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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47 字 6個月前

景安帝必要羞惱呢,景安帝道,“原本雲南土司進上時也沒說這是鳳凰,朕猜著便該是山中野味兒,隻是不曉得能不能吃,況長得不錯,便養起來了。說來,很不比你那一百匹馬實惠。”

“都是矮腳馬,不過,聊勝於無。”珍禽園裡不少稀罕的鳥類,大陽愛跟景安帝在一處,他有許多不認得,便嘰嘰喳喳的問起祖父,這是什麼鳥,那是什麼鳥來。秦鳳儀則去珍禽園旁邊的園子裡看了一回大白,大白養在禦園裡,越發的油光水滑了,那大肥屁股,跑起來一顫一顫的。

秦鳳儀笑著招呼大白過來,大白似乎還記得秦鳳儀身上的氣味,還拿頭拱了拱秦鳳儀,秦鳳儀拿乾草喂他,拍拍他的脖子,大白便低頭優雅的吃起草來。

作者有話要說:  PS:第二更到,傍晚有些困,睡了一覺,有些晚了,大家晚安~~~~

小劇場1:

問:大白,難道你不恨這個人類麼?若不是他,你還在山林中悠遊自在的生活哪!

大白:我乾嘛恨啊,這是我的恩人哪。自從遇到了恩人,我從此便不愁吃不愁喝,過上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有人服侍大爺生活啊~

小劇場2:

鳳凰鳥:死不瞑目!

第375章 來日再見

大陽回家跟他娘顯擺, “娘,我今天喝了鳳凰湯。”

他娘看他爹一眼,心說, 不知道的你把你爹燉了呢。李鏡問, “不是去看鳳凰鳥了麼。”

想到景安帝竟然眼瘸的把兩隻五彩雞養在珍禽園這麼久, 秦鳳儀一臉興災樂禍, 抖著腿,擺擺手道,“什麼鳳凰鳥啊, 就是咱們南夷的五彩雞, 那雞生在山裡,尾羽拖的老長,還五彩斑斕的, 其實, 還不如孔雀好看。不過, 吊湯極鮮的。我巡視南夷時吃過, 今天大陽也嘗了嘗。”

大陽點頭,“香!”

秦鳳儀摸摸兒子的大頭,道,“趕明兒咱們回南夷,爹還叫人做給你吃。”

大陽問,“娘,我妹呢?”大陽時常進宮跟景安帝玩兒,還會到裴太後那裡去, 大美則多是跟她娘在一處。李鏡道,“去你外祖家玩兒了。”

大陽登時坐不住了,道,“那我也去外祖家找阿壽哥玩兒。”

“去吧。”秦鳳儀召來心腹侍衛,送大陽過去。

秦鳳儀與妻子商量回南夷的事,李鏡道,“我算著,咱們也該回了。隻是,走之前你再辭一辭方閣老去。”

“我曉得。”秦鳳儀道,“親戚朋友的,都要說一聲。”

秦鳳儀這裡想著回南夷的事,戶部程尚書卻是對開采金銀礦的事很上心,哪怕景安帝說了,那幾處礦藏,怕不是什麼富礦。程尚書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種民間俚語都出來了,可見程尚書對此事之熱衷,程尚書道,“何況,這金銀礦的位置,山蠻們怕是已知曉,倘朝廷不開采,若有些不守規矩的山蠻偷偷開采,豈不養大了他們的心。”

景安帝道,“鎮南王那裡人手不夠,他還想哪裡遷些人過去呢。如何能騰出人手來開采金銀礦。”若是彆個地盤兒,不過景安帝一句話的事,但秦鳳儀不同,他要是拒不合作,景安帝也實在拿他沒辦法。

程尚書道,“事在人為。”

景安帝便道,“那這事,朕便交給愛卿了。”

程尚書:……

程尚書找了個時間過去拜訪鎮南王,秦鳳儀一聽說程尚書到了,立刻跟媳婦說,“就說我不在啊。”

李鏡拍他一記,“少來這套,程大人說不得有要緊事。”

“能有什麼要緊事啊,我與你說,程尚書就是個錢串子,肯定是為銀子的事來的。”秦鳳儀道,“去歲見他一次,叫我損失上百萬。我可不見他了。”

李鏡好笑,“你不見,那就沒事了。彆掩耳盜鈴了,去看看,到底程尚書有什麼事?”

