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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權臣為鄰 霧十 4227 字 6個月前

的是很會霸占謝介。明明是那樣相似的臉,謝介做什麼都可愛,顧觀在房朝辭看來卻是做什麼都可惡:“你怎麼在這裡?逃課了?”

“師父今天下午和明天一天都要陪家人,我是正大光明的放假,謝謝。”顧觀也不怎麼喜歡房朝辭,他喜歡對方的狸奴,喜歡對方的好友,甚至喜歡對方的文章,但就是喜歡不起來對方本人。

蓋因謝介隻有一個,這是他們之間沒有辦法調和的矛盾。

“快進來,換身衣服。”謝介招呼房朝辭脫鞋入座,豐樂樓最近在搞什麼複古漢風,從菜式到裝修,都儘可能的走著悠悠漢韻。謝介的戲精之魂也隨之發作,特意定做了漢服直裾來穿,還非要彆人也和他一起,他表示要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就顯得太傻逼了。

房朝辭自然不可能當著顧觀的麵換衣服,如果隻有謝介一個人,他是不介意的,說不定還可以趁此機會做些彆的。但有顧觀的話,房朝辭更願意去隔壁單獨換。

謝介就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趁著房朝辭去另外一個包廂換衣服,謝介開始和小表弟串口供:“絕對、絕對不可以讓房朝辭知道咱們剛剛在做什麼,明白?”

“為什麼?”顧觀今年十三歲,但個頭已經快要趕上謝介,跪坐下來,兩人基本等於平視,“我們剛剛隻是在理性討論如果房朝辭是女的話,會長什麼樣,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我還覺得挺有趣的。”

事實上,他們不僅限於討論,還無聊到畫了好幾個不同版本的房娘,顧觀就等著房朝辭過來給他看呢,目的顯而易見——取笑他。

“反正就是不行!”謝介武斷道,還準備讓人拿個炭火盆進來,好消滅證據。

謝介的心有點慌,他也知道如果被房朝辭發現,以房朝辭的性格大概也不會有什麼表示,甚至有可能會笑著與他一起討論他如果是女性的話,會穿什麼樣的衣服,做什麼樣的打扮。可謝介就是覺得不能讓房朝辭看到他的妄想。

因為……

謝介看了眼自己畫中點翠的房姓美女,這人最近頻頻出現在他的夢中,攪亂了一池春水,著實可惡!謝介總覺得要是讓房朝辭看到這幅畫,就像是把自己最隱晦的夢攤開了給房朝辭看,他的所有小心思都會暴露出來,無所遁形,那實在是太羞恥了!

炭盆上來的很慢,謝介整個人都亂了,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走神的和小表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也不知道怎麼著,謝介就這麼順嘴說了出來:“要不我就和房朝辭這麼湊合過吧。”

顧觀也算是個腦回路清奇的人了,他的智商、情商都在線,就是對於愛情這方麵的事情不開竅,甚至有點不相信所謂的愛情,覺得詩詞裡描述的都過於富有想象力了。

因此,連謝介都不自覺的問成這樣了,顧觀還是可以重點錯的隻顧著生氣的說:“為什麼不是和我湊合過?或者我們三個湊合過?唔,還要加上我大哥和吃白飯的展豁然,咱們五個湊合過。”

“……”謝介一言難儘的看著他小表弟,彆看有些人聰明又厲害,但他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對,啊啊啊啊啊,什麼喜歡啊,他、他才不喜歡房朝辭呢!也不對,他挺喜歡房朝辭的,但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的喜歡,絕對!

“我是說,咳,”謝介慌裡慌張、手忙腳亂的對其實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的表弟解釋,“如果朝辭是個女的話,我有可能、也許會想要娶了他。”

顧觀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他驚愕的看向謝介。

謝介閉眼,一臉舍生取義的悲壯,他覺得他大概是有一些自毀傾向的,隻有當有人真的挑明了,他才敢去麵對,去討論。

“哪怕房朝辭是個女的,也肯定超凶的好嗎?誰有勇氣娶他啊。”顧觀覺得再沒有比他這個更正確的邏輯了,說完還不忘點點頭,加重語勢,然後還拍了拍謝介的肩膀,夾雜著一種開眼界的情緒,道,“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野心!”

謝介:“……”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是準點更新的存稿箱——一更君。

蠢作者出門啦。

二更君大概要在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才能更新,以防萬一,大家九點來看是最保險噠(づ ̄3 ̄)づ╭

☆、第六十八份產業:

房朝辭換好深色的直裾回來的時候,那些女裝大佬畫, 顯而易見的還沒有燒完, 滿屋子炭燒火烤的味道, 衝散了本來好聞淡雅的熏香,怎麼開窗都挽救不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謝介一臉“天要亡我”的絕望, 想要進行最後的撲救。

但是很努力的長也隻是擦邊過了不至於被人叫小矮子線的謝介,肯定是沒有腿長胳膊長的房朝辭有優勢的。再加上謝介自帶的關鍵時刻就智障的人設作祟, 他搶到手裡的都是顧觀的畫,而房朝辭隨手一拿,便是謝介最得意的大作。

本來謝介是打算留在最後燒的, 畢竟那是一幅超水平發揮的丹青,他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顧觀充滿同情的看了他表哥一眼。

房朝辭那邊,一開始甚至沒有認出來畫上恬靜優雅的仕女圖畫的是女裝的自己, 他隻是心下有些疑惑,‘這畫中人他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然後,他就看到了謝介心虛的表情, 以及顧觀幸災樂禍的樣子, 綜合一分析,都不用似有所感就足以推斷出真相, 他開口,試探著對謝介問道:“這畫的是我?”

