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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35 字 6個月前

著尤妙的語氣不同,席慕的眼眸眯起,眼尾飛高,冷意透骨。

雲蓮被嚇住,立刻道:“是夫人帶奴家來的。”

席慕看向柏福:“怎麼回事?”

他怎麼可能相信尤妙的性子會把這女人往他跟前帶。

見主子發怒,柏福連忙跪下:“是這女人一直跟著轎子,然後又跟夫人亂說了一通,夫人心軟就讓她跟著我們進了府。”

外麵又靜了下來,尤妙低頭看著手指,猜想著席慕的反應,這一世他是不是還要讓雲蓮當她的丫鬟,若是這樣她這一次一定不攔。

“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轟出去!”

席慕甩下一句,便掀開了簾子,彎腰把尤妙抱入懷中,看著她除了身上的蓋頭是他給的,其他衣裳都不對,擰著的眉沒鬆。

“這衣裳又是怎麼回事?”見尤妙縮成一團,像是被嚇到,席慕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算了,回了院子再說。”

尤妙的確是被嚇到了,但大部分不是席慕所想的那樣因為雲蓮,而是因為他親自把她抱出了轎子。

這周邊就是沒聲音,她都猜得到有多少人,這裡又是席家二門,離欹石院有大段的距離,難不成他想把她抱到欹石院不成?

蓋頭遮蔽了視線,尤妙隻能看到席慕的%e8%83%b8`前一部分,他今天穿了大紅的袍子,%e8%83%b8`前是猛禽的補子,繡娘的工藝好,圖案繡的惟妙惟肖,看著便覺得那頭老虎生猛非凡。

“我可以自己走。”沒聽到雲蓮的聲音,尤妙猜想她該是被捂住了嘴,不由覺得頭疼,這一世的席慕怎麼怪怪的。

“新娘子腳不能沾地。”

席慕似乎已經從剛剛的氣氛中抽身,調笑道。

“我哪是什麼新娘子。”

“所以才把爺給你準備的衣裳都換了?”席慕給尤妙準備那身喜服,沒想那麼多,反正這世道若是置一房疼愛的外室,也是八抬大轎、金秤挑蓋頭,不過是一些俗禮,他給她準備不過是想讓她高興。

誰曉得他這個寶貝,竟然換了一身淺粉色的衣裳,非要守著那些虛禮。

若是旁人不按著他的想法來,他怕是隻會覺得惱怒,但見她縮成一團的樣子,他不由覺得有些心疼。

除了撩撥他的時候膽子大,其他時候就是個丁點動靜都要被嚇到小白兔。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席慕健步如飛,海棠花的香味撲麵而來,片刻席慕就推開了房門。

被放在床上,沒個尤妙一個緩衝的時刻,席慕便掀開了她的蓋頭。

習慣了滿目的紅色,倏然見光,尤妙不由抬手遮了遮眼睛。

席慕拉著她的手往下:“彆遮著,讓爺好生瞧瞧。”

席慕沒有給尤妙安排梳妝的媽媽,尤妙也沒興致好好打扮,臉上就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讓臉色沒那麼難看。

而口脂抿的淡,現在也沒多少顏色了。

但席慕見到她這個樣子,反而眼睛彎起:“這樣才好,爺就喜歡素素淨淨,親上去不是親到滑嫩的臉蛋,而是吃一嘴的脂粉,那有什麼滋味。”

席慕沒給尤妙安排梳妝的,就是因為當初他娶妻的時候被所謂的新娘妝嚇到了,臉上刷了幾層粉,腮幫子塗得跟個猴屁股,他本來聽說了她容貌不出挑就沒多少興致,見到她那樣子當即就摔門走了。

“跟爺說說,你怎麼就把那女人帶進了席家。”

如今人坐在了床榻上,席慕反而不著急了,耐著性子審問她。

剛剛尤妙一直在打量周圍的環境,上一世她進門了就是住在欹石院的東廂房,但這間屋子似乎不是。

但也不是席慕的住的主房,不知道是哪兒。

“我以為爺會想見她。”尤妙仰著頭,“我見她手都割破了,我不是小氣的人,不想爺不高興。”

