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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自重 賞飯罰餓 4368 字 6個月前

彆館,倒上熱茶後便躬身告辭。

聞芊和朗許在那間屋內百無聊賴地轉悠,才拿了卷放在架子上的經書,身後的珠簾一陣響動,她轉過頭,視線和來者不期相撞。

怔了片刻後,各自相視一笑。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彆站著,先坐。”

“不敢不敢。”聞芊佯作惶恐的調侃道,“青玄道長何等人物,豈能與我們這般的無名小卒同桌而坐,小女子福薄,受不起。”

樓硯穿的還是道服,不過比起昨日那身要素雅不少,他無奈地笑笑:“得了吧,你的奉承話我可不敢恭維。”

說完便放下卷簾往裡走,視線隨即落在了朗許身上,不鹹不淡地頷首,“你也跟來了?”

儘管年長樓硯幾歲,但朗許總是莫名地有點怕他,聞言縮在聞芊背後默默地點頭。

“誒,正好。”她拉住朗許的胳膊側身讓了讓,“你給他瞧瞧嗓子,那方子他一直有吃,可大半年了也沒見起色。”

樓硯已經在桌前坐下了,聞聲衝他示意,“行,過來吧。”

朗許磨蹭了片刻,繞過聞芊老老實實地在他對麵坐好,很聽話地挽起袖子讓他把脈。

樓硯略診半晌,端詳他的臉色,頷首吩咐:“張嘴。”

他張開嘴。

樓硯擰著眉毛,頷首瞧了一陣,從他的臉色看得出,情況並不是很好:“我告訴過你這藥吃了以後一日至少得喝十壺水,你是不是又忘了?”

朗許急忙搖頭。

他神色懷疑地冷眼瞧他,良久才開口:“發聲。”

朗許順從的“啊”了一聲,嗓音仍舊嘶啞難耐,像口破了的鑼鼓。

“這藥你吃了沒用,那就換一副,正好前些天聖上賞了我不少雪蓮,我再另外給你開個方子試試。”

言語間,樓硯伸手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麵容驀地沉了沉,朝底下嗬斥,“什麼粗茶也敢拿上來?沒瞧見我正招待客人麼,還不去換一壺!”

小道童原在旁邊出神,被他喝得一怔,趕緊應聲利索地跑上前來把水撤下。

聞芊看著那道童出去,和朗許無言地對視了一眼,歪過頭來問:“我說樓大夫,你是甚麼時候棄醫學道的?聽說……皇上很器重你,信上怎麼沒見你提?”

樓硯回答得很膚淺:“機緣巧合而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你們呢?十一月都到濟南了,耽擱了小半年才抵達京城,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末了,又問,“你們眼下住在哪兒?”

知道他有意岔開話題,聞芊卻並未一語道破,“住在城南太師府楊家。”

“樓硯。”她語氣平平,“我和楊晉私定終身了。”

樓硯整理袖子的手有半刻停頓,隨即他歎出一聲來。

“我就猜到你們倆這麼折騰,遲早是有一天得假戲真做……說說吧。”

換好的新茶又奉了上來,還多添了幾碟糕點。

聞芊借著一盞茶的功夫長話短說地把在濟南的經曆一一道來,期間也不著痕跡的繼續試探他在京城的人脈與活動,然而無一例外的,都被樓硯輕描淡寫的搪塞過去了。

時至正午,道童在他們談話期間擺好了一桌精致的素宴,雖然道士並沒強製戒葷腥,但考慮到朗許的病情,樓硯還是堅持讓他用點清淡的食物。

飯桌上的氣氛有種陌生與熟悉交織起來的尷尬,聞芊無法言明那究竟是種什麼感受,先前想好的許多話與疑問,竟莫名地有些說不出口。

約摸是在飯菜擺好的時候,門外的小道士隔著簾子請他示下:

“真人,誠意伯的大公子求見。”

樓硯正在布菜,聞言連頭都沒抬:“他來作甚麼?”

小道士手裡舉著個錦盒,“秦公子說有要事相求,希望真人能賞臉一見。”

他將盒子打開時,聞芊發現那裡麵裝的是一柄玉如意,通身翠得發亮,一看便知是上品。

誠意伯秦君是承明三年被當今皇帝賜封伯爵的功臣之一,由於前段時日的寧王案被牽連,如今還在牢裡蹲著。

所以根本不用想也知道他兒子登門拜訪是為的什麼。

樓硯隻略一思忖便冷哼:“這種破爛玩意兒也送得出手,我現下不得空,讓他請回吧。”

