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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07 字 6個月前

後天,大大後天,直到爺答應我把她們都趕出去為止。”

見席慕臉色不好看,尤妙咬了咬唇,牽著他坐在了床邊上,捧著他的臉與他對視道:“如果今天是我落水了,爺一定不會半夜又往彆的地方跑,而且就算是府裡下人沒打掃乾淨害我滑倒了,爺也不會就那麼輕拿輕放了。”

尤妙水汪汪的眼睛在燭光下波光粼粼,宛若迷人的秋水。

聲音柔軟的如同夏夜的微風,帶著微微的蠱惑。

“我是不一樣的,在爺的心中我跟她們,甚至是銀姨娘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把她們都趕走好不好,我隻有爺,爺以後也隻有我……”

兩人默默對視半晌,在尤妙湊近要親到席慕唇的時候,席慕突然一個側身,把她推到了床上。

“你要的太多了。”席慕聲音低啞,帶著淡淡的怒氣。

尤妙的頭埋在被褥裡,臉上突然泛起了笑,不管平時有多寵,說的有多好聽,後宅的女人真跟其他女人吃起醋來,弄得你死我活,第一個不高興的又是男人了。

見尤妙可憐兮兮的趴著,席慕忍著沒把她翻過來。

本以為她是懂規矩的,沒想到她卻有這種心思,彆說他的身份如此,就單單憑他是個男人,他就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

尤富願意守著周氏過日子,不代表每個男人都願意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

“就算你是不一樣的,也不代表你無可取代,彆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乖乖的才會討爺的喜歡。”說完席慕也沒打算久留,想要尤妙獨自在屋頭冷靜冷靜。

平日裡吃點小醋可愛,動不動讓他把後院的女人都趕走就沒意思了。

聽到了關門的聲響,尤妙翻了一個身,連燭火都懶得熄,就鑽進了被褥裡睡覺。

神色恬靜,甚至眉眼還藏著一絲喜悅,高興自個又能一個人睡了。

……

從後罩出來,席慕也沒返回銀姨娘那兒,乾脆在自個屋子歇下了。

見席慕回屋睡覺,最高興的自然是他的兩個大丫頭。

兩個人爭著給席慕鋪床暖被,都杵在床邊不想走。

席慕有些心煩尤妙那副他非她不可的口氣,挺想跟她證明證明,對她做的事對其他女人,他依然做的輕車熟路。

想著就點了春兒上床,但迎上了春兒討巧賣乖的臉又覺得膩味的慌,那麼喜不自勝的表情就像是老寡婦久旱逢甘露似的。

“叫兩聲。”

聽到席慕的吩咐,春兒臉色紅了紅。

“爺真壞……”

“叫大聲點,得讓人聽到了。”

春兒愣了愣,見席慕沒有脫她衣裳的打算,又讓她大聲叫,她就是傻子也猜到了意思。

“爺太過分了,尤姨娘是爺的心肝,奴婢也不是野草,奴婢都伺候爺幾年了,從京城千裡迢迢的跟著爺過來,爺怎麼能那麼糟踐奴婢。”

“千裡迢迢過來不就是為了討爺開心,如今爺沒興致,讓你叫叫這就委屈上了?”席慕淡淡瞥了她一眼,“不願意就叫喜兒來。”

春兒就想撒個嬌,沒想到還弄巧成拙了,賴在床邊不走。

“爺彆氣,奴婢叫還不是。”

說完就嚶嚶嗯嗯的叫了起來,跟野貓叫.春似的,在外頭守著伺候的柏福,柏安都臉色通紅的跑遠了,他們家爺不止長得人中龍鳳,折騰起人來這動靜大的也要翻天。

“不是去夫人那兒了嗎?怎麼春兒倒叫起來了。”

“估計是有跟夫人口角了。”柏福有經驗地道,“早知道這樣爺還不如留在銀姨娘那兒,如今夫人聽到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爺把夫人安排在後罩住,以後這種動靜一定少不了聽到,爺說不定就是想讓夫人聽到,好能更好的伺候他。”柏安嘿嘿笑了兩聲。

柏福沒搭理他,而且去看了一眼後罩沒熄的燭火。

爺現在高興,但總覺要是他曉得了夫人一晚上聽著他的聲響沒入睡,又該是怎麼一幅景象。

席慕選了春兒留下來就是因為她聲音稍尖,穿透力足夠,能保證讓尤妙聽見。

等到春兒叫了半個時辰,喉嚨沙啞了,含著淚看著席慕,席慕才叫了停。

賞了她幾錠銀子,席慕躺在架子床上,總算能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第59章 開心

隔日,尤妙起了一個大早, 出門去店鋪清點料子。

江南離越縣不遠, 尤立去了就先挑了一批材料雇了船運回來, 先頂個急, 他們現在銀子緊張, 總不能讓雇回來的繡娘都沒事做。

尤妙收了貨,想了想就去了酒樓一趟, 她給的建議尤富他們采納了不少,她去的時候李大虎正在親自清點碗筷,見尤妙過來, 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妙姐兒快來看看,這是按照你畫的花樣燒的碗碟,圖樣畫在紙上的時候還不覺得多獨特, 這弄出來倒是貴氣十足。”

瓷碗上的花紋看著像是雲,像是葉, 其中有牡丹、菊花又有蓮花。加上燒碗的時候溶了一些貝殼碎粉, 花紋閃閃發光。

與尤妙說了幾句, 李大虎看了看時辰,不禁道:“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出門了, 鋪子的事情不用操心,我吩咐人去看著就行了,你光往外頭跑, 就怕席家的人不高興。”

“大伯不用擔心, 爺不在意這個。”尤妙不在意地道。

按著昨晚席慕摔門而出的反應, 估計最近她越不在他周圍出現他越高興。

席慕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醒過來,身邊沒有軟香玉,下意識張口就是尤妙。

“夫人出門了。”

