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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爺爺半倚在沙發上看書。

“奶奶,有白芝麻嗎?”孫彬鬱說,“我借點兒。”

“好像還剩一點兒。”陸奶奶立馬起身往廚房去,“你今天又有客人啊?小景也跑去你那邊湊熱鬨,成天家都不回了。”

孫彬鬱樂嗬嗬地說:“是啊,今天請朋友們來聚一聚。”

他看著陸奶奶的背影,又說:“你孫媳婦兒也在我家吃飯呢。”

“什麼?”陸奶奶突然回頭,“誰在你那兒?”

“你孫媳婦兒。”孫彬鬱說,“就是你孫子的媳婦兒,在我家吃飯呢。”

“哎喲你可彆騙我!”陸奶奶抓著孫彬鬱手臂,兩眼放光,“真來了?”

“真的。”孫彬鬱說,“陸景沒告訴你們?”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我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呢。”陸奶奶找到一包白芝麻,塞給孫彬鬱,“哎喲,這小子可算開竅了,前幾年急死我了,人家上大學誰不交女朋友啊,他到好,成天就知道打遊戲,哎喲……”

孫彬鬱說了聲謝,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回到家裡,一桌人還在等他。

丁嘉運從他手裡拿過白芝麻,撒在糖醋排骨上,並問:“怎麼這麼快?”

“嘿嘿。”孫彬鬱說,“因為我會飛。”

飯桌上隻有陸景看了他一眼,報以嘲諷地笑。

孫彬鬱見他那樣子,也不說話,笑嘻嘻地坐下吃飯。

梁辰坐在陸景旁邊,不一會兒,碗裡的菜就堆成了小山。

“我吃不了這麼多。”梁辰用手肘戳陸景,低聲嘀咕。

旁邊的孫彬鬱全聽了去,翻了個白眼,又偷偷看丁嘉運。

他麵色如常。

孫彬鬱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叫丁嘉運來,總怕他尷尬,現在可好,人家心理素質賊強。

“哎老丁,把酒開了呀。”孫彬鬱指指桌上的白酒,“我的私藏,今天便宜你們了。”

丁嘉運聞言便開了酒,站起來給桌上每個人倒酒。

輪到陸景時,他突然停下,問:“你會喝酒嗎?”

陸景手指微屈,將酒杯往前推,“謝謝。”

丁嘉運麵色不改,給陸景倒了一滿杯。

陸景看著酒杯,沒說話,而是看了梁辰一眼,“我要是喝多你今天管不管我?”

“看你喝多少了。”梁辰不以為意,抿了一口,齜牙咧嘴,“這酒很烈。”

陸景嗯了聲,端起杯子一口飲儘,仿佛喝白開水似的。

然後,他看著丁嘉運,眼裡寫著“該你了”的意思。

馬山山和小關作為局外人,雖然不參與,但多少能感覺到怪異的氣氛。

男人之間,總是會在小事上爭個高下。

丁嘉運輕笑一聲,乾了一杯。

孫彬鬱這時候才覺得頭疼了,他還以為丁嘉運真那麼淡定,原來這時候心裡也開始打算盤。

“哎!今兒橙子男朋友初次見麵這麼爽快,那我們也一起走一個唄!”

他端起酒杯,其他人自然也迎合。

席間,梁辰低聲問陸景:“你能喝多少?”

陸景在她耳邊說:“放心,我有分寸。”

這一幕落在丁嘉運眼裡,格外紮眼。

他用手指敲了敲空杯,提議玩兒遊戲,沒想到孫彬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彆!可千萬彆!”孫彬鬱說,“彆在陸景麵前提遊戲,隻要有他的地方,什麼遊戲都得carry全場。”

“沒事兒。”丁嘉運說,“劃拳會嗎?”

陸景搖頭,“但是最好不要讓我學會。”

他側頭看梁辰,勾著嘴角笑,“我怕以後沒人敢跟我喝酒了。”

梁辰捏了捏他的胳膊,低聲說:“智商高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陸景說,“至少不會四級一次過。”

梁辰:“……喝!芋頭,你們給我喝死他!”

“哈哈哈哈遵命!”孫彬鬱說,“小子你今天跑不掉了!”

兩三句話岔開,桌上那股怪異的氣氛也被掩蓋下去了,這時,門鈴驟響。

孫彬鬱跑去開門,看到陸奶奶和陸爺爺站在門口。

陸奶奶還戴了一副老花眼鏡。

“呃……陸奶奶,怎麼了?”孫彬鬱問。

“哦,我來借點兒米。”陸奶奶一邊兒說一邊兒往裡麵張望。

孫彬鬱讓他們進來,又看了一眼陸爺爺。

陸奶奶會意,說:“我搬不動。”

孫彬鬱:???

“陸奶奶,您這是打算把我們家的米全都抗走?”