“金銀礦的事,我不用去也知道。”秦鳳儀換了個躺姿,改趴著了,“給我捏捏肩,捶捶腰。”李鏡給他屁股一下子,問他,“金銀礦什麼事?”

“就是先時山蠻占的金銀礦。”秦鳳儀道,“我去瞧過了,要開采可不容易。”

李鏡道,“莫不是陛下有開采的意思。”

“我早說了,朝廷愛采就采唄,反正,咱們南夷沒那多餘的閒人。”秦鳳儀道,“不是我說,有采金礦費的那事,還不如多做幾趟生意來錢快呢。”

李鏡問,“是不是戶部不大寬裕?”

“戶部何時寬裕過。”秦鳳儀道。

外頭侍女又來問了一回,李鏡拍拍丈夫的腰,道,“程尚書都主動過來了,你就去見見唄。”

“不見不見。”秦鳳儀道,“這做人哪,不能忒好說話。”

李鏡實在拿秦鳳儀沒法,秦鳳儀要是拿定主意,那是神人都勸不過來的。於是,第一次上門,程尚書無功而返,人都沒見著。

京城素來沒有秘密,故而,一時間就傳開了,都曉得戶部程尚書在鎮南王這裡吃了閉門羹。據說,還有一回,明明倆人走了個對頭,結果,鎮南王一看前頭是程尚書的轎子,立刻打馬調頭,跑的遠遠的,根本不見程尚書。

程尚書也非凡人哪,他再去愉王府直接就不走了。

李鏡見不得秦鳳儀這藏頭縮尾的窩囊相,道,“你是藩王,他是尚書,有事說事,怕他什麼啊!看這樣兒!”把秦鳳儀攆去見程尚書。

秦鳳儀也覺著,程尚書如此契而不舍,他不能再躲著了。不然,傳出去,不知底理的還得以為他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了。於是,秦鳳儀打扮一番就去見了程尚書。秦鳳儀到時,程尚書正閉目養神,聽到響動,程尚書緩緩睜開雙眸,見是秦鳳儀終肯露麵,起身見了一禮。秦鳳儀擺擺手,“不必多禮,我真是愁的沒法啊。”

程尚書笑道,“臣就是來為殿下解憂的。”

“你彆說這話,我見你就肉疼。”秦鳳儀道,“金銀礦的事我早跟陛下說了,朝廷愛采就采,但我們南夷沒有采礦民夫的。我們那裡,山高林密,人口稀少,我說讓陛下幫我遷些百姓過去,他都不肯,哪裡有人能采礦啊。”

程尚書聽了秦鳳儀這一通抱怨,不好對天家父子之事多言,何況,他深知秦鳳儀的性情,倘是他偏著陛下說,秦鳳儀必然翻臉,這開礦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倘是偏著秦鳳儀說,程尚書覺著,也不大好。於是,程尚書隻說開礦的事,程尚書道,“不讓殿下白出力,殿下得三,朝廷得七,如何?”

秦鳳儀道,“我是真的興趣不大,朝廷還缺那幾兩銀子不成?”

程尚書歎道,“每年進項是不少,隻是,花銀子的地方也多呢。千頭萬緒的,哪年每年多增一百兩銀子,也能多乾一百兩銀子的事呢。殿下就當為百姓,操勞一回吧。何況,金礦擺在那裡,殿下自然看不上那幾兩銀子,但倘有心人知道,倘是偷偷開采,豈不是要再生事端。”

秦鳳儀道,“那你說說,哪裡來的人手?”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程尚書道,“論理,百姓們每年都有四十天徭役。”

“這你甭想,我修橋鋪路都鮮少征調民伕。”秦鳳儀立刻擺手,“難道我不曉得征調民伕省錢?隻是,百姓們夠苦的了,就少打他們的主意吧。”

程尚書微微欠身,感慨道,“殿下慈悲心腸,臣多有不如。”

“行了,咱們之間就彆說這些漂亮話了。你也知道我們南夷,地方瞧著大,其實山地多,平整的地方少,廣種薄收,難哪。”秦鳳儀道。

程尚書道,“我聽聞殿下軍中皆是健卒。”

“乾嘛,讓將士去開礦!”

