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陌生卻又叫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他一邊親%e5%90%bb著她,一邊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微微沉啞的嗓音,很是誘人動聽。
呼吸間全是溫柔醉人的氣息。
這是一個綿長的%e5%90%bb,卻不帶任何欲、望,單純而虔誠的,溫柔而又纏綿。
直到她舌根發酸,快要透不過氣,男人才稍稍鬆開她,用唇瓣摩挲著她嘴唇,極為不確定地問:“真的?”
這句真的,也不知是在問她真的有孕,還是真的再也不離開她。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雲嬈看著他,呼吸微亂,眼中浮現幾分淚意,模糊了她的視線。不管是他問的是什麼,她的答案都隻有一個。
她笑著點頭,主動在他臉頰吧唧一口:“真的。”
容珺剛離開恐懼深淵,就又被狂喜攫住,仿佛整個人被高高拋上了天際,漂浮在雲端之中,輕飄飄、暈呼呼的。
他其實很不習慣這樣的自己,他的情緒從來都是壓抑而隱忍的,他不該有這種大起大落的情緒,他卻控製不了。
她總是能輕易的牽動他所有的情緒起伏。
容珺垂眸,怔怔的看著乖巧害羞的倒在他懷裡的小姑娘,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滿足。
雲嬈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很快就害羞的敗下陣來,小聲問道:“真的,沒有騙你,阿鈺說,已經快兩個月了,是我們……”
她心口暖暖的,臉頰也熱了起來,彎彎的杏眸裡卻全是幸福與甜蜜:“第一次時……”
她耳根紅透,心怦怦地狂跳,再說不下去。羞澀不已地低垂著眼睫,緊張地等著他的反應。
沒想到,等了許久,都不見容珺開口。
雲嬈皺了皺眉,困惑抬頭,男人的呼吸卻猛地落下。
下巴被捏了起來,溫熱堵在嘴唇上,%e5%90%bb如狂風驟雨般鋪蓋下來,將她淹沒。
她微微瞪大眼,清楚的看到男人迷亂的眼神裡充滿了狂喜。
此時此刻,他心裡眼裡隻有她,隻看得到她,隻為她瘋狂,並且深深著迷。
雲嬈心尖微|顫。
容珺就像個初識情滋味的少年郎一樣,按著她的後頸,毫無章法的親著她。
他太高興、太開心了,興奮到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完全是出於本能的,一個勁的,隻會抱著人親個不停。
雲嬈被親得幾乎站不住,整個人狼狽的摔在他懷裡,要不是他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早已跌倒。
她還記得阿兄和舅舅還有爹跟娘都在等著他們,紅著臉捶他:“娘還在等我們……”
嗚嗚嗚不止如此,阿兄跟舅舅還在門外。
雲嬈簡直羞恥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待會兒要怎麼麵對兄長和舅舅。
她忍不住跺跺腳,催促他:“容珺,快點放開我!”
少女語氣嬌嬌,甜軟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小動物般綿軟的鼻音,聽起來比平常更軟了。
容珺眸色微深,又蹭著她的鼻尖,流連忘返,置若罔聞地親了好一會兒,才將人鬆開。
雲嬈不知道容珺開心瘋了,根本無法思考,見他乖乖放開自己,害羞地低下頭,正要從懷中取出乾淨的帕子,擦拭嘴角,下巴就又被人捏了起來。
“你乾嘛?”她心跳得很重,好像快飛出來一樣。
容珺鴉羽般的睫毛安靜地垂落下來,眸色如落了墨般漆黑,溫柔地凝視著她。
手指撫上她甜軟的唇瓣,輕輕拭去她唇邊的水漬,聲音帶著幾分低啞,聽得人耳根發麻:“這麼厲害嗎?”
“什麼?”雲嬈懵懵的看著他。
容珺低笑了聲,眉眼裡皆是風流,拿過她手裡的帕子,眼底染上幾分不可言說的愉悅,在她唇瓣輕按了按,不再多說。
雲嬈奇怪的看著他,還想問他到底在說什麼,不知何時被帶上的大廳木門,被人敲響。
岑煊冷得好似三九隆冬的河水的冰冷聲音隨之響起:“知知,容子玉正常了沒?”
話裡帶著明顯壓抑著的怒意,雲嬈完全能想象阿兄此時此刻心中能有多暴怒。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
糟糕,好像腫起來了,待會兒阿兄進來會不會直接拿繡春刀砍了容珺?
外頭的人沒聽到回應,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換溫斯年開口:“知知,我們要進來了。”
雲嬈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猛地將容珺推開,欲蓋彌彰地走到一旁避人耳目,卻忘了自己嘴上的唇脂早就被吃光,嘴也腫著,眼尾還泛著嫵%e5%aa%9a的桃花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
倒是容珺眼尾雖微微泛紅,神色倒是比她正常許多,隻是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像仍沉浸在幸福之中,開心傻了。
岑煊上前跟他說話,見容珺不複以往的口齒伶俐,冷冽不悅的俊臉,這才逐漸染上幾分滿意之色。
要若容珺之前差點沒了,雲嬈強忍害羞,親口跟自己表明她對容珺的心意,還說她已經有了身孕,他肯定會想辦法讓明帝改變心意,絕不讓容珺輕易得逞。
溫斯年見容珺眼底恢複清明,淡淡的點了下頭,將候在外頭的春梅及春蘭叫了進來:“你們先帶五公主下去簡單洗漱一番,重新上好口脂。”
梅蘭菊竹本來就候在大廳外頭,除了她們之外,還有負責保護雲嬈安全的侍衛們。
幾人原本在閒聊,沒想到,相爺與指揮使大人突然從大廳退了出來,還飛快地帶上了門,幾人麵麵相覷皆不知發生何事,心中遐想連連。
如今相爺這般吩咐,春梅春蘭哪還有不明白的。
兩人抿著唇,忍著笑意,立刻將滿臉通紅的雲嬈帶了下去。
雲嬈覺得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見春梅臉上全是曖-昧的笑容,又羞又惱地嗔道:“不準笑!”
