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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自嘲地笑了笑,“當然,也沒什麼人想聯係我,我那時小心翼翼地加了微信,通過請求的隻有陸景和雁雁。”

“梁師姐,陸景,你們相信我嗎?我沒偷過東西,也沒跟社會上的人睡過。”

她睜著霧氣蒙蒙的眼睛看著梁辰,想起什麼就說什麼,兩人竟也能跟著她的思路走。

梁辰看了眼陸景,他點點頭,說:“我相信。”

看了同學群裡的聊天記錄,陸景就知道了。

當初梁辰問他那些八卦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不關注周邊了,連這些消息都不知道。

可現在一想,這麼勁爆的消息,當初怎麼會不知道。

隻因為全是捏造的。

當初溫蒂可是可以被人隨意欺負的“恐龍”,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光鮮照人的大明星,自然就有人心裡不樂意。

那些會欺負同學的人,看見當初被自己踩到腳下的人成了大明星,怎麼可能平衡。

反正網上說話不用負責,自然就有人出來潑臟水。

最好看到溫蒂又變成何慧,他們心裡才舒服吧。

“我都被塞進垃圾桶過,也被關在廁所過,這些話,我也不在意了。”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至於她自殺的原因,她還是不想說。

好在,現在他都放過她了。

她不說,梁辰卻大致想到了。

她早些時候也聽說過圈內某些事情,隻是不敢相信會發生在溫蒂身上。

這麼說,當初她以為的溫蒂厚著臉皮讓她幫忙聯係穆總,其實是把她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思及此,梁辰覺得毛骨悚然。

溫蒂再次睜開眼睛,清亮了些。

“梁師姐,有些話我想說,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是我怕以後沒機會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會兒看看梁辰,一會兒又看看陸景。

梁辰知道她想說什麼。

這種說話方式,還真的和當初要求換名次的時候一模一樣。

“好。”梁辰說,“我出去一會兒。”

“不用啦。”溫蒂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隻想征求你的同意。”

梁辰愣了愣,“那……你說吧。”

溫蒂閉了閉眼,調整自己的表情。

“陸景,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你。”

陸景:“……”

他下意識地看梁辰,見她沒有什麼其他表情,這才繼續聽溫蒂說下去。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你試卷丟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你跟我說謝謝。”

“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說謝謝的人。”

陸景沉默著。

他沒想到,自己出於習慣的道謝,竟然被溫蒂惦記這麼久。

“高二上學期的時候,化學實驗課,所有同學都不願意跟我一組,老師最後把我分到跟你一組,你竟然沒有拒絕。可惜我什麼忙都沒有幫上,還打碎了試管,你也沒有罵我。”

陸景:“……”

當初,他隻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完成實驗,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關係。

而且,他在遊戲裡被隊友坑得死去活來都能忍住不罵人,又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罵同學。

“高三的時候,我發現你開始喜歡帶耳機聽歌,我就坐在你後麵偷偷看,發現你的歌單全是梁師姐的歌,我就也去聽了。”

“後來,我偶然聽說一個藝術老師曾經教過梁師姐,我就退學跑去學音樂了。”

溫蒂說到這裡,陸景莫名有些臉紅。

年少的心事被人當著心上人的麵說出來,有些羞。

她眨了眨眼,“沒想到,幾年後,你居然跟梁師姐在一起了。”

然後,她又看向梁辰,“梁師姐,那次我在直播裡,是真的想為你們說話,但我太衝動了,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們造成困擾。”

梁辰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溫蒂又說:“如果造成困擾了,我像你們道歉,但我真的沒有惡意。”

她%e8%88%94了%e8%88%94唇角,“我真的從來沒有惡意,我真的很想有朋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總是不喜歡跟我做朋友。我很努力去開朗去外向了,好像還是不行。”

至此,梁辰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不喜歡溫蒂以往的“自來熟”。

一個受過校園暴力的內向女孩,逼迫自己去結交朋友,難怪處理的方式那麼讓人彆扭。

仔細一想,梁辰覺得溫蒂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就連那次要求換名次和撞歌的事情,說不定都和那個她不願說出口的原因有關。

梁辰說:“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嗯。”溫蒂點點頭,“那祝你們白頭到老、百年好合、比翼雙飛、早生貴子、心想事成……”

她一股腦把自己能想到的話全都說出來,逗笑了梁辰。

“梁師姐,陸景,謝謝你們。”

出了溫蒂的病房,陽光從落地玻璃窗照進來,照得光潔的地板像湖水一樣波光粼粼。

梁辰和陸景牽著手,慢慢朝著梁媽媽的病房走去。

“陸景同學。”梁辰笑眯眯地扭頭看著他,“原來你高中就迷戀上我了,我還以為你隻知道學習和打遊戲呢。”

陸景哼了聲,不說話。

梁辰說:“早知道你高中就到處招人,我好後悔大你幾歲,就該高中就管著你。”

陸景沉眼看著她,“可彆。”

梁辰問:“怎麼,難道有什麼花花腸子?”

