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1 / 1)

蜜裡調油 棠眠 4295 字 6個月前

的氣?”

“我是怕大哥被打擾,讓他安心念書,才不跟他說話。”尤妙說的理直氣壯,說完就要伸手去擰尤立的耳朵,尤立見狀就跑,尤妙圍著院子逮了他一圈,沒逮到又怕吵吵嚷嚷影響了大哥,才停了手。

“吃晌午飯了沒,我給你做。”

尤立摸了摸空扁扁的肚子,最近尤妙的廚藝突然有了飛躍般的進步,一樣的菜色她就是能做出不同的味道,他這回就是特地空著肚子回來吃飯的。

“我過去你可不能捏我耳朵。”

尤姐姐笑著點點頭,溫柔可親,把人領到廚房關上了門,手就捏上了尤立的耳朵。

不過隻是輕輕的擰了一下,尤立就慘痛地叫了起來。

“算命先生說我麵向天庭額寬,地閣豐圓,特彆是這耳輪,就是個積財的,你要是掐歪了,我這未來的命道就全毀了。”

尤立隻是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不過他這嘴角瞥到尤妙的臉色一下子就收了回來,緊張兮兮地道:“我就是開玩笑的,扭個耳朵怎麼可能就壞了麵向,你弟弟我以後鐵定是能發大財的。”

說著見尤妙臉色未好,眼淚積聚在眼中,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給她看,還要把他的耳朵往她手裡送,一個勁的求饒。

“你可千萬彆哭,今天你哭了我鐵定要被大哥揍一頓,等到回縣裡又要被爹娘揍一頓,嫻姐兒恐怕都要趁機打我兩拳。”

尤立一臉無奈,女孩子平時漂漂亮亮,看起來軟軟綿綿的,怎麼看怎麼可愛,但是一旦要哭起來那就是要命了。

每次嫻姐兒鬨得不高興嗷嗷叫,他都得趴在地上給她騎大馬,但對待尤妙他總不能讓她騎大馬吧?

尤立說者無意,尤妙卻想起了他上一世,他的上一世可不是被她毀的,若不是她,上一世他就算當不了什麼大財主,也會是個小富之家,哪裡用為了家裡娶一個處處把他當做下人的女人。

見怎麼做尤妙眼眶都是紅的,尤立嘴巴一撇,桃花眼垂下:“你要是哭我也跟著哭了。”

見他的樣子,尤妙忍不住笑出了聲,仰著頭把眼淚逼了回去。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瞞著我?”

“就是大哥和你……”尤立捂住了嘴巴,腦子裡衡量了這事說出來他被打的嚴重,還是尤妙哭了他被打的嚴重。

最後傾向於為了家人好,男女情情愛愛的事他雖然不算清楚,但卻是聽說過不少,他總覺得爹娘這個意思,大哥一定會接受,但尤妙的想法他卻覺得會跟爹娘想的天差地彆。

一切還是等到大哥考完舉人再說才好,免得家裡人壞了心情,他這個傳話的受的懲罰更慘。

“不就是你不許大哥娶媳婦,所以爹娘說要不要先把你嫁了,最近點心鋪的羅進又時不時在我們家門口轉悠。”尤立說瞎眼眼睛連眨都不帶多眨一下,“我以為你不理大哥是因為這件事,你不是也不想嫁來著。”

她當然不想嫁,就是等到席慕膩了走了,她這樣的也隻能嫁給年紀大的喪了妻的,她倒是嫌棄做彆人的填房,上一世伺候席慕已經讓她厭惡了男人,這一世若是不能在家久待,她還是就找個寺廟做姑子自由。

“爹娘不是說等到大哥考上舉人再談我的婚事?”

