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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37 字 6個月前

是因為我無意撞見了她與席慕,現在想來我會撞見他們應該就是席慕刻意讓我看見的。”

“怪不得你大清早就過來了。”剛剛李大虎的借口,尤富半點不信,隻是相信他的人品才沒有拆穿。

“他刻意讓你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女兒不能進席家的門,不會去當他的妾。”

說完,尤富聽到院裡有動靜,往外頭一看就見尤妙立在外頭,不知道聽了多少。

明明做錯的是尤妙,當尤富卻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皺著眉就讓她回屋子裡繼續休息。

尤妙看了一眼跟出來的李大虎,咬了咬唇:“爹,我有話想跟你說。”

“這個時辰有什麼話好說的,”尤富捂著耳朵不聽,拉著尤妙的胳膊要把她弄回屋裡去。

尤妙看著關掉的門,默默的站了一會,才臉色難看的撲到了床上。

李大虎的猜測讓尤妙也有了種席慕是故意的感覺,昨日他本來拉著她在說她吊他胃口的事,但是突然就鬆手不說了,他是不是那時候就發現了李大虎。

若他真是故意的,她除了心中恨他,但明麵上卻還是得讓他如意了。

席慕想要成的事就沒有不成的,她上世花了太多代價知道這個道理,這世一點都不想重蹈覆轍。

但到底要怎麼說服她爹?

把尤妙趕回了房裡,尤富回頭看著表情不怎麼好看的李大虎:“你說說你是撞見他們在做什麼了?是不是妙姐兒已經跟他……”

“唉,你彆瞎想,我就是撞見他們說話,神態有些親密罷了。”

李大虎不敢說實話,在他看來當時的情景,尤妙就是沒把身子給席慕,那也差不離多少了。

若隻是神態親密,他又怎麼會催著尤妙坦白,又怎麼會睡不好覺天沒亮就來他家門前守著。

尤富心亂的不行,一直坐在廳堂中,到了鋪子開門的時辰也沒去開門。

“乾坐著也不是一回事,既然你不願妙姐兒去席家,要不然咱們去找席慕談談?”

這一談恐怕就要談出他不想聽到的事,尤富不願但又如李大虎所說乾坐著沒什麼用處,去換了身衣裳就打算往席家走。

不過他這還沒出門,曹操便到了,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抬著禮物,浩浩蕩蕩地堵在了尤富家的家門口。

李大虎看了這排場,又看了老友難看的臉色,唉了一聲,妙姐兒怎麼就那麼糊塗,招惹了那麼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公子哥。

除了派了家丁,席慕本人也來了。

因為氣溫降下,他今個沒有拿灑金扇,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鳳眼微眯麵上帶笑地看著尤父。

……

進尤家宅子的巷子不算小,能供五六個人並排過,但席慕帶的人各個人高體壯,再加上數十個箱籠,把巷子擠得滿滿當當。

相鄰的人家聽到動靜都湊到了外麵看是怎麼一回事,但卻沒人敢開口問尤富,因為尤富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黑的能擠出墨汁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席慕走到前麵:“來拜訪伯父,總不能空著手。”

“誰許你拜訪,帶著你的東西滾回你家去。”

席慕麵色淡淡,沒有被尤富激怒,也沒完全無視他的惡意。

“伯父這話就不對了,我挑了那麼一個時候前來,就是怕伯父心中焦急,找不到人可以傾訴,才特意上門來給伯父解惑。”

說完,席慕的目光跳過尤富,望向了站在院內的尤妙,還悠閒地朝她挑唇笑了笑。

尤妙擰著眉,為什麼老天就不能降下一道雷把席慕給劈死了。

察覺到席慕的目光,尤富回頭看到尤妙又出了屋子,暴跳如雷:“出來做什麼,回屋去!”

“伯父的脾氣也太過暴躁。”見自個的女人被吼,席慕眼中閃過道不悅。

就是他以前正兒八經的嶽父他都沒什麼好態度,這回因為知道尤妙一家和樂,尤妙重視雙親,他才特意上門,見尤富這態度也沒有拂袖而去。

“我教訓我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帶著你的東西快滾,要不然我就報官了!”

“若是我想以勢壓人,今日就不會大清早特意來這趟,伯父難不成就沒話想與我說?”

報了官也是給他增加幫手,如今在這越縣能阻止到他的隻有他祖父,而他祖父要是知道了尤妙早就是他的人,也不會胡亂插手,隻會交代他不要做得太過。

可以說席慕現在就是這越縣的小霸王,任誰也管不到他。

見老友目光閃動,似乎軟化了。李大虎歎氣道:“就讓他進門吧,省的我們多走一趟。”

尤富咬著牙讓人進了門,隻是席慕的屬下跟禮物都留在了外頭,尤富寧願讓街坊們都知道了席慕帶了禮物來他家,也不願意讓禮物進了門,以後說不清楚乾係。

“我女兒不會去當你的妾!”

剛關上門,尤富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席慕看向還沒有進屋的尤妙,朝她眨了一下眼,也沒有退步的意思:“伯父放心,我會好好待妙兒。”

尤妙開口想勸尤富,但這會尤富是生了大氣,衝到她的麵前就把人拎回了屋子,看著門扉還乾脆落了鎖。

尤嫻早就醒了在床邊坐著,見狀有些害怕的抱住了尤妙:“姐姐,爹爹怎麼會那麼生氣?”

“因為姐姐做了很大的錯事。”尤妙咬了咬唇,心裡第一次開始動搖起來,這一世真的會比上一世更好?

