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1 / 1)

不少人被陳羲逗得忍俊不禁。誰不知道月華仙獸脾氣不好,若真不交,一個仙雷劈下來,多半是要去了半條命。和性命比起來,作業還真的不算什麼。

在這些學生後麵,陪著旁聽的馭獸世家家主在聽完陳羲這番介紹,也笑著的搖了搖頭。覺得陳羲到底還是陳羲。雖然年輕,但恩威並施這一手,卻已經用得十分嫻熟。就連那些平素最桀驁難訓的青年弟子,到了他手上,不過三言兩語,也能變得規矩起來。與此同時,師生之間的氣氛,卻也不會弄得太過僵持,反而格外輕鬆活潑。

果不其然,短暫的開場白過去,陳羲終於開始他的講課。

和以往那些馭獸世家長老們,或是枯燥、或是過於高深的講解不同,陳羲的授課畫風極其輕鬆寫意。並且他又習慣性的附帶很多例子,深入淺出,非常容易理解。在兼之偶爾插上幾句日常照顧仙獸時發生的趣事,越發使得整堂授課變得生動起來。就連那些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獸,也變得呆萌可愛,不在有說不出的距離感。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而陳羲這次的授課,也同時進入尾聲。陳羲看了看時間,距離授課結束還剩下一會。但這麼幾分鐘,也沒法再說些什麼。乾脆留給那些青年弟子發問,他來做答疑。

“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提出來。”

陳羲這句話剛剛出口,底下的青年弟子就立刻熱鬨起來。與此同時,那些忍耐了許久的珞瑜宗弟子,也紛紛打起精神,打算用精心準備難題,給陳羲一個“彆出心裁”的見麵禮。

“尊者。”作為珞瑜宗三代弟子的代表,明遠率先起來發問。然而他的問題剛一出口,就引得滿場嘩然。原本熱切的氣氛,也在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第81章 有些人又要作死

“如果您契約的月華一族仙獸與噬日一族不死不休,那該如何?”

“這算什麼問題?”有人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當初馭獸師大比的時候,陳羲就曾經出過類似的,並且後續還給出了合理的答案。明遠今天卻找了個差不多的問題來繼續詢問陳羲,這便顯得有點怪異。

可這樣的質疑,不過持續了一小會,就很快轉換成了小小的驚訝。因為眾人發現,明遠這個問題,看似和陳羲當初的考題完全一致,但實際上,卻是內有乾坤。因為明遠這裡說的兩隻仙獸,前提是都與同一個人定了契約,另外一則,它們不是打架,而是不死不休。

“這……這題目要怎麼解?”

“是啊,依照他的說法,除非讓它們始終見不到麵,或者是和一隻斷了契約,否則沒有太好的辦法。”

“那也不行。都有契約,還要不死不休,那就是仇恨已經深到不顧主人性命了。這種時候強行解約,恐怕被解約的更要連人帶獸一起殺掉。”

“真心是送命題。”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皆感覺無法著手。看明遠的眼神,也多了些古怪和審視。與此同時,也有人認出了明遠的身份。

“他……他好像是珞瑜宗的三代弟子!”

“珞瑜宗?那個傳言中的馭獸第一宗門?”

“怪不得能琢磨出這樣的問題,果然是有見識的。”

“可我怎麼覺得他們是來砸場子的?畢竟陳尊者之前大鬨了上三仙域,我聽師門長輩說,珞瑜宗的三代弟子也參與的陣法破解,可毫無亂用,跟著被一起打臉。”

“……如此說來,他們這是來找事的?”

這種想法迅速得到了認同,緊接著,其他人看明遠的表情就變得厭惡起來。對於中下六大仙域來說,陳羲這個名字的概念,已經不僅僅是手段了得的尊者,同時也是一種寄托和憧憬。

自從上古仙界大戰,仙界分為九大仙域。之後萬年都遵循著尊卑規則,中下六大仙域,永遠低人一等。唯有陳羲,能夠不受規則製約,將法則打破。甚至還能讓上三仙域三位仲裁者自舍臉麵,俯首稱臣。因此,眼下中下六大仙域仙人看陳羲,就跟地球那些迷妹看“愛豆”沒有差彆。

明遠來這裡鬨事,自然會遭到厭惡。

“嗬,上三仙域的智障竟然還有臉過來。”

“可不是,窮儘三個仙域的高人逸士都沒法子把陳尊者布下的陣法解開,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若我像他們這般丟人現眼,定要藏好了,才不會大咧咧的出現。”

“那迷之高傲的口氣也是很可笑了。陳尊者當初出題,並非是為了為難,而是想要教會我們不要死讀書。馭獸一道,貴在謙遜鑽研。弄這麼多幺蛾子刻意與人為難,可見人品之低下。”

眾人竊竊私語,每一句,每一個眼神,都滿是對明遠,以及珞瑜宗的鄙夷。

以明遠為首的珞瑜宗三代弟子們,原本就是天之驕子,從記事起到現在,不過也就隻有上次在陳羲手裡吃過虧。麵對現在這般場景,這些驕傲的珞瑜宗弟子,皆屈辱非常根本無法容忍。

甚至覺得,若不是當初陳羲不明就裡,把上三仙域攪和得人仰馬翻,他們緣何會遇見現在的尷尬情狀。

思及至此,珞瑜宗弟子們更是紛紛用憤恨的眼神盯著陳羲,痛恨之意,呼之欲出,如同利箭,幾乎要把陳羲立即刺個對穿。

至於明遠,更是咄咄逼人,直接上前一步,再次大聲追問:“求陳尊者解答。”

“不過是一幫鬨事的,誰要給你解答?”有人先陳羲一步回話。

“沒錯,而且,上三仙域的人這般無法無天,是不把我們六大仙域放在眼裡嗎?”

