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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17 字 6個月前

的事琢磨著。閩王自己還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拉來世子一道琢磨,閩王道,“難不成,換封地的事是真的?”

閩王世子濃眉緊鎖,道,“隻聽鎮南王這般說,鎮南王也是王爵,不會拿這樣的大事兒戲吧?”

閩王還找愉王問了問,愉王也不知道啊,關鍵是,秦鳳儀沒在家,他出門還沒回來。於是,閩王也不管了,第二天直接就問到了景安帝那裡,閩王還是有證據的,閩王道,“是鎮南王親口與我那世子講的。”

景安帝氣的,沒想到秦鳳儀真能乾出這事來!景安帝道,“既是鎮南王說的,伯王便去問鎮南王吧,朕是不曉得的。”

閩王便知自己兒子給秦鳳儀這家夥給戲弄了,閩王心裡把秦鳳儀祖宗八代問候了一回,語重心長的與景安帝道,“鎮南王雖則年輕,畢竟也是親王之尊,陛下,您得說說他呀,不好這樣信口開河的。不然,倘叫彆個藩王知道,豈不心裡存了事兒。”

景安帝道,“伯王也替朕說一說他吧。”

閩王苦笑,“老臣笨嘴拙舌的,況他豈是能聽老臣的呢。”

景安帝隻得應承下“說一說”秦鳳儀的事,閩王這裡剛從景安帝那裡得了準信兒,然後,便又聽聞了戶部嗔著市舶司無能,稅銀一年不如一年,然後,有請旨裁撤市舶司之意。這下子,閩王是真的急了!

暗罵,姓秦的這是要釜底抽薪、斷我生路!

第342章 名字

秦鳳儀隻知給程尚書算計了一遭, 卻不曉得程尚書借著他與閩王不睦之事, 又算計了他一回,很是加深了閩王對他的仇恨值。好在, 秦鳳儀本就與閩王不對眼, 仇恨不仇恨的, 秦鳳儀根本沒將閩王放眼裡。

秦鳳儀過來駱家, 一則為看看駱掌院,二則就是跟駱掌院夫婦說一說囡囡小師妹的事,為人父母的,哪裡有不記掛兒女的。三則,雖然已將方悅囡囡的禮物早便送了過來, 還有書信,秦鳳儀不想假他人之手, 親自帶了來。秦鳳儀還是那一套, “原想帶阿悅和囡囡都一道回來的,不想,囡囡查出身孕,不能行遠道。”

這喜訊, 方家早著人過來說了一回。如今再聽, 駱太太仍極是歡喜, 閨女這成親好幾年了, 隻生了一女尚沒有兒子,駱太太就盼著閨女再給女婿生個小子才好。一則閨女以後有了依靠,二則也能在婆家站住了腳。駱太太歡喜的直念佛, 問,“大妞和女婿可好?”

秦鳳儀笑,“都好。阿悅現下幫我管著一應錢糧等事,大妞多招人喜歡啊,孩子們都喜歡她,搶著跟她玩兒。大妞說話,彆提多伶俐了,就比大陽大倆月,大陽說話還磕巴的時候,大妞已經巴啦巴啦的流利的不行啦。”

駱太太笑,“女孩子多是比男孩子嘴巧些的。”

無非就是說些家常話,駱掌院一向大公無私類型,倒是駱小弟對信州打仗之事很好奇,秦鳳儀素來口才極佳,跟駱小弟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秦鳳儀還道,“我們南夷六月佳荔節,師弟你還沒去過吧?”

“沒。”駱小弟道,“盧小郎去歲去了,說了是極熱鬨的。”

“正好囡囡有了身孕,你做弟弟的,也該去看看姐姐啊。待我回南夷時,你與我一道去吧,既看望你姐姐,也到我們南夷見識一回,如何?”秦鳳儀熱情相邀,駱小弟看他爹,駱掌院正端著茶來吃,沒說什麼。秦鳳儀道,“駱先生你就應了吧,跟著我一路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待佳荔節結束,就到了押解夏糧進京的日子,我那裡必要派人來京城的,屆時將小師弟送回京城,沒有半點兒危險的。對了,師弟你再去問問,有沒有朋友要一道去的,待我回南夷,你們都隨我的大船南下,省得你們自己行遠路,叫人不放心了。”

駱小弟問他爹,“爹,成不成啊?我也想大姐,想大妞妞了。”

駱掌院道,“你們這都安排好了,還問我做甚?”