陸奶奶乾笑兩聲,“老頭子快去借點兒米,晚上還熬粥呢。”

孫彬鬱哼哼兩聲,帶著陸爺爺去拿米,心想:果然是一家人。

陸奶奶就無聲無息地站在玄關處看著客廳的人,片刻之間,陸景看了過來,叫了一聲奶奶。

陸景身邊那個女人也立即回頭,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驚愕,然後立馬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略顯局促。

陸景還牽著那個女人的手,“奶奶,你怎麼過來了?”

陸奶奶朝著那桌人,笑著說:“你們吃你們的,我就過來借點兒東西,你們吃,你們吃。”

這時,陸爺爺抱著一碗米走了過來。

陸奶奶眼神還停留在自家孫子旁邊那個女人身上,“啊……這米長得可真水靈啊。”

陸爺爺:???

他隨著陸奶奶的目光看過去,立馬怔住,“這米,可真好看啊……”

孫彬鬱:???

他怎麼不知道他家米還這麼多花樣啊?

看著陸景和梁辰似乎要走過來,陸奶奶立馬拉著陸爺爺開溜,“你們吃,你們吃,彆管我們啊,你們吃開心,要是不夠了我家還有菜,燉肘子醬鴨子都有!”

看著爺爺奶奶急匆匆地走了,陸景哭笑不得。

他又坐回原位,拿起筷子給梁辰夾菜。

梁辰有些不安,“我們是不是該過去啊?”

“不急。”陸景說,“你得給他們一點兒準備時間。”

“準備什麼?”

“見麵禮。”

突然,丁嘉運的杯子落地,他煩躁地彎腰撿杯子,再起身時,臉色不是很好。

手邊的酒瓶還剩一小半,他倒了一杯,自個兒喝了,臉上已經上了酒氣。

“喝啊,你們怎麼不動了?”丁嘉運說,“小關,你也滿上。”

小關應和兩聲,倒了酒,卻向孫彬鬱使了個眼色。

馬山山莫名笑了一下,舉杯說:“我陪你。”

一圈兒酒下來,陸景臉上也開始燙。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休息的時候,他微微側頭,靠在梁辰肩頭,呼出的氣息拂在梁辰脖子上。

癢癢的,灼人。

梁辰推了推他,他卻伸手摟住梁辰的腰。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人手掌更燙,隔著厚厚的衛衣,梁辰依然覺得燙得她臉紅耳赤,明明隻是摟摟腰,她卻感覺像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幸好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不然她心思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

是馬明輝打來的電話,梁辰走到客廳陽台接的。

“喂,馬導,怎麼了?”

馬明輝的聲音帶著點兒急躁:“我剛剛聽了你發給我的錄像,編曲是山山對吧?”

“對。”梁辰說,“有什麼不對嗎?”

“編曲很好,就是你……”馬明輝說著說著就停下了。

梁辰聽得著急,“怎麼了?是我唱的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就是……我感覺你沒把這首歌的精髓表現出來。《女神的初舞》很激昂,與編曲形成陰陽調和之感,前奏要性感嫵%e5%aa%9a,才能襯托出副歌的‘陽’,我總覺著,你除了花腔女高音那一部分不錯,其他地方的性感沒有表現出來。”

梁辰歎了口氣:“馬導,你有什麼看法?”

“我還能有什麼看法啊?”馬明輝說,“性感是你們女人骨子裡的東西,彆人教不會。”

梁辰聽出馬明輝的意思,問:“可是……我沒走過這個路線,我真不知道如何在舞台上表現性感。”

“性感不需要你可以表現出來。”馬明輝說:“性感是什麼?是女性的荷爾蒙,是天性所散發的東西,是人類的本能!不,是一切生物的本能,是天性的挑逗,你明白嗎?”

梁辰訕訕地說:“我……大概明白了吧。”

“嗯嗯。”馬明輝說,“還有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希望這一期你能拿下第一名。”

“嗯,謝謝馬導。”

掛了電話,梁辰腦海裡還回蕩著馬明輝的話。

性感?這東西好像從來就跟她不搭邊。

回到飯廳,她發現陸景不在,孫彬鬱說他打翻了酒杯,在洗手。

梁辰的心神都被馬明輝的話牽著走了,也沒心情吃飯,便想去廚房盛一碗湯。

經過衛生間時,她看到陸景正低著頭洗手。

水流潺潺地拂過他的手指,白皙勻稱,骨節有力,牽動著手腕的青筋。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的小臂肌肉結實,卻不噴張,卻透著隱隱的力量之感。

他站在水池前,腿微微彎曲,褲子也遮掩不住流暢的腿部線條。

喝了酒的男人,連眼神不再似平日溫和,有一股攻擊性。

但梁辰喜歡這攻擊性,她不知不覺看呆了。

此時,她腦子裡全是馬明輝的話,反反複複。

像是被一股力量蠱惑著一樣,梁辰悄無聲息地走進去,從背後抱住陸景。

陸景關了水龍頭,看著鏡子裡的梁辰,問:“怎麼了?”

完了,喝了酒的人,聲音都帶著醉人的味道。

梁辰把頭埋在她背上,臉頰發燙,低聲說:“今晚回我家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