尤妙覺得雲蓮身上有種勾人的氣質,卻不知道那是歡場女子刻意培養的,席慕見得多了,對席慕來說尤妙的氣質才吸引人。

就像是隻能攀附在他身上柔弱的菟絲花,但眼中卻藏著點點的倔強,矛盾的讓席慕現一直探究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覺得她愛他愛得不得了,但有時又覺得她的心似乎不在他的身上。

席慕旋即就拋開了這個念頭,若是尤妙不喜歡他,又怎麼可能費勁功夫要讓他如意,又怎麼可能屢屢露出可憐的模樣勾他。

“爺的妙寶貝,有時候覺得你聰明,有時候又覺得你蠢得慌。”

席慕摟著她親了親:“除了妙妙,爺還能想見誰,以後那樣的女人你避遠些,免得被人賣了還替彆人數銀子。”

“爺就一點都不把雲蓮放在心上,她說你在榻上跟她許下了海誓山盟。”

尤妙皺著鼻子,這種事光是說出口她都覺得惡心。

“這就醋上了。”席慕調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爺怎麼可能跟她許下設什麼海誓山盟,就是許也得給妙妙許才對。”

尤妙咬了咬唇,還是彆了吧。

上輩子席慕沒許,她都過得不安生,這一世他要是許了,她怕是要更倒黴。

“所以爺與她什麼都沒有?”

尤妙說這話隻是打算轉移話題,但是她沒想到席慕竟然能不要臉到可以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席慕抬手舉起了三根手指,薄唇翹起:“爺跟那個雲蓮什麼都沒有,這樣妙妙能放心了吧?”

尤妙愣了愣,席慕把她當做傻子不成,要是什麼都沒有他能包她,那雲蓮還能劃破了手來找他?

沒給尤妙多想的功夫,席慕收回了手指就抱住尤妙滾上了榻:“良宵苦短,爺心裡眼裡隻有妙妙,妙妙的心裡也彆想著其他女人。”

席慕的氣息打在了尤妙的臉上,這一夜就如同他衣裳上繡的老虎,格外的生猛精神,勢要把前些時日缺的補回來,尤妙就如同被擱了一葉小舟,手邊沒有槳,每次以為到岸了,又被波浪刮到了遠方。

☆、第34章 席麵

納妾總不可能大擺宴席,席慕倒是有意給尤家麵子, 讓他們請上親朋好友, 但尤妙不願意張揚,尤富也覺得沒什麼好慶賀的, 所以也就是欹石院擺了兩桌席麵, 熱鬨熱鬨算是告訴了府中的人, 席慕多了個心肝寶貝。

置了席,但兩個主角都不在。

綠翹看著桌上的東西, 連筷子都不想動, 歪著眼去看銀姨娘:“姨娘不去把爺喚出來,咱們可怎麼開席?”

“綠翹姑娘這不是在說笑,爺在做什麼,姑娘能不知道, 何必要為難我們家姨娘。”銀姨娘笑盈盈沒開口, 旁邊的杏兒護主說道。

綠翹抬頭看了青天白日, 心中罵了句狐狸精,但依然不罷休:“這青天白日的, 杏兒你說的話我可就不明白了,什麼就叫做我能不知道。”

雖然銀姨娘是個姨娘,綠翹隻是個家生的奴婢, 但這後院的事, 自來誰得爺們的寵, 誰為大, 前些日子銀姨娘吃了閉門羹的事, 到現在都還有丫頭提起來覺得笑話。

“若是綠翹姑娘不明白,大可以喚人去敲敲爺的門,自然就能知道了。”銀姨娘抿了口酒水,笑盈盈地道。

她哪有那個膽子,綠翹哼了一聲,也不裝瘋賣傻了。

“姨娘就不勸勸爺,那有爺這樣行事的,連了臉都不露就進屋。”

