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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386 字 6個月前

,然後用刀在魚身上劃了幾道,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纖細的調料罐子,細細地灑在了上麵。

慢慢的,烤魚的香味兒飄了過來,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味兒,看向了蕭烈歌。

蕭烈歌被薛知景含情的目光觸動,臉上又染上了些許羞赧,嘴裡說著,“還要等一陣子,我再去剖幾條。”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火光因此變得更加明亮。

火光映照著正在處理下一條魚的蕭烈歌的側臉,明明滅滅,倒是顯映出她的無比認真來。

薛知景想起前世那短暫的初戀來了,那時還是在校園裡,對方也是這般年紀,笨拙而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表白,但那認真的目光讓自己永遠難忘。

人世間最難辜負的,便是這一份認真的深情。

這樣的烤魚,外麵有些焦,聞著特彆的香,蕭烈歌帶著些期盼等著薛知景的評價。

薛知景看了看她,用手指撕扯一下一塊帶著潔白魚肉的魚皮,放進了嘴裡。

魚皮香軟,魚肉嬌嫩,薛知景對著蕭烈歌讚歎道,“很好吃哦~”

蕭烈歌頓時臉上就綻開了花兒,像是獲得了終身成就獎一般,笑得燦爛。

真是一個什麼情緒都明明白白地展現在薛知景麵前的人啊。

邊吃著,蕭烈歌邊跟她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她從小便在森林和草原中長大,大自然便是她的遊樂場,她的天地無限廣闊。她又是一個閒不住的性格,每日裡便在外麵瘋玩,曾經有一次,她帶著侍從在草原上跑馬了一整天,然後又花了一夜的時間跑回了王庭。

當時她的哥哥都快急死了,到是她的父親哈哈大笑,說不愧是我的女兒。

薛知景真心地讚歎道,“真羨慕你的童年~”

此時,兩人正躺在侍從們給鋪上的一張毛氈毯上,身邊是劈啪作響的火堆,頭頂是萬丈星空,兩人的話題也是充滿了夢幻與想象的童年時代。

蕭烈歌側臉看向她,“就是,沒有人願意跟我玩。男孩子們嫌棄我騎馬射箭比他們厲害,女孩子們大部分都比我弱,偶爾還有人想要黏著我,煩死了。現在想想,可能就是注定我要做這個攝政吧,攝政的人,不都是孤獨的嗎?”

薛知景有些心疼,一句“以後我陪你”差一點便要說出口了,還是被她生生地壓了下去。

不知道,隻是直覺,或許自己做不到。

但薛知景還是伸手過去,輕輕地撫了撫蕭烈歌的眉。

蕭烈歌從小養尊處優,又繼承了皇室幾百年的基因,麵容是極為出眾的。她的相貌大氣,眉宇之間還帶著些女子難有的英氣,為她平添了一股勃勃的生機。

這樣的麵容,天生就是王者。

蕭烈歌突然傾身了過來,穩穩地落在了薛知景的唇瓣上。

薛知景靜靜的,沒有回應,也沒有推拒。

……

王庭搬家是一件大事兒,浩浩蕩蕩幾十萬人,車馬無數。

所以都是遷徙慣了的,各個家族各管各的,然後由朝廷調配的官員調配順序,依次前行,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出亂子。

薛知景和蕭烈歌坐在她的車駕裡。

這個車駕比後世的房車還要大那麼一點點,簡直可以比擬一個小帳篷了,若是忽略掉路途的顛簸,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在遷徙的途中。

每日裡,蕭烈歌都要花很多的時間處理文件,薛知景就在旁邊給她煮一煮奶茶,自己再看看書。有一回她問蕭烈歌,需不需要她幫忙整理文件,這些事情她在大成的時候,幫皇後娘娘都是做慣了的,不過蕭烈歌說不用。

薛知景隱隱地猜到,估計蕭烈歌還是有些忌憚她大成宮廷女官的身份,也就作罷了。

之前還因此會對蕭烈歌有些不信任,不過不去想那些就好了。

一路下來,《戰國策》都快看完一遍了。

不時撩開窗簾看戶外景色,已到了高亢的草原,遠眺出去,似乎能看到天的儘頭。

到了傍晚,車隊停下,各自烤羊喝酒。

大部分時候,蕭烈歌和薛知景都會走出車駕,在戶外吃東西,就當放風了。

這也是每日裡蕭烈歌難得的休息時間。

吃著烤羊肉,蕭烈歌問著,“我看你《戰國策》都快看完了,有什麼有趣的故事能給我講講嗎?”

薛知景笑笑說,“對蘇秦的故事更有體悟了。”

“就是那個,戰國時期,聯合六國,聯盟對抗秦國的蘇秦?”

“對啊!”薛知景說道,“是個很努力的人呢,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險阻,也能憑借自己的堅持和毅力扛過去,錐刺股說的就是他。”

還有一些話,薛知景沒有說。

這些日子,在蕭烈歌的身邊,日子過得到是閒適,與蕭烈歌的關係也逐漸加深。隻是偶爾,在看著這樣的書籍時,會期盼著,如書中的人物一樣,有自己的人生成就。

雖然薛知景性格沉靜豁達,沒有強烈的要成為某種世界第一的念頭,但優秀的人是無法忍受自己長時間虛度光陰毫無作為的。

所以薛知景雖然為蕭烈歌所心動,卻無法全然地投入進去。

她有時挺懷念大成王朝的,在大成,她有皇後娘娘這樣的親人,有元錦李婧這樣的好友,有大量合作的商人,有自己的事業,有對未來的期許。在這裡,她隻有蕭烈歌,還有小皇帝和小公主,剩下的沒有了。

在這個國家,她沒有成就感,沒有歸屬感。

人生在世,不就活這麼一股子心氣兒嘛。

薛知景將自己琢磨了一段時間的一個念頭說給了蕭烈歌聽。

“等秋日的駐地到了,我想要開一所女子學校,招收貴族家十一、二歲的女孩子來就學,不講典籍,專講雜學。比如數學,商學,甚至是女子生理學和心理學。”

“女子生理學和心理學?”