秦鳳儀笑與駱小弟道,“這就是應啦!”又與駱太太道,“師娘你這幾天就預備預備,把給囡囡捎帶的東西都預備好,到時讓小師弟都帶著。”

駱太太笑,“成。就是又要麻煩你。”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們南夷的佳荔節,就是請各地朋友去吃荔枝的。荔枝在京城多貴啊,而且,想吃新鮮的更貴,到我們南夷,隨便吃,不要錢。再者,現下我們南夷與以往也不一樣了,佳荔節後,還有書畫節,就是請各地才子一展所長。去歲我們選出的佳作,現在就在書畫廳裡掛著呢,隻要是進學的學子們過去參觀,都是免費的。小師弟現下就有秀才功名了,秀才到我們那兒食宿都有補貼的,要是舉人進士,還有免費的院子給他們住呢。”秦鳳儀道,“我們南夷,什麼都不缺,就缺人才啊。駱先生,你有沒有認識那種,不大得誌,但很願意乾些實事的,介紹給我吧。”

駱掌院好笑,“怎麼還得是不大得誌的?”

“得誌的誰去啊!”秦鳳儀道,“當初李布政使上了年紀,致仕回朝,我就等著新布政使,嗬,這可真是,足等了一年多。頭一個是聞了讓他去南夷的風聲,便摔斷了腿。第二個是家裡老娘重病,說是為了回家儘孝,硬是把官兒都辭了,後來是桂布政使去了。以前他們是覺著南夷地方不好呆,做不出政績,有去無回。現下不一樣,現下都是怕跟我扯上關係,怕以後沒了前程。要我說,這些個人,不要說他們不樂意去,便是他們樂意,我還不稀罕呢。”

駱掌院道,“你就是這幅性子不好,也刻薄了些。”

“我這是實話實說。”秦鳳儀道,“先生你身邊要有這樣的人,不妨問一問他們的意思。我也不用什麼舉人、進士的,舉人進士的,人家家裡給孩子設想的前程也不一樣。到我那裡,要是耽擱了人家,我於心亦是不忍的。”

駱掌院道,“你那裡現在還缺人嗎?”

“原本堪堪夠用,如今打下了信州,各縣就得一縣一個縣令、一個主簿是起碼的吧。再者,以後還要征桂州,用人的地方多。”

駱掌院道,“你呀,我知你用來向來不拘一格,但你該多想一想,科舉取士便有科舉取士的道理。這世間,能乾的人有許多。譬如,你建新城,便沒少用商賈,可你監工商賈建城,就要用官員、用吏員。殿下,不拘一格原是好事,但,這天下,仕農工商,自有其道理所在。就如朝中,固然有那等膽小狹隘之人,難道就沒有當用之人、當用之官了?你用的趙長史、阿悅、你大舅兄、還有章巡撫,哪個不是科舉出眾之人,就是你自己,當年亦是正經春闈進士考出來的。難道,科舉就全然是壞處?那些個沒眼光不預去南夷的,你當慶幸,這等小人,便是去了,也做不好事做不好官的。你呀,我勸你一句,如傅長史那樣名滿天下而科舉屢次失利的大才子,到底是鳳毛麟角,你得一人,已是運道。難不成還想著弄個十個八個的,不是我說,才子要泛濫成這樣,也就不是才子了。”

秦鳳儀得了駱先生的一番教導,在駱家吃過飯後回家同媳婦道,“彆說,駱先生雖則一直說話不大中聽,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李鏡笑,“你以為翰林掌院是誰都可以當的。”

秦鳳儀道,“要是把駱先生弄到南夷去就好了。”

李鏡哭笑不得。

李鏡問,“獻俘之事準備的如何了?”

