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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293 字 6個月前

到昨日看到她與尤錦的相處,她朝他笑的春花燦爛,他便覺得尤妙對尤錦真心不少。

“雖然現在你不用進爺的後院,但爺隻要對你有興趣,你便要一直陪著爺,當爺的妾也是遲早的事,如果你有其他的想頭,爺此刻就會把你留下,不管你那些彎彎道道。”

尤妙再怎麼忍,聽到席慕這番話都忍不住了。她那麼拚命討好他就是為了不進他的後院,讓他快點膩味了,誰要當他的妾,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我隻是想讓爺幫我一個忙罷了,爺不願就不願,何必說這種話來嚇唬人。”

當他的妾是嚇唬人,席慕眯了眯眼,覺得他跟尤妙之間有一些誤會,若是她剛剛說的話有五分真,難不成她是貪戀他的容貌,所以想著跟他私會,把他給睡了,然後睡飽了拍拍屁股,去當她那個哥哥的正妻。

這個想法荒謬卻能很好解釋尤妙現在的狀態。

席慕以前不是沒有被貌美的寡婦勾過,那些女人見他有權有貌,什麼好處都不要抱著的心思就想睡回好的解饞,他偶爾看到合心的,也不是沒玩過。

但不管那些女人抱著什麼樣的想法,他依然覺得是他玩了她們,但是落在尤妙這兒他就覺得自己被玩了,被徹徹底底地當做了工具。

☆、弟弟

尤妙隻記得跟了席慕幾年後他才有了陰晴不定的毛病,不知道是她記錯還是如何,這一世席慕早早就有了讓人琢磨不透的心肝。

在屋中不高興一回,哄好了,在路上又不高興了一回。

而且這回不高興之後,直接說還有事物處理,讓她先行回家。尤妙問了明日要不要來,他也沒有回話。

狹長的眼眸眸光淡淡,把她扔給柏福就走了。

“最近天氣變化厲害,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爺的心情也受了影響,尤姑娘沒介啊。”柏福一臉尷尬,也不曉得自個爺是什麼脾氣,剛剛還寵的眼裡發光,這會又冷了。

“我沒事。”

尤妙仰頭朝柏福笑了笑,笑容裡沒有半點的尷尬不自在,甚至柏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然還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的喜意。

都是爺的人了,被爺討厭有什麼好高興的,柏福搖了搖頭,一定是他瞧錯了。

“要不然尤姑娘追上去說些好話?”

柏福建議完就有些後悔了,要是席慕心煩,一定是把這個氣撒在他這個出主意的人身上。幸好尤妙也是懂事的人,擺了擺手,打算去醉月軒換了衣裳就走。

其實尤妙剛剛是有考慮過要不要去添一把柴火,讓席慕更討厭她,直接再也不想見她才好,但是按著席慕的性子,她要是追上去了。他或許會更生氣,但為了泄氣說不定會把她壓在榻上狠狠用力,連家都不讓她回了。

以防萬一,她決定還是一步一步的來,現在席慕能對她不滿,已經算是大進步了。他不滿她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她求他幫忙,既然如此等以後他再找她,她是不是要多找些細毛蒜皮的小事,來讓他厭惡。

“尤姑娘記性真好。”柏福見不用他帶路,尤妙就能邊發愣邊往正確的方向走,“這宅子雖然沒有京……沒有主家的大,但因為是用來休養生息的,這亭子回廊建了不少,有幾處的假山長得一模一樣,我剛來這兒的時候還迷過幾次路。”

因為迷過路,所以見尤妙走過一次,就能記得,才覺得驚訝。

尤妙怔了怔:“我不過是瞎走,想著走錯了你也會指出來罷了。”

