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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抬起頭,看著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雲嬈垂眸掩去眼裡的羞澀,柔軟如花瓣的嘴唇輕抿,漂亮的小臉染上幾許嬌意,嫵%e5%aa%9a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可她卻又美得極為純淨,讓人想要護在懷中好好珍惜,捧在手裡好好寵愛,不舍得教她受半點委屈。

容珺眸色愈深,呼吸不受控地重了起來,少頃,亂慌地彆開眼,不敢再看。

雲嬈咬唇笑:“上次,容將軍不是說有一物要還給我嗎?”

容珺眼眸狠狠一顫,驟然撩起眼皮看向她,連呼吸都停滯了。

隻見少女朝著自己眨了眨眼,彎眸勾唇,笑容燦如春花。

他心尖再度狠狠一顫。

她的笑容實在太甜太可愛,又嬌又軟,容珺心臟難以自持地快速跳動。

雲嬈故作失望的垮下臉:“原來容將軍忘了嗎?”

“沒有。”喜悅來得猝不及防,容珺聲音裡的笑意完全壓抑不住,甚至語無倫次,“臣記得,記得。”

那雙魚玉佩他一直帶在身上,隻是如今換上小廝裝扮,不好彆在腰間。

他像是忘記自己是收到懷中還是袖裡,竟有些手足無措地摸找著。

雲嬈看著他,眸兒彎彎,抬手掩唇輕笑。

在人前一向淡定從容的公子,對她向來強勢的公子,現在卻屢屢在她麵前慌亂得不知所措。

真的好可愛啊。

容珺找到玉佩後,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下,聲音裡帶著絲微|顫唞:“這玉佩是我娘的遺物。”

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他不想說得太多,不想給她壓力,卻又怕她又像前世一樣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隻能委婉暗示。

雲嬈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接過,這才發現男人手心緊張的直冒汗。

她心頭忽然一軟,雙手握著玉佩,倏地踮起腳尖,香甜柔軟的嘴唇,輕輕碰了碰容珺因為過度緊張而緊繃的下顎。

她明顯感覺到容珺渾身一震,呼吸重得令人耳根發麻,仿佛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裡。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半掩的眼睫不停地撲扇著,嘴唇緊緊抿成一直線,細長上挑的眼尾有緋紅的桃花意暈染開來,像是在隱力壓抑忍耐什麼。

兩人有過無數次的親昵,對於他,雲嬈可說再清楚不過,臉慢慢地紅了起來,飛快地退開。

站定後,才發現男人雙手都背在身後,渾身肌肉都繃得緊緊。

他左肩還沒好,這個姿勢實在太過勉強,肩頭微微滲出一點紅來。

雲嬈惱怒地跺了跺腳,又急匆匆上前,心疼又焦急:“你左肩的傷又繃開了!”

容珺有些狼狽的偏過頭,後退幾步,輕輕-喘-息:“多謝公主關心,微臣身子不適,且容許微臣就此告辭。”

男人壓抑到極致的沙啞嗓音,透著求而不得的性-感。

雲嬈見他轉身就走,錯愕了下,立即將人喊住:“容珺,你給我站住!”

容珺頓下腳步,雙眸裡全是再也壓抑不住的熾-熱-欲-念,他不敢回頭,就這麼站在原地背對著她。

心中暗自祈禱她彆再過來,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他不想再讓她失望,難過,痛苦。

雲嬈光是聽他的聲音,也曉得他已經在忍耐極限,在崩潰邊緣,自是不敢再靠近半步。

隻是她一定要在容珺見陸君平之前,將話說清楚。

“今日進宮,貴妃娘娘說要為辦一場馬球賽,我實在推拒不了,你回去後莫要多想。”

容珺原本燥動得就要爆炸的一顆心,瞬間冷卻下來,布滿桃花意的鳳眸亦驟然落滿寒霜。

雲嬈見他動也不動,不由得擔心,最後輕聲道:“玉佩,我收下了,容將軍回去後,且好好養傷,不要讓我擔心。”

她越說臉越紅,覺得自己表現得實在太清楚了,有點擔心容珺會就此得寸進尺。

果不其然,容珺聽完她的話之後,轉身朝她大步走來。

雲嬈捏緊手中玉佩,下意識後退一步。

就在兩人距離隻剩三步時,他驀地停下腳步。

“臣,有一個無禮的請求。”

雲嬈茫然的看著他:“什麼?“

“公主以後能直接喚臣的名字嗎?”

他的名字?

一般隻有非常親近的人才會直呼其名,兩人以前身份懸殊,在人前,她連喊他表字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陸君平與容珺那麼要好,都是喊他的表字,她怎麼能直接喊他的名字呢?

雲嬈想拒絕,但見到男人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慢慢地低下頭,不發一語的失落模樣,心裡有個地方又驀然疼起來。

“不能喊你的名字。”

“是,”他低笑了下,聲音乾澀,“是臣的請求太過無禮,公主無需介懷。”

“不過,”她紅著臉,小聲說:“我可以,喊你的字。”

“容子玉。”

容子玉。

他的名,他的表字,她其實早在心底偷偷喊過無數次。

卻從來沒有真正在他麵前喊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麼一天。

她看著他,抿著嘴笑,忍著努力不笑出聲,小臉兒紅撲撲的,就像水蜜桃一樣,漂亮的不可思議,似是能掐出水來,看得人心猿意馬。

容珺眸色深得嚇人,臉上的愉悅笑意更是掩不住,光是與她目光交纏,就再次輕易地將心火撩起。

他倏地後退一步,微微躬身:“是,臣在,公主有何吩咐。”

她忍著笑:“照顧好自己。”

容珺笑看了她一眼,溫柔而又滿足的:“是。”

轉過身,眼神卻又馬上冷了下來,跟冰一樣。

為什麼嬈兒每次進宮,總有人想方設法要幫她尋駙馬?

