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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逃生 非刀 4360 字 6個月前

開,拉出大腸打結成一團一團,心臟肝臟腦漿眼球牙齒,凡是能拆開的東西都拆開。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散發著腥臭味的暗紅色液體從通道蔓延到屋內,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些研究成功的試驗品還好,每天都有人給他們送飯,但是像黑貓一樣的失敗品,早就被餓怕了,這些被殺掉的還新鮮的肉,對他們來說,是絕佳的美味。

郎冬平站在控製台前,看著畫麵裡已經猶如人間地獄一般的景象,不由得臉色煞白,忍不住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吐完之後他勉力站起來,咬著嘴唇繼續往下看去。

即便隔著屏幕,似乎也能嗅到蔓延過來的血腥味,郎冬平看著身側徐末毫無表情的臉,不由得想問他一些問題。

“你。”可是吐出了一個字之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問你也吃過人肉麼,你也恨他們麼?

無論是哪一個問題,他得到的答案都一定是肯定的回答。

於是他默默地閉上了嘴,觀察著郎鷹的位置。

張一決在他們入侵到控製台之後不久,就從畫麵上消失了,連帶著消失不見的,還有郎鷹。

這兩個人的位置如今是搜索不到,有可能他們是躲在死角或者逃生通道中,隻是那種地方他並不知道在哪。

諾達的研究所中這會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那些猶如蝗蟲過境一般的試驗品們大殺四方,殺的興起,一時間停不下來,朝著身邊的同伴攻擊而去。

原本獸籠中的日常就是互相廝殺,他們早已經練就了逃生的本領,厲害的就是直接反擊。

黑貓倒是知道自己的強項不是攻擊,於是他仗著身體靈活,專挑不好觸碰的地方躲藏起來。

廝殺來的快結束的更快,到最後剩下來的已經不餘一半。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徐末伸手指向了屏幕上的那些聚集起來,似乎是想往外走的試驗品們。

“殺掉。”

郎冬平有些楞,他重複地問了一遍:“誰?他們?”

徐末點了點頭,用右手用力地抓了一下腦袋,頭疼的厲害,讓他想撞牆來製止住腦海中的疼痛,莫名出現的尖利呼嘯聲讓他的腦袋快炸裂開了。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跟郎冬平呆在一起,他的意識時而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已經到了臨界值。

“自己出去,小心。”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速度快的郎冬平還沒有反應一句,他就已經不見了。

好在這會他身上的藥效也退的差不多了,能正常走動。

在研究所裡橫行的那些試驗品們,在他將關閉的武器打開之後,還能活動的,隻有一隻了。

就是那隻看著頗為聰明的黑貓,黑貓似乎知道哪裡是死角,竟然他完全躲避開了。

他甚至抬頭看向了攝像頭。

郎冬平隻知道這個研究所裡會研發藥物,而這些藥物需要有人來檢驗藥物的反應,有沒有不良反應,一部分人因為藥物的不良反應死掉,另有一部分出現更為可怕的後果。

可是他不知道,這裡有做過將人變成野獸的實驗,他不知道這隻貓其實曾經是個人類,也不知道那些從獸籠中出來的,詭異的長相醜陋猶如人又猶如野獸一樣的怪物,全都是實驗失敗而被折磨成這樣的人類。

所以在黑貓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蒙了。

“彆殺我,我肯定對你還有用。”黑貓這樣說著。

郎冬平摸著因激動狂跳的心臟,好半天,終於關了依舊在巡視攻擊的武器。

在離開之前,他按下了自毀裝置,設定時間在十五分鐘之後爆炸。

外麵是個異常燦爛的晴天,天藍到泛青,大片大片的色彩從頭頂溢出來,直泛濫到人的心底。

陽光就如同要驅散所有黑暗似得,以無比熱情的姿勢奔湧下來。

驟然接觸到這麼耀眼的陽光,徐末異常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陽光觸到皮膚上,很快就泛起了一股灼熱感。

這種感覺與被火燒到的感覺有些不同,是很溫暖很乾燥,讓人想舒服地睡一覺的感覺。

恍如隔世地張開雙臂仰起了頭,他腳下是土地頭頂是陽光,世界一片敞亮,這世上,大約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感覺了。

適應了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原本覺得疼痛的腦袋,在接觸到外界的空氣之後,似乎都好多了,他能清楚地看到身側的樹上,樹葉是綠色的,土地是黃褐色的,草叢中開出的花是鵝黃色的。

一切都被還原出最原本的顏色。

辨認了一下方向,徐末向著柏油路跑去,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個人問一下回家的路。

他的父母一定很想見到他,雖然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但是他卻知道這兩人一定會牽掛著他。

可是跑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一個人,沒有人沒有車,路上空蕩蕩的。

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響,他回頭看去,發現來時的地方冒出一股黑煙,煙霧夾雜著大量火光,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來,黑煙滾滾,瞬間就染黑了一片藍色。

徐末麵無表情地看了片刻,就繼續沿著大路往前跑,就算是用腳,也要跑回家。

馬路邊有不少建築,他有些疑惑地在外麵站了一會,裡麵同樣沒有人。

就算是忘記了很多事,可是他僅有的能想起來的常識也告訴他,國內人口密集是很不可思議的,不可能這麼久都遇不到一個人。

這會時間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了,陽光揮灑著離開前的光輝,從炙熱的白色變成溫暖的鵝黃色。

