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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自重 賞飯罰餓 4374 字 6個月前

彆多問。”

儘管聽出這話裡的威脅,聞芊倒也不甘示弱,看他靠那麼近,反而作勢抬起胳膊搭在他肩頭,一臉無辜,“招惹?這其中是不是有甚麼誤會?莫非……楊大人是在吃醋?早說啊,我就該來找你的。”

不習慣與人有這般親密的舉動,楊晉握住她手腕欲推開,然而一觸之下,他發現這女子的力道竟不小,兩人一來二去在這般狹小的空間內拆了幾招,誰也沒占到便宜,楊晉抬掌封住她小臂,聞芊便也停下來與他對視,各自手上互相較勁。

“大人,要憐香惜玉啊。”

楊晉力道未減,似笑非笑說:“憐香惜玉是對弱女子的,姑娘隻怕不算吧?”

這話可不愛聽了啊。

聞芊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看著楊晉近在咫尺的眉眼忽而心生一計,抬手以兩掌與他一掌拚力氣。

楊晉微微顰眉,腳步邁開幾寸穩住身形,就在他準備全力以赴時,聞芊冷不丁踮腳湊上來,在他臉頰處親了一下,動作太快,竟引出“啵”的一聲響。

楊晉整個人都懵住了。

被鉗製住的力道驟然散開,聞芊作勢抽手退出數步,等看清他此時的模樣,沒憋住笑出聲。

“楊大人,你看你的臉!”

她伸出手指在唇邊刮了幾下。

楊晉黑著臉拿手背狠狠一擦,赫然是一抹淡淡的胭脂。

“……”

聞芊且退且行禮,和適才朝趙青欠身的動作不同,她抱拳拱手,笑得明%e5%aa%9a:“多謝大人賜教,改日得空了再好好招待您。今天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了。”

說完幾步上了台階,很快跑沒了影。

楊晉皺眉,在臉上擦了半天,轉目瞧見路過的幾名錦衣衛衝他露出訝然的表情,便知道痕跡還在,立時沒好氣。

“有甚麼好看的?”

幾人趕緊收斂神情,強忍著笑,低聲細語地從他身邊匆匆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

我原本還想解釋女主名字的由來,看到昨天的評論令我萬萬沒有想到……

人類的想象力竟是如此豐富【大霧

我決定一定要來糾正一下!!

來,請大聲跟我一起念!

雞硬儘!楊!晉!

雞眼剪!楊!戩!

謝謝大家!

你們認字認半邊也不是這種操作啊!!【。

*

【感謝】

讀者“隔壁的板栗子的鄰居”,灌溉營養液+302017-10-05 22:12:34

讀者“我個鬼啊”,灌溉營養液+12017-10-05 19:19:49

讀者“huangjingyyy”,灌溉營養液+12017-10-01 16:23:47

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天繼續送紅包,大!力!愛!我!不要停!麼麼啾!

第三章

楊晉此人給聞芊的感覺很不一樣。

論官階,他從六品,不是這幫人裡地位最高的,卻是所有人中最能說得上話的,連趙青這個副千戶也得讓他三分。

這的確是件頗為奇怪的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正午用飯時,雜耍班的遊月才道出了其中緣由。

“楊晉啊師姐,你竟沒聽說過他麼?”她筷子一擺,“首輔大人楊漸的公子。”

聞芊喝了口湯,琢磨片刻,奇道:“楊大人的兒子,不是在工部做侍郎嗎?還是個大才子,文弱書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甚麼時候入錦衣衛了?”

“那是楊家大公子。”旁邊一師妹伸出兩根指頭來,“這一位排第二,是二公子。”

“原來是這樣。”她頷首,那就難怪了,內閣首輔的麵子人家肯定得賣一個,否則改天怎麼被革職的都不知道。

“這楊大人也挺會安排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朝廷文武官裡頭都能吃得開。”

聞芊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支著下巴沉思,半晌不曾動筷。

此前沒考慮到這層,如此說來,她打蛇的七寸沒拿對,一開始應該就對楊晉下手的,如今白忙活了一場不說,兩個人還落了個不歡而散,就衝楊晉最後看她那眼神……

嗯,這印象肯定不會好了。

早間在樓上吊嗓子的蓮花正在偷偷打量她,繼而捧起碗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笑得不懷好意:“師姐,聽說你今天把楊大人給‘欺負’了呀?”

此欺負二字用得極好,不僅一語雙關,且將交鋒之結果精準地表達了出來,簡直精妙。

不等聞芊解釋,同桌的幾個姑娘已經兩眼發光地盯向了她。

“師姐,你看上錦衣衛啦?”

遊月嘖嘖點頭:“怪不得打聽楊大人的事情呢。”

“去。”聞芊斜眼睇她,“讓你們探消息,一個兩個全裝啞巴,這會兒消遣起我來了?”

眾人自知理虧,互相對視著地小聲笑起來。

“不過說真的,錦衣衛囂張跋扈,惡名遠揚,與其跟著他們,師姐怎麼不考慮考慮上次送你那套象牙妝奩的巡按禦史蕭大人呢?”

