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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57 字 6個月前

那得多臭啊。”大陽弟這個已是臭的他頭暈了好不好~

大陽想了想,加了個形容詞,“特彆臭!”

大陽還問,“阿永哥,你腳不熱嗎?我腳都是汗。”

永哥兒畢竟年紀小,他雖覺著這時候像大陽似的脫鞋脫襪不雅觀,卻也不會說謊,永哥兒道,“還好吧。”

“你腳臭不臭?”

永哥兒道,“不如你的臭。”

“你脫了,咱們比一比。”

永哥兒畢竟年少,就是再如何懂禮,他也不過比大陽年長一歲多罷了。永哥兒看了看皇祖父,景安帝適應了大陽的臭腳,還給倆孫子加油,“比一比,比一比。”

永哥兒便也把靴子脫了,大陽吸吸鼻子,做出判斷,“沒我的臭!”

永哥兒道,“也挺臭的,咱們還是把靴子穿上吧。”

大陽道,“我不穿了,多熱啊。”

永哥兒道,“外頭那麼些人看著,不穿多不好啊。”

大陽晃著兩隻圓鼓鼓粉嫩嫩的小胖腳,道,“那可怎麼啦,反正大典都結束啦。”

待回宮後,下輦車前,永哥兒還是把靴子穿上了,這是個要麵子的小盆友。大陽不一樣,大陽猴子一個的躥祖父懷裡,要祖父抱他下去,他懶得穿鞋。

第344章 大陽是焦點

官場中向來是皇家放個屁, 他們也要思量再三的。

原本, 這獻俘大典,隻有大陽與永哥兒兩個皇孫參加時, 大家便思量頗多。待得秦鳳儀直接把所有皇孫都弄來了, 大家遂換了種思量。及至所有皇孫都可參加, 結果, 景安帝卻割了兩塊祭肉,不給彆個皇孫吃,隻給大陽和永哥兒吃,這落在眾臣眼裡,自然便多了一層含義。及至景安帝還點了這兩個皇孫同乘禦輦, 眾臣的就更多了,待禦駕回宮, 永哥兒自己扶著內侍下車, 大陽卻是被景安帝抱下來的,眾臣簡直要抓狂了,心說,你們皇家要鬨哪樣啊!這是要咱們猜謎不成!

在猜度皇家心思的諸臣覺著, 腦子都要被皇家累炸了!

景安帝顯然是玩弄此道的高手, 不說彆個, 分祭肉啊、讓兩個孩子同乘禦輦, 都是景安帝的主意。秦鳳儀對此頗是不以為然,想著景安帝就愛弄這些神神鬼鬼的,虧得他不在京城, 這要是在京城,得神經了。這不,看大皇子眼裡,都要滴血了!

切!

不就是我兒子叫皇帝抱了抱麼,至於麼!

秦鳳儀對景安帝的手段瞧不上,對大皇子的心%e8%83%b8同樣瞧不上,想著,這倆人真不愧是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秦鳳儀一瞧就明白大陽怎麼叫人抱下來了,小胖腳光光的,定是嫌熱把靴子甩了。再加上這小子是個眼神不好的,一向拿著景安帝當好人,他又愛撒嬌,才叫景安帝抱下來的。哎,想想兒子實在是年紀尚小,就很容易遭人哄騙,或是以貌取人哪。覺著長得好的就是好人,哎,兒咂的智力教育得提上課程了。

景安帝打發了諸臣,一路抱著大陽回了偏殿,令諸皇子們各帶各家孩子回去休息了。大皇子帶著永哥兒告退時,雖則極力掩飾,奈何秦鳳儀正關注他,雖未看到大皇子低垂的眼睛是什麼神色,但那緊抿的唇角,可不像是高興的。

秦鳳儀也等著領自家兒子回去的,景安帝卻發話了,“大陽要與朕沐浴,你也同沐?”

秦鳳儀嘴角一撇,道,“大陽還是與我回家吧。”又問大陽,“你不是最喜歡爹的嗎?爹帶你回家,咱倆一起洗,好不好?”