說的大義凜然,但若是這事落在她身上,估計得誇耀上個把月也不停歇。

這回銀姨娘乾脆當做沒聽見,根本不搭理綠翹。綠翹想什麼她還不能不明白,分明是嫉妒尤妙嫉妒的心中火燒,但又不願意出頭,所以就想讓她去當那個出頭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又不是蠢的,就算覺得心中不平,但那剛剛被趕走的雲蓮就是下場,如今席慕心頭正熱,根本不可能為她們這些舊人惹得他的心肝不高興。

到了散席的時候,席慕和尤妙還是絲毫沒有從屋裡出來的意思,連水都沒喚,也不知道席慕是一直沒停過,還是乾脆是死在了尤妙的肚皮上了。

綠翹的麵容扭曲,盯著後罩房。因為後罩房連著主房,向來都是主子子女還小的時候住的地方,方便主子照顧,也不知道席慕怎麼想的竟然直接把尤妙住的地方定在了後罩房。

銀姨娘臨回廂房的時候,靠近綠翹拍了拍她捏緊的手。

“我勸你還是彆氣這些了,以後好好討好尤妙才是真,你沒見柏福他們都是管她叫夫人,若是惹怒了她,雲蓮就是你的下場。”

尤妙說的席慕不會把她帶回京城在腦海浮現,綠翹咬牙:“爺才不會這樣對我!”

本來想把銀姨娘當槍使,沒想到倒是綠翹自己氣的不可抑製,想要立刻抓住尤妙的把柄。

……

有時候尤妙不得不佩服席慕,一天一夜,她都暈了幾次,等到天光微亮,她照了鏡子,發現眼下都有了青色,活像是被吸乾進補了,但是明明應該臉色更黯淡的席慕,紅光滿麵,合著眼躺在床上,嘴角上翹透著笑意。

其實席慕是狐狸精變得吧。女狐狸精吸陽氣,他是隻男狐狸吸陰氣。

所以那麼多女人,也沒見他像是那些紈絝子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副腎虛的模樣。

席慕睜眼便見尤妙坐在妝台上望他,剛醒來的視線朦朧,席慕眨了眨眼,抬手朝尤妙招了招。

“爺有什麼吩咐?”

尤妙剛過去就被席慕抱了個滿懷,席慕壓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下頜冒出的小胡渣蹭的尤妙直躲。她越是躲席慕就越想作弄她,就像是個大狗似的,一直往她身上蹭,爪子像是抱著肉骨頭一樣,抱著她不撒手。

臨到末了,還在她脖頸上吮了個新鮮的紅痕。

“怎麼那麼早就醒了,難不成是爺不夠努力?”低啞的聲音懶洋洋的,濡濕的熱氣噴灑,就像是半打盹的貓,尾音拖長隱約有個“嗯”音節的喟歎。

雖然對席慕無意,但聽著這聲,尤妙忍不住肩膀酥了一半,連鎖骨下意識的繃緊都沒察覺。

說來也奇怪,尤妙是個看上去瘦,但是摸在手上有肉的,%e8%83%b8是%e8%83%b8,屁股是屁股,席慕當初說她比那些熟透的生的好不是虛話。

按理說既然這兩處有肉的話,她脖頸的肉也應該不會太少,偏生她胳膊沒肉,後背削瘦的能摸到明顯的蝴蝶穀,連著鎖骨都能放下他的下巴。

“真是個寶貝。”

席慕抱著尤妙不撒手,尤妙推了推他:“爺不是說今天有事,昨天還交代我早點醒來。”

“唔……”

席慕閉著眼本來打算抱著尤妙補眠,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的確是有事。”

雖然怎麼說,但席慕還是蹭在尤妙的懷裡不想起:“以後爺每次一睜眼妙妙就要出現在爺的眼前。”

席慕抬眸去看尤妙那雙波光瀲灩,比漫天星子還要好看的眸子,上次在浴池也是這般,好像醒來看到尤妙在看他,他的心情就會格外的好。

平日要親親摸摸才能解饞,這會兒光是兩人親昵,他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