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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重點是,賀知舟明顯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卻依舊隻是淡淡撩他一眼,而後熟若無人地再次垂眸。

他看著那大漢被他反鉗在背後的手,上麵的五指在不斷顫|抖,其中的兩根已經完全呈反生理地彎曲……而就在下一秒,又是嘎嘣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男人淒厲的哀嚎聲音簡直穿透了整個暗牢!

配合著賀知舟那冷淡的、麵無表情的臉,在旁邊旁觀著的暗衛終於知道先前那個大漢為什麼慌張成那個樣子——畢竟連他都兩股顫顫,隻想奪路而逃啊!

說起來,這暗衛也實在是不覺得這大漢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畢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要一眼就能夠看個明了。如此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行徑,還能夠保住一條狗命已經算是賀知舟手下留情。

儘管心中如此覺得,但他現在畢竟是在長公主府,此時此刻也隻能夠站出來,強撐出威嚴,“賀首席,還請您不要讓我為難。”

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這大漢要缺胳膊少腿的打算了,沒想到賀知舟這次竟然是如此好說話,伴隨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大漢又一聲嘶啞嚎叫,賀知舟直接將人推了出去。

賀知舟站直,淡淡看向著暗衛,疑似是嘲諷地笑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打夠了?”

暗衛瞬間轉開視線,卻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賀首席說笑了,是、是我失職。”

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是他自己清楚實情,可不會相信他不是故意放這兩人進來的。

賀知舟鼻中出氣嗤笑了一聲,也不管他話中真假,目不斜視地冷著臉向著水牢走去。看著他身上滲血的鞭傷,暗衛疑似想說什麼,可見賀知舟冷然神色,知道他不會領情,也隻能夠收回到了嘴邊的話,他狠狠踹了一腳癱軟在地上的大漢,嫌棄地看了眼地上那灘腥臊的液體,滿臉的厭惡。

但儘管如此,這暗衛還是拽著這大漢的腰帶,將他整個人提溜了出去。不止是為了不礙賀知舟的眼,更多的,是他有些話必須要和長公主再做強調。

這嚴密的二層暗室終於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寂靜,賀知舟右手抵唇輕咳了一聲,有些疲倦的坐到了那壘起來的石塊上麵。

隔壁悉悉索索地騷動了許久,有了一陣子之後,才再次聽見了那個老道士的聲音。

“喂,這動靜有點大啊……?你還好吧?”

賀知舟此刻散去了先前眉間的戾氣,有一搭沒一搭地理著散亂的頭發,像是一隻乖巧蹲坐著、正在梳理自己毛發的喵咪,聽見那牢友的關心,他輕輕笑了笑,還是應了一聲,“還好,鞭子而已,這都算不上拷打,我見慣了。”

這回答怎麼看都不像是“還好”的樣子吧?

老道一肚子話頓時鬱結,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好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夠慘。”

賀知舟挑了挑眉,意識到他可能是理解錯了自己話裡麵的意思,便補充了一句,“雖然一般都是我用在彆人的身上。”

“……”

“嗯?”

“——報應。”

老道沉默良久,隻默默吐出兩字。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一點之前!!!【累癱】

咱們舟舟可是很厲害的,自己就能夠咻咻咻解決。

ps:真不是瞎虐,為了後麵情節——陛下出現了就甜啦~【花式挽回一百式】

睡了睡了,晚安

第49章 [二更]

卻說那暗衛在提著大漢出了暗牢之後,又是萬般嫌惡地將他扔在了地上。那大漢再遭一記重創,雖然還是哆哆嗦嗦的,但是臉上卻帶著一種絕地逢生的放鬆。

但他這表情,卻把說不出現在是個什麼心境的暗衛看得又是火氣上湧,狠狠踹了他一腳,“你行啊,偏要在老虎的頭上拔毛?!既然有這個膽子,現在還知道害怕!?”

這一腳硬生生又把這大漢給踹出去足足三米遠,滾了好長的一段距離才將將停下。他現在背痛、腹部痛,尤其是那受了大罪,腫地像個豬蹄的手,一動就宛若針紮,疼地他涕泗橫流。

這大漢也是受不住的哭嚎。“他,他不是個囚犯嗎!?還通敵叛國!”

最後一句的質控簡直就是嘶聲力竭。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麵前這個身份超然的暗衛大人,竟然會幫著一個關在水牢裡麵必死無疑的犯人反打自己。

暗衛見他還之謎不糊,頓時冷然嘲笑一聲,“通敵叛國?他就是真的通敵叛國也不是你這種人能夠侮辱的,更何況事情究竟是怎麼樣還沒有一個定論!?你今天若不是命大,早就保不住你這條小命了!”

那大漢想起剛才被鉗住喉嚨的窒息感覺就忍不住雙|腿打顫,他看著麵前這個暗衛大人顯然是和裡麵的賀知舟同一個立場,此刻隻哆哆嗦嗦地委屈含淚,“可,可也是長公主默許的啊,不然我們怎麼可能進得了這暗牢,還是二層!”

那暗衛的麵色驟然一頓。

其實不必這大漢說,長公主在其中的意見就已經明顯非常。

事到如今,這暗衛也實在是愁。

——陛下之前還特地對他囑咐過賀首席的事情。不止是為了完美完成任務,而是能夠讓陛下如此再三叮囑,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現在必然還不是賀知舟倒台的時候,萬一陛下真的很看中賀知舟,不滿他受的苦卻不能夠怪罪長公主殿下,那到時候背鍋的還不是他!?