大陽抱著景安帝的脖子,道,“晚上再跟爹一道洗,我今天跟祖父一起洗,洗完我倆一起吃飯呢。”大陽想了想,還勸他爹,“爹,咱們爺兒仨一道多好啊。”還試圖把他爹留下。

大陽此話,甚合景安帝心意啊。

秦鳳儀算是看出來了,拉下臉來說大陽,“好小子,竟然叛變了!”

大陽一向是個用著朝前、用不著朝後的貨,還試圖遊說他爹呢,“祖父的池子大!”

秦鳳儀直接叫大陽給氣跑了!

大陽看他爹搭拉著臉走了,還有些擔心的同景安帝說,“怎麼辦?我爹生氣了?”

景安帝道,“你回去哄哄他就好了。”

大陽歎氣,一本正經的道,“祖父,我爹就是太離不開我了。”

景安帝:……

秦鳳儀一路氣回家,回家與妻子道,“你說,養兒子有什麼用,還不如養條狗呢!”左掃右看,“咱閨女呢。”

“這是怎麼了?”李鏡道,“大美在叔祖母那邊。”

秦鳳儀把大陽叛變的事跟妻子說了,秦鳳儀直搖頭,“你說說,我平日裡多疼那小子,一個大池子,就叫人糊弄了。大池子有什麼稀罕的,咱們南夷還有大海呢。池子能有海大!”

“小孩子好奇罷了。”李鏡道,“也值當為這點子小事生氣?”

“一點風骨兒都沒有。”秦鳳儀說兒子。

李鏡不愛聽這話,道,“你不是說你小時候還跟人家官宦子弟在一處玩兒,沒眼色的跟人家去泡溫湯,結果,叫人家戲耍了,有沒有這事?”夫妻多年,而且,秦鳳儀還是個愛唧呱的,後果便是,在媳婦跟前簡直一點兒秘密都沒有啊!

“我也沒叫他們占著便宜,我把他們衣袍都扔茅廁去了。”

“你那會兒不比大陽大,大陽就是像你。”李鏡道,“小小孩童,才三歲多,怎麼就扯到風骨上了?虧你這二十好幾的說得出口!叫你高興了,就好得不了得,叫你不高興了,就不如養條狗。你養條狗去吧,彆跟我兒子玩兒了。”

“唉喲唉喲,我就隨口一說,看你,還真惱了。”秦鳳儀也不敢再生氣了,連忙先哄媳婦,道,“主要是,我覺著我小時候不這樣。”

“自己看自己,都覺著好的不得了。”李鏡一眼就看穿了秦鳳儀,道,“我還不知道你,大陽平日裡要是說喜歡娘超過喜歡爹,你肯定事後威脅恐嚇外加收買大陽,是不是?”

“哪裡有這事,再沒有的!”秦鳳儀死不承認,“大陽本就跟我最好了。”

李鏡輕哼一聲,秦鳳儀連忙轉移話題,“那啥,有吃的沒,餓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知道吃。”李鏡命侍女去小廚房將給丈夫留的飯菜端來,一麵問他,“獻俘大典如何?”

“就是祭一祭太廟罷了,也沒什麼,就是人心眼兒忒多。”秦鳳儀嘖嘖兩聲,李鏡已是打發侍女下去,然後,細問其事。秦鳳儀便把分祭肉、乘禦輦,還有大陽叫景安帝抱下輦車的事說了。秦鳳儀道,“陛下這人,素來心眼兒多,大皇子前番說了那昏頭話,這回又是信州大勝獻俘,難免就把咱們抬了起來?隻是,大皇子畢竟是他心愛的,雖則大皇子是馬尾巴串豆腐,實在提不起來。自然就要把目光放在永哥兒身上了。他一向會弄這些個霧裡看花的事兒,大陽才多大,哪裡知道陛下的心思。這獻俘太廟,都要穿禮服,這會兒都夏天了,雖都是紗的衣裳,層數多了也熱呢。大陽圓潤,要是在咱們南夷,這會兒就要刮海風了,不會這般熱,京城正是熱的時候,大陽估計一到禦輦就把小靴子給脫了,他那愛撒嬌的樣兒,叫陛下抱他下來的。你不曉得,大皇子見咱大陽被陛下抱下來,臉都綠了。”不得不說,秦鳳儀絕對是親爹啊,竟然將大陽車上之事推斷了個**不離十。

