好,喝酒能頂用嗎?”

薛知景:“……”

“京裡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小女孩,不但太醫院不讓我進,普通的醫館也不讓我坐診,甚至連婦科都不讓我碰,嫌棄我沒成親。我好不容易求了太後娘娘可以去軍中,軍中的軍士沒人介意我是個女大夫,可惜我最近剛進展到有屍體可以解剖的地步,到底還是回來了,氣死我了。”

帶著薛知景的一臉驚詫,孫妙兒施施然地走了。

等元錦醒來,薛知景拉著她問孫妙兒的事情,特彆是那“解剖”的部分。

元錦吞了口唾沫,“我跟你說,小景,我平日裡可是見慣了斷胳膊斷腿兒的,但是我見著那屍體的%e8%83%b8腔被打開,還是受了不少刺激的。”

戰場上會有不少敵軍的屍體,一般來說他們都是扔在那兒不管的,自然有對方的人來打掃戰場。

但孫妙兒卻讓軍士們給她搬了好些到她的帳篷裡,說她要解剖。

元錦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是解剖,大概的理解是仵作的一些技術吧,她偶爾見過,沒怎麼太在意。

但她也有些好奇,反正她對孫妙兒的什麼都挺好奇的。

孫妙兒就像是一本厚重的書籍,不停地翻看著,總能看到很多新鮮的內容。

孫妙兒將那屍體放到一張墊著白布的桌子上,然後清水淨手,帶上了一雙羊腸手套,那手套在手腕處需要係一下,元錦還狗腿兒地給她係帶兒。

接著,孫妙兒便打開了她的醫藥箱,從裡麵取出一把纖細鋒利的匕首來。

跟著,那屍體便被她開膛破腹了。

在肋骨處,她還用上了鋸子和斧頭。

她仔仔細細地將內臟都取了出來,擺放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桌子和盤子裡。

助手對內臟進行稱重,還在本子上進行記錄,包括形狀、顏色、尺寸、重量,更有另外的助手對這個內臟進行繪畫。

可以說,相當的科學仔細了。

元錦看著那被掏空了的屍體,感受到某種詭異的感覺。

%e8%83%b8口像是涼涼的。

更詭異的是,孫妙兒還會站在那個破洞的%e8%83%b8腔前,將手放進去,似乎在摸索著,但她又閉著眼睛。

元錦不得不聯想到某些神秘主義的故事裡麵。

真是渾身上下都瘮得慌。

最後,當孫妙兒將所有的內臟都測量完畢,%e8%83%b8腔以及裡麵的一些細節都刻畫了下來之後,她竟然,將那些內臟都放了回去,再給屍體縫了起來。

縫~了~起~來~

破布一樣的屍體,此時真成了一個破布袋子了,而她就是那巧手將其再利用的工匠。

元錦實在是無法告訴薛知景,當天晚上她吃烤羊肉的時候,是如何吐了個稀裡嘩啦的。

小將軍的一世威名啊。

元錦本來是帶著一種吐槽的心情跟薛知景說起這些事情,沒有想到,薛知景卻越聽越興奮。

從薛知景的角度來看,這可是神醫啊。

這個神,不光是說她有多高的技術,什麼“望聞問切”的精通,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對於一些未知的領域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文化氛圍之下,不是誰都能去碰解剖學的。

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跟那位神醫,交個朋友。

第89章 太後遇刺

沒過幾日,薛知景的小夥伴李婧竟然出事了。

李婧主要工作還是在麗春院,她跟童富兩人將整個麗春院運營得風風火火。

對於李婧來說,運營麗春院像是壘一座不斷升高的山峰,每一次地進展都讓她很有成就感。

所以就算是做的跟他們家武將世家不是一樣的工作,她也投入得非常深。

如薛知景判斷的那樣,她是一個極有謀略的人。

所謂謀略,便是感覺敏銳,對於一個計劃可能產生的結果充滿了想象力和判斷力,能夠找到方法和策略將事情做出來。

她的謀略加上童富對於經濟商業的敏銳度,讓麗春院成為了薛知景目前產業裡麵最賺錢的一部分,一個龐大的未來必將更為龐大的娛樂帝國。

這份工作除了帶給李婧成就感之外,她在這份產業裡紮根的時候,也不用再去擔憂父母對自己的隨意婚配,讓李婧覺得很滿意,自然更加投入。

因為一直都是她在負責,所以頭牌汀蘭一般在表演的時候,她都會在場內出現,汀蘭出門她也跟著,都快成高級保鏢了。

算起來,汀蘭和李婧著實是日久生情的類型。汀蘭心裡清楚得很,她從小在風月場所長大,情情愛愛的事情見多了,早熟得很,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隨著時間地推移自己對李婧開始越來越依戀。不過李婧卻從未如此想過。

