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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暗軒銘的屁|股,引來了暗軒銘一個冷厲對視,這才笑著放手,“偶爾和小輩一起吃頓飯也不錯,你下次也可以叫暗一那個小家夥一起來。”

“暗一?”暗軒銘一個冷笑,“讓他和我呆兩天能愁哭他。”

“還不是你這個師傅太冷厲了一點?”賀未名搖頭輕笑,“你總是一副嫌棄厭煩的樣子,能不把人嚇著?總是口是心非的,明明還讓知舟把新準備的弓丨弩暗器給他。”

“哼。”暗軒銘輕哼一聲,又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了。

賀未名目光柔和地看著他,這麼彆扭的人啊,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招架的住他?

“等過些日子,朝裡穩定了,我們就去大江南北的逛一逛,老是窩在這京城裡也挺沒意思的。”

“舍得你徒弟?”暗軒銘挑眉。

“他現在可不歸我|操心了。”賀未名搖頭輕笑。

他以前實在是辜負了暗軒銘太久,不過好在,他們以後的日子也還有很久,足夠他一點一點,償還給暗軒銘了。

從今以後,暗軒銘才是他最最重要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平淡不代表不溫馨,對於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兩位老首席,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很幸福了啊。

其實這一對……我是有立場的哈哈哈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和我站一起?【調皮】

ps:隔壁新文【我的前任坐騎】已開,歡迎大家串門!~

第112章 主西皮番外【前世救贖】

大乾滅亡了,新的女皇上位了。

國家裡麵亂了一陣子,百姓們也就各自過起了自己的生活。

一開始也有很多文人認為一介女流不該掌握朝政,可是漸漸的,這樣的聲音都銷聲匿跡了。

隻偶爾有百姓私下滿是忌諱地竊竊私語,“那位女皇在那樣的出生,在這方麵的手段可大著呢!”

“那樣的地方”。

賀知舟曾經也是“那樣的地方”出身的人,甚至做過那裡的首領,可他弄砸了一些事情,所以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如今,這一切都和他再無關係。

他現在住在一個山腳處的小村莊。

戰爭剛剛結束,無家可歸的人數不勝數,村莊裡麵的人見他行動不便,甚至還主動幫他在旁邊蓋了個小屋。

屋子不大、甚至有些簡陋,但是已經足夠讓人生活。

很多時候賀知舟就在院子裡麵侍弄侍弄蔬果,日子倒也就這樣過了下去。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村子裡來了一個人。

賀知舟雖然瞎了眼睛、廢了武功,但是那刻在他骨子裡麵的警覺卻是不會變的,他能夠感覺得到那個人沉默的注視。

是仇家?還是奉了命令而來?

賀知舟抿了抿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若是要來拿他的命,那就讓他來。

但是很奇怪,眼看著日子過了一周又一周,賀知舟還好好的活著,那個人也依舊在看著他,隻是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

有好幾次賀知舟都能夠感覺到他不過離自己幾步之遙,甚至慢慢的,他們之間有了接觸了。

那人有時候會幫自己打上一桶水,有時候則會給他遞不小心落下的東西。

賀知舟也聽村子裡麵的老人談起過這個新來的人,他們說他非富即貴、說他天人之姿、是鄉下老婆子一輩子也沒看見過的貴人。

可對賀知舟來說,他就隻是一個一等一的怪人。

不過時間一長,賀知舟倒也習慣了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旁邊,畢竟偶爾有人幫個忙什麼的,也挺好的。

“一直做這些不會覺得厭煩嗎?”突然有一天,一直沉默的人不再沉默。

那是賀知舟第一次聽見他開口,是個很沉穩的聲,隻是開口的時候稍有沙啞,好像帶著數不儘的複雜情緒。

那情緒太複雜,複雜地賀知舟根本分辨不清,他隻下意識空茫地看向那個方向。

“不想說的話也沒有關係。”那個男聲又說。

“……不厭煩。”賀知舟說。

這並沒有什麼不好說的,看在之前對方曾經幫過自己幾次小忙的份兒上,賀知舟開了口。

隻是他的嗓子之前有被傷到,一開口便覺得聲音乾澀粗啞,連自己都聽不下去。

“彆皺眉……”這一次,那個聲音裡多了一些歎息的意味。

賀知舟陡然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隨著這聲歎息,心裡竟然也突然有了一種很難過的感覺。

這樣子的態度……難道他認識自己?

賀知舟在腦海裡麵慢慢地搜索著可能的人選。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他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在執行任務的路上,從來沒有什麼朋友。唯一認識的那些影門的同伴,在這些年也死的死,病的病,早就不在人世了。

賀知舟沒有找到結果,那麼他也懶得再費這個腦子,隻繼續低頭,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對麵的人將目光放的更柔和了,低下頭幫他挑選竹筐裡麵的壞豆子。

這種感覺很奇怪,可是卻又並不至於讓人覺得反感。久而久之,賀知舟倒也默認了他的存在。

可不速之客終究是來了。

那些所有的自欺欺人都被狠狠撕開,露出了那鮮血淩厲的內在。

賀知舟問,“這江山,美嗎?”