話到最後,秦鳳儀想到大皇子臉色不愉的模樣,很是幸災樂禍了一回,道,“就大皇子這心%e8%83%b8,不是我說,大陽跟永哥兒都是孩子呢,見這個就生氣,那以後他生氣的時候還多著呢。”

李鏡道,“你哪裡知道他的心呢,自小在宮裡,皇子中便要事事以他為先的。他這樣的性子,從來都是排第一個,乍然叫人比下去,心下自然不高興的。”

秦鳳儀哼一聲,放下筷子,接了媳婦遞過的茶漱口,道,“不走正道。陛下原就珍愛他不得了,我看他,還不如閩王呢。”

“這話稀奇,閩王是陛下的伯父,大皇子與他差著兩輩呢。”

“你不曉得,閩王當年為了建泉州港,一連三十天,每天給先帝寫賦,拍先帝馬屁,那泉州港,建了十年,每年要花朝廷八十萬兩白銀。你想想,這便是八百萬銀子啊。”秦鳳儀道,“所以說,想要討好一人,無非是投其所好了。你看大皇子那嘴臉,無非就是怕失愛於陛下罷了。他若是擔心這個,就當投陛下所好,陛下喜歡聽啥,他說啥,陛下喜歡什麼樣的人,他便去做什麼樣的人,便是了。還用得著看個孩子眼氣嗎?”

李鏡道,“你說的容易。要是討好陛下這般容易,那些懷著各路心思的官員們早去討好了。”

“這有什麼難的。”秦鳳儀不讚同妻子的想法,道,“陛下看著高深,他也愛弄這些雲裡霧裡的手段,多看看就曉得,他這人,還是極有報複的一人。你看,先時先帝把江山都快葬送沒了,他是憋著心氣兒的收複山河。待這件大事做完,就開始整頓宗室。這不很明白嗎?他是個做實事的人,什麼都沒有他的江山重要。不用他打個噴嚏你就要各種思量,得從大事的角度看,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為人來。什麼打個噴嚏放個屁什麼的,那不過是小節。”

秦鳳儀似乎天生有這種化繁為簡的本領,李鏡聽他這一套話,暗道,要是大皇子有你這本事,他還用看著大陽眼氣嗎?

秦鳳儀巴啦巴啦跟媳婦說了一通,便與媳婦道,“一直想去酈家過去走一走,上午總是沒空閒,咱們就這會兒去吧。再耽擱下去,還不曉得得什麼時候呢。”

李鏡道,“也沒提前送個帖子,這好嗎?”

“這可怎麼啦,又不是去看彆個人,無非是去瞧瞧酈老夫人,當年我初到京城跟嶽父提親,酈家可是幫我大忙。”秦鳳儀這人,一向恩怨分明,酈家待他的那些好,他都記得。

李鏡便收拾收拾與丈夫一並去了。

酈家沒料到鎮南王親自上門,但也沒有把鎮南王晾門外的道理,連忙大開中門將人迎了進去。待酈老夫人得了信兒,帶著一家子女媳出迎時,秦鳳儀已進了內儀門。秦鳳儀還道,“您老還出來做什麼,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酈老夫人笑道,“殿下親臨,如今已是失禮。”

“您老可彆這樣,這樣就生疏了。”秦鳳儀隨手扶了酈老夫人一把,他素來有眼力,這也不過尋常罷了。但,他如今身份不同,落於人眼,自然不同了。秦鳳儀道,“我早想帶著媳婦過來,可這來京,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按理,應早上過來,可這左一天右一天的,再拖下去,就更不知哪一日了。今日有空,便今日過來了。”

酈老夫人笑道,“講什麼上午下午的,咱們又不是外處,什麼時候便宜,隻管過來就是。”

酈家乃公府之家,因秦鳳儀上門突然,且非休沐日,故而,家裡成年男子都不在家,不是去衙門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