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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24 字 6個月前

。”

尤妙大概不曉得她驚慌掩飾的時候,神態有多不自在。

席慕攪了攪手上的粥碗,笑道:“自然是在爺麵前爭寵打鬥,扯頭發抓臉皮。”

她才沒乾過那種傻事,尤妙蹙了蹙眉:“爺不用說這種話試探我,我見孟素投緣才把她留下,卻不是留給爺的,若是爺起什麼壞心思,我一定會氣惱。”

越不讓偷越想偷,這話也是席慕說的。

會氣惱還放任著孟素來找他,席慕挑了挑眉。

對夢境的好奇越來越深了,原本以為隻是些亂七八糟,心情不暢弄出來的東西,但現在他卻有種奇異的感覺。

尤妙到底做過多少類似的夢,她又相不相信這些夢境。

想起她不惜惹怒他也要見白氏,也要對她伸出援手,席慕垂眸沉思,若是細究尤妙不對勁的地方。

實在有太多太多,比如她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比如她出生平民,卻能烹製尤家絕對吃不起的食材。

以前他不想去探究尤妙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但現在答案機會遞到了他的麵前,他自然不可能再裝聾作啞。

到了下午時分,席慕精神飽滿地給尤妙掖好了被角,穿上了外出的袍子,看打扮就知道是去尋人吃酒。

尤妙睡眼朦朧地眯著眼看著席慕的花裡花哨的背影,心裡暗罵了句騷包,他倒真不怕累死,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他卻像是吸了陰氣,這會兒像是沒吸夠,又要出去找旁人。

配了熏了蘇合香的香囊,席慕走之前還湊到尤妙的臉上親了口。

“乖乖等著爺回來,養足了精神明個好繼續伺候爺。”

聽這話今晚還不回來了,尤妙暗罵了聲臟,因為閉著眼睛,正好裝睡不用應酬他。

見尤妙不回應,席慕不爽地撬開了她的唇,噙著她的舌尖重重的吸了兩口,聽到她吃痛的喘熄,才大笑著出了門。

席慕出門的確是去吃酒去的,約了幾家在江南上的了台麵的公子哥,找了一處好地方尋歡作樂。

絲竹樂器,鶯歌燕語。

席慕彈開了摸到了他的大腿內側的手,斜眼看了那不老實的女人一眼,歡場中人眼色還是明白的,那姑娘雖然覺得可惜,但後麵就儘量規矩,隻是偶爾給席慕倒酒的時候,領口朝著他,引他看她%e8%83%b8`前美妙風景。

看著軟塌塌的一團,肌質粗糙,蠢大蠢大的看著便知道沒有尤妙%e8%83%b8`前的三兩薄田好。

席慕瞟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席慕雖然自傲,但交際能力卻不差,隻看他是想與彆人交好,還是不與。

再者加上他的身份,他隻要流露出絲毫的善意,自然身邊的人就會像蜜蜂聞到花香般撲來。

所以,這場酒喝的賓主儘歡,席慕隻需要起個話頭,其他人就會開始想法子把這話延續下去。

席慕有問必答,和善的就不像是平日隻會對母的有好臉色的他。

到了後半夜便有人開始提起了柳宇齊。

“聽是席爺跟柳少爺是親戚關係?”

“他夫人是我的表妹。”席慕淡淡地道。

席慕說完,便有幾人臉色略微怪異,互相看了看,也沒有跟席慕解釋這怪異的意思,靜了片刻就又端起了酒杯,談起了風月。

席慕見差不多了,朝柏福使了個眼色,到了後頭散場,席慕坐在雅亭稍等了片刻,柏福便肅著臉歸來。

“小的打聽出來了,柳宇齊有打女人的習慣,有一次在外頭,柳少夫人也被他氣急打過,隻是爺怎麼會知道?”

☆、第75章 故人

柏福能打聽到這些事情, 自然是拖席慕跟那些世家子弟吃酒應酬的福。

席慕表現的平易近人, 自然有人願意賣他個好,雖然怕開罪柳府不會擺到台麵說出來, 但卻可以透過下人,把這些關於柳家的秘密透露給席慕知道。

再加上柳家的這些事, 對席慕這般的外鄉人說是隱蔽,但對於江南有權勢的人家,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天的消遣, 算不上什麼大隱秘。、

之前席慕讓柏福去打聽關於白氏有沒有被柳宇齊打的消息, 他還一頭霧水, 柳宇齊就是再不喜歡白氏,白氏也是侯府千金,他怎麼可能敢動手。

還以為是自家爺想太多,沒想到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柳宇齊怕傳出不好的名聲,對待外頭這些歡場女子倒是克製, 但卻傳言過他包的外室被打死過幾個,至於柳少夫人那次也是被無意間看見,雖然柳少夫人否認是柳宇齊打了她, 但是臉上的巴掌印還是叫人看見了。”

在外頭都能扇巴掌, 更何況是自個家裡麵了,聽說白氏剛嫁入了柳家的前幾年,還經常見客去外頭交際, 到了現在就成了體弱, 常年閉門不見客人。而柳家下人沒少在外頭采買藥品, 估計就是白氏被柳宇齊打的下不了床。

柏福說著頓了頓:“除了爺讓小的打聽的這件事,還有一樁隱秘關於柳少夫人,不知道爺要不要聽?”

