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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尾 籠中月 4580 字 6個月前

裡隻剩急促的喘熄。

方邵揚沒伸舌頭,賀嶠覺得可能是自己牙齒閉得太緊了,想鬆一些又不願顯得太主動,隻能頭昏腦漲地被人含住嘴唇蹂躪。

哪有這樣接%e5%90%bb的,不像話。

可這種感覺又很好,好到以前任何一次接%e5%90%bb都不如這次來得衝擊。一種強烈的被征服感從他的齒間流淌到尾椎,身體裡每一寸關節都酥|麻泛癢,令他幾乎快要克製不住地呻[yín]起來。

怎麼辦?他不知道怎麼辦,意亂情迷地陷進去了。

方邵揚親起來根本不知疲倦,親到賀嶠站不住了就換位置,把人頂到桌子邊上去親,來來回回親了總有半個多小時,唇都麻了才終於舍得停下。

分開的時候兩人喘著氣,嘴唇間牽出長長的銀絲。用拇指幫他蹭乾淨以後,邵揚偏頭在肩上蹭自己的嘴,一扭頭,賀嶠發現他耳朵是紅的。

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心裡剛砌好的那堵牆完全垮塌,賀嶠氣息不穩地站在那兒。方邵揚頓了一下抱緊他,撒嬌一樣把頭埋在他頸窩裡:“嘗到了。”

“嗯?”

“咱倆的初%e5%90%bb。”

賀嶠動作一滯,心一顫,抬手撫上他的背,掌心竟一片濡濕。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良久才聽到他低啞的聲音:“怕我親得不好,你不喜歡。”

“我……”賀嶠想說自己喜歡的,當然喜歡,怎麼樣都喜歡,可是還沒有說就咬緊了唇。不能說,這樣的話怎麼能說?

措手不及間隻能顧左右而言他:“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不知道你——”

“我喜歡!”方邵揚搶答。

“都還沒說是什麼。”

“我已經拿到了。”他抬起頭,指指自己的嘴唇。

賀嶠低頭走到旁邊拿來,窄窄的盒子包得很精美,“送你的,這個才是禮物,那個……那個不算。”

“這是什麼?”

“明天你自己打開看。”

方邵揚隨手就擱到桌上了。

賀嶠耳根子發熱,躺回床上閉目裝睡。少頃身邊陷下去一塊,頸下伸過來一條胳膊,方邵揚把他強行圈在懷裡,觸?感跟平時不太一樣。

睜眼毫無防備地見到他緊實的%e8%83%b8膛,清湛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你怎麼把衣服脫了?”

“出汗了啊。”方邵揚理直氣壯,“穿著睡多難受啊。”

“那你不會換一件?”

“懶得換。”

知道說不過他,賀嶠不再跟他打嘴仗,側身躺著醞釀睡意。可隔一會兒他又纏上來,下巴擱在肩上:“嶠哥,原來接%e5%90%bb的時候根本不會累啊。”

賀嶠翻過身:“彆告訴我你沒接過%e5%90%bb。”

“接當然是接過,不過沒有今晚這麼久嘛。真奇怪,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你呢?”

“我累。”快被他煩死了。

“看來你體力不行啊,以後隻能靠我了。”

“……”

“有人說過嗎?親你真的好舒服。”

“方邵揚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總算清靜。

正以為一切終於結束了的時候,方邵揚忽然又把他翻過來壓在床上,嗓音跟眼神都暗啞透了:“又想親你了怎麼辦。”

“你——唔——”

剛開葷的男人可怕,要開葷又還沒開葷的男人更可怕。經驗不夠,體力來湊,想儘一切辦法親你蹭你,精力旺盛到折騰你半宿他反倒更加精神奕奕。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鏡中的自己,賀嶠很想請病假。

他的嘴破皮了。

這樣去公司恐怕又會被周培元好一番調侃。

“好困啊……”被人從後麵靠住,他無奈扭頭:“誰讓你昨晚一直不睡的,現在知道困了?”

頂著雞窩頭的方邵揚挨在他背上,表情糊糊塗塗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昨晚去哪兒了,怎麼回來那麼晚。”賀嶠替他擠牙膏,他接過來,張嘴塞進去,刷牙動作遲緩:“去朋友家了。”

賀嶠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段玉虹正翹著腳喝粥,見他們來了抬眸瞟了一眼,剛收回目光又凜然一望,視線停在賀嶠的嘴上。

賀嶠不大自在地轉身去了廚房。方邵揚叫了聲阿姨,段玉虹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笑了笑:“邵揚,你過來。”

方邵揚走過去,被她從頭打量到腳,從腳打量到頭,目光複雜又陰寒。

“邵揚你好手段啊,原來是我小看了你。”她輕聲。

“阿姨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在我麵前還裝?我早就找人查過你,你以前喜歡的都是女人。”刻意掩住鼻,嫌惡的動作,“虧你真能屈能伸,為了爭一份兒家業連男人也睡得下去。”

方邵揚側過眼,見賀嶠還在廚房盛粥,動作很斯文得體。

“爭?”他收回目光,“這份家業本來就是我的,我跟誰爭,大哥?他人都不在了怎麼和我爭。況且我跟大哥是親兄弟,都說親兄弟秉性相近,他都能睡男人我為什麼不能?”

段玉虹直接摔了碗:“你彆讓我抓到把柄!”

賀嶠聞聲出來,她已經趿著拖鞋上了樓。

“又為難你了?”

