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公告一出，各個軟件公司都躍躍欲試。行業就這麼大，中午在酒店二樓吃海鮮自助的時候，陳瀟揚碰到了很多業界同僚，相談甚歡，當然了，王一鳴不在此列。
自助吃到一半，江岸突然發來的消息：陳總，我給你透露一個八卦。天洋董事長那老頭，最喜歡彆人誇他年輕誇他帥，什麼寶刀未老、雄風依舊啊，你都可以說，保證他心花怒放。
陳瀟揚：“......”這是什麼操作。
江岸又說：介紹PPT的時候控製在五分鐘之內，那老頭不喜歡彆人羅裡吧嗦太長時間，否則直接PASS掉。
陳瀟揚回複：既然你這麼了解，為什麼我叫你來你不來？
江岸：我拿過天洋offer但最後沒去，估計那裡的人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吧，去了豈不是讓中標的概率又降了一層，我不要當災心。
的確。江岸是拿過天洋offer 的人，了解董事長的喜好沒什麼不對，否則當初怎麼通過的麵試？不過他應該多慮了，三年前拿到offer但最後沒去，人家應該也不會記得。
競標會明天上午展開。今天下午，參加會議的人員集中聽天洋集團某高官介紹著發展曆程、企業文化和開發的產品，通常情況下，這種介紹是最無聊的，但為了給主辦方麵子，大家還是強忍著沒有趴倒。
結束的時候，陳瀟揚意外收獲了天洋集團董事長秘書邀請，請他到董事長所在的總統套房一敘。
總統套房布置得很中式，屏風、紅木家具、青花瓷瓶無一不彰顯著古典氣息，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董事長趙元手裡叼了一根雪茄，麵目慈祥注視陳瀟揚一步一步走近，伸手示意：“陳總，坐。”
“多謝趙董。”陳瀟揚禮貌地說。
外界傳言，趙元做事狠辣，不擇手段，不達目的不罷休，坦白來說，陳瀟揚很難把趙元和麵前這個看起來和藹的男人聯係在一起，然而，他們的確是同一個人。
秘書呈上一杯西湖龍井，淡淡的茶香縈繞在空氣中。陳瀟揚大抵還保留著男孩的心性，鐘情雪碧和可樂，對茶實在愛不起來，喝起來苦苦澀澀，難以下咽。
“不知陳總能否猜到，我找你來的目的。”趙元開門見山地問。
來的路上，陳瀟揚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都被他否決了。人的心思總是最難猜的，他也不想耗費腦細胞，坦然地搖搖頭。
“私事。”趙元告訴陳瀟揚。
陳瀟揚：“趙總不妨直說。”
“我是江岸的父親，隻不過十年前，我和他媽媽離婚了。”
“......”
******
陳瀟揚出差的第一天，童霏璿留在公司加班，晚上出門覓食的時候碰到江岸，倆人就約著一起找地方吃飯。
“小霏璿，產業園門口有家新開的炸雞店，我請你吃，反正陳總會報銷。”江岸搓搓手，興致高昂。
有點心疼陳總的錢包，童霏璿佯裝指責江岸：“不去出差還好意思吃炸雞！”
江岸反駁：“其實這個機會應該留給你，你不去，我們陳總孤孤單單一個人，晚上要忍受寂寞，欲/火焚身了都沒人幫他解決，好慘啊。”
“那也比你被我們家七七不待見強。”童霏璿恨不得把江岸吊打一頓。
點了一個大份炸雞，等待的過程中，江岸向童霏璿大倒苦水：“苗七七這個蠢女人，心是鐵做的嘛，本公子好歹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她眼睛是不是瞎啊，竟然拒絕我，凶巴巴的，我就不信除了我還有誰敢要！”
童霏璿“切”了一聲，“真該把你這段話錄下來發給七七，看看她還會不會給你機會。”
童霏璿也曾問過苗七七，對江岸是什麼感覺，苗七七冷笑著回答她：“慫逼，一點都不man，軟弱無能的草包。”聽到此，童霏璿忽然就覺得，江岸想要追到七七還有特彆特彆漫長的路要走。
“小霏璿，我們商量個事。”江岸把頭湊過來，“你幫我追苗七七，我幫你把陳瀟揚綁起來，晚上送到你的床上去，怎麼樣？”
童霏璿心想，陳瀟揚上她的床還需要綁嘛，香肩那麼一露，某人兩眼一直，還不屁顛屁顛跑來了，哈哈。隻是，這番yy是絕對不能讓陳瀟揚知道的，負責他又要搞出什麼花樣令她招架不住了。
“江公子，在七七麵前，其實你可以表現得適當......man一點。”童霏璿建議，“我們家七七表麵是表剽悍，內心也是個很需要人嗬護的小女生，在她脆弱的時候，需要一個擁抱和依靠。”
“有了。”江岸靈光一閃，“我可以潑她一身水，然後抱住她給她取暖，或者絆她一腳，在她摔跤的時候勇敢接住她，還有還有，放一把火燃燒她的放心，最後主動幫她滅火。”
“......”這腦回路，還是當一輩子單身狗吧，七七不弄死他才怪。
“仔細想想，其實我還是比瀟揚強那麼一點點的。”江岸找到了對比的參照物，燃起了信心。
“你少來。”童霏璿才不這麼認為。
“瀟揚喜歡你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表白一下，還被你拒絕了，被你拒絕就算了，還倒黴得出了車禍，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你就知道他的情路有多坎坷了。”
“......”