或許是深究尤妙知道他喜好這件事,席慕就猜得□□不離十,所以算是證實了白氏被虐待,席慕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連原來如此的豁然感都沒有。

隻是眼皮壓得極地,麵色也淡的看不出情緒。

“說。”

“城裡有一個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柳少夫人偷人被柳宇齊抓到,但是柳家人懼於定遠侯府,沒有宣揚出去,但卻不打算吃下這個悶虧,所以通知了定遠侯府的人,讓他們把柳少夫人接回家。”

要是偷情的事是真的,就算白氏說了柳宇齊打她,那柳宇齊的沒道理也變成有道理了。

哪個男人能忍得了自個頭上發綠的。

特彆是在歡場打混的世家子弟,鬆於律己嚴於律人,自個在外頭玩的越厲害,越希望屋裡頭的女人老老老實實,一點花頭都沒有。

不過偷情的事是真是假都沒用,柳家咬定的話白氏做了,那她這一生都完了。

定遠侯府哪會有給她做主的人,侯夫人對她的存在深惡痛疾,白子越也不可能喜歡白氏這個妹妹,而侯爺也犯不著為了這麼一個女兒,讓自個家庭不和。

雖然覺得白氏這是自作自受,若是她當初沒有腦袋進水,得罪了自家爺,也不會現在一個靠山都沒有,但柏福還不免對她有些憐憫。

侯府小姐慘成這樣的她也是唯一一個了吧。

柏福說完,見主子遲遲沒有接話,小心翼翼地道:“夜深了,柏安說夫人那邊在府中還等著爺呢,爺要不要早些回去。”

說完,柏福就見主子挑著眉看他。

柏福嘿嘿笑了兩聲:“爺彆這樣表情,夫人是真的等著爺呢,院子的燈火柏安來的時候都還燈火通明。”

說起這個柏福有些得意,尤妙總算是腦子靈敏了,沒困了就想睡,忘了身邊少了個重要的人。

尤妙懂事了,柏福覺得這總能讓主子如意高興,隻見席慕冷聲道:“爺的妾侍等著爺是天經地義的事,值得你用這種語氣說出來,這些年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被主子冷睨著,柏福一抖:“小的錯了,以後一定不會。”

做了保證,人還是被席慕踹了一腳。

說了不回府,席慕就是提前做完了事情,不回就是不會。

不止這樣,席慕吩咐下人包了個精致的小宅子,接下來的幾日,席慕白天跟新認識的狐朋狗友尋歡作樂,就是有空閒也不見回尤妙那兒一趟。

尤妙催了幾次,還出門找過他,全都撲了個空。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席慕從前便不愛著家,京城的時候外頭不知道有多少宅子,也不是特彆為了見哪個女人,就好像就是覺得外頭睡起來比家裡頭舒服。

可有了尤妙之後,席慕雖然還是愛玩,卻記住了家門在哪。

“你說爺又是怎麼了,他這般到時候就不怕哄夫人的時候難哄。”柏福感歎道。

按理說席慕恢複了平常的習慣,下頭的人都該笑暗暗討論尤妙終於沒戲唱了,但席家的下人以前是怎麼對尤妙的,現在還是怎麼對她,甚至還捧得更高,怕這幾日她有什麼不如意。

反正他們都習慣了麵對尤妙,自個主子心情變來變去,他們要是見風使舵太快,等到他們主子恢複正常,倒黴的又是他們。

席慕察覺了這情形,有點生氣又覺得有些好笑。

尤妙的地位都張揚到了這個地步,她到底怎麼會做那種狗屁不通的夢,想到她的對他的態度幾次反複,估計那種跟現實沾邊的夢她常做,而且還把夢境當做了一種預知能力。

想著,席慕皺了皺眉,跟尤妙對過幾次夢境,既然她的是預知夢,那他的幾次夢境應該也算是。

雖然證實了柳宇齊有打女人的習慣,白氏經常被揍,席慕對這種預知夢還是存疑。

他會因為其他女人氣惱到在尤妙小日子的時候碰她?還會刻意折磨她?特彆是關於她的死的夢,彆提在他的保護下她怎麼可能會被下毒,他又怎麼可能愛一個女人愛到親%e5%90%bb屍體。

而且那個夢他是夢到過後續的,他竟然進入了已經冰冷的尤妙身體。

那時候天氣雖然不算熱,但尤妙是中毒身亡,身體僵硬的很快,屍斑浮了出來,毀壞了她晶瑩細膩的肌膚。

斑駁的斑點,還有發青的肌膚。

帶著一絲絲的怪味,是平常他看著就會轉眼的惡心場景。

但他雙手捧著她卻像是捧著珍寶,目光癲狂的透出猩紅,一下又一下入到她身體的深處。死屍的身體已經不會分泌潤滑的汁液,皮肉摩攃的發疼,但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死死的盯著尤妙,就像是下一秒她就會醒來,厭惡地皺著眉,看著他,說就是連死他都不放過她。

對,就是死他也不會放過她……

想著,那種莫名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席慕薄唇抿起,他就是瘋了也不可能到那個地步。

現在隻需要讓尤妙知道夢是假的就夠了。

說起來奇怪,猜到尤妙會做類似預知夢的東西,席慕不是找她麻煩,氣她從夢中提前知道了他的喜好,用那些東西來騙他,讓他以為兩人無比契合。

隻是想著怎麼才能讓尤妙不再做那些夢,就算夢中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裡麵的席慕跟他也沒關係,最多是上一世的事情。

現在尤妙的心裡有沒有他,他不能確定,但是他能確定要是她繼續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那她的心裡鐵定不可能會有他,甚至還會恨他。

“白子越那小子到江南了?”席慕眯著眼問道。

尤妙說在夢中白子越救過她,白子越這人他還不明白,明知道尤妙是他的女人的情況下,他沒有敬而遠之,不用想就是想著法子給他找不自在惡心他。

想證明尤妙的夢是假的,首先讓她得看清楚白子越是個什麼樣的偽君子。

“回爺的話,白公子的船支今個晌午就會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