聞芊在樂坊待得最久,資曆最老,因此才被稱為師姐,但這資曆最老的原因,除了老板娘離開以外還有一個。

和她同期學藝的姐妹基本上都嫁了,獨獨聞芊還沒個著落,倒也不是無人提親,廣陵城第一舞姬的名號放出去,說媒者不計其數。

“蕭大人家都娶了七個了。”聞芊把蝦仁豆腐羹中的豆腐一個一個挑出來,“我才不想嫁到那種深宅大院裡跟一群白眼翻上天的女人鬥來鬥去。”

“江南商會的陳老板呢?他還沒娶妻,而且文采出眾,上次寫了那麼長的詩,好幾頁呢,雖然我一句都看不懂,可總覺得很感人。”

聞芊攪著羹匙,慢悠悠道:“陳老板太清瘦了,弱質纖纖的,像個小白臉。”

蓮花立馬接話:“鬆江副總兵,餘琮餘大人!這個不錯吧?人高馬大,威武雄壯,打倭寇跟打孫子似的,上個月收兵還特地跑來看你跳舞。”

聞芊吃著肉羹,頭也沒抬:“不行,在外麵打仗的生死沒個定數,萬一我一個不小心就守寡了呢?不行。”

“……”

眾人到現在可算明白過來。

師姐嫁不出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要求也太多了!

*

因為樂坊開不了張,下午的後院依舊是一幫女孩子練功唱曲兒。

上個月剛又來了個小丫頭喚作菱歌,聞芊正看著她壓腿,由於打小沒怎麼練過,筋骨硬得跟石頭一樣,稍對她用點力便叫得殺豬般慘烈。

曹坊主年紀大了,耳朵禁不起折騰,擰著眉頭繞到聞芊跟前,朝她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拍拍那丫頭的肩膀,囑咐道:“接著練,晚上我再查你。”

跟隨坊主行至樹蔭下偏僻的一處地方,他停住腳,視線落在那群年輕的少女身上,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道:“聽說你和楊大人打過照麵了,怎麼樣,問出甚麼沒有?”

聞芊搖頭:“嘴緊,趙青的話比較好套,他就不行了,而且還防著我。”

坊主兩手交疊在身前,不安地摩挲:“真是人在屋裡坐,禍從天上來……好好的,鬨出個甚麼王總旗。”

他琢磨了片刻,沉%e5%90%9f道:“我總覺得案子來得有點蹊蹺,彆不是錦衣衛另有所指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聞芊信手在花枝上擺弄,語氣隨意:“翻舊賬,揭老底兒,這種事他們還乾得少了?”

坊主有些著急:“那怎麼辦?倘若真讓錦衣衛揪出甚麼來,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可全得遭殃。”

他在一旁團團轉,聞芊卻跟沒事兒人似的玩花,坊主終於看不下去了,“……你也想想辦法。”

“我能有甚麼辦法?”她聳聳肩,“我和楊晉都結上梁子了,再玩那套把戲不是自取其辱麼?你當人家傻的呀?”

“這……”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沒人再說話。

午後的烈日隱在層層白雲之後,姹紫嫣紅的院子裡有年輕女孩子輕輕嬉笑的聲音,隔著抄手遊廊,小竹屋內隱約傳來棠婆跳大神的動靜,銅質的鈴鐺叮鈴叮鈴,隨風流竄。

老坊主的歎息在紅塵的喧囂中顯得格外微小。

“老四老五相繼嫁了人,三娘又奉詔上京,這一年一年的,眼看著聽雨樓大不如前,我也明白,該有這個時候了。”

聞芊將摧花的手漸漸放下,垂眸不知瞧著何處,腳邊落花滿地,零落成泥。

樂坊最初是曹夫人的嫁妝,她人死後才交由曹掌櫃接手,畢竟是個門外漢,對樂器一竅不通,平時也就等同於一個管家,處理些大小事物。

早些年的聽雨樓還沒現在這樣有名氣,自打霓裳班加入後,才漸漸好起來,但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聞芊這個人素來吃軟不吃硬,尤其聽不得提那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非昔比”,“日暮西山”之類的喪氣話。

雖說知道是激將法,到底還是歎了一聲,“我再思量思量。”

坊主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聞芊往小花台邊一靠,纖細的食指挽起%e8%83%b8`前的秀發,挽了個圈兒又挽一個圈兒,兀自沉思。

少頃後,她信步走出穿堂,戲台附近依舊把守森嚴,舉目四顧,樓上樓下但凡有個門兒的地方,皆有錦衣衛巡邏。

庖廚外,審訊還在繼續,不過看樣子樂師、舞姬、粗使丫頭已經問完了,眼下該輪到夥夫廚子。

“甚麼大人?季……甚麼大人?小的真不認識,彆說人了,我連字都不認識。”

張大廚一腦門兒的汗。

“異樣?……今年的耗子比往年的更肥了,這個算不算?”

聞芊從旁邊經過,楊晉正好也在,大概氣沒消,神色並不友好的顰眉看她。

那負責問話的幾個人目光偏到此處,或有一二露出驚豔之色多瞧了一陣,她倒不避諱,送了個秋波,淺笑嫣然。

總擔心這個女人又會耍甚麼花樣,楊晉一直警惕著,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聞芊飯後消食般的逛了片刻,便規規矩矩地回房休息了。

二樓的門扉吱呀一聲關上,走廊簷下的燈籠被風帶著微微晃動。

楊晉收回視線,心裡帶了幾絲狐疑。

日頭從正中逐漸偏西,屋瓦青牆皆似灑上金粉一樣,溫和燦爛。

樂坊的排查並不順利,幾乎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楊晉在回廊慢步,施百川跟在他旁邊,細致詳儘地稟報今日的收獲。

“聽雨樓算上打雜的仆役也就三十五人,掌櫃、優伶、跑堂,全問過了……像事先串了供詞似的,每個說得大同小異。”他略有鄙薄地癟癟嘴,“小地方人就是小地方人,甚麼丟了錢袋,少了鐲子,兩支蠟燭長短不一,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這也敢報上來?若是在京城,我早就……”

楊晉無奈的笑笑,“你也知曉不是在京城,彆人的地界上,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