“殿下聽我說,在西北,本地百姓也是人口不多,朝廷便想了個兵屯的法子,將士們忙耕種,閒時戍邊,兩不耽擱。”

秦鳳儀擺手,“這你甭想,就是現在我麾下將士每日訓練,我都說他們尚欠火侯,倘是像你說的,抽了健卒去開礦,以後打仗用誰去。這是萬萬不能的。”

在彆的地方的常法到秦鳳儀這裡都不好用,便是程尚書也得說,鎮南王委實不大好說話。秦鳳儀無法,道,“我聽聞,殿下城中若有些修路之事,必招百姓為工,付予工錢。不若,就仿此法,殿下看可否?”

秦鳳儀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著,把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湊過去,與程尚書道,“這還算有些誠意。”然後,秦鳳儀道,“明天等我合約吧。我先說好,這銀子是給招工的百姓的,我一分都不會截留。你們戶部要開礦,總不能白使喚我南夷的麵姓,是不是?他們日子過得難啊,全靠天吃飯。我那裡也難,自從去歲被你敲了一筆,我現在都要喝東南風了。程尚書啊,你也得體諒我的,是不是?”

“是,是,體諒體諒。”程尚書笑,“殿下是真的一心一意為民做主的。”其實,程尚書與秦鳳儀都非貪鄙之人,不過是各司其位罷了。程尚書自然想用最小的代價來開礦,秦鳳儀卻是不肯叫治下百姓吃虧,難不成白出力氣,不叫百姓們得些個銀錢。秦鳳儀斷不是那樣的人,程尚書也不會因此就對秦鳳儀有什麼意見,相反,程尚書反是敬佩秦鳳儀為人,非如此為民著想,不能收複土人下人哪。何況,南夷還有剛馴服的山蠻。

如今,二人先把事情定下來,待秦鳳儀打發人送條款去戶部,再令各自屬下進行細致的進一步的商議。

程尚書把此事定下,神清氣爽。

秦鳳儀也多了三成的金銀礦收入,雖則勉勉強強吧,不過,聊勝於無了。

秦鳳儀去方家辭行時,方閣老與秦鳳儀道,“大仗基本上都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治理藩地了。治理地方,是個長期的活計,要有耐心,沉得住性子。”

秦鳳儀點點頭,“今年得是一年太平日子,待送夏糧時,我讓阿悅帶著囡囡一道回京一趟。”

方閣老還道,“回不回來,有甚要緊。”

“您老就嘴硬吧,還沒見過大捷吧,長得可嚴肅了,我跟您說,時常板著個小臉,我一見他,就跟見著駱先生似的。”秦鳳儀給方悅家兒子取的小名兒——大捷。因秦鳳儀正打了勝仗,見著方悅家長子,一高興,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兒大捷。

秦鳳儀一向說話風趣,方閣老笑,“男孩子,就得穩重才好。”

“絕對穩重,胎裡帶的穩重。”秦鳳儀又與方閣老說了些對雲南的一些策略方向性的問題,方閣老多年的老狐狸,眼下秦鳳儀勢力越發的好,又是師徒二人私下說話,方閣老不藏私的很是指點了秦鳳儀一回,“天竺的事暫不要急,你現下首要是先穩住南夷,這是你的根基。穩住南夷後,再收服雲貴,我與你說,這兩地皆是土司主政,若不將他們收服,與吐蕃的交易你是休想。不說彆個,過路費都能割肉割的你心肝兒疼。所以,這彼此間,必有一番較量,你要做好準備,莫因靖平的南夷便懈怠。”

秦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