薛知景笑了笑,“生理學,就是女子的身體結構,癸水的意義之類的。心理學,是教小女孩們學習麵對和處理人生即將出現的新的轉變。”

這個學校,薛知景早就想做了。

這個時代,女子是失語的,所有的典籍都是男子所書,講訴的也都是男性為主的家國大道,女性在其中隻能作為附屬品而存在。

女子也有自己的家國大道,也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更有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方式。所有這一切,都需要通過以女子表達出來的文化來呈現。

學校是基礎,然後是書籍,更有各類豐富的劇目和偶像人物。

也不知道揚州城的麗春院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是否有按照自己的規劃走下去。

鞭長莫及啊。

第60章 主動親我

遼國王庭秋日的駐地在離上京城不遠的一片原野上,原野開闊,遠遠地可以眺望山巒和密林,更有河流在另外一個方向流過。

秋日遼國王庭的活動眾多,這樣地勢開闊,又有可以打獵的密林,水流豐富的地方最適合了。

都是紮營慣了的,很快,這片區域就遍布了帳篷,成為了遼國新的王庭。

蕭烈歌讓人給薛知景新做了衣服,在臥室裡看著她換。

蕭烈歌自己的衣服還是喜歡紅色,不過她為了刻意保持莊重,用的紅色更深了些,也摻雜了不少黑色和藍色搭配著。^思^兔^網^

但她給薛知景做的衣服,卻總喜歡用黑色或者藍色,似乎覺得更配薛知景的氣質。

薛知景自己是沒所謂的,衣服嘛,能維持自己的功能就好了,不用這麼挑剔。

秋日的高原上,天氣轉涼,所以薛知景這次穿的是三層的衣服,不過她身形高挑,腰肢纖細,係上了腰帶的時候,頗有一種挺拔俊逸的感覺。

說起來,薛知景其實有那麼一點點超越性彆的美的。

從大成進口的銅鏡裡可以勉強看到自己的麵容,薛知景轉過身來,展開自己的胳膊,收獲了蕭烈歌喜滋滋的一張臉。

薛知景再次覺得,蕭烈歌有可能真的在用打扮芭比娃娃的心態在打扮自己。

今日是薛知景開設的女子學校的第一天課程時間。

之前在路上,她已經做了一個方案,也跟蕭烈歌多次討論過了,最終定下了一個第一期的安排。

蕭烈歌負責提供了一個帳篷,一倉庫的桌椅板凳供她使用,還安排了兩個會寫字的女奴,兩個會說漢語的近衛軍侍從給薛知景做助教。

招募學生的工作也歸了蕭烈歌,蕭烈歌自己也覺得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招攬的時候也都很誠心。

所以當薛知景進了那個當作教室的帳篷時,便見著十幾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都睜著萌萌噠的眼睛看著她,還頗為期待。

第一期,招募的都是貴族家的女兒,貴族家有閒有錢,沒錯,這個學校是要收費的。

遼國和大成一樣,對於女兒的教育就要輕視一些,畢竟除了像蕭烈歌這樣少量的需要做正事的女人之外,其餘的女人嫁人之後也不做什麼特彆的事情,也就管理管理家裡的牛羊奴隸之類的。

反倒是小女孩們聽說了,很有興趣。

這不,薛知景跟孩子們說完她的教學計劃之後,一個個眼睛都在泛光。

每日的課程有手工、繪畫、戶外運動、還有數學和天文地理,一個個聽起來都比那些枯燥的典籍要讓人感興趣得多。

為了不耽誤她們傳統文化課,薛知景特意跟她們的課程時間錯了開來。

講完了教學計劃,薛知景決定首先用一個有趣的智力遊戲題開啟今天的課程。

她讓眾人圍了上來,在她的幾案上用十二根木棍擺放了一個“田”字,然後對孩子們說道,“這是一個田字,也可以看作四個正方形,現在,請大家思考一下,移動三根木棍,如何將這四個正方形,改變成三個正方形。”

對於草原上的這些貴族女孩子們,這種智力遊戲極為新鮮,頓時一個個都興奮了起來,忙不迭的有人用手去摸,另外有人則嫌棄對方把棍子摸亂了,導致她思考出現混亂。

一個個也都脾氣暴,有一種分分鐘要出去掐一架的感覺。

薛知景到還挺喜歡這樣的姑娘們,很直接嘛~於是她笑著說道,“來,這邊有個盆,裡麵有不少的木棍,一人領十二個,到自己的桌上去試一試,誰先研究出來了,到我這裡來展示,前三名有獎勵。”

一幫女孩子頓時就衝到了那個盆裡一人抓了一把,也不管多少,趕緊回了自己的桌子,要擺放起來。

薛知景仿佛看到了十幾個蕭烈歌一樣,真是一樣的水土啊。

“請各位同學,運用自己的數學能力,數一數自己手裡有多少根木棍,每人十二根,不能多也不能少,多於十二根木棍的同學請將多餘的傳給彆的不夠的同學,不夠的同學則去有富餘木棍的同學處拿她們富餘的。”

薛知景沒有自己給她們按照數額分發,第一是她會想要孩子們自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第二是看看她們之間的初始互動情況,第三正好看看她們的數學能力,不過數個十二而已。

現在看來,這幫孩子都是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沒有誰掐得過誰,喜歡的東西也都習慣了要自己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