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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290 字 6個月前

時候尤家已經一團糟,葛家又用勢壓人,逼著尤家不準和離。

讓她哥哥成為這地方最大的笑話。

想著尤妙就想掉眼淚,上一世會有那樣的局麵都是她的錯,她對抗不了席慕,就把氣撒在最親近的人身上,明明隻用她一個人受苦就行了,卻連累家裡所有人都沒有好下場。

而她唯一能給席慕的報複,就是她逃得那幾次,讓席慕心情稍微不如意那麼一會,然後加倍的又折騰在她的身上。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尤妙還是沒理尤錦的意思,但卻板著臉給他夾菜,見他吃完了飯還給端上了早就在灶上煲著的暖湯。

“妙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尤錦的誇讚得不到回應,清俊的臉上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去院裡散步消食?”

尤妙不搭理他,見他看著不說話,就往他手上塞了一本書,去廚房收拾碗碟。

目送妹妹的身影走遠,尤錦還是不明白尤妙在氣什麼,但忍不住想發笑,他的妹妹怎麼連生氣都那麼可愛討喜。

……

畢竟入了秋,隔天一早醒來,在天邊掛了一段時間的金烏不見蹤影,天幕陰沉,特屬於秋的瑟涼終於嶄露頭角。

白雲的顏色像是換過幾次的洗筆水,墨淡的隻剩了臟灰;一層疊著一層,低壓的在天邊蠢蠢欲動。林中的鳥鳴聲少了許多,倒是煩人的蛐蛐叫個不停,不知道躲在哪片草叢。

“馬上要落雨,今日就彆出去了。”

見尤妙換上了出門的衣裳,尤錦勸阻道。

哪能不出去,她要早些出去,才能早些回來,以防葛葭桐又來,她不在讓她跟尤錦單獨相處。

尤妙本想繼續不理尤錦,但怕他又像昨日一樣來接她,轉過頭道:“一時半會下不了,再者就是下了我等到雨停了再回來也行,我跟秀兒說好了在她家吃晌午飯。”

“所以你今天沒飯吃了。”尤妙瞪著眼睛道,見尤錦愣住,又忍不住心軟,“飯菜放在灶上熱著,你記得看時辰,彆空著肚子看書。不用來接我,要是我發現你來接我,我就更生氣,你就甭再想我會理你。”

“好好好,”尤錦忍住笑意,免得讓以為自己現在很凶很生氣的妹妹覺得挫敗,“若是落了雨,就等雨停了再回來,若是到了申時末還在下雨我就去接你,不準生氣,要不然我就沒辦法安心讀書。”

今天那麼早去席慕哪兒,應該能早些走,尤妙點了點頭。

“到那時候應該就不下了。”

尤妙帶著繡籃和拿了一把傘出門,依然是先去了苗秀那兒,兩人做了一會繡活,尤妙借口快下雨了乾脆把繡籃留下,去了席慕那兒。

走到半路的時候,雨絲淅瀝瀝地飄了下來,雖然下的不大卻被風吹得歪斜,不落在傘上偏偏她臉上飄。

尤妙到了席家後院的時候,臉被洗了一遍,衣擺也被雨絲沁的微濕。

柏福一大早就被席慕叫到門邊候著,心中想著自家爺是瘋魔了,尤家姑娘都失約一次了,今天天氣又那麼不好,還非要他早早等著。

卻沒想到,還真叫他等到了尤妙,見尤妙撐著傘,發絲上還有沒融的雨滴,柏福愣了愣。

“尤姑娘那麼早就來了?”

尤妙站進了廊下,抖了抖傘上的雨滴:“席慕不在?”