“是。”春梅說,聲音裡卻帶著明顯不過的笑意。
春蘭憋著笑問:“公主,您與容將軍到底發生何事?方才岑大人上前跟他說話時,他都慢半拍才回話,還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
春蘭是想說,沒想到進退有度的容將軍,居然也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原來就算是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永遠一副清雋儒雅模樣,從容不迫的謫仙玉人,亦是會為愛一步步走下神壇,變得跟凡人一樣的癡傻。
春蘭看著雲嬈的眼裡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敬佩。
心想,她們姑娘可真是太厲害了!
雲嬈紅著臉不說話,嘴角卻是微微彎起一道柔甜蜜的弧度。
待打理完,再回到大廳時,容珺已神色如常,隻是見到她時,眼中的溫柔笑意都快要流淌出來。
毫不掩飾,毫不克製。
雲嬈俏臉上很快再次浮出害羞的紅暈。
岑煊帶著幾人來到主院,進屋前,腳步微頓,轉頭看向容珺:“母親對你成見極深,知知還未認回來前,就說過你非良人,待會兒不論她說了什麼話,你都乖乖受著便是。”
溫斯年亦語重心長道:“之前貴妃娘娘一心想湊合知知與江慎,阿婉不止看過他的畫像,還親眼見過他的人,對這位新科探花郎可說極為滿意,待會兒若是拿你倆比較,你且冷靜。”
雲嬈見兄長與舅舅都如此慎重,染著蔻丹的指尖不安地掐進帕子裡。
容珺此時還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之中,聽到江慎的名字,竟然也不似之前那般醋意橫飛,隻是微微笑著,一個勁的點頭。
“……”嗬,那傻樣。
容子玉,你也有這一天。
岑煊意味不明的哂笑了聲,這才推門而入。
幾人進屋時,岑太傅剛好來到桌前,準備倒水給岑母喝。
不久前便有奴仆進來通報,說岑煊已經帶著人過來,是以岑太傅並不意外,隻是目光掃過容珺時,仍是帶了幾分嫌棄與不滿。
“玄成兄。”岑太傅朝溫斯年點了點頭,接著朝雲嬈笑道:“知知,你們可終於來了,知知,你母親等你很久了,快進去吧。”
雲嬈快步來到他麵前,看了眼珠簾後的朦朧身影,小聲問道:“母親可還好?醒著嗎?若是已經睡下,我們可以等她醒來之後再──”
岑太傅溫聲笑道:“醒著,剛醒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珺徹頭徹尾被無視,雲嬈也注意到了,捏了捏帕子,軟著嗓音說:“爹,是我叫子玉哥哥過來的。”
她見岑太傅仍是連半分眼神也不肯給容珺,咬了咬唇,小聲嗔道:“容子玉,還不快過來。”
容珺雖然還有些恍神,聽到雲嬈的叫喚,倒是反應極快地來到兩人麵前。
“晚輩容子玉,見過岑太傅。”笑容溫和。
容珺氣質溫潤謙和,說話如沐春風,渾身上下流露著清雋儒雅的溫潤氣質,鳳眸彎彎笑得極為溫柔,身姿挺拔頎長,端的是玉樹臨風,一介翩翩濁世佳公子。
岑太傅當初得知容珺生得姿容不俗,俊美絕倫時,心中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如今見他身段瀟灑利落,舉手投足都顯氣質,心頭更是突突直跳。
這臭小子居然比那個叫江慎的探花郎還要俊上不少!
岑太傅雖然對容珺有成見,卻不得不承認,他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元燁還要好看。
他不由得目光複雜的看了雲嬈一眼。
果然是婉娘的親生女兒。
岑太傅悶悶不樂的應了聲:“都進去吧,不要讓婉娘久等。”
雲嬈這才安心的拉過容珺的手,挑開珠簾走入寢間。
溫斯年走過去時,頓下腳步,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岑太傅的肩。
岑母方才就聽見容珺的問安聲,見到女兒居然還親自牽著他的手走進來,差點難受得暈過去。
她的寶貝女兒怎麼這麼快就被容子玉給騙走了?
岑母還記得容珺為了外室撞頂榮國公,見到他居然敢厚著臉皮上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就躺在榻上,此時更是負氣的背過身,不肯見容珺。
但她又好想見女兒。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女兒了。
岑母矜持了一會兒,很快又悶著聲,彆扭道:“知知你放開他,過來給娘看一眼。”
她心裡難過。
沒想到雲嬈這認回來沒幾個月,就要成親嫁人。
岑母眼眶微紅,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哽咽。
雲嬈緊張地靠了過去:“娘,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容珺手腕驀然一輕的同時,心裡也跟著空落落的。
這時才終於從雲嬈有孕的喜悅中逐漸清醒過來。
他有些嫉妒岑母,卻也有些羨慕雲嬈。
他也渴望,能擁有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
容珺曾經以為,榮國公是真心疼愛自己,隻是為了複仇不得不忍辱負重。
可根本不是如此。
前世,他被自己最信任,且唯的一的親人,狠狠的背叛。
當他知道,榮國公滿嘴為了他好,卻幫著長公主隱瞞雲嬈真正的死因,還細心地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