想象著未來自己被穿小鞋的悲慘歲月,暗衛也再沒了心思和麵前這個小嘍囉多費什麼話。

他轉身就走,這一回算是徹底下定決心一定要再次向長公主勸誡。

“見過長公主殿下。”

暗衛在府邸丫鬟的引領之下進了這屋中,向著長公主躬身問候。

不管怎麼樣,他的態度算是擺了出來,然而長公主看見他來也沒有什麼動作,依舊淡淡地給屋子裡的一層盆栽修剪著枝丫。

完全無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暗衛的心裡也實在是叫苦連天,他們忠誠於自己的主人,敬畏他身上的真龍之氣,但長公主也是皇族之人啊,若說威嚴氣勢,說不得還比向來隨和、沒有什麼架子的趙如徽要多上一份。

這暗衛一時之間還在糾結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開口插嘴算不算蔑視皇族、不敬長公主,自己會不會被扔進水牢和賀知舟為伴,陛下是會因為自己的“儘忠職守”獎勵自己,還是不管他死活的時候,突然聽見守在外麵的侍女小聲的恭迎聲。

“參見駙馬,長公主殿下就在裡麵的,還有一位暗衛大人也在。”

駙馬是這王府的主人,和長公主之間的關係又向來很好,他對著長公主的時候,自然不會像暗一那樣的拘謹,直接推門而入。但今日長公主難得對著駙馬也是興致淡淡,見他進來也依舊沒有開口。$$思$$兔$$在$$線$$閱$$讀$$

駙馬自然是明白長公主這是什麼意思,他疑似垂眸低歎了一聲,這之後才重新看向了在房間很尷尬站著的暗衛,朝他禮貌性地微微點頭,“大人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已經知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和公主細說吧。”

就算這暗衛是個光棍,但也並不妨礙他是個感官靈敏、直覺精準的光棍,他很敏銳地察覺到長公主和駙馬今日的氣氛不似以往那般融洽和諧,朝著駙馬道了聲謝以後就頭也不回地溜了,甚至,他溜之前還沒忘記貼心地再次關上門,徹底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我也知道駙馬的來意了,近日駙馬舟車勞頓,先回去休息吧。”長公主放下剪子,看這站在門口的駙馬道,或許是知道駙馬的脾氣,她又特地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是關心你,並沒有其他意思。”

駙馬聽出了長公主語氣之中可以的打趣,這回卻沒有被她給哄住,反而是極為難得地對著長公主微微皺眉,“陛下已經給出了他的誠意,而聽府中護衛的稟告,賀知舟一路上也確實是儘心儘力,對英兒沒有歹意。既然如此,又有陛下再三叮囑,你又何必違了他的意呢?”

駙馬所說的那所謂趙如徽的誠意,就是“小世子”的事情了,雖然這次賀知舟是以護送小世子的名義來的潮州,但事實上,他們一眾護衛的那個孩子卻並非小世子。

因為趙如徽對於駙馬的承諾,即便是想要相信賀知舟的趙如徽,也確實是如他所誓,沒有讓小世子冒半點的險。

而好在,這一路上也是順風順水,沒有出一點的意外,甚至,不知道那是個替身的賀知舟確實是很照顧“小世子”的病情,特意為他調節了路上行進的速度。

隻是賀知舟的這份細心和好意能夠讓駙馬對他再緩和幾分態度,卻並不代表長公主會因為這個有任何的改觀,她微微勾唇,語氣卻是及儘的嘲諷和陰冷。

“他若是真的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你以為我還會留著他?”作為一個母親,若是真的有人妄圖想要加害她的孩子,就算並沒有成功,也不能夠忍受這份威脅繼續存在。

駙馬自然是還想要開口,但這次長公主的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在駙馬開口之間,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駙馬的意思和看法,可我也有我的想法和立場,咱們意見不合的時候雖然很少,但也算是勝敗參半,所以這一次,還見不得是誰對誰錯。而且,那是我的弟弟,駙馬勸不住我。”

長公主都已經如此開口,便徹底代表她心意已決,不過看著駙馬麵上難掩的憂慮歎息神色,還是放緩了聲音保證了一句,“駙馬放心,我自有分寸,既然是答應了我那個弟弟的留有分寸,那我也不會太為難他,至少……我絕不傷他性命。”

話已經至此,又如何再勸?

駙馬無法,也隻能夠暫時離開。

隻是駙馬先前在京城知道趙如徽究竟為賀知舟廢了多少的心思,多布了多少的局,自然對趙如徽有多麼看中賀知舟有所猜測。但他又不可能將這些說與長公主聽,否則按照長公主的性格賀知舟怕是要更不好過。

駙馬憂心他們姐弟二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會不會又有什麼變故,卻是了無睡意。

而此時此刻,京城之中的某人也是將將從禦書房之中走出。

“影門那邊都處理好了?”

他一聲詢問,立刻就有暗衛跪在他的身邊稟告進程,“影門暫時都已經控製住了,那些影衛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聽說是您的命令還是十分配合。”

趙如徽淡淡頷首,“到底都是行家,如果這裡麵真的有奸細想要傳遞消息你們幾個也不好探查。明日直接告訴他們之中混進了奸細就是,倒也不是讓他們互相揣測指認,而是讓他們互相證明對方的清白而已,畢竟也不會有人想要遭受無緣無故的冤枉?”

他頓了頓,又再次吩咐,“現在看來,那些人所潛藏的遠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深,暗探棋子,不知幾何……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