李婧從小活得太壓抑了,她家是中層武官,父母極為保守,若是她殘疾的哥哥還好好的話,她可能從小就被養在後院,十四五歲便安排嫁人了吧,哪裡有現在的她。

這樣壓抑的家庭氛圍讓她從小便學會了謹小慎微,思考好了再說話,考慮好了再做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跟薛知景一塊在馬球隊進行訓練,以及後來在雄州做任務的時候是她最鬆弛的時候,薛知景那多元化的觀念讓她學習到了不少新的知識。

特彆是那日,她們兩個躲進了當時雄州指揮官陸城的家中,看見了陸城的兒子陸平和遼國貴族耶律宏瞻的親密行為時,真是對她有了極大的衝擊。

薛知景當時壓根兒不以為意,反而給她講了不少人類取向之謎,瞬間拓展了她的世界。

雖然薛知景拓展了她的世界,但不代表她壓抑的性格就消失了。

這樣根植於性格內部的壓抑還是一直伴隨著她。

她對汀蘭會產生感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畢竟她也正處於最青春年少的時期,跟汀蘭日夜相處自然會春心萌動,更何況汀蘭又是一個如此有才華的女孩子。

但是壓抑的性格讓李婧連想都沒有敢往那方麵去想。

她仍然一直履行著薛知景之前交給她的任務,保護好汀蘭以及其它麗春院的女孩子們。

在這個時代,要保護麗春院的女孩子們,實在太不容易了。

不說市井當中什麼人都有,就算是貴族當中也什麼人都有。

大部分時候李婧都還能處理得圓滑,畢竟他們這裡還有一個童富這樣的國公家的少爺坐鎮,大部分人也都不敢太造次。

李婧手裡又養著上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做保鏢,一般拿出來站一排嚇唬人就已經夠了。

但是常走夜路還是會撞見鬼的。

建康城現在是王朝的臨時首都,幾乎所有在原來汴京城裡或者附近城市待著的貴族都來了建康,當麗春院整體搬到建康城之後,出演劇目時總會遇見他們的。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宗室貴族裡麵總有那麼些無所事事的人。

他們一天天飽食終日,沒有什麼正經事兒做,生活極其無聊,總想找點樂子,而且因為生活優渥沒有什麼獲得成就感的地方因此心理變得極為脆弱,若是彆人不能滿足他們的願望,他們便會大發雷霆,跟有躁鬱症一樣。

而他們的宗室身份就是他們的保護符,誰都不敢惹他們,就算鬨到皇帝和太後那裡,也最多就是申斥他們一下,讓他們的父兄將他們帶回家管教而已。

算起來,童富家也是國公,齊國公。但是童富家不姓劉,他的曾祖母是一個公主,所以他們童家有了一個國公的爵位,一直傳到他父親這一代。

這樣的一個國公家和劉家的宗室國公們,自然是不能比的。

雖然在朝堂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誰也不會互相得罪,真要得罪起來,吃虧的還是童富他們這樣的家族。

這不麗春院今兒就來了一個小公爺,他父親是魏國公,跟皇室的關係還很近。

他父親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小公爺,因為從小父母嬌生慣養,所以他基本上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看上了汀蘭,一連好幾天都來聽汀蘭的音樂。

李婧和童富其實都存了一份擔憂,童富甚至還親自去陪他聽音樂,若是有什麼情況可以好解決。

還好,接連幾天都沒怎麼出事,他們也都放鬆了心情。

不想有一天那小公爺居然提出想要汀蘭去他家給他唱曲,還要汀蘭留宿。

彆人不知道,但童富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小公爺已經在家裡養了不少的歌姬,根本就是一個愛好酒色的人。

他請汀蘭晚上去他家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