陸景抬起下巴,望著前方的落地窗,眯眼笑著說:“你要是那時候認識我,我一定——”

“一定什麼?”

“一定對你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忘了前麵還有內容!忘記放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槍

梁辰沒聽懂, 怔怔地看著陸景。

陸景原本左手拉著梁辰的右手,忽地用右手扯住梁辰左手,把她拉進懷裡,加快腳步朝著病房走去。

梁辰知道他這模樣就是在逃避, 於是拽住他的手臂, 問:“到底什麼意思?”

“聶魯達的詩選沒看過嗎?”陸景說, “你要是平時多看點書,增加一下人文修養,那……”

梁辰瞪眼, 故作殺氣凜凜地看著陸景。

“那——還給不給彆的女人活路了?”陸景說, “長得美, 會唱歌,還聰明, 怎麼能再要求你精通詩書呢?人無完人的,對吧。”

梁辰撲哧一笑, 抱住陸景的腰,仰頭看他, “算你識相。”

最終梁辰也沒問出陸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陪著梁媽媽做了手術, 時間很短, 梁辰在醫院陪到傍晚就和陸景走了,梁爸爸和護工留在這裡照顧梁媽媽。

他們走出病房的時候,往走廊另一頭看去,溫蒂的病房外已經沒有保鏢了。

不知她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家醫院的。

七八點的時候, 天已經完全黑了。

梁辰突然想起他們兩人還沒吃晚飯,便問:“你餓了嗎?”

陸景說餓,梁辰便拿出手機點外賣。

“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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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火鍋。”

梁辰一愣,“火鍋?”

“嗯。”陸景確認,“我想吃火鍋。”

梁辰下單點了火鍋外賣。

她關上手機,拿出小鏡子和紙巾,一邊擦自己眼下微暈的眼線,一邊說:“你知道嗎,溫蒂今天有句話沒說出口。”

陸景懶洋洋地問:“什麼?”

“她喜歡你。”梁辰以確信的口%e5%90%bb說道,“她喜歡你很久了。”

陸景半晌不說話,握著方向盤,若有所思。

許久,他才說道:“不可能吧,我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梁辰輕笑一聲,“你太不了解女生了。”

陸景嘟囔一句,“誰說我不了解了。”

梁辰沒再理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

鼻尖泛了油光,早就浮粉了,但她在醫院就一直沒來得及補妝。

“在醫院忙了一天,我都暈妝了。”

梁辰隻是隨口一說,陸景卻突然放慢了車速,變換至右車道。

他說:“暈妝……?要吃藥嗎?”

梁辰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陸景的眼睛,裡麵含著擔憂,車速也越來越慢,似乎下一秒就要靠邊停車。

“噗——”梁辰終於沒忍住,笑彎了腰。

陸景見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

“你還不承認。”梁辰笑著說話的時候,聲音變了調,“暈妝跟暈車是兩個概念好嗎?”

陸景:“……”

“誰還不知道了。”陸景重新將車開出去,“逗你開心而已。”

*

梁辰和陸景到家的時候,外賣剛好送到。

兩人在醫院聞了一天的消毒水味道,此刻聞到火鍋的香味,頓時食指大動。

一個小時後,梁辰躺在沙發上,看著陸景收拾桌子。

他將衣袖挽起來一截,露出小臂,正在擦桌子。

來電話了,他就用肩膀夾住手機,歪著頭接聽,手裡的動作依然沒停。

明明是最為平常的畫麵,梁辰不知不覺看入了神。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很好看呐。

陸景什麼時候掛了電話梁辰都沒發覺。

他徑直去廚房,洗乾淨手,梁辰的目光就一直跟著他。

陸景出來時,梁辰自以為敏捷地收回目光,卻被陸景抓個正著。

“看我乾什麼?”陸景蹲到她身邊。

“誰看你了。”梁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你這種連暈妝和暈車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