今天在跟前伺候的是柏福,見說完席慕瞪向他,心中叫苦,本以為主子在生氣他才簡略的說,沒想到又做錯了。

立刻毫不猶豫地補充道:“昨晚夫人房裡的燭火亮了一夜沒熄,今天天亮沒多久就出門去了外頭,說是布料到了,去鋪子裡收貨。”

“一夜沒睡?”席慕擰了擰眉,“忘了熄燭火你也能說出一朵花來讓爺誤會。”

話雖然那麼說,但席慕皺著的眉頭卻沒鬆,該是聽進了耳朵裡。

“小的錯了,小的妄自揣摩,還請爺不要怪罪。”

席慕踹了他一腳:“爺是讓你以後彆叫她夫人,她睡不睡覺跟爺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還能是爺害的。”

曉得尤妙現在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苦肉計,席慕忍住了繼續探究,怕太過關心尤妙又給她形成他非她不可的錯覺。

夫人這個稱呼怕就是給她錯覺的第一步,趁早改了也好讓她認清現實。

得了席慕的話,柏福又去傳話,讓院子中的人把稱呼改了。

嗓子叫的沙啞的春兒斜眼看向柏福:“爺這樣折騰就不累,改來改去,昨夜還讓我叫了一夜,不喜歡尤姨娘就不能直接的罰尤姨娘,做這些虛的假的能有什麼用。”

“爺要是真不喜歡尤姨娘怎麼會是這番反應,主子們的情趣你個丫頭懂個什麼,你少管這些,有機會伺候了爺還這一肚子牢騷,小心讓爺知道了,你以後進不了爺的房。”柏福警告地道。

春兒滿肚子的委屈,什麼伺候了爺,她昨晚連爺們的手都沒摸到,啞了嗓子都沒得席慕一聲憐惜,但曉得要是讓彆人知道她昨晚跟席慕什麼都沒做,席慕定饒不了她,咬牙都忍著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尤姨娘還真是讓人心疼。”

後頭臨著柏福要走的時候,春兒陰陽怪氣地說了聲。

可不是讓人心疼,遇上席慕那麼一個脾氣古怪的霸王,被牢牢的霸占就算了,席慕還總會想出些餿主意禍害人。

下來的一段時間,席慕與尤妙就像是住在同一個地方的陌生人。

明明住的相近,但在尤妙的刻意躲避下,兩人也隻是匆匆在院中見過幾麵。

而這幾次席慕見到尤妙的狀態都不怎麼好,風塵仆仆,身上也沒帶什麼首飾,皙白的臉色沒多少血色,一副勞累過度,這些日子都沒睡好的模樣。

見她的模樣,席慕先是讓柏福打探鋪子的事,聽說鋪子有李大虎幫忙照看,她每次出去隻是教教繡娘,並沒什麼事情。

既然不是鋪子,那她的黯淡自然就是因為他的冷落了,雖然很可能是逼他退步的苦肉計,但席慕也忍不住心軟了片刻。

畢竟是自個的女人,年紀還小不懂事他慢慢教就是。

但兩人一對視,尤妙眼睛裡的那團小火團,不說話他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他此刻退步了,這次可能趕走一兩個丫頭,兩人就能和好如初,但尤妙要的不止這些,胃口隻會越來越大,他縱了她這會,她測出了他的底線,下次估計就是尋死覓活,讓他把府裡的女人都趕走了。

如此這般席慕也憋著早出晚歸,兩人成日都不著家,這行為讓席家的人都覺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搞什麼鬼。

席慕是憋著不心軟,而尤妙是憋著不喜形於色。

尤立已經在江南找到了合作的材料供應,而且了解了江南的市場,尤立越看好他們這家鋪子的前景,整個人鬥誌昂揚,尤妙被他影響,整個人也被帶動的整個人撲在了鋪子上。

若是她跟席慕還好,她這般早出晚歸一定會被席慕不許,但現在席慕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根本不管她,所以尤妙雖然勞累,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活力,最多是回府要裝作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有些累人。

現在的她實在是太開心了,不止是因為鋪子,還有她終於明白了如何能讓席慕拋下她,這種打從心底的開心,還是尤錦中了解元之後的頭一遭。

……

兩人鬨得歡騰,但墨娥一眾,聽說了席慕和尤妙冷戰的原因,都有些不安。

為了逼席慕不能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妙無意中跟身邊的下人,說了她跟席慕吵架的原因。

那麼一個大秘密,不到一天就把席宅傳透了,若不是席慕及時發現,吩咐下了禁口,又有綠翹的事在前,怕是還能把越縣給傳遍。

“姐姐,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墨娥一臉難色,聽說綠翹因為銀子花光,直接去了院子裡做了迎來送往的姑娘,她心裡還快意來著,沒想到她有朝一日也可能會被趕出席宅。

銀姨娘還在養病,扶著頭在榻上躺著:“尤姨娘這一次太狠了,離了爺咱們還能去哪。”

鬨鬨脾氣就算了,她怎麼都沒想到尤妙竟然敢開口,讓席慕把後宅的女人全都趕走。

若是以前的席慕,她聽說尤妙敢開這樣的口,隻會當笑話聽,但銀姨娘乍聽到這消息,就是清楚知道自個是上了籍的妾,也忍不住心慌。

席慕在尤妙的身上破了太多沒破過的例,誰知道他這次是不是還會哄尤妙,失去了理智什麼都做的出來。

“姐姐你還好,爺怎麼都不可能把姐姐趕走,但是我話除了爺便是無枝可依了,讓我走跟讓我死有什麼區彆。”墨娥來之前就哭過一場,如今又拿起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