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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02 字 6個月前

帶去京裡受審。秦鳳儀問他,“裴國公不是你外家麼,這個裴煥是怎麼回事?”

六皇子說來也是氣悶,道,“裴國公雖是我外公,可他老人家,兒子就有五個,閨女也有三個。我母妃我大舅我三舅是嫡出的,裴煥是我二舅,他一直不服我大舅做世子,老大娶的裴側妃就是裴煥的閨女。”

“豪門這事兒也夠亂的啊。”秦鳳儀感慨一句。

“現下彆說人家了,父皇出事,你心裡可得有個主意啊。”六皇子道,“我可是跟著阿鳳哥你的。”

六皇子還與秦鳳儀說了不少大皇子的事,“近年來,頗是寵愛一位宮人出身的閔庶妃。除此之外,便是個聖人了。當初,傳回父皇遇難的消息,我們都懵了,除了傷心,彆個哪裡還顧得上?原本,內閣的意思是迎回父皇的靈柩便是了,可他非要問罪三哥,還拿出孝子的名頭說話,內閣有什麼法子呢,方下的這道詔書。我真沒想到,他這般心急。”

“大皇子還有其他親近的人嗎?”

“其他的,就是他身邊的臣屬,長史之類的。這原就是他的屬官,另則便是,他是極親近平琳的。”

秦鳳儀頜首,“那就好。”

六皇子不解,“好在哪兒?”

“你傻啊,平琳腦子不夠用,大皇子親近這種人,可見大皇子這些年即便長進也有限。”秦鳳儀道,“有平琳在,還怕大皇子不昏頭麼?”

六皇子好懸沒笑出聲來,好在,畢竟見死了親爹,正傷著哪。六皇子抽嗒兩聲,道,“阿鳳哥你彆招我笑。”

“我說的都是實話。”

兄弟見過,交談一番,秦鳳儀與六皇子道,“我讓你嫂子給你收拾了個院子,就在老三隔壁,你就暫且住著吧。”

六皇子道,“我聽哥的。”

六皇子回自己院休息時,突然道,“哥你抽我兩巴掌。”

秦鳳儀挑眉,“失心瘋啦?”

六皇子道,“哥,我雖投奔了你,可我母妃還在宮裡呢。你可千萬彆對我好,在外頭更不要給我好臉色,你這裡要是有京裡的細作,什麼時候叫他們來,當他們麵兒再臭罵我一通才好。快,給我兩下子。”

秦鳳儀雖則不是什麼好性子,他也不是沒打過人,但,這種沒來由的就為著作戲就打人,秦鳳儀還真有些下不去手,奈何六皇子還一徑催他,秦鳳儀隻好輕輕抽他兩下,六皇子道,“你倒是力氣大些啊。”

秦鳳儀再“啪啪”兩下,響倒是響,六皇子自袖中取出個小鏡子,一看,臉上啥都看不出來。六皇子直抱怨,“你這樣可怎麼行啊。”看秦鳳儀不大下得了手,六皇子自己啪啪兩下子,把臉抽腫,臨出門還對著秦鳳儀堅貞又憤怒的吼了一嗓子,“你敢這樣欺負我,父皇泉下有知,是不會放過你的!”然後,就甩著袖子氣吼吼的走了。

秦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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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帝位之九

大皇子原以為內閣都叫秦鳳儀收買了的,當盧尚書喊出真心話的那一刻,大皇子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啊,盧尚書,盧老師,他,他,他是一心為了我啊!這位忠心耿耿的禮部尚書,大皇子先前的史學先生,依舊是支持自己的。

於是,大皇子愧疚了。

愧疚之下,大皇子連忙令人宣來太醫,給盧尚書看身體,盧尚書不過是怒急攻心,再加上上了年紀,一時不支,昏了過去。太醫一針就把盧尚書紮醒了,又開了方子,讓好生養著,萬不能再動怒了。

盧尚書一醒,大皇子便握著盧尚書的手道,“盧師傅你放心,你的苦心,我都曉的。你說的是,隻慎刑司一家之言,的確輕率,事關父皇名聲,我一定會慎重行事的。”