秦鳳儀躺在床間,翹著二郎腿道,“這是禮部差使,到時我露個麵兒就成。”

大陽原正在捏妹妹的小臉兒,然後被妹妹撓了爪子,剛要跟他爹告狀呢,聽他爹說什麼獻俘的事,大陽雖則還不大懂這些個,但一路上也聽人說了許多回,小孩子好奇心最盛。大陽爬他爹肚子上坐著,問,“爹,獻俘是啥啊?”

秦鳳儀對兒子素來有耐心,道,“就是打信州抓來的山蠻左親王,要把他獻俘太廟。”

“太廟是哪裡?”

“是擱祖宗牌位的地方,叫皇家祖宗們知道,咱們打了勝仗,把俘虔給他們瞧瞧。”

大陽問,“爹,熱鬨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成吧。”秦鳳儀哪裡知道熱不熱鬨,他也是頭一回乾這事兒。

大陽卻是個愛湊熱鬨的,大陽道,“爹,我也跟爹一起去。也帶阿泰哥一道去吧,阿泰哥說,在宮裡可悶了。”

秦鳳儀笑,“成,就帶你們一道去。”

李鏡道,“這可得提前學規矩禮儀。”

秦鳳儀道,“把阿泰接出來玩兒一玩兒,孩子們雖是在京城出生,那會兒記得什麼事。如今來了京城,便各處逛一逛,光在宮裡悶著有什麼意思。”

李鏡道,“這也是。”

獻俘之事,既是要帶孩子們一道去,秦鳳儀就打發人去禮部說了一回。禮部這夥子酸生,還說他們做不得主,把秦鳳儀氣的,親自找了盧尚書,盧尚書道,“人數都是定了的,皇子裡皆是成年皇子,陛下未說要讓皇孫參加。”

秦鳳儀道,“盧老頭兒啊盧老頭兒,你說你,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笨哪。”氣得盧尚書把秦鳳儀攆了出去,盧尚書心道,你還不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會說人話呢。

秦鳳儀要讓兒子和外甥參加獻俘儀式,隻好進宮同景安帝說一聲,景安帝道,“孩子們還小吧?”

“小怕什麼,不過是叫他們跟著見識一二,又不是女孩子,難不成還成天關在屋裡繡花。”秦鳳儀道,“對了,也把阿泰算一個,阿泰也很想參加。張大哥還是打信州的主力呢,那什麼,張大哥和大公主的事,你還不給個名分哪。”

景安帝道,“獻俘之後再說吧。”

秦鳳儀也沒什麼事要說的了,便要告辭,景安帝道,“還有一事。”

秦鳳儀便又坐回椅中,景安帝道,“鳳凰城現在人口十來萬戶,還是縣城製式便不合適了,禮部已經上表,請複鳳凰城為府城。”

秦鳳儀並沒有意見,景安帝道,“知府是正五品,之下還有同知、通政之職要設。另外,信州也要有一應官員的安排,你是個什麼意思?”

秦鳳儀想了想,“鳳凰城那裡,我看範正就不錯,既是由縣升府,範正便一道由知縣升知府就是,餘者同知、通政之職,我回去把單子呈上來。信州那裡,我一時也沒有合適的知州人選,現下是傅長史和蒼家兄弟管著政務,另則駐兵是馮將軍一支,還有土兵一支。傅長史終要回到我身邊的,蒼家兄弟年紀尚輕,他倆可暫居同知、通判之位,一則他們是戰後便接手的信州安撫之事,對信州之事比較熟悉,待新知州來了,也好輔助新知州;二則,信州畢竟還不大安穩,雖則同知、通判都是從六品,就當臨危受命,官職略高些也無妨。至於信州知州之位,還是吏部薦個得用的官員吧。”

“也好。”景安帝點點頭。

秦鳳儀道,“薦就薦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