說完就放慢了步伐,跟著柏福走,時光倒回這種事奇妙的事情,按理說說出來沒人會信,但如果讓席慕知道了就不一定了。

記得上一世她沒死的前一年,席慕帶著她去算命,那大師說她命中有子有女,是旺夫興家的命格。

在她看來那神棍就是見她是席慕的寵妾,估計說些好聽的話來騙錢,偏偏席慕深信不疑,在佛門客房裡就開始折騰她,在她死前幾日他又弄了幾方民間偏方,就是相信了那大師,跟她杠上了,非要讓她生出幾胎孩子。

一年都沒懷孕正常不過,席慕壞事做多,該是斷子絕孫的命格,怎麼可能有孩子,更何況是她為他生的孩子,就算那神棍對她的命格判斷是真的,那她要生也是生彆的男人的孩子,興彆的人的家。

換上了原本的衣裳,拿著油紙傘,尤妙想著回家還能趕上與大哥一起吃飯,心情頗好地朝柏福露出了一個笑。

笑若春花,柏福被美人這笑,笑的心神晃了晃,見尤妙已經出了門,才追出去道:“等到爺消氣了,我一定在爺麵前說尤姑娘的好話。”

說壞話才好呢,尤妙本想拒絕,但突然想到席慕不怎麼喜歡彆人說她的好話,按著他的道理就是,她在他麵前像個祖宗,憑什麼對彆人好言相待。

反正席慕那個賤皮子,要想他不在意什麼東西,就得反著來才好。彆人說她壞話,他估計就要覺得她稀奇,都說她的好,反而他就要膩煩了。

“麻煩柏小哥了,你能不能彆說是我托你說的。”尤妙忽眨著眼睛,誠懇地朝柏福道。

“不麻煩不麻煩,”柏福連連擺手,“本來就是我想的主意,跟尤姑娘沒有什麼關係。”

送了尤妙一段路,柏福見她走到人跡稍多的地方,便回轉思索著要怎麼在席慕麵前說尤妙好話,應的時候他應的乾脆,但真要去做了他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家爺對不懂事的女人,向來就是膩了就丟,平日心肝寶貝,沒什麼興趣就是破布。

他這頭疼沒頭疼多久,因為他前腳回府,後腳就被叫到了主子的屋裡頭。

“人送走了?”

席慕所謂的有事就是躺在象牙榻上捏著葡萄吃,慵懶隨意,看不出剛剛氣過。

“回爺的話,小的把人送到了鬆樹林邊上,隔幾步就是大路,見尤姑娘安安全全的走了,小的才回轉。”

說完見席慕沒讓他退下,柏福逮著機會把他剛剛應承的話給實現了。

“尤姑娘走時神情低落,似乎因為爺的不喜在煩惱。”

“哦,”席慕沉%e5%90%9f一聲,眯起眼睛,“她說了什麼?”

“說不該惹爺生氣,尤姑娘歲數不大,又生在鄉間,小的覺得她也是太在乎爺的喜歡,才會弄巧成拙惹爺生氣。”

席慕“哼”了一聲,冷冷道:“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這些好話。”