盧尚書心下此方好受些,強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卻又身上發軟,沒有半點氣力,大皇子連忙道,“師傅有什麼要叮囑我的,隻管說就是。”

盧尚書聲音很輕,似乎所有的氣力都隨著先時的一場怒火發泄而去,盧尚書道,“殿下,老臣怕是要歇一歇了。眼下,最要緊的,莫過於為大行皇帝發喪之事。殿下啊,縱是鎮南王迎大行皇帝到鳳凰城,大行皇帝的陵寢卻是修建在郊外皇陵的,總不能不令大行皇帝入土為安。”

盧尚書說完,實在沒力氣,臉色也不好,待禦醫端來湯藥,大皇子看著宮人服侍著盧尚書服下,讓盧尚書好生歇著,出去與內閣議事。

大皇子既相信了盧尚書的忠心,對於內閣反對慎刑司的審問結果也就不那麼反感了。大皇子道,“眼下,的確要以迎回父皇靈柩為要,慎刑司這樁事,暫且壓一壓吧。隻是,鎮南王如今私劫父皇靈柩,他拒不交還,當如何是好呢?”

鄭老尚書見大皇子終於正常了,道,“還得請太後娘娘下一道懿旨,請鎮南王護送大行皇帝入京城皇陵,入土為安。”

大皇子皺眉,“我隻擔心他生就不馴,若是不依皇祖母的懿旨,當如何是好?”

鄭老尚書正色道,“太後娘娘為皇家長輩,倘鎮南王不依,便是忤逆之罪。介時,太後娘娘便可下旨申斥。”

其實,在大皇子看來,這種申斥真的是不痛不癢的。不過,他也明白,他爹不入土,他這皇位怕是難。總不能他爹尚未發喪,他就提皇位的事。

既內閣這般說,再想一想盧尚書的忠心,大皇子便也應了。隻是,還是琢磨著,什麼時候跟外公商量商量,是不是調些北疆兵南下,也好震懾西南。

大皇子便去請示裴太後的意思了,裴太後身子仍是病歪歪的,強撐著聽大皇子說過讓鎮南王奉景安帝的靈柩回朝之事,裴太後道,“這是正理。就是老三的事,也與鎮南王說一說,朝廷並沒有問罪老三的意思,他是你的親兄弟,哀家的親孫子,不過是叫他來京說一說皇帝如何遇險,哪裡就要問罪了?還有嚴槿等人,朝廷何時冤枉過誰。”

“是。”大皇子道,“那孫兒這就讓內閣擬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裴太後點點頭,“還是讓他們都回京城來,老三、小六、鎮南王,不都是咱們一家子的骨肉麼,是不是?”

大皇子此時才體會到當初內閣讓諸藩王來京奔喪的良苦用心,是啊,哪怕他暫不坐那把椅子,把藩王都召到京來,鎮南王一入京,還不是隨自己拿捏。屆時,說他是罪人的兒子,他便是罪人的兒子,哪似如今,倒叫這小子挾父皇以令天下了!

今裴太後再提此事,大皇子連忙應是,“是啊,就是其他幾位藩王,也請他們來京,好一並商議給父皇發喪之事才好。”

裴太後頜首,心下卻是不由一歎,現下知道錯了,隻是,時機已逝啊!

內閣擬旨很快,裴太後也很痛快的加蓋了自己的鳳璽。大皇子便與內閣商量著發了詔書,還有近來的一些朝政的商量。平皇後在裴太後身邊抽抽嗒嗒,“母後,那鳳樓劍的事,可如何是好?”這些年,她一直以為鳳樓劍在婆婆裴太後手裡,不想,卻是叫柳氏帶出了宮去。每每想及此事,平皇後焉能不恨。

“什麼鳳樓劍不鳳樓劍的,那又不是皇後的金冊金璽。”裴太後咳了兩聲,與平皇後道,“大郎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多看顧著些,不比鳳樓劍有用。”

