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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為妾(重生) 沉雲香 4537 字 6個月前

心蹙了蹙,“你怎麼……”

本想問為什麼他沒有參加殿試,話說出口了就覺得不妥當,若是去了殿試,怎還會在這裡出現?

因為前世險些與王長澤成親,林清嘉記得王長澤這一次是中了進士的。此時王長澤出現在這裡,那定然是沒有考中的。

王長澤似乎也明白了林清嘉的話,有些尷尬地說道,“這次沒有考好,題目有些難了。”

“是嗎?”她笑了笑,“我不大懂。”

“和往年相比,難了不少。”王長澤再一次強調說道。

王長澤的模樣,林清璿也看得分明,招呼過後,含笑說道,“王公子,你與何姑娘定親了沒有?我似乎聽三妹妹說過你的事。”

冷不丁聽到了何姑娘三個字,王長澤火熱的心冷了下來,“我已經成親了。若竹就是我的妻子。”

許是成親了才耽擱了王長澤的成績,林清嘉心中想著,口中說道,“恭喜恭喜。”

王長澤心中想著,何喜之有?

何若竹和林清嘉之中,最後選了何若竹,因急急成親,被瑣事所絆,考試失利。

王長澤心中一歎,不知道為何,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本應當考得更好才是。

林清嘉與王長澤說話的時候,殿試的結果也出來了,狀元赫然是秦霆軒。

魏荀原本是想把他點做探花郎,但殿試上秦霆軒的文章著實出彩,他的文章恰巧寫到了魏荀的心底處,於是就成了狀元郎。

皇榜貼上,就有人高聲喊道,“看見了,今科狀元是秦霆軒!榜眼是崔賀!探花……”

這聲音像是浪潮,一聲比一聲高,蕩漾開來傳到了遠方,長安街的閨秀也都聽到了唱喏聲。

忠恒世子秦霆軒中了狀元!

王長澤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見到了原本漫不經心聽著自己說話的林清嘉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先是嘴角翹起,鼻頭微皺,繼而傳到了眼底。

她的眼底像是湖,笑意在其內蕩成了漣漪,一圈又一圈。

“恭喜。”王長澤乾巴巴地說道。

林清嘉彎了眉眼,輕輕說道,“多謝。”

王長澤原本絞儘腦汁與林清嘉說話,此時聽到了狀元的身份,失去了和林清嘉交談的欲望,匆匆就離開了。

“狀元夫人呢。”林清璿湊到了林清嘉的耳邊,笑著說道。

林清嘉看著長長的路,她知道要不了多久,就會在這條路上,看到秦霆軒了。

第121章 贈禮

所有的進士都是一色的深藍滾青邊進士巾服騎著高頭大馬, 由秦霆軒領頭,自東直門而出, 緩緩往長安街上行著。

儀仗走在最前, “一甲榜首”“二甲榜首”“三甲榜首”依次地排著,一甲前三、二甲榜首、三甲的榜首都是紅馬, 其餘則是白馬。

秦霆軒頭戴黑紗方巾, 穿著同色的衣衫,%e8%83%b8`前配著紅色絨球, 走在最前,任誰都知道他是新科狀元。

雙腿夾緊馬腹, 雙手執韁繩, 深藍色進士服被風卷起了衣角。炯炯而又明亮的目從人群之中劃過, 想要搜尋她的身影。

他的目光若是無意之中在哪位少女上停留,就會惹得對方一瞬亂了心,遐思翩飛, 一時忘了忠恒世子是訂了親的,想到的是與他執手到老的情景, 目光癡癡。

今年的新科狀元英俊,探花郎反而是位三四十麵有短須的中年男子,笑嗬嗬地看著周遭, 心情很好。

尋常花枝都是丟擲在探花郎身上,今兒自然是沒有的。數不清的香帕和花枝都扔向了秦霆軒,有絹花落在了馬的頭頂處,打了一個響鼻又把絹花吹走, 卷起又輕輕地落在地上。

王長澤從林清嘉那裡匆匆離開,在紅馬打響鼻的時候看到了秦霆軒。

見到了林清嘉,王長澤就在想忠恒世子是什麼模樣,明明在京都之中名聲不顯,京都之中隻知長青世子,少有人知道忠恒世子的,就算是提到,也大都說空長了一副好容貌,不像是長青世子早就開始做事,做出了些實事來。

這一場遊街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今科狀元,他的夫人是狀元夫人。

王長澤再看看秦霆軒,本就生的俊朗,高中狀元,人生正得意時,意氣風發。

“狀元郎。”人群之中的歡呼聲,打斷了王長澤的思緒。

最後歎了一口氣,出身好又有狀元之學,與她甚是般配。隻是心中隱隱是有些後悔的,她與自己曾隻有一步之遙。

那點遺憾與後悔,一直到半年之後,聽聞林家孀居的二夫人入了宮,林清嘉被收為了義女,悔意才如同退潮消去,當一個人的身份高高在上,永遠也及不上,也就壓根不會有什麼念想與綺思。

秦霆軒不認識王長澤,見著越來越多的女子,摸了摸衣袖之中的玉簪,手心裡沁出了汗水繞,心裡又有不一樣的期待,他做出這樣的事,隻是會被看做是少年意氣,沒人會說什麼罷。他當眾贈她發簪,她可會生惱?她並不是愛出風頭的人。

好像想到了天大的為難的事,秦霆軒的眉頭皺起,像是聚起的山巒,也旁人心生詫異,忠恒世子怎的忽的如此?可是有什麼事?

所有的忐忑與不安,在見到那抹倩影的時候都如同潮水褪去,雙眼亮起像是夜空之中最亮的星星。

離得越來越近,他可以看得出她閃亮的眼,翹起的唇瓣,那雙會說話的眼凝在他的身上不移開,內裡的柔情萬千幾乎將他溺斃。

秦霆軒毫不猶豫地翻身下馬,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聲,那位笑眯眯本是在撫須的探花一下停下了動作,扯下