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其手腕給捏住。
彆看薛知景對上蕭烈歌,細胳膊看起來又弱又軟,但當年跟元錦在馬球場上不是白練的,這半年當奴隸,又是高體力活兒,到了王庭之後,又天天牛羊肉吃著,她的手臂力量是超過相當一部分人的。
至少超過了這麼一個霸道的大小姐。
對上耶律燕,其實挺麻煩的,貴族家的大小姐,未來的遼國皇後,打又打不得,碰也碰不了。但薛知景又決然不是那麼任人宰割的性格,所以才緊緊的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耶律小姐,這是何道理?我犯哪條遼國法令和皇室規矩了?”薛知景目光如炬地看著耶律燕。
耶律燕掙紮著,一腳又踢到了薛知景的小腿淤青處,真是夠有準頭的。
小腿肌肉吃痛,手上的力氣就鬆了些,耶律燕借此就掙脫開來,招呼周圍的侍從,“給我打她!”
就在這個時候,小胖子皇帝蕭德睿聽到了動靜,從自己的王帳裡麵跑了出來,高喊著,“住手!”
雖然是耶律燕的侍從,但皇帝過來了,他們也不好再動手,都在那兒看著耶律燕。
耶律燕哪裡管小皇帝的要求啊,跺腳道,“趕緊的,給我打她!”
小皇帝紅著臉跑到了薛知景的麵前,伸開雙臂將她擋住,“我看你們誰敢打我的景先生!”
薛知景頗有些欣慰,小皇帝果然如她所判斷的那樣,雖然資質平庸,但是是一個性格寬厚的人,懂禮貌會感恩。
這是一個承平時期的帝王非常難得的品質。
耶律燕眼睛都在冒火,她內心非常看不上這個皇帝,但還殘存著那麼一丟丟的理智,讓她知道,自己在明麵上是不能太過明顯的欺負皇帝的。
就在眾人僵持著的時候,蕭烈歌帶著近衛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架勢,她的臉色就是一沉。
見著蕭烈歌出現,耶律燕的眼中難得地露出一絲慌亂,但轉而便是她慣常的義正言辭。
“耶律燕,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現在是在乾什麼嗎?”蕭烈歌首先便沉聲質問耶律燕。
“這個小奴隸,我懷疑她是個奸細,正準備將她帶走細細審問呢。結果皇帝卻擋在她的麵前,我看她根本就是蠱惑了皇帝,她一定是個奸細。”
蕭烈歌冷冷地看著她,“耶律燕,我一次一次地容忍你的放肆,但不代表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踩我的底線。我已經跟你的父親說了,讓他好好地教導你,直到大婚之日再放你出來。來人,請我們的耶律燕小姐回她自己的帳篷。”
耶律燕:“……”
第55章 給我暖床
耶律燕幾乎是被架著走的。
蕭烈歌畢竟是遼國的最高統治者,雖然平日裡貴族之間互相交往都比較隨意,但落到關鍵事情上,她還是有她的權威的。
所以回頭耶律燕的父親耶律宏逸就特意過來拜訪了蕭烈歌,蕭烈歌倒是沒有具體說耶律燕都做了什麼事情,話語也比較隱晦,但是意思是傳達明白了的。
耶律燕有些太驕縱了,請耶律宏逸好好地教導一下,不然可不適合母儀天下。
蕭烈歌想拉攏耶律宏逸,耶律宏逸也很在乎跟皇室的聯姻,蕭烈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可不敢不答應。
不過耶律宏逸最後,試探著問了一句,“燕兒跟我說,想要向公主殿下討一個奴隸。”
“奴隸?她想要誰?”
“說是叫小景,她很想要這個奴隸給自己做貼身女奴。”
蕭烈歌都快氣笑了,這個大小姐,真當自己是可以隨意揉捏的毛球嗎?還想跟自己這裡要薛知景,怎麼,好帶回去好好磋磨嗎?
“小景是我看重的女奴,這事兒不行。”
耶律宏逸走了,蕭烈歌問薛知景去哪兒了,身邊伺候的女奴指了旁邊她們休息的一個帳篷,蕭烈歌便直接過去了。
掀開簾子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正是薛知景在給自己淤青的地方揉活血化瘀的藥物呢。
隻是她麵前的那個女奴是怎麼回事?
那女奴搶奪著薛知景手裡的藥油,非要給薛知景揉一揉,“你自己不好使勁兒,我幫你,我手勁很足的,你信我吧。”
薛知景自然是不願意的,“不用了,我真的可以的。”
“沒事,你彆介意,我不嫌棄這藥味兒。”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蕭烈歌突然就黑了臉,咳咳地咳了兩聲。薛知景抬頭便見著她了,“啊!公主~”
她麵前背對著蕭烈歌的女奴也趕緊起身,看見蕭烈歌,行了禮。
蕭烈歌對著她擺擺手,她便隻好出去了,隻是出去的時候,目光還念念不舍地看著薛知景。
帳篷裡此時就剩她們兩個人了,蕭烈歌酸溜溜地說道,“景先生桃花旺啊,還有人要給你揉藥油,人家手勁兒大,怎麼不讓她來揉了~”
薛知景笑了笑,這家夥,又吃醋了。
“我自己可以做的事情,為什麼要彆人幫忙,她也就是好心罷了,你彆怪她。”
“我怪她?”蕭烈歌頓時音量就拔高了,“我是這樣的人嗎?多大點兒事兒啊,我怪她什麼?”
