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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20 字 6個月前

點頭,直說自己靦腆。

秦鳳儀極有法子,說他倆,“靦腆不要緊,多練練就行了。”於是,為了自己第二日的講演,秦鳳儀硬是監督著倆小舅子練了半日的鼓掌叫好,直到他倆練得純熟了,才放他倆自去。

秦鳳儀甭看學問不怎麼樣,揚州消息不若京城靈通,至今如揚州知府、巡撫、總督這三巨頭,都不曉得秦鳳儀是如何由會試最後一名一躍為殿試三鼎甲的。這事兒,大家都好奇,隻是,都不好問。其實,就秦鳳儀那嘴,隻要他們問,秦鳳儀還不得顯擺一回啊。

秦鳳儀學問遠不到三鼎甲的檔次,但他講演的功力,估計就是狀元榜眼加起來,也沒秦鳳儀這種吹牛的本領。也不全是吹牛,人家秦鳳儀的確就是在短短四年間由紈絝考入了三鼎甲。秦鳳儀也不講文章,他長處不在文章上。他的長處在於,他很會分享學習的經驗。

而且,秦鳳儀是個話癆,嘴皮子俐落,那說起話來,真是妙趣橫生,開始這些書呆子們還拘謹著。有李欽李鋒這倆在秦鳳儀監督下練了一個時辰“鼓掌叫好起哄”的帶著,一時場上氣氛那叫個熱烈。原本預備隻講一個時辰的,結果,學子們忒熱鬨,秦鳳儀足足講了兩個時辰。那種天生的談吐與揮灑,便是章知府都覺著,這小子挺不錯。

第108章 喵~

秦鳳儀那種站在講堂上的風采, 因著是探花親自過來講演,時下講課的屋子都比較小,府學的山長就把演講的地方安排在了府學的蹴鞠場上, 搭了個花棚, 也很喜慶很熱鬨。

原本章知府還擔心秦鳳儀沒經驗, 講不好啥的,結果,秦鳳儀簡直對於一切出風頭的事都擅長的了不得。想也知道啊, 這小子自小在揚州女娘們的傾慕中成長的,成天一出門, 便有大批的女娘們爭相看他, 他都給人看習慣了。像這種場合,府學才多少人哪, 能來的不過幾百人, 連天街誇官的場合都經曆過了,秦鳳儀啥沒見過啊。

用秦鳳儀的話說, 在京城長了大見識開了大眼界的。

而且,他天生一幅好嗓子, 足足講演了兩個時辰, 中午還不去外頭吃酒席啥的,就在府學與學子們一道吃飯。唉喲,那個氣氛就甭提了。秦鳳儀吃過午飯告辭時,學子們都送出他老遠。

待得辭了眾學子,秦鳳儀還說呢, “男人就是不如女人,你看女娘們,有許多都是送我到家門口的。”

章知府聽這話險沒噎著。

這給府學講演完畢,官方這邊也沒什麼安排了,章知府問秦鳳儀接下來還有什麼事,秦鳳儀道,“我這裡沒什麼,就是帶著媳婦、小舅子們逛一逛揚州城,再找趙才子吃回酒。就是我爹那裡,店鋪裡的事,還有鹽引的事,都要轉給彆人了。”

秦鳳儀笑,“這做官自是體麵,就是不能發財了。”

章知府好笑,“沒聽過那句話麼,文官不愛財,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矣。怎麼,你家還缺銀子花了?”

“那倒沒有,就是感慨一下。”秦鳳儀笑嘻嘻地,與章知府說著話,待到路口,倆人便分開了,章知府要回府衙,秦鳳儀則要回家去了。

這一到家,李鏡先打發人去請了許大夫來,給倆弟弟開些潤喉的藥。

秦鳳儀也挺關心小舅子們,問他們喉嚨覺著如何,李欽還嘴硬,“沒事沒事,我覺著一點事沒有,大姐姐這是關心則亂。”

李鋒是個實在的,道,“我覺著有點熱熱的。”