“在的在的,正等著尤姑娘呢。”柏福笑著為尤妙引路,“這條路上的下人都叫爺吩咐妥帖了,麝雲軒太舊太窄,冬日取暖是個好去處,爺還是喜歡在自個院子活動。”

尤妙點點頭,不置可否,隻要不會被發現去哪兒都無礙。

尤妙的運氣算好,過了月門才上遊廊,大雨便瓢潑下了下來,濃灰色的雲落下來的雨珠卻是白白淨淨,啪嗒啪嗒敲擊著瓦片,五連珠圓形羊角簷燈被風撩的搖曳不停;欄外的假山在雨幕中包了一層淡淡的光,碧綠的池水漣漪帶著叮叮咚咚的脆響。

“尤姑娘靠裡頭走些,彆濕了衣裳。”

尤妙輕輕“嗯”了一聲。遊廊並不能直通席慕的屋子,走到了邊上,柏福去問席慕在哪,尤妙站在廊下等著。

按著上一世的習慣,雨天席慕通常都會去主屋邊上的醉月軒;醉月軒飛簷挑的高,像是一輪彎月,開了軒窗雨絲也落不進屋裡,邊上種了一圈芭蕉,到了雨天席慕就喜歡溫一壺酒,躺在紅藤搖椅上賞雨打芭蕉落閒庭。

身邊陪著的可能是銀姨娘,或是綠翹。

柏福回來果真道席慕在醉月軒:“我本該跟爺稟一聲,再帶姑娘你過去,但爺說讓我等到姑娘就帶姑娘去他那兒,怕一來一回姑娘等急了,我乾脆就帶姑娘直接過去,隻是等會可能要勞煩姑娘在門口等上片刻。”

“沒事。”

尤妙又撐開了傘,提著衣擺踏進了雨裡,柏福連忙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尤妙似乎知道醉月軒在哪。

席慕在醉月軒,也如尤妙所想溫了一壺小酒,不過身邊卻沒有伺候的人。不是他在守身如玉的等著尤妙,隻是他剛喚了綠翹,人還沒來,尤妙人就來了。

聽到尤妙外頭等著,席慕起了心思,親自出門去接她。雨入不了軒窗卻能飄到簷下,尤妙依然撐著傘,玉白色的素油傘低垂,從席慕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了她瓷白近乎透明的下頜。

這會去喚綠翹的下人也把人帶來了,綠翹特意穿了一身薄春衫,透薄的淡綠色布料隱隱能看到瑩白的肌膚,頭上戴了銀絲鬏髻,插了一根雕蘭花的翡翠玉簪。

跟她相比,尤妙的衣裳素淡粗糙的像是地上濕噠噠的麻布,但是尤妙回頭看著綠翹,席慕的視線就看著她背影,一點都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的意思。

“爺,奴來了。”綠翹巧眼橫波,瞥了尤妙一眼,上前福了福身。

尤妙皺了皺眉,她上一世跟席慕,他那麼風流嗜色的人後院自然沒斷過女人,聽說有時他興起還會讓幾個女人一起伺候他,但這種事她從來沒碰到過,用席慕的話來說,就是她性子潑辣,對付她一個他都力不從心,那兒還能再多一個添亂。

而這一世她乖巧什麼話都聽,所以席慕這畜生就要弄新花樣了?

尤妙抬頭去看席慕,眉尖蹙著,一雙眼睛像是染了廊外的水意,溼潤透亮,像是秋天的越湖。

☆、軒內

一座醉月軒,一男兩女,男俊女美,就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不止綠翹緊張著席慕的選擇,連一旁的下人也都個個好奇席慕會帶哪個進屋,看一下綠翹又看一下尤妙,兩個美人各有各的俏麗,舍了哪個他們都要替主子可惜。

想到主子平時葷素不忌,大約這次也是全收了。

尤妙心中千回百轉,思慮著要是席慕真有了都要的齷齪心思,她要怎麼回絕。雖然打算著千依百順,但她還真做不到一點底線都沒有。

“去拿件……”席慕走朝綠翹說了一半,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裝扮,話轉了一個彎,“去銀姨娘那兒取一件沒穿過的秋衫過來。”

說完,便邁步踏進了尤妙還沒關的傘裡,油紙傘尤妙一個人打著看著大,再添上了席慕就顯得滿滿當當。

席慕握住了她拿傘的手,語氣帶著淡淡的斥責:“手怎麼冰成這樣還在雨裡站著,是不是鞋子也濕透了。”