裴太後完全沒有半分偏向秦鳳儀的意思,自從秦鳳儀知曉身世,這也十來年了,倘要是能明白的人,早就明白了。秦鳳儀不一樣,不管裴太後多少示好,秦鳳儀自始至終就根本沒理會過裴太後。李鏡倒是與裴太後關係不差,但,倘秦鳳儀上位,說了算的肯定是秦鳳儀。裴太後還是覺著,哪怕大皇子笨些,大皇子上位,對她而言,卻是最好的選擇。

京城詔書到鳳凰城的時候,秦鳳儀正招待過來鳳凰城的各路藩王與藩王世子。藩王裡順王、康王、蜀王都是親自來了,越王沒能過來,說是身上不大好,派了世子過來。閩王安王亦是派了世子過來,閩王的理由與越王一樣,閩王上了年紀,八十好幾的人了,安王則是以藩王無諭不得擅離封地的由頭,著世子前來代他祭大行皇帝。當然,這幾位未能過來的藩王,都親筆寫了哀婉動人的悼詞。

的確是,景安帝雖則上位的過程不大光彩,但當政的這三十來年,稱得上是一代明君,便是對幾位藩王亦是極好的,閩王那樣的在泉州港挖牆角,景安帝都忍了幾十年,沒收拾了這個伯王。如今景安帝突然過逝,閩王雖則以往對景安帝意見特彆大,覺著景安帝偏心秦鳳儀,還有南夷港搶他泉州港的生意啥的,簡直能把閩王氣死,可景安帝這麼突然死了,閩王是真的傷心,在家哭了好幾場,再加上上了年紀,身子委實不大成,孩子們也不放心他行遠路,便是世子過來了。

安王封地在長安,離京太近,他是不敢得罪大皇子的,故而著世子前去鳳凰城,既是祭大行皇帝,也是想打聽一下局勢。安王早與世子說了,倘西南勢好,就彆回長安了。

總之,這一場祭禮,也是各有各的心機。

不過,也是人人哭的悲傷。

要說嗓門最大的就是大陽和六皇子了,大陽是天生嗓門高,與祖父感情好,祖父過逝,他傷心啊!六皇子因為一向要在秦鳳儀這裡擺張受儘委屈的臉,再加上這死的是特疼他的親爹,也是扯足了嗓門的嚎。另則,便是側廳裡幾位隨景安帝出巡的幾位高官的靈柩,如秦鳳儀他嶽父景安侯,還有工部李尚書,這位李尚書說來也運道平常,先時的汪尚書因不得景安帝心意,後來,汪尚書死了老娘,正好回家守孝,景安帝便提了李尚書上來,李尚書隨禦駕南巡,這不,跟著一道遇難了。

秦鳳儀也沒委屈他們,都是景安帝心腹之人,這一起陪著景安帝到了地下,君臣也能做個伴,便在偏廳給他們停陵。另則,還有死去的上千近衛,雖則已是就地安葬,如今也供一供他們的牌位。待大家祭過景安帝,秦鳳儀與諸藩王們商量著給景安帝出殯的事,秦鳳儀道,“先時我想著,該令大行皇帝歸葬京城,可後來,京城那邊很不像話,大行皇帝一出事,便要謀害皇子藩王,索性我也就不做這老好人了。大行皇帝,辜負了我母親一輩子,如今,就讓他們在鳳凰城合葬吧。”

三皇子、六皇子、順王、康王、蜀王、閩王世子、越王世子、安王世子聽著,大家都曉得秦鳳儀搶了大行皇帝的靈柩,必然不會再歸還京城的。康王溫聲道,“可今日太後娘娘的懿旨,總得有個答複,欽使還等著呢。”

秦鳳儀歎道,“這也容易,有大行皇帝的衣物,給他們一箱子帶回去吧。我知他們不肯過來祭大行皇帝,這是大行皇帝的貼身衣物,就以此入皇陵,做個衣冠塚吧。畢竟,我的母親,是不願意與平氏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