“興許爹娘也隻是說說,你這個年紀的村裡除了殘疾嫁不出去的,不都嫁了,雖然城裡人喜歡留姑娘到十□□嫁,但是爹娘一直吃喜酒難免著急。”

說完,尤立怕尤妙再問,揉了揉肚子:“肚子都餓空了,快給我做點吃的。”

尤妙拿了案上早就弄好的餛飩皮,包了四十個餛飩,給了尤立三十個,自個留了十個。

“你不是肚子小,平日吃了中飯連喝口茶都沒肚子,怎麼在秀秀姐家吃了午飯,回來又吃?”本以為四十個都是他的,見狀尤立瞅著尤妙的碗問道。

尤立肚子餓她這會肚子也餓的不行,不過想到她被席慕趕出了席家她就是餓也餓的高興。

“我走了一路,肚子又餓了不行?”

“可是就你的胃口,就是又餓了最多也隻吃得了兩個吧?”

尤妙猶豫地要不要把餛飩分給尤立,她雖然胃口小但一餓就胃疼的直不起腰,等會她要是再開火特定尤立也要說。

“你不會是餓著肚子回來的吧?飯點秀秀姐怎麼會不留你吃飯?”

“我今天就是想多吃一點,你剛剛跟我說的事漏洞百出,爹娘怎麼會因為我為大哥好,生氣把我嫁出去。”

尤立麵上訕訕:“你說的也不對啊!你要是想讓大哥專心學習,怎麼可能跟他鬨脾氣,大哥擔心你才不能專心呢!”

“出去出去,回你屋子吃!”

兩人各有秘密,各自心虛,最後分開兩路吃飯。

不過這一分開尤妙是解脫了,尤立吃完飽嗝都沒打完整,就見他俊秀溫潤的大哥帶著淡笑進了他的屋子,並且把門緊緊合住。

他蒙尤妙的話可蒙不了尤錦,尤立瞪著一雙水亮大眼,慢慢的往窗台移動。

剛走到了窗邊就被尤錦抓住了領子,尤立癟著嘴可憐地看著尤錦:“屋裡一股餛飩味我怕熏到大哥,才想把窗打開。”

對待尤妙的撒嬌跟對待尤立的,尤錦這兒徹底分出了男女差彆,往尤立額頭敲了一擊,把人扔到了亂糟糟的床上坐著:“男子漢說話就好好說話,擠眉弄眼的你難不成是個蠢兒。”

蠢兒尤立感覺十分委屈,因為他眼睛跟尤妙長得像,所以他還小的時候裝可憐這招對尤錦來說還是挺有用的,現在長大就不好使了。

尤立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雖然不知道尤妙具體的想法,但那個野蠻姐姐能嫁給大哥那麼一個無條件寵她的人,怎麼看都是天大的好事。

“你剛剛說的‘難不成知道了’,是指知道了什麼?”尤錦在房裡想了一圈,得不出個結論所以來找了罪魁禍首。

“知道了祖母去找爹娘談你親事的事唄!”尤立低頭玩著手指,“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把你看的有多緊,就怕你被彆人搶了,所以我以為她不理你,是因為祖母一直纏著爹娘說你親事的事。”

尤立說完沒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就見他玉樹芝蘭的哥哥含笑看著他,那眼神有多溫和他就有多害怕。

“我又沒有騙你!”

“你每回說謊都不敢瞧人的眼睛。”

尤立的床是木板床,上麵堆得沒有整理的棉被,還有些不知道是乾淨是臟的衣裳,甚至還放了一些小玩意。尤錦嫌棄太亂,拿了窗邊的小凳抹了灰坐下。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尤立的臉皺成了苦瓜臉:“真的沒什麼事,除了葛姑娘還能有什麼。”

能有的可不少,尤妙與他賭氣為葛家姑娘的事可能是真,但尤立卻是真的有事瞞著他。

而且這事還跟他跟尤妙有關,若是隻是他的事,不知道便不知了,但關乎妹妹,他怎麼可能裝作不知。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尤錦皺眉,聲音繃起抬高了調子。