“習慣了。”方邵揚漫不經心,“隨便她吧。”

開車先送他去榮信,一路上天清氣朗,金燦燦的陽光從樹葉間篩下來。

方邵揚小聲哼著歌。

“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賀嶠笑了笑。

“以後你每天都送我吧,我不想學開車了,真難!”方邵揚扭頭看了眼窗外,隨後忽然想起件事來,低頭從包裡翻出一份透明文件夾裝著的簡曆,“對了嶠哥,我大學同學最近在找工作,這是他的簡曆,幫忙看看鶴鳴有沒有適合他的職位。”

匆匆一暼,賀嶠覺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一時卻記不起在哪見過。等到了辦公室以後簡曆隨手擱在桌上,卻被周培元一眼認出:“這不是來找邵揚的那個朋友嗎?”

“哪個?”

“就那個,賣場那個!”

居然是他。

“培元,你讓人力給他一個麵試機會,如果還不錯就留下他。”

“邵揚拜托你的?”周培元看上去不大認同。

“嗯。”

“這還是你嗎賀嶠,這種彆人塞來的關係戶以往你可是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現在是怎麼了?”

“邵揚不是彆人。”

賀嶠麵上淡淡的,心裡卻莫名像是蒙了層霧,看不清霧後是什麼。

章維早上打工,午休時隨便找了間偏僻的藥店。

“老板,你這裡有沒有……”他聲音放低,“金戈。”

藥店老板早就見怪不怪,彎腰拿藥拿黑色塑料袋,“要幾盒?”

“先來三盒吧。”

操。

一張嘴就要三盒。

抬眼瞟他長相氣質,老板這才有點兒詫異,這麼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

“去看過醫生沒有?你們小年輕沒病彆亂吃,這東西吃多了後麵就真不行了,偶爾助助興還行。”

章維頭都抬不起來:“知道了,謝謝老板。”

“彆的還要嗎,延時套子我這裡也有。”

“不要了,不要了。”

付完錢出門,他腳步匆匆地往工作的快餐店走,經過一家便利店時領子卻被人從後麵拎住。

“你怎麼在這兒啊?”

一回頭見是劉晟,他嚇得魂不附體,腿一軟跌在地上。

其實自從刮車那次過後,因為每月都要還劉晟錢,他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劉晟蹙眉:“毛病是不是,見著我至於嚇成這樣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章維急忙爬起來:“誰讓你從後麵嚇我的。”

情急之下這麼說話,劉晟非但不怪他反倒笑了:“你他媽平時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今天倒好,居然敢吼我。”

“我沒吼你。”

“沒吼我你剛才聲音那麼大?”

“我——”章維急急扭過身去,“我還要上班,不跟你說了,拜拜。”

“想得美,這是你見著債主應有的態度嗎?”

拉拉扯扯間撇見他手裡的黑袋子,劉晟問:“是吃的嗎,給我吃點兒,老子餓死了。”

章維匆忙一捂。

這一捂就壞了事,劉晟嘩一下奪過去。

“你快給我!”章維搶回去也晚了。

“你……”看清藥盒上的字,劉晟曖昧掃視,“沒看出來啊……嘖嘖,你弟不是說你沒女朋友嗎?”

“不是給我自己買的。”

說完章維就後悔了。

第19章 你是個混蛋,方邵揚

“不是給你的那是給誰的?少他媽糊弄我。”

劉晟以為他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抬腳踢了他屁股一下:“你說你這倒黴催的,窮就罷了,身為男的那玩意兒還不好使,活著還有個什麼勁。”

正巧這時他朋友買完煙出來,趁他轉身說話的功夫,章維趕緊拿著藥走了,一路上心裡都惴惴不安,不時回頭看他有沒有追上來。

幸好劉晟對他根本不在意,跑了也就跑了。

之後沒兩天,方邵揚申請去印度出差被批準,臨走前到章維家去了一趟。

章維入職鶴鳴也就在那幾天。

對於一名應屆生來說,能在鶴鳴的it部門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尤其像他這樣本科學曆並不亮眼的。他自己知道這是因為誰的緣故,又因為私下幫邵揚做的那些事,內心對賀嶠既感激又愧疚,總想著什麼時候能見見賀嶠,隻是一直也沒有機會。

處暑節氣那天臨江下大雨,許多沒帶傘的都被困在公司等人來接,其中就包括章維。

八點左右賀嶠和周培元下樓回家,經過大廳時見一個年輕人正用手語跟保安交涉。見到他們,保安瞬間立正:“賀總好!”

“怎麼回事?”周培元打量章銘。

“好像是來接什麼人的,不會說話。”保安指指嗓子擺擺手,“電話也沒打通,正問他具體什麼部門的、叫什麼呢。”

章銘呃呃兩聲,翻過手機給他們看,屏幕上是剛打的幾個字:我找我哥哥章維,他是這裡的電腦工程師。

“你是章維的弟弟?”賀嶠目光移向他的臉。

他用力點頭,指指外麵的雨,又指指傘。賀周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變得很複雜,尤其是把章維引薦給人力的周培元,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跟保安簡單交待幾句後,周培元引著人坐到等候區:“給你哥哥打過電話了,坐這兒等吧。那邊有熱水有餅乾,想吃什麼自己拿。”

章銘感激地點點頭,兩個膝蓋並著,坐姿十分拘謹。等了一會兒後大約覺得尷尬,打開背包拿出平時交流用的作業本,把封皮上自己的名字指給他們看,然後又對著他們倆羞澀地笑了一下。

“章銘。”賀嶠輕聲念了一遍,也回以微笑,“好名字。”

章銘指指他,又指指周培元,眼睛睜得大大的。周培元馬上會意:“他這是問咱倆名字呢。”

人總有種慣性思維,覺得不能說的人也不會聽,聾啞聾啞,二者區分不開。賀嶠和周培元都犯了這毛病,第一反應是想把名字寫下來,賀嶠問周:“有筆嗎?”

周培元搖搖頭,章銘馬上把頭埋到包裡去掏,掏了半晌後忽然驚喜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