蕭烈歌心裡有些氣,薛知景竟然幫一個女奴說話,雖然那個女奴常年跟著自己,伺候得很好,那也不能幫著她說話。
在薛知景麵前坐了下來,便清晰地見著她小腿上的淤青,好大一片。
心疼的感覺席卷了過來,蕭烈歌心裡的氣也就瞬間散了去,身上炸起的毛也就根根軟了下去,她的聲音都瞬間放柔了,“疼嗎?”
“還行~”薛知景忍耐力很強,要縫針的傷口也就是覺得有點疼而已,這樣的淤青罷了,算不了什麼。
“我幫你吧~”蕭烈歌也取了那藥油起來。
薛知景下意識便說不用,但這話還沒有滾出喉嚨口就被她自己吞了下去,蕭烈歌這個傲嬌的小孩,她想要幫就讓她幫吧,阻止她做這些事情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好啊!”
既然這麼想著,薛知景就從善如流地說好的。
被順毛的蕭烈歌當然是高興的,隻不過當她的手指沾著藥油抹到薛知景因為暴露在空氣當中而略顯涼意的肌膚上時,她卻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薛知景正處於最錦繡年華的時候,肌膚細膩白皙,自然那淤青就更顯得猙獰可怕。
隻是蕭烈歌幼年時碰傷之後也常揉藥油,知道務必要揉開,於是又狠著心下了力氣。
嘴裡還說著,“回頭等我尋個錯處,好好地教訓教訓那個耶律燕,氣死我了~這麼大個人了,沒輕沒重的。”
心疼死了都~
從薛知景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蕭烈歌無比認真的側臉。
薛知景突然有一種感覺,蕭烈歌似乎對自己,是認真的。
鬼使神差地,她問了一句她應該從未想過會問蕭烈歌的話,“蕭烈歌,你會嫁人嗎?”
此話一出,蕭烈歌頓時就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她,薛知景的目光柔得像水,而蕭烈歌的目光裡,卻晶亮得像是得到了什麼肯定一樣。
“不會!”蕭烈歌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可是遼國最尊貴的公主,不是整個王庭的適齡男子都想娶你嗎?你年齡也到了,總得從他們當中選一個吧。”薛知景這話,頗有一種步步緊逼的感覺。
其實她不應該問得這麼緊的,沒有什麼想法的話真沒必要。
她總歸是要離開這裡回大成的,如果她有機會的話。
可似乎有些事情,也不是靠著理智就能控製得了的了,比如她現在,正在逐漸向著蕭烈歌靠近的心。
“你想要我嫁給誰?”蕭烈歌笑了起來,但這個笑容卻帶著些委屈在裡麵,“是,整個王庭的適齡男子都排著隊的想娶我,所以呢?我是不是應該來一場大型的賽馬比賽,誰拔了頭籌,我就嫁誰?”
“算了,當我沒問吧。”薛知景覺得自己應該暫停這個問題了,氣氛似乎在滑向某個不知名的方向,貌似要不受控了。
但蕭烈歌好像一點放棄這個話題的意思都沒有,她甚至說道,“你那天聽到了吧,耶律燕說想要嫁給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薛知景是真的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你~怎麼看?”蕭烈歌的語氣裡帶著些試探和不確定,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期待。
有過欺騙,更從未承諾過什麼,蕭烈歌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薛知景對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是否也有一些,對自己的期盼。
蕭烈歌琥珀色的眼眸裡蕩漾著的是少年的深情,薛知景必須得承認,她是感動的,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
這樣的事情著實正常得很,蕭烈歌的相貌、能力和社會地位都是上乘,她的性格雖然有些彆扭和傲嬌,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可愛的。
這樣美好而可愛的一個人,總向你表達著濃烈的情意,說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那多半是你有問題吧。
“這?”可薛知景能怎麼看?
蕭烈歌又不是笨蛋,薛知景這個反應她自然就明白了,頓時,一股火氣又上來了,扔下藥油,就奔了出去。
薛知景:“……”
歎了口氣,自己再給剩下的藥油揉開了,將褲腿放了下來,穿上靴子走了出去。
然後從吃晚飯,到晚上的時間裡,蕭烈歌都沒有理薛知景。
薛知景也就默默地把自己當一個背景板。
蕭烈歌點著燈,在王帳內認真地讀書,薛知景則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做,隻好在帳篷外和女奴們閒談。
她現在每天的要做的事情,就是下午去陪小皇帝和小公主補習,其餘的時間都很閒,但蕭烈歌又不讓她到處走,所以就閒得有些無聊了。
不過閒談還沒有多久,帳篷內便傳來了蕭烈歌的喊聲。
“小奴隸~”
趕緊進去吧。
不過進去之後,蕭烈歌似乎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要吩咐她,隻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然後蕭烈歌就繼續,自己看書了。
薛知景坐了一會兒,又有些啞然失笑,自己跟女奴多說兩句話都不行嗎?
哎~剛才還覺得她可愛呢,現在看起來,脾氣還挺霸道的。
不過當薛知景坐到了自己的旁邊,蕭烈歌就覺得,自己好像完全看不進去眼前的書了,目光總是會時不時地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也看出來,淡定沉著地坐在她側麵的薛知景,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做,在發呆?
蕭烈歌終於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書,問薛知景,“你都沒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嗎?”
薛知景帶著些詫異地看向蕭烈歌,“公主,你隻給我安排了刷馬的工作,不過你也不騎,不用天天刷。後來又安排了陪陛下和小公主學習,下午也忙完了。彆的我也沒什麼事兒啊。”
“那你不會過來,給我捶腿按腳啊!”
薛知景:“???”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不過蕭烈歌後來又擺擺手說,“算了算了,看你小胳膊小腿兒也沒有勁兒,收拾收拾睡吧。”
薛知景:“???”
蕭烈歌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又想找點茬,但又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