席慕低頭去看她藏在裙擺下的繡鞋,淺色都變成了深色。

尤妙不自在地縮了縮腳:“沒濕透。”

綠翹笑容揚到一半就垮了下來,還在一旁消化席慕的話,見兩人竟然就打情罵俏了起來,唇都要咬破了。她雖然不是姨娘,但一直在這府裡的地位不比銀姨娘低多少,竟然要去當尤妙的跑腿丫鬟。

“爺!奴身上的衣服也濕了。”綠翹不甘地跺了跺腳,讓席慕看她。

身為她的學生,尤妙對她的舉動時刻注意著,聞言,水汪汪的眼睛便看向了她,她來是穿了蓑衣的,身上遮的好好的裙擺都沒濕一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哪濕了?”

語氣無辜茫然,讓綠翹怒上加怒。

席慕笑出了聲,戲謔地看向綠翹,還記得這是他的女人不是丫頭:“回去休息,讓你丫鬟跑一趟。”

綠翹哀求地看向席慕,就見他視若無睹地摟著尤妙進了屋子,門扉扣緊,就像是防著她跟進去。

“爺才戀上尤姑娘,綠翹姑娘就彆太氣了。”柏福收過綠翹好處,見她模樣寬慰道。

綠翹跺腳,斜著眼看他,席慕剛得了她的時候可沒向對尤妙那樣對她,剛剛那樣子就像是把尤妙當做了心肝,讓人嫉妒。

軒內的朱窗為賞景而設,做的極大,尤妙進門入目就是籠罩著淡翡色山巒,雨似乎透不進那處霧靄,濃密的雲霧縹緲如同一座巨大煙爐,嫋嫋往蒼穹上飄散。

看了幾眼,席慕就走上前把朱窗給關了,拿了毯子擱在搖椅上:“先把濕衣裳脫了,彆著了涼。”

尤妙握緊了衣領,搖了搖頭:“等會衣裳送過來在換。”

席慕不耐煩地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難不成想染了風寒過給爺?”

他可還記得昨天她與那個便宜秀才哥哥親近的事,這會還膈應著,他的女人就是不要了,也落不到彆人啃一口。

沒繼續給尤妙猶豫的時間,席慕直接伸手替她做了決定,解開了她的汗巾,把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扒了下來。

席慕原本隻是怕她著涼,但這脫著脫著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就像是剝開了一顆新鮮的蓮子外殼,露出了其中水嫩的蓮芯,食欲大開,想撲上去咬一口。

而席慕那麼想就那麼做了,埋頭在她肩頭上啃了一口,舌尖探出滑過她細嫩的肌膚,尤妙癢癢的直躲。

“我身上還濕著呢。”

席慕眼眸一挑,說不出的風流恣意:“那不是正好,省了爺的功夫。”

說著,手向下一滑便探入了緊致處,尤妙擋了擋,說來也奇怪,雖然回到了十年前,容貌也變得年輕,但她總覺得自個的身子也跟著一起回來了。對席慕的動作感覺熟悉的很,不是心理而是身體上,已經習慣了席慕,他稍稍撩動,她就能進入狀態。

席慕就愛這般與他契合的尤妙,隻要他稍微一碰,她就能在他手上綻放,又熟悉又新鮮。

把人放在鋪了毯子的藤椅上,席慕跨坐了上去,藤椅咯吱咯吱的叫個不停,就像是下一刻就會散架,尤妙膽顫心驚,就怕下個瞬間就成了席慕墊背的。

席慕看得出她的心思,本來在%e5%90%bb著她的脖子,笑聲越漸越大,尤妙聽著他的笑聲臉色泛紅,椅子聲響那麼大她會怕不是理所當然。

“要不去榻上?”

席慕含笑拒絕:“爺的妙妙兒就是個寶貝。”

抱著尤妙換了彼此的位置,讓她坐在身上,席慕眼含戲謔:“這就不怕了吧。”

說著沒給她回答的機會,越探越深,要一次把這些天被尤妙餓的東西全都補齊了。尤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