☆、第28章 動搖

不知道席慕會跟她爹說什麼, 尤妙根本在屋子裡坐不住, 片刻就想撞門出去。

席慕聽到了聲響,眉頭微擰, 沒想到尤妙還有那麼猛烈的一麵, 想到她在用她那身嫩肉往門上撞, 微微心疼。

“伯父還是將門打開, 彆撞壞了妙妙。”

“用不著你來管我家的事!”尤富氣衝衝地說道, 對尤妙的動靜又氣又心疼,她就那麼喜歡這個席慕?!

門被撞到澎澎作響, 周氏在門口愁著眉勸說,尤妙隻是一味的說要見尤富, 有話要與他說。

畢竟是疼慣了的女兒, 尤富聽聲響比席慕更是心疼, 咬了咬牙去給她開門。

“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等著——”

尤妙滿臉的淚水,見到尤富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怕他不聽她說話, 又把她關起來。

“我有話想跟爹娘說, 我想把所有始末都告訴爹娘,爹爹你先彆聽席慕的話,聽聽妙兒的話好不好……”尤妙說著便泣不成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她被尤富鎖進屋子,心裡刹那出現的念頭就是一切都隨意隨便, 反正她就算再進了席慕的後院, 她的親人這一世也不會像上一世那樣淒慘, 既然這般就算是她這一世沒白活。

但下一刻想到席慕那張嘴會為了達成目的吐出什麼臟話,她就忍不住心焦,那些齷齪與其由席慕的嘴裡說出來,還不如她親自跟父母交代清楚。

她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是她最親近的人,這樣重要的話輪不到席慕來不懷好意。

見女兒哭的話都說不出來,尤富愣了愣,嫻姐兒被這情形嚇到,在旁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小女兒一哭,周氏也忍不住眼酸,抱著兩個女兒不放。

席慕眉頭擰緊,他原本是想寬慰尤妙,這一家人淒慘的情形讓他忍住了囂張惹怒尤家人的舉動,收回了眼不打擾他們敘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席大爺,我們就隻是平頭老百姓,你能不能發發善心放過妙姐兒。”此刻李大虎無比的後悔,逼著尤妙跟周氏和尤富坦白,要不是他被席慕當做了筏子使,現在的局麵也不會成這樣。

“現在談放過,是不是晚了點。”

席慕心煩,語氣不善,尤妙都已經是了他的人,他憑什麼放手。再者他的後院難不成是龍潭虎%e7%a9%b4,他們一家人至於這般表現。

尤立在一旁聽到恨不得上前撕了席慕,被李大虎狠狠攔著才沒有動手。

“你跟他動手有什麼好處,他外頭那麼多人,彆嚇到了嫻姐兒。”

尤立咬牙切齒,目光掃到了席慕腰間係的汗巾,又躁動了起來,李大虎差點沒壓住他。

“那些汗巾都是你買的,你這個畜生是不是就早盯上了我姐姐!”

席慕犯不著跟個小孩計較,並不發一語,轉過了眼。

尤富把尤嫻領到了尤立的身邊,厲聲道:“彆鬨,看著你妹妹,先等你姐姐說清楚了。”

話間目光半點都沒有往席慕方向瞟,怕他忍不住就不管不顧的拿起刀把他給砍了。

李大虎拍拍尤富的肩,也不曉得該怎麼寬慰。尤立看著尤嫻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怕嚇壞了她,麵上的暴戾略微斂起,抱著她坐在廳堂的另一旁狠狠瞪著席慕。

……

“你有什麼話想說,若是想讓我同意你去給席慕當妾,你就彆白費口舌了,你就是說上了天,我也不會同意。”

尤妙擦著淚用力地搖頭:“我是想把一切都告訴爹娘……”

見女兒哭的眼眶發紅,周氏不忍心,便替她擦了淚:“慢慢說,吸一口氣彆哽住了。”

尤富坐在椅子上背著臉,怕看了女兒的模樣心軟。

尤妙深吸了一口氣,從她剛重生回來開始說起,她被鄧暉盯上,他使了下三濫的手段讓她被席慕糟蹋了,她怕父母擔心所以與席慕虛與委蛇。

本以為是女兒年紀小識人不清,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番曲折,尤富當即坐不住的又要往外衝,尤妙連忙攔住。

“爹你聽我說完,席慕不是什麼江南富商家的公子,他是伯府的小少爺,咱們家怎麼鬥也鬥不過他,這事就是告到了京城,那也是鄧暉的錯,根本治不住他。”

“所以就要放你被那個畜生糟蹋不成!”尤富四十多歲的漢子眼眶紅的像是沾了血。

“可是……咱們不能跟他硬碰。”尤妙哭著抱住父親,如果反抗了那就跟上一世一樣了,席慕那人的個性,他雖然不屑小人手段,不會暗中折磨她的父母,但她的家人撞上了伯府這顆大樹,除了頭破血流還有什麼之後。

“女兒已經想好了,我不當他的妾,等到他回京了爹娘你們不嫌棄我,我就回家,到時候咱們又能一家人在一起了。”

尤妙的語氣像是有了出路的喜悅,但藏在話下的黯然,任誰聽到都覺得心酸。

回想那日女兒晚歸的神態,周氏隻氣自己沒有早早的發現她的不對,哭的有些喘不過氣,尤妙察覺到了連忙跟尤富抱著周氏去躺下休息。

怕周氏的心緒再受影響,父女倆都沉默了下來,隻是這沉默是爆發前的積蓄,席慕的事不可能就那麼完了。

……

“若是你嫁了,夫家對你有丁點不好,爹都會上門把你接回家照顧。但席慕這事不一樣,鄧暉那畜生有錯,但促使鄧暉犯錯的難不成不是席慕的態度,在爹看來他比他惡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