“美。”來人回答。

“是麼,祝你幸福。” 賀知舟也扯了扯嘴角。

祝福是給曾經的師妹的,拒絕則是對於麵前這個除了權利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女皇的。

賀知舟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當年賀未名的背叛,因為有些事情隻要踏錯了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

明明鮮血淩厲、痛徹心扉,也隻能夠一步步無望地走下去。

而解決這一切痛苦的方法,唯有死亡。

月已然升至了中天。他彎下腰摸索著拿起滾落在一遍的木桶,又重新打了水,細致地澆灌屋後的果蔬。然後一步步地走向山頂。

山頂上有一個小土包,上麵立了一個無名的碑。

那是他曾經的主人的碑。

這裡本應該沒有人,可是賀知舟卻竟然又發現了那個包容又柔和的目光。

“你怎麼會在這裡?”賀知舟問。

“那你又怎麼在這裡?”那人反問。

賀知舟突然笑了笑,這麼多個月以來,他第一次笑的如此輕鬆。

“我來贖罪。”他說。

那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緩緩走近,站到了賀知舟的麵前。他們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身體貼著身體。

“贖罪應該選擇對方接受的方式,而不是自說自話是不是?”那個的語氣裡帶了些不認同的意味。

賀知舟又笑了,尖尖的虎牙半隱半路,帶著些調皮的味道。

“好,那我下去問問他。”

幾個月來,賀知舟頭一次又露出了如此鮮活的意味。

忍俊不禁的低笑從山頭上傳開,那人深深地看著賀知舟,突然淺淺歎息,“你啊……怎麼讓人忍心怪罪?”

那人的手穩穩拉住了賀知舟一直隱在袖中的右手。

賀知舟微顫了一下,他想要掙脫,卻又沒有這個力氣,隻能夠皺眉被動接受,等著看這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人把賀知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e8%83%b8|前。

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印章,上麵有漂亮的紋路,印章的中心是一擱龍飛鳳舞的字。

——“乾”。

那個字是“乾”。

這是隨著大乾最後一位帝王的死而永遠消失的帝王私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你是誰……?”賀知舟的臉上,頭一次帶上了些許的怯弱。

“我是來向你討債的人。”那人低頭啞聲,“我叫趙雍,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夠叫我——趙如徽。”

在賀知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如徽就把人一把抱了起來。

懷裡的人瘦的有些過分了,一把摟上去儘數都是咯手的骨頭。

唯一一點就是很聽話,除了最開始的僵硬以外,都不敢有什麼反應,乖的讓人心疼。

趙如徽把人帶回了自己暫居的院子,把人放到了床上,又給他蓋好了被子。

“睡吧,彆胡思亂想。”趙如徽說。

賀知舟下意識把眼睛閉上,但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了,他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態,僅僅是用那雙空空茫茫的眼角看著趙如徽的方向。

“睡醒了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會夢嗎?”他有些迷糊。

趙如徽就低低笑了,“發現了是夢要怎麼辦呢?又要一個人跑到山頭去嗎?”

賀知舟這回又不說話了。

“哎,”趙如徽低低歎了口氣,“睡吧,這不是夢,而孤,也還等著賀首席的‘贖罪’呢。”

身下是軟軟的床鋪,暖暖的內力溫柔地慰撫著壞死的經脈。

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賀知舟記不起來了,但是很暖心,很舒服。

這幾年來,他頭一次睡得這樣熟。

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旁邊濃烈的藥的味道。

“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趙如徽坐在旁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燒退的差不錯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把藥喝了吧。”

溫熱的湯藥被遞到了嘴邊,賀知舟也沒什麼猶豫,低頭一口口喝著碗裡的湯藥。

趙如徽說,“我給你請個大夫,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但賀知舟卻微微搖頭,淡淡道,“不用了,沒有什麼意義。”

說完,他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趙如徽,“您究竟想要什麼呢?”

“我不想要做什麼,”趙如徽笑,“我隻是很無聊,想要找個人和我一起種菜澆花。賀知舟,你之前在村裡裡怎麼過的,就依舊怎麼過,帶上我一個就好了。”

於是賀知舟就真的留了下來,他們一起擺弄果蔬,侍弄花草。

一開始的時候賀知舟還會忍不住疑惑、忍不住發呆,可是後來漸漸的也就不再多費心去想了。

他們一起度過了盛夏、度過了秋末。

他們很少有什麼娛樂活動,甚至和以前一樣都很少交談,可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日子卻過的前所未有地快。

隻是天越來越冷了,一到陰雨連綿的日子,賀知舟身上曾經的一些傷口就痛癢的更厲害了,總難免睡不好。

一開始的時候賀知舟總下意識睜著眼放空自己的思緒,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人湊了上來抱住了他的腰。

一切過程都是不聲不響的,隻有那暖暖的內力無聲在訴說著所有的心意。

天漸漸亮了,趙如徽湊到了賀知舟的耳邊,再次問他,“我給你請個大夫好不好?”

賀知舟又是沉默良久。

趙如徽也就不再問他,摸了摸他冰冰涼的手,出去打了一盆熱水。

兩人舒舒服服地洗漱完,又熱了飯。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賀知舟突然停了筷子,他空空茫茫的眼睛對趙如徽的,而後低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