“小的是見爺也在乎尤姑娘,想為爺分憂才說這些話,小的沒收尤姑娘半點好處。”柏福被主子冰冷的目光一掃,慌慌張張地跪下道。

“爺好端端的怎麼就生氣了?”輕薄的紗帳被美人一挑,綠翹這回換了身更輕薄的衣裳,簪了兩朵赤金芙蓉,上身桃紅紗衫,下`身白色挑線裙,腰間係了一條銷金點翠長汗巾。

看到她的打扮,席慕挑了挑眉。

綠翹因為名字帶了個“綠”字,平日裡打敗都少不了綠色,少穿白色這般素淨的顏色,看模樣是被剛剛醉月軒門口給刺激到了。

尤妙倒是喜歡這副打扮,隻是沒那麼豔麗。

“過來給爺捶腿。”席慕朝綠翹勾了勾手指,一副大爺模樣卻讓綠翹心花怒放。

見主子叫了綠翹伺候,柏福默默退了出去。心中不由可憐了尤妙幾分,爺身邊的女人那麼多,當初因為尤妙到不了手才有幾分興致,如今到手了,哪裡還有什麼興趣。

尤妙也是太蠢,哪有一直往男人跟前送的,既然都能隨叫隨到,那還有什麼偷人的趣味。

被柏福可憐的尤妙,此時已經腳步輕鬆踏進了家門。

一場秋雨過後,院裡的青石板乾淨透亮的仿佛能把天空中的雲彩全部倒映在地上。

尤妙一進門視線就移向了翠竹下的花藤椅;椅子上躺了個人,頭發取下了木簪,隨意地擱在椅後,在風中飄飄蕩蕩,臉上搭了薄毯,隻露出了額上的美人尖。

尤妙看毯子下的身形就知道是誰,毯子掀開,不管他緊閉的眼,戳了戳他的腦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處亂跑個什麼勁,讀書不成,也沒見你在鋪子上幫上什麼忙,成天就隻知道瞎混。”

尤立沒睡著,而且還是聽到了腳步聲才把毯子蓋在了臉上,見這樣都逃不過尤妙,不由呲了呲牙。

“哪有你這樣擾人清夢的。”

尤妙斜睨了他一眼,她還能不知道他,眼裡半點迷糊都沒有,還擾他清夢。

拿了擱在旁邊的木頭簪子,尤妙一把抓住了尤立的頭發:“又不是個姑娘家,散著頭發做什麼。”

“頭上頂個包,躺著不舒服。”

尤妙手勁不大,但尤立卻下意識的跟著她的動作頭一下一下的外後動,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讓尤妙抓不牢他的頭發。

尤妙按住了他的腦袋:“再動我就把你這一頭毛給拔光。”

“好狠毒的姐姐……”尤立學著戲裡的唱腔,捏著嗓子惡心人。

尤妙手上稍微用些力,頭皮發緊,他又老實了。

懶得拿梳子,尤妙便以手代梳,替他把頭發理個通順,尤立的發質比她還要好些,雖然因為他不愛梳頭有些地方打結了,但稍微滑過就能分離梳通。

“你長得可跟咱們家裡的人一點都不像。”把尤立的頭發用木簪盤好,尤妙側臉看著他的臉打趣道。

尤富跟周氏長相都不難看,生出的幾個孩子全都繼承了他們的優點,相貌都是往巧處長。尤立雖然經常到處亂跑皮膚微黑,但五官英挺,有一種特屬於少年的爽利俊朗。

“我們家就你一個人有美人尖。”尤妙點了點他的額頭。

“娘說我是隨了舅舅,你這是嫉妒吧?”尤立擠眉弄眼地朝尤妙道,“都說你長得好看,但最美的卻是在我這兒。”

尤妙看他的怪模樣,翻了一個白眼,她要多想不開才要跟他比。

“說道跟全家人不像的,你才是最不像的那個,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瞧鏡子的,竟然非賴著說覺得大哥跟你最像。”

尤立在越縣隱約曉得了爹娘的意思,他可不像是尤妙那麼傻,大哥不是親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不是親生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都是一家人,對於尤妙要成為他嫂子,尤錦要成他姐夫他也樂見其成。

隻是他覺得他麵前這個傻姐姐,估計什麼都不曉得不明白。

“你們倆就算是像也不是兄弟姐妹的像,而是另一種像。”比如說夫妻相。

尤立擠眉弄眼的暗示尤妙,但卻見她的眼神往後,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跟著回頭就看到了尤錦。

“大哥你不是在看書,怎麼出來了?”

不用父母提醒,他也知道尤錦現在讀書一點打擾都不能有,不知道自個的話有沒有被尤錦聽出什麼,尤立緊閉了嘴。

尤妙還記得要不理尤錦,掃了他一眼,便拉著尤立的胳膊往她的屋子走。

這家中尤妙偶爾還會給尤爹眼色瞧,卻從來沒對尤錦撒過氣,尤立見狀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