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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權臣為鄰 霧十 4260 字 6個月前

是這種情況,會更好解決。”房朝辭飛船上攜帶的是整個宇宙最先進的治療艙,被輸入了宇宙聯盟已知的所有疾病以及現存的治療辦法。哪怕治療艙解決不了,也可以把人冷凍,一直拖延到返回母星去救治。而如果存在的是已經被記錄的血親之間的壓製,那治療艙一定能分分鐘解決。

真正可怕的是未知,治療艙沒有辦法解析,那他們就隻有回到母星一條路了。

“那你能不能直接解決那些蠻人?”

“我可以,但我不會去做。”有房朝辭的宇宙飛船,一統地球都是很輕易的事情,但是……“如果這麼做,就違反了宇宙聯盟治安管理條例。”

任何高階文明,都不可以以輕易的以任何一種方式去乾擾低階文明的進化。如果證明前朝的血統裡帶有外星血脈,那房朝辭甚至可以在查清楚到底是哪個星係的人做出來的之後,去把對方告上星際法庭。這嚴重的破壞了地球的生態平衡。當然,如果對方隻是無意與地球的公主相愛,又留下了不知道會後患無窮的血脈,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哦哦,”謝介一陣點頭,“仙人已經超脫五行,不可以輕易插手人間事務,否則就是觸犯了天規天條,會被天兵天將逮捕。”

“……對。”

“那咱們算不算仙凡戀?會被阻止嗎?會有西王母嗎?”一想到他們即將大戰三千天魔,謝介就有點小激動。以後他娘也不用去葡萄藤下聽什麼牛郎與織女的悄悄話了,她兒子就可以給她現演。

“不會。”房朝辭斬釘截鐵。

“為什麼?”謝介很失望。

“先不說對於我的種族來說,命定伴侶最大,”這也是房朝辭可以用地球人的身份在地球生活而不算違法的原因,“隻說我是前任議長,他們就阻止不了我。”

“議長是很大的官?”

“類似於宰執。”房朝辭其實更想類比皇帝,但是想了想,暫時還是不要打破謝介對封建帝製的認知了。

“那你超厲害啊。”謝介懂了。

“我不厲害。”房朝辭搖搖頭,發自肺腑。若厲害,他就不會讓謝介受這麼多的苦,“隻恨我沒能更早的來到你身邊,為你避免所有苦難。是我來晚了。”

若再早些,早到謝介剛剛出生,所有人都還有救的時候,一切災難就都不會發生。謝鶴不會死,仁宗會被治好,謝介會真正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母俱在,家庭和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們的初遇會更加夢幻,他會帶給他超越想象的無上歡喜,讓本就幸福的他更加幸福。

謝介打斷了房朝辭的自責,輕聲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朝辭。”

“恩?”

“我有沒有說過……”

“什麼?”

“……遇見你,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作者有話要說:  *十般糖:記錄在《武林舊事》裡的一種南宋糖,具體什麼味道,蠢作者也不知道qaq

元旦假期,帶著小表弟去看羊駝~

☆、第一百零八份產業:

就在謝介的世界觀被顛覆的同時, 還有一些事情也在悄然進行,準備顛覆一下所有人的世界觀。

好比誰都敢參的彥禦史彥升, 這一次也是不墮其名,迎難而上的在女皇初登基的時候, 就把女皇的堂兄聶想京及其一家給參了。參聶想京狎妓冶遊、不敬太上皇,參聶父聶母縱子惡行、無法無天, 身為皇親國戚更應該以身作則, 而不是打著女皇的旗號給女皇丟臉。

當不少人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時, 都覺得彥升怕不是瘋了,又或者是這個禦史當膩了, 不想乾了。

“是不是參謝介參的昏了頭?覺得什麼外戚都可以得罪?”有人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慨。他們覺得,謝介雖看不順眼彥升,與彥升處處針鋒相對,卻根本不屑使用什麼醃臢手段,沒能讓彥升明白, 當一個有權有勢的外戚想要搞死你的時候,他可以有一千種、一萬種的辦法。

謝介不屑去做,可不代表了聶家也不會做。

女皇和太上皇也截然不同。太上皇就是個和氣的胖子,繼承了聞家皇帝出了名的好脾氣,慣愛和稀泥, 參了謝介, 他既不會責罵謝介,也不會杖打禦史;女皇就不同了,一看就是個手段狠辣的強硬派, 這種時候你跳出來參她的家人,和直接打她的臉又有什麼區彆?哪怕再不懂政治,至少也該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吧?

總而言之,彥升完蛋了,本以為他會成為唯一能與房朝辭爭鋒對抗的人物,沒想到這麼快就得意忘形而隕落。時也命也。

然後,這麼想的人,就都被女皇親自打了臉。

性彆歧視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性彆的呆板印象,好比覺得讓女性執政,這個女領導就必然會小氣、記仇又易怒,像老道姑一樣不講道理。

女皇為什麼要懲罰彥升?就因為聶想京是她堂兄?

先不說女皇早就想收拾她小叔那一家子不懂得安分的極品親戚,單說女皇的性格,就不是聽不進去勸告的。不管是好言相勸,還是諍言上告,女皇什麼時候真因為一時之言,而與朝臣計較過?她在當太後垂簾時就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夾槍帶棒的鳥氣,那些說閒話的人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女皇針對的從始至終隻有蠻人,和不願意與蠻人開戰的主和派,對於其他事情……她根本就懶得去搭理。

說得對的就改,不對的就不聽。這個道理是有多難理解?