“馭獸世家家主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若是因此引得陳尊者不滿,耽誤了我們,縱使我們不如珞瑜宗,也定要為了口氣和他們拚上一拚。”

人聲鼎沸,場麵頓時充滿了□□味。此時此刻,各家青年馭獸弟子們,看著珞瑜宗三代弟子的眼神都已經不對。仿佛隻要他們再多說一句,就要立刻出手,和他們拚命。

在後麵旁觀的馭獸世家家主見情形危機,連忙起身想要阻攔。

他心裡十分著急。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事。這些來聽陳羲授課的青年馭獸弟子,不管來自哪個仙域,哪個宗門,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凡損失一個,都足以讓他們自家宗門和馭獸世家生出間隙。更何況,他自己最看好的幾個小弟子,也陷在其中,若真有差錯,就完全無法挽回。

然而他剛想出手,就被一個傳音阻攔。

“不礙的。”

溫和的嗓音帶著特彆的寧靜韻味,將馭獸世家家主心中的焦躁撫平,他下意識在抬頭,正對上陳羲神色淡然的臉。緊接著,就莫名安下了心。

是啊,陳羲人就在這,怎麼可能會讓場麵變得無法控製?他也不過是瞎操心罷了。

想到陳羲以往的手段,馭獸世家家主越發覺得自己杞人憂天的可笑。撫平了衣擺,再次穩穩坐下。甚至還慢條斯理的飲了口茶,竟是直接作壁上觀,打算看戲了。

這是破罐破摔,還是對陳羲信任無比?

有距離近的珞瑜宗弟子,察覺到了馭獸世家家主的神色變化,心裡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疑惑。可緊接著,陳羲的回答,卻讓他瞬間明白了緣由。

“閉嘴!”清冽的聲音從陳羲懷中傳出,不大,卻像是驚雷,頃刻間在眾人耳邊炸開。那種不容違抗的寒意,直穿心臟。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戰栗。一些修為低的,更是立刻慘白了臉,身體僵直。

是陳羲懷裡,一直沒有動作的月華仙獸。雖然不過是巴掌大的奶貓,但周身上下的森冷殺意,和獨屬於上位者威嚴,卻完全不容置疑。而寫滿不耐煩的碧□□眼,看似清澈通透,卻能一眼道破人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眾所周知,陳羲懷裡這隻月華仙獸,修為深不可測,不隻是仙尊。

吵鬨的氣氛,陡然變得冷凝下來。就連方才無所畏懼的珞瑜宗弟子,神色間也增了不少緊張。眼下的他們,在月華仙獸頂尖實力的碾壓下,已經隱約生出不少畏懼之心,甚至開始懷疑,他們之前商議好了,要為難陳羲的舉措,是不是正確的。

“陳尊者是打算以勢壓人嗎?”畢竟事情已經開頭,若真就這般被輕易嚇退,那便是徹底丟了大臉。所以,縱然兩敗俱傷,明遠也要把陳羲拉下水。

察覺出他的心思,月華仙獸碧色的貓兒眼轉動,眼神徐徐落在他身上。那種好似蔑視螻蟻的眼神,讓明遠手腳發涼,膽顫不已。但由於心底的執念,他依舊努力挺直腰杆,不願意就此認輸。

陳羲不過凡人,來仙界也就一年光景而已。甚至有人傳言,陳羲至今沒有修仙。如此出身微末之人,也能揚名仙界,成為一島之主,享譽盛名。而他身為上古馭獸大宗的三代天驕,又怎能就此甘心被踩在腳底?

一絲說不出的明悟驟然浮現在心頭,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以往在追求天道時那種雲霧模糊都好似散開了一些。可隨即,更大的迷惑,卻又緊跟著油然而生,讓那聚集在一起的雲霧,變得更加厚重,難以撥開。

痛苦的汗水瞬間從額頂滲出,明遠站在原地,慘白的臉色一絲血色也無。周身上下透出的無奈和絕望,竟好似被逼到了絕路。

“師兄!”珞瑜宗其他三代弟子發現他的不對,焦急的開口喊道。而周遭其他的青年弟子,更是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這明遠為何突然就變成這幅模樣。

“嘖,倒是個聰明人。”同樣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陳羲忍不住輕聲讚歎了一句。心裡一動,覺得似乎可以拉他一把。

陳羲素來喜歡聰明人,眼下明遠這小孩,雖然衝動了些,又不太會審時度勢,但也勉強算得上謀而後動。再加上悟性不錯,若是真能教導出來,獸島上不少工作似乎都可以甩手給他。至於他原本的宗門師長……

想到那個主動商議能否將三代弟子送來馭獸世家的珞瑜真人,陳羲覺得,他多半不會阻攔。沒準還會暗自欣喜,認為賺了。

畢竟之前他也聽狗蛋說過,建立珞瑜宗的那位老祖,其實就是羲沉仙君當年仙府中的門人。

思及至此,陳羲伸手將月華仙獸抱在懷裡,安撫的順了順他背上的毛毛,示意他將氣勢收收。然後便慢條斯理的走到明遠麵前。

“你出身珞瑜宗?”

“是。”由於月華仙獸不在施壓,眼下明遠的壓力小了不少,臉色也緩緩歸於紅潤。但方才那種玄妙之感,卻慢慢散去,眼看就要完全消失。

“原來如此。”陳羲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你的問題,我稍後可以給你答案,但在我回答之前,你還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便是存著一絲點撥之意。

“你說。”

“如果一隻噬日仙獸想和你簽訂契約你簽嗎?”

“當然簽。”明遠看了陳羲一眼,覺得陳羲怕是個傻子。這種問題有什麼可問的。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