笑著的大哥可怕,發怒的大哥比笑著的要可怕一百倍,尤立心中默默咬帕子,心裡的天平搖來擺去,這事遲早都要讓尤錦知道,可是現在說,他自個覺得不會影響考試什麼的,但就怕到時候真出差錯,他要愧疚一輩子。

“你都要考試了,關心這些做什麼,就不怕知道了考不好?我剛剛問大姐了,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大哥你也彆知道了,反正你考完試爹娘一定會告訴你……”說完尤立就突然衝出房門,拿著尤妙給他的東西溜了,尤錦也沒追,隻是過了一會兒也出了門。

尤妙在院子裡摘菜,見尤錦出門,下意識就忘了兩人在吵架,問他要去哪兒。

“有幾道題不會,去縣裡問問先生。”

“早點回來。”

尤妙甩了甩手上的水,身上的家常衫子俏如同五月鳶尾,上翹的眼眸水汪汪的動人。

尤錦靠近心口的脈搏突然猛跳了一下:“嗯”。

進了越縣,尤錦沒去先生家裡,而是直直朝縣裡的家中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尤立不願說,他也不逼他,不如直接問爹娘來的輕快。

☆、搬走

秋夜,蒼穹漆黑如墨,一條如練光河由西南至西北,劃開夜空,繁星閃爍,比月光還要耀眼。

樹影綽綽,遠處的燈火晦澀不明,偶爾暗處傳出幾聲狗叫,尤妙靠著窗,手指捂著嘴懶懶打了個哈欠,見小道上出現隱約出現青色的身影,皺著的眉才平了。等人走到光亮處,尤妙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尤妙咬唇,看著昏黃燈火中的尤錦,拉著他的袖子不放。

“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了,你從來都沒有過明知道我一人在家,卻遲遲不歸。”

尤妙眼中因為急切鍍上一層水光,因為上一世的事,她的心特彆容易懸在空中,一個人待著就止不住胡思亂想。

見尤錦一去就是幾個時辰,她從時不時看一眼門口,後頭就乾脆在門邊等著。

看著天色從霞光滿天,到漸漸被暮色覆蓋,成為不透光的黑,就是有月有星,她的心也越跳越快,見到尤錦拉著他的衣袖都還有種恍惚感。

“彆怕,我跟老師討論題目一不注意天就黑了,下回不會。”

尤錦還是出去的那一身衣裳,略有些褶皺帶著草木的清香。觸到尤妙的目光,尤錦安撫地笑了笑,因為夜色太黑,尤妙也沒看清他的笑容帶著些許的不自在。

“討論題目是對的,是我太容易著急。”尤妙怕自己影響到尤錦學習,連忙道,“現在也算不上太晚,哥哥你用飯了沒?”

尤錦點點頭:“吃過了。”

裝作不經意地拂開了尤妙的手,尤錦拍了拍她的頭,有些躲避她的目光:“我先回房看書。”

“好。”

尤妙應了一聲,見尤錦往院中種滿翠竹的方向走了過去,下意識伸出了手:“哥哥你要去哪?是不是走反了?”

青年猶如青鬆的背影僵了僵,換了一個方向,尤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仿佛瞧見了向來沉穩的大哥臉上閃過一道緋紅。

人回家了尤妙就安心了,目送尤錦進了屋子,尤妙打算把家中的門窗關好,回頭恰見尤錦屋中軒窗推開,正看著她,似乎剛剛是在看著她發愣。

尤妙怔了怔,回望過去,覺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怎麼了?”

尤錦搖頭放下了窗杆,尤妙見狀更覺得莫名,進了屋子想了半晌,就拎著燈籠去了廚房,拿著雞蛋打算給尤錦蒸一道雞蛋羹。

就像是尤立說的,她跟大哥賭氣,反而會影響他心情,讓他不能專心考試,讓葛葭桐重要,大哥的前程同樣重要,今天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她的態度才那麼反常。

蒸好了蛋,尤妙看尤錦屋的燈還亮著,端著托盤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