謝介搶回來的畫散了一地,他本人像個鵪鶉似的跪坐在那兒,都快把頭低進了桌子裡, 隻敢小幅度的點了點,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沒什麼啊,我覺得畫的挺好的。”房朝辭如是說,甚至是真的有點開心的,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謝介所畫,隻要是謝介畫的,不管畫的什麼,他都喜歡。或者可以這麼理解,畫性轉的他總好過真畫個美女,對吧?

謝介也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紀了啊。

這簡直是再標準不過的房朝辭式回答了,謝介也說不上來他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顧觀卻是真的有點生悶氣了,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或者是當他刻薄彆人“還有比你更蠢的東西嗎”之後,彆人卻回答他“啊,我真的是太笨了,謝謝你提醒我”一樣,根本得不到任何一丁點取笑人的樂趣,甚至會很憋氣。

房朝辭果然討厭極了!

房朝辭沒管觀哥是怎麼想的,直接就坐到了謝介身邊,拿著畫繼續和謝介分析那幅謝介傾儘全力的大作:“如果沒有點翠就更好了。”

“你不喜歡點翠?”謝介一愣,抬起頭看向房朝辭,他很輕易的就再一次被房朝辭帶跑偏了,不再記得自己剛剛到底在彆扭什麼。

“不是我不喜歡,而是佩戴點翠是犯法的。”這就是房朝辭了,總能見縫插針的給謝介補課。

點翠是一項傳統首飾工藝,製作起來十分複雜艱難,成品往往看上去雍容又華貴,好的一頭點翠首飾可以價值連城。但……點翠的翠,其實是指的翠鳥的羽毛,老手藝人迷信隻有從活的翠鳥身上,一根一根的拔取它翠麗的羽毛,製作出來的點翠才能充滿靈性的豔麗。一隻翠鳥身上能夠符合製作需求的羽毛一般隻有二十到二十八根不等,翠鳥又是一種十分膽小的生物,被活生生拔羽幾乎結局都是死亡。而一套點翠至少需要千數的硬翠。

由於製作工藝實在是太過殘忍,而被仁宗給禁了。

“那哪裡是收拾,根本就是頂了八隻鳥的亡魂在頭上啊。”謝介雙手環抱,揉了揉自己的兩臂,總覺得有點膈應的慌。再為了美,也該有點底線,“我隻知道前朝的公主、後妃很喜歡,還為此競相爭豔,太-祖打開前朝庫藏時,看到了無數那樣的首飾,大部分都給了我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如今回想起來,大長公主好像從未佩戴過哪怕一次那些華美的點翠。

“因為殿下說她戴上會覺得瘮得慌,她害怕被索命。”房朝辭回憶起他看到的曆史,與謝介笑言。

謝介以為房朝辭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八卦,並沒有深究。

隻有心算很厲害的顧觀小表弟,幽幽的道了句:“你算數是誰教的?房朝辭嗎?一隻翠鳥二十根硬翠,一套點翠至少需要千數根羽毛……哪裡是八隻鳥能招架的?最少也是頂了五十到八十隻鳥在頭上。”

這個數字一出,就更讓謝介覺得背脊一涼了。

那晚的話題也就至此轉了一個彎,徹底朝著詭異的方向呼嘯而去,房朝辭絕對猜不到那晚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怎麼說好呢,怪不得都三年了,他還是沒能和謝介捅破窗戶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大長公主都絕望了,她私下裡和蘇皇後、聶太後默默打了個賭,賭看看誰能猜到他們什麼時候互相告白的年份,最接近的數字者贏。

以及,是的,有大長公主這個想的很長遠娘,在謝介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彎了的時候,他娘已經替他出櫃,現在全家除了謝介以外都知道他大概會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的現實了。並紛紛暗暗送上了祝福,為謝介加油打氣!

杯盤狼藉後,三人這才一起乘坐牛車回家。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雨卻沒有停,嚴重影響了紗罩裡的燈起作用。能見度太低,導致本來就慢的牛車變得更慢了。

慢到了被顧觀嫌棄,乾脆自己下車,一路小跑著就走了。頂著蒙蒙細雨,可以說是相當的有名士性情了。

好吧,其實是顧觀嘴饞,趁著謝介喝的暈乎乎的時候,偷喝了大半壺的玉醅並海閫,結果酒量不行,直接喝的大腦過熱,一路上都在喊熱。熱到最後就抽風下車,在雨中任性狂奔了。身後跟著一小隊忙著給他打傘的仆從。

也幸好顧觀的表哥謝介先艸出了狂生的鬼才名氣,要不然顧觀這麼一回,還真不好解釋。國人總愛覺得物以類聚,謝介的表弟有點荒誕的行為也是理所應當,那不是醉酒失態,而是率性而為。

謝介早八百年就睡過去了,小臉紅撲撲的就像是染了腮紅,放心又隨意的枕著房朝辭的大腿,抱著房朝辭的手臂。讓房朝辭連攔一下顧觀的餘地都沒有。

房朝辭隻能趕忙喚了更多的親衛,去追顧觀。雖然說他們走的是謝介的街,兩邊住的都是高官世家,治安應該很好。但也還是要以防萬一。

謝介不滿有聲音,皺眉,又死活不願意睜眼,蹭了蹭房朝辭,像是在撒嬌讓他處理那些擾他清夢的事情,又像是尋找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房朝辭柔聲道,一手繼續給謝介抱著,一手輕輕的拍撫著謝介單薄的背。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吃的那些好東西都吃到了哪裡去,還是那麼的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