汽車的聲音終於響起來的時候,他警惕地轉身回望過去。

是熟人,郎冬平開著車正在按喇叭,副駕駛座上蹲著一隻黑貓同樣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上來,我送你回家。”

回家,他喜歡這個詞。

“徐末,雖然遲了,但是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郎冬平透過後視鏡看著依舊沉默不語猶如一塊石頭一樣陌生的徐末,嘴裡的話,怎麼都含著一股苦澀。

徐末將視線挪了過來。

“你的父母,可能還活著,也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出來!了!出來後就不會虐了,所以安心吧(不,我也不能保證後麵的劇情,彆信我)

青宇甜的我快膩死了,每天都%e8%88%94不夠_(:з」∠)_寫著寫著就忍不住刷去了,要死了要死了。

對了,我在這期明星作家秀,有個寫的小訪談可以看一下哦,這是地址

☆、第三十六章

也可能怎樣郎冬平沒說,徐末並沒有問,他隻是將臉轉向了前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郎冬平使勁皺了眉頭,帶著些哀求地道:“徐末,彆這樣行麼,你給我點反應吧。要打要罵儘管衝著我來,彆這樣不說話行麼?”

徐末依舊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真的做不出什麼表情,情緒就像是僵住了,或者是被摘除了,一點都發不出來。

甚至,他其實也並不怎麼關心父母如何,他們活著便是活著,死了那就是死了。

可是在想到父母極有可能不在的刹那,他的心還是狠狠地顫動了一下,於是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抬起又放了下來。

“去東城區。”他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郎冬平驚詫了一下:“你家不是在西城區?你現在不去醫院看叔叔阿姨?”

不過想了一下他就隱約想起,他失蹤那晚上就是出去找人了。

“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車子很快就駛離了郊區,上了環城路,往日環城路堵得一望無儘,可是如今街上空蕩蕩的,街邊停了不少車,車裡卻一個人都沒有。

郎冬平繞進了一個加油站,加油站口剛好堵了一輛車,橫亙在路口。

堵在路口的是一輛越野車,大約原本是要出城的,駕駛座上看影子是有人在的,是個高大的男子,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開進去也沒有離開。

郎冬平探出頭喊了一嗓子。

“喂,麻煩你能讓一讓麼?”

對麵的車窗都關上了,車玻璃反光,很難看清楚裡麵的情況,好似裡麵的人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按了一會喇叭,還是沒什麼用,郎冬平有些憤怒地拍了拍方向盤,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走到那車前使勁拍了下車窗。

這次能看清楚裡麵的情況了,裡麵是個低著頭的大漢,大漢穿著暗色的衣服。

隻是這個劇烈的敲打聲卻完全沒有驚醒裡麵的人,郎冬平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猛地後退一步。

但這一步終究有些晚了,裡麵的大漢突然抬頭,手像刀穿過豆腐一樣直接穿過厚重的車門,抓住了他的小腹。

這時候大漢的手離郎冬平隻有兩厘米不到,給他逃跑的時間隻有一秒鐘不到。

郎冬平還在驚訝地看著那被穿透的車門,還在驚訝地看著那雙黑色的堅硬的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下車的徐末一把將他拽過來丟到了一邊,然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雙成爪的手,拉住手猛地往後一拉。

徐末的手勁有多大郎冬平沒見識過,但現在他是一定見到了。

徐末竟然將那大漢連帶著車窗一起從車上拉了下來,大漢摔在地上之後他也沒有鬆手,而是連著被拉下的車門,將人摔罐子一樣摔在地上,水泥地摔出了一個淺坑,地麵直接裂開縫隙。

郎冬平整個人都驚呆地看著徐末的動作,這麼粗暴野蠻的手法跟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可這會他也發現了這個大漢的奇異之處,被摔成這樣,他也沒有流血,就像是沒有知覺似得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胳膊上套著的車門都已經變形了。

他將車門當武器,又朝著徐末衝了過來。

這大漢的臉是灰黑色的,看起來像醬了許久的肉一樣,乾硬無比。

打穿了大漢的%e8%83%b8腹之後,對方依舊不屈不撓地再一次爬起來,徐末直接上前一腳踩爆了他的腦袋,乾稀的白色腦漿從腦殼裡迸濺出來。

這下子這怪異的大漢終於停止了所有動作。

見徐末解決完之後,郎冬平揉著肩膀和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被踩得已經不成樣的怪物。

“前兩天我出去的時候也碰到了一隻,被抓傷了就感染了,跟這個差不多。我恐怕城裡這種怪物不會少。”

徐末不吭聲,又回到了車上坐好,黑貓見他上來,%e8%88%94了%e8%88%94爪子,討好地蹭到了他身邊窩著不動了。

郎冬平見他又不說話,隻好認命地把對方的車挪開,把車開到了加油的地方。

所有的油箱都是空的,郎冬平挨個查看了之後,氣得捶了一下車蓋,兩分鐘之後,他熟練地拆掉了先前大漢車上的備用油桶。

但是這點油壓根就不夠用,他眼睛一轉,看向了正端坐著等他的徐末身上。

“徐末,你想不想快點去東城區?”

徐末沉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