秦鳳儀道,“你倆可真實誠,開始喊兩聲就行啦,咋喊得這麼認真啊。”再一想,感慨道,“也難怪啦,定是我講得太好,聽入迷了吧。

李欽撇撇嘴,覺著此人簡直狂得沒了邊兒,一點兒不懂謙遜二字如何寫。李鋒一向有話實說的,李鋒點頭,讚道,“姐夫,你說的可真好。就開始我是為了捧場拍的巴掌,後來都是你講的太好了,我手心都拍紅了。”

李欽:唉喲唉喲,怎麼三弟也這麼會拍馬屁了。

秦鳳儀捉起李鋒的手心,看果然有些紅,給他吹了吹,李鋒笑著縮回手去,道,“並不疼。”

李欽瞥一眼,秦鳳儀也給他瞧,李欽連忙道,“快彆介了,阿鋒小,我都這把年紀了,你可彆這樣肉麻啊。”

秦鳳儀狂笑三聲,“在我跟前還敢充一把年紀。”結果一看,李欽手心正常,秦鳳儀立道,“果然沒有認真聽姐夫的講演,對不對?”

李欽撇嘴,“你以為都像阿鋒似的啊。”他都說不要看了嘛,非要看,看後還嫌彆人沒拍腫了手,有這樣的人嘛!

一時待許大夫來了,秦鳳儀還指了李欽道,“多給這小子開些苦藥。”

李欽氣得彆過臉,不想在人家老大夫麵前丟臉,心下卻覺著,他怎麼有這種不正常的姐夫啊!許大夫笑道,“人家好好兒的,這樣的懂禮,乾嘛要給人家公子開苦藥。”

秦鳳儀哼唧道,“看來許爺爺你是專給我一人開苦藥啊。”

許大夫笑,“那不過是個玩笑。”

秦鳳儀才不信,待給倆小舅子開了些枇杷露吃,秦鳳儀又請許大夫去給父母診了診,倆人本就是說話說多了的緣故,身子並無大礙,今吃了兩日藥,明顯見好。許大夫便讓他們將藥停了,平日間多喝水,再不要過度用嗓了。

待許大夫辭了去,秦老爺就開始著手處理手中生意之事,他早有盤算,而且,這些年生意興旺,並不是生意不好才轉出去,而是兒子中了探花,家中改換門庭,這才要轉手生意。何況又是鹽業,在家躺著就能把銀子賺了的生意。

秦老爺出去忙生意上的事,秦鳳儀待方灝找上門才想起來,一拍腦門,“唉喲,看我,這兩天忙昏了頭,忘了孫兄還托我給阿洙妹妹捎了書信來了哪。”

方灝知道秦鳳儀就是這麼個粗心性子,況,要與這人認真生氣,就等著氣死好了,方灝道,“虧得我過來了,要是我不來,你還不得再把信給我帶回京城去。”

秦鳳儀哈哈直笑,“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又問方灝,“我今兒上午講演,你去看沒?”

“沒。”方灝道。

秦鳳儀遺憾的喲,直道,“你怎麼沒去呀,多可惜啊,你不知道我講的多精彩。”

“怎麼會沒去,看到了,那騷包樣,這去了回京城,愈發得在‘騷包’前頭加個更字了。”方灝笑道,“我猜你這兩天就得忙,怕是過來你也沒空。聽說你與阿悅哥一個狀元一個探花,咱們府學裡可是很為你們賀了一回。現下提起揚州府學,人人臉上有光。

方灝與秦鳳儀是自小的交情,說話也直接,道,“阿悅哥中狀元我不稀奇,倒是你,會試時看你得了個孫山,我還替你擔心了好長時間,如何突然殿試就中探花了?”

秦鳳儀揚著下巴,一副牛氣哄哄的模樣,“這就是我的實力,我的才學啊!”

“你狗屁實力,你那文章,我都看了,比阿悅哥和榜眼的差一大截,前十裡,就你的最差。”春闈前十的文章素來都是大熱門。

秦鳳儀道,“我文章雖略差些,可我有時運啊。殿試時陛下巡場,就看中了我的文章,親自點我做的探花。”

方灝頗是不可思議,他不愧是秦鳳儀的發小,很是懷疑的問,“你不是仗著臉好看迷惑了陛下吧?”