文帝曾對妻子說過:“當我因為自己的失敗過錯被指出後遷怒他人的時候,才是我真正失敗的時候。”

女皇一直記到今天。

所有經曆過文帝時期的朝臣,如今還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女皇才登基一天,連昭告天下都十分低調,但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如今的朝廷又好像回到了他們最熟悉的模式,文帝時期的模式。

也因此,當還在聶家張燈結彩,準備大宴賓客的聶家小叔,覺得兒子被抓起來也肯定很快就會被恭恭敬敬放回來,他們有女皇撐腰的下一刻,他們就贏來了全家還沒有享受到加爵就又被削了爵的殘酷現實。女皇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親戚又怎麼樣?看見安靜如花的聞家宗室了嗎?那就是你們的榜樣,達不到的,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繼續去當平民百姓!

一人得道,雞犬還是雞犬,沒道理可以理直氣壯的跟著一起飛升。

這回輪到女皇的爹被生生氣暈過去了,她娘倒是挺開心,因為聶夫人早就看不順眼在她家混吃混喝還到處打著她女兒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小叔一家了。

至於女皇一直擔憂著的有心疾的老祖母,她短時間內都不可能見到這些會給她添堵的人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本身就有點糊塗,吃了下頓忘上頓的,隨便和她糊弄的說一句小叔一家被女皇恩賜外調到外地當大官了,這事也就了了。老年癡呆的老太太十天都未必能想起一回,她還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兒子和孫子。

聶想京在專門囚禁宗室的監獄裡聽到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不明白他堂妹為何能這麼狠。

女皇隻給獄中的堂兄送去一道口諭:“我忍你數十年的帳,今日一筆勾銷。”

感情是需要經營的,哪怕是家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一直忍讓,當你的得寸進尺超越對方能夠承載的那個極限時,不回踩,就是親情最高的體現。

朝中因為女皇連對自己家人都這麼狠的雷厲風行,而一時間風聲鶴唳,再不敢多一個人出來瞎比比。

這一筆其實和太-祖當年的上位史是有一些相似的,當有功之臣開始變得利欲熏心的時候,太-祖用自己的子嗣後代當做殺雞儆猴的手段,輕鬆讓所有大臣明白了一個道理——從龍之功?深得聖心?朕連自己家人都可以這麼狠,你們又算什麼?想要貪婪伸手前,不如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我的家人重要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介聽到女皇這果決的一筆筆決策時,突然詩興大發,教二爺%e5%90%9f誦:“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二爺金子做的鳥架上蹦跳,十足十的諂%e5%aa%9a小人:“塌了!塌了!塌了!”

房朝辭在一邊糾正謝介:“是樓還沒起呢,就已經塌了。”

“哦哦,也對。”謝介虛心受教,又轉頭教因為要檢查身體而暫時不用回宮的小太子和齊國公主,“和聶家的外祖母一家可以接觸,和那腦子拎不清的就不要廢話了,知道嗎?”

“知道啦。”兩個孩子齊聲回答。他們長這麼大,也就見過被母親詔進宮的外祖母和舅父,堂舅什麼的根本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存在。這已經說明了他們母親的態度,兩個孩子都是人精,早早就無師自通了人情世故。

謝介俯身遞給夢夢一把漂亮的寶石,讓她拿去當彈珠玩。

等兩個孩子相攜著走了,謝介才對房朝辭道:“若我表哥還在,夢夢和念兒又怎麼需要如此早的長大。”在謝介看來,童年就該無憂無慮,他寧可他的侄子侄女傻的冒泡,也不想他們這麼早熟。孩子的早熟,往往意味著大人的不夠儘責。

房朝辭沒說話,隻是摟過謝介單薄的肩膀,親了親他的鬢角。這不是謝介的錯,而是時代等不及他們慢慢長大。

忽而,門外有人來報,有人帶著房朝辭的印信求見。

房朝辭笑了:“聶想京一倒,我就猜他要回來了。”

“誰?”

“我‘娘’。”

來求見的是個半大小子,穿著葛布粗衫,十分的不起眼。但卻是房朝辭手中有易容鎖骨之能的高精尖人才,代號九術。九術能把房朝辭的娘模仿到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的地步,當然,也能模仿彆人,不過需要時間去學習和琢磨。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房朝辭彙報他這一路的所見所聞。

謝介沒有吭聲,一直在好奇的打量九術,他一直以為房朝辭的假娘怎麼著也應該是個妹子,沒想到竟然是個女裝大佬。

厲害了。

“我有違大人重托,沒能查到聶想京背後之人。”

很顯然以聶想京的那個腦子,他是想不到要綁架房夫人來威脅房朝辭和謝介這種事情的,哪怕能想到,也做不到如此縝密,計劃周詳。必然是有人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房朝辭想要找到的正是這個人。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太過小心,這一次竟然連九術出手,都沒有摸到對方的尾巴。

房朝辭搖搖頭:“這不怪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你一路也辛苦了。”

“說起來,你娘呢?”謝介等九術走了,才想起來問房朝辭。謝介知道房朝辭的娘被他娘截胡了,但也就隻知道這些,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是全然沒有頭緒的。

“我托殿下把她安置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房朝辭暫時根本不放心讓他娘來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