小道士領命退下。

聞芊拿勺子在碗裡攪了攪,喝了口湯覺得沒什麼味道。

一頓飯吃到後麵興味索然,沒等她開口問曹開陽的事,午時剛過,宮裡便有宦官來傳聖上口諭,宣青玄真人即刻入宮,一屋子的人對此似已應對自如,很快收拾好車馬。

樓硯將她二人送到院中,臨行前在聞芊肩頭一拍,“你們在京城儘管玩兒,若遇上麻煩,來找我就是。”

他言罷,匆匆回房更衣去了。

小道童把聞芊和朗許引到太清宮外,兩頂小轎早已備好,整整齊齊地停在台階下。

不遠處則站了個身形清瘦的青年,適才捧玉如意而來的道士正在和他交談。聞芊不自覺轉過頭,那青年看上去愁容滿麵,把被退回的錦盒又往那道士手裡塞。

對方仍舊例行公事的擺首。

他咬了咬嘴唇,雙腿一屈,險些給他跪下了,幸而這小道士動作快,扶著他的手攔住。

“姑娘,該上轎了。”

聞芊看了一眼喚她的道童,一言不發地彎腰鑽進去。

小轎晃晃悠悠,悶得人心裡發慌。

朗許在到家時拉住了聞芊,用手指極緩慢,極認真的給她比了一句話:

“你有沒有覺得,小硯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聞芊當時抬手把他胳膊一推,口氣隨意地讓他彆多想。

朗許猶豫著點點頭。

可這句話卻讓她翻來覆去地琢磨了一宿。

夜裡,楊晉在桌前給她削桃子,聞芊擁著被衾怎麼都無法釋懷。

“你要去怎麼不提早告訴我?”他把切好的油桃裝盤,端到床邊去喂她,“問出什麼來了嗎?”

聞芊並未張嘴吃,隻用手接著半塊桃子,神情凝重地搖頭:“沒有,他嘴巴很緊,我一句也沒套出來。”

她思忖了半天又把桃子放了回去,抱膝問道:“你能不能和我講講那個曹開陽?”

楊晉嚼著食物,依言挨在聞芊身邊坐下,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想好要從哪裡開始說起。

“曹開陽最早其實是建元帝的近侍。

“由於太/祖嚴禁內侍乾政,所以先帝也不喜宦官,連帶對自己身邊的人也一樣嚴厲苛刻。那會兒當今就已經開始結交宮中內官了。

“曹開陽很會審時度勢,在今上靖難南下前便決定倒戈相向,不僅為他提供線索,在靖難途中又送去不少可靠的情報,好幾次替他化險為夷。

“當今念他有功,登基後便給了司禮監承筆太監的位置。”

楊晉用手指摩挲下巴,“承明初年的時候,宦官的地位還沒現在這麼顯赫,這老太監韜光養晦,一直很低調,聖上覺得他用起來順手,最後提拔成了東廠的掌印太監……經過,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當時和他一同晉升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之前我也同你說過。由於近來當今有兔死狗烹之勢,我猜,他或許是想自保才招了樓硯進宮,欲討聖上歡心。”

“他要自保,諂%e5%aa%9a討好這倒也情有可原……”聞芊若有所思,“隻不過,樓硯圖什麼呢?”

她下床去走了兩圈,忽然轉身,“我記得,徐州的那個少監郭昀是曹開陽的乾兒子,如果樓硯和曹開陽一早就聯手了,那郭昀會不會是他的人……還有濟南府的花讓。”

以及被救出來給他製藥的殷方新。

聞芊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在春夜裡無緣由地打了個冷戰。

“所以那個不想讓我上京的幕後主使,是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你們的白切黑樓媽媽登場了!

夜談夫婦二人組。

雖然是架空,寫得也比較隱晦,但是我相信機智的你們一定能看出我借鑒的是哪個皇帝的!

接近收尾了,劇情會比較多,基調可能也會沉悶一點。大家謹慎購買~

再開車基本不可能了←_←番外裡可以期待一下。

今天也是30個隨機紅包。

連著幾周沒有輪到好的榜單了_(:зゝ∠)_還請各位大大多多愛撫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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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章

楊晉對樓硯的懷疑是從在廣陵的時候開始的。

他一直都在查唐石手上那些來曆不明的迷[yào]。世間草藥千萬種, 怎麼偏偏聞芊手裡的那瓶正好就能解毒?而且還不止一次。

若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牽強了。

因此, 乍然發現樓硯與曹開陽合謀,他倒是沒有多驚訝的感覺。

比起他這手猝不及防, 楊晉更在意那些藥的用途。樓硯或曹開陽無非是看中殷方新在藥理上的成就, 他們救他出來想必是另有所圖。

隻可惜幾箱藥在爆炸中化為灰燼,便是有心也無從查起。

這一晚, 聞芊倒是睡得很好, 呼吸均勻清淺,楊晉在後麵摟著她,想了一宿沒合眼。

*

自打承明皇帝回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