“什麼叫迷惑啊!”秦鳳儀急急的指著自己臉道,“知道做探花什麼最要緊不?就得長得好!要不,怎麼叫探花呢!你想想,這一屆的進士,還能有比我更好看的?你知道天街誇官時有多少人出來看我不?”

方灝忍笑,“彆說這一屆,我算著,自太|祖開國以來,也沒你這麼俊的探花啊。”◣思◣兔◣在◣線◣閱◣讀◣

“那是!”秦鳳儀洋洋得意,一臉欠扁的擺擺手,“你羨慕羨慕也便罷了,想達到我這境界是不可能的啦。”

方灝很是惡心了一回,問了秦鳳儀他們在帝都的事,方灝道,“我還有事跟你打聽呢,孫家表兄如何了,聽說他也中了,隻是在三榜,落入了同進士一流。”

“同進士也沒關係啊,一樣可以做官,隻是以後做大官時可能有些妨礙。”秦鳳儀道,“去歲他們剛到京城時,我就想說,阿悅哥勸我不要說這些話,畢竟那會兒正是要緊讀書時候,弄些個瑣事出來反亂心境。誒,你家怎麼回事啊,孫兄上京城念書,怎麼倒是你舅媽陪著去,沒讓阿洙妹妹過去。”

方灝歎道,“我舅媽那人,什麼都要她來,隻怕阿洙照顧不好表兄。結果,這去了還不是住到大祖父那裡,也不知她去做什麼。家時又不是沒有下人,難道還用阿洙鋪床疊被,洗衣做飯。為這個還鬨了一回氣,她非要去,阿洙就回娘家了。你們什麼什麼去京城,與我說一聲,我要送阿洙過去的。”

秦鳳儀自然應下,方灝又問起孫表兄在京城沒亂搞男女關係啥的話,當然,這是私下說的。秦鳳儀道,“你那表哥,精得跟猴兒似的,在方家住著,能乾那事兒。”

“我聽說京城流行榜下捉婿,他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倒是我被十七八家子哄搶,你就把我搶得,可是叫我暈頭轉向。”秦鳳儀臭美了一回。

方灝笑,“你少吹牛,你對李家姑娘這好幾年心意也沒變過,就是彆家搶也是白搶啊。”

“那是!”秦鳳儀又跟方灝講了一回怎麼被嚴大將軍家請去,又如何被他媳婦搶回去的事。秦鳳儀豎著大拇指道,“阿灝,真不是吹的,我媳婦那功夫,一般二般的人比不了!”

方灝忍笑,“那你可有福了,以後你要哪裡得罪了弟妹,立刻給你頓好打。”

“看這說的,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天一樣的男人,能叫女人收拾了。”秦鳳儀一臉得瑟地,“不是我說,媳婦在我跟前,就跟隻小貓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喵喵地。”

與方灝也是時久未見,秦鳳儀留方灝晚上吃飯,說起在京城的事情來,也打聽了不少揚州的事。當然,待方灝告辭,秦鳳儀不忘把孫耀祖托他捎回來的東西給方灝一並帶走。回頭又交待攬月,把老阮托他帶回的給小秀兒的東西,給小秀兒送家去。

結果,沒等他送,小秀兒帶著她爹她婆婆上門了,她家住在鄉下地方,消息不靈通,這是聽說秦鳳儀回鄉的事,特意過來打聽。

秦鳳儀與小秀兒也是多年未見啊,一見麵就是,“哈哈哈,小秀兒,你咋這麼胖啦~”

小秀兒白他一眼,卻還是那幅嬌聲脆語的爽俐性子,道,“聽說你做了探花老爺,說話也沒見有探花老爺的知禮。”

李菜頭已是過去諂%e5%aa%9a的給秦鳳儀請安,秦鳳儀一向不待見李菜頭,擺擺手道,“你來做什麼,小秀兒和阮大娘就行啦。”

李菜頭現下也是進士老爺的嶽丈啦,身上穿著綢子衣裳,笑嘻嘻的,“我主要負責趕車。”

秦鳳儀還想多與小秀兒打趣兩句,屋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