容珺快步離開相府,回到皇子府時,恰好見到陸君平正要出府。

“子玉,你又去哪了?”陸君平見他肩上滲著血,眼裡儘是無奈與責怪。

“你可知辦溫貴妃打算舉辦馬球賽?”容珺不答反問。

說到馬球賽,陸君平心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再度“騰”地燒了上來,煩躁的甩開折扇,用力扇著。

他與溫瀾清的賜婚聖旨都下來了,溫貴妃居然在這個時候辦舉馬球賽,還要廣邀京城一眾世家子弟及貴女。

溫貴妃雖然說這是為了三位公主舉辦的馬球賽,可溫瀾清是他從太子手底搶回來的,到時馬球賽,溫瀾清定又要和太子碰麵,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他可不相信太子和何皇後會什麼動作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他迎娶溫瀾清為妻。

“知道。”陸君平本來出府就是要找容珺,如今容珺回來了,他自是往回走,並吩咐小廝去請太醫。

“那你可知道溫貴妃都邀了哪些人?”

陸君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在馬球賽之前,挨個去把人揍一頓,讓他們參加不了吧?”

“不對,你怎麼穿著這身衣裳?”他這才注意到容珺一副小廝打扮,“你又跑去見雲嬈了?”

容珺微微笑著,隻道:“名單。”

“……”

陸君平不發一語地往前走,半晌,握住折扇,重重一拍:“容珺,與其要名單費力氣去弄那些人,不如好好養傷,到時在馬球場上將他們殺個落花流水。”

“你那個小通──”陸君平一時口快,差點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容珺冷冰冰的睨了一眼,連忙改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那個小丫頭,是不是沒看過你打馬球?上場打給她看啊!到時咱們兄弟倆一起上場,叫她們溫家姐妹倆就隻看得到咱們倆,如此不是極好?何必要名單,要是雲嬈知道你私底下找那些人麻煩,她肯定會生氣。”

容珺低眸沉%e5%90%9f,似在思考陸君平的話。

陸君平見他如此,倒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原本以為容珺會像之前一樣,不聽勸告,一意孤行,甚至還會再做出更瘋狂的事,沒想到容珺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靜。

不對勁。

太醫很快就被請了過來,檢查過容珺的傷勢,換藥之後,原本就要離開,卻被陸君平喊住。

“容將軍這肩傷,若是要上場打馬球,可有什麼法子不讓傷口繃開?”

這位太醫是鐘院判的得意門生,聽見七皇子的話,差點沒被氣笑:“沒有,容將軍這肩傷得好好養,不宜再騎馬與練武。”

太醫離開前,再三交待,容將軍的傷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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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貴妃親自操辦的馬球賽,速度自然快,請帖很快就發到京城各個世家手裡,相府更是一次送來三張請帖。

雲嬈收到帖子並不開心,她甚至與陸君平一樣,有些擔心太子與何皇後會在馬球賽上,再次對溫瀾清做出什麼事。

前世太子用卑劣的手段強占溫瀾清,這一世,他肯定不會善罷罷休。

溫斯年也覺得溫瀾清此時出席馬球賽不妥,用完晚膳之後,便將溫家姐妹三人,全都叫到書房。

“瀾兒再過不久就要成親,馬球賽那日,未免再生事端,還是不要出席得好。”

溫瀾清聽見父親的話,立刻點頭附和:“女兒也是這麼想的,就怕姑母那邊……”

溫斯年擺手:“無妨,到時我會親自進宮與貴妃娘娘說明此事。”

溫瀾清這才安心下來。

雲嬈趁機撒嬌:“爹,我也不想出席。”

溫斯年聽見小丫頭一聲軟糯糯的爹,心都軟了。

越與她相處越久,溫斯年越是發現她真的被照顧得很好,雖然膽小了些,卻很會察顏觀色,有著一顆玲瓏剔透心,卻又不失天真純淨。

教養一個孩子有多費心力,溫斯年這幾年來,身兼母職,最是清楚。

容珺若隻是隨意將雲嬈撿回去,就扔在一旁不管,如今她絕對不會是這般嬌俏可愛的模樣。

或許會更膽小,或許會怨天尤人,甚至是市儈惡毒、尖酸刻薄。幸好,這些年來,知知都被好好的教養著,容珺明顯對她極為上心,這些可怕的東西,都未曾出現在她身上。

溫斯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行,這是你姑母特地為你舉辦的馬球賽,你不出席,豈不是要讓你姑母傷心。”

“我知道姑母的好意,可是阿嬈根本不想找駙馬。”

雲嬈微噘著嘴,本就好聽的嗓音因為刻意放柔,那撒嬌的小語氣,比平時還要細軟嬌甜,聽得人酥酥|麻麻。

溫斯年意味深長地笑了聲:“是不想,還是隻要容將軍?”

溫釋月聽見父親的取笑,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

溫瀾清亦掩唇輕笑。

雲嬈沒想到舅舅會這麼直白的取笑自己,粉撲撲的小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溫斯年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半晌,隨後一聲略帶無奈的輕歎:“知知,你姑母也不是非要你在馬球賽那日就選出駙馬。她隻是擔心,你沒見過其他兒郎,不知我們大淩還有許許多多優秀的好兒郎,都比容將軍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