“小霏璿，雖然有些話不應該我來說，但是瀟揚這人有的時候太優柔寡斷了，守著一份感情那麼久，可想而知有多在乎你。你應該很清楚他的心意，在美國療傷三年選擇回到這裡，也是想給自己，給你和他的感情一個機會，所以，希望你也能給他一個機會，不要錯過這麼好的瀟揚。”
“......”
什麼？
陳瀟揚向她表白過？
為什麼她卻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江岸還真是個富二代，他還不知道霏霏和霸天已經在一起了哈哈哈。
這文不長，估計十五萬就能完結了......
——槭語暄/2017.12.21
第37章
表白......車禍......
這兩個詞盤踞在童霏璿腦海裡, 令她有些眩暈，也有些不知所措。
“表白......什麼時候的事？”童霏璿問江岸。
“What？你不知道？”江岸詫異，“就那天, 瀟揚收到了斯坦福offer, 本來如果你答應做他女朋友會是雙喜臨門的事, 然而......”
江岸報出一個日期，童霏璿想起來了, 那天正好是她知道自己被人舉報的日子，待在寢室哪裡也沒去，屏蔽掉周圍的一切，放任自己沉溺於悲傷中。
她以為自己的天都快塌下來了, 卻沒有想到，同一天, 陳瀟揚也遭受著波折和磨難。
心有些疼痛，隱隱約約，直至擴散開來，揪著, 拉扯著。
“我去。”江岸幡然醒悟, 憤懣地啃著炸雞, “一定是你那個綠茶婊室友從中作梗。”
“......”
“瀟揚找不到你人，在女生寢室樓下碰到了林清微，他以為林小姐是你最好的朋友，請她轉告，沒想到你們都被他耍了。”江岸義憤填膺, “我真想拋開性彆，把林清微這個小婊砸揍一頓，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狡猾毒辣，媽蛋。”
那日，童霏璿一整天沒吃東西，林清微外出回來給她帶了杯蛋糕奶茶，還抱著她說：“霏璿，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舉報的人找出來。”
完全沒有提陳瀟揚在樓下的事實，沒有。
童霏璿倒抽一口氣，對江岸說：“我有事先走，你慢慢吃。”
“還有好多呢，你吃不完，你要不要帶點回去.....”
童霏璿推開炸雞店玻璃門，把江岸的聲音隔絕在身後。
夜涼如水，冷風拍打著雙頰，一寸一寸侵蝕著童霏璿的思緒。
陳瀟揚向她表白被拒，然後出了車禍。如果她是旁觀者，一定也會如江岸那樣，把這兩件事當作前因後果的關係，事實上，她已經這麼想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她埋怨自己的後知後覺，埋怨自己當初沒有對陳瀟揚多關心一些，否則，他根本就不會遭到這份罪。車禍於陳瀟揚來說，或許比她被匿名舉報來得還要痛徹心扉，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長時間禁錮於黑暗，很容易鬱鬱寡歡、喪失對生活的希望。
陳瀟揚當初去美國的時候，一定帶著滿身的傷痕和對她的怨恨。
同一天，兩個人，各自墜入深淵，這樣的緣分，童霏璿真的不想要。
她好想飛奔到陳瀟揚身邊抱住他，和他說聲對不起，對不起錯過他那麼多年。
******
“這支口紅，是我托人從美國帶回的限量款，國內買不到的。”
“顏色不錯哎，下次幫我帶一支吧。”
“好啊，沒問題。”
童霏璿回到設計部辦公室，林清微和張嘉欣正在討論著口紅色號，樂此不疲。
自從林清微離開童霏璿的項目組，他們幾乎是沒有交集的，一來大家做著不同的項目都比較忙，二來也確實沒什麼共同語言。
童霏璿雙手放在卡其色風衣口袋裡，站在林清微身後麵無表情地說：“清微，我們聊聊吧。”
“好啊。”林清微沒有拒絕，立刻同意，高傲的神情卻無法掩蓋。
茶水間裡，林清微泡了杯紅茶，童霏璿選擇了開水。
倆人麵對麵坐著，林清微一直拿著手機回複消息，童霏璿也沉默著，看著林清微一言不發。
童霏璿想起了大一和林清微初次見麵的場景，在學院的新生報到處。
林清微身著素色的長裙，不施粉黛，麵容清秀，主動和童霏璿打招呼。登記過後發現倆人同一寢室，於是順理成章手挽手走向寢室樓棟。
“我叫林清微，願望有點俗，做個有錢人。”當晚的寢室臥談會，林清微如是說。
“俗什麼俗，我的願望也是這個。”接她話的人是苗七七。
童霏璿：“願我們都能不忘初心，做個有錢人。”
回想起初識的日子，無憂無慮的我們，天真地沒有煩惱。做著關於愛情、關於理想的夢，的確夠懷念。
“想和我聊什麼。”林清微打斷童霏璿的思緒，呷了一口紅茶說。
童霏璿直視林清微，“我和瀟揚在一起了。”
“哦？恭喜。”林清微淡笑，“恭喜你終於結束了二十多年的單身生涯。”
林清微化了很濃的妝，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言語裡不帶任何溫度，敷衍占絕大多數，真是難為她了。
“我被匿名舉報的那天，你是不是在寢室樓下碰到過瀟揚？”童霏璿問。
“有嗎？我不記得了。”林清微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不像你記憶好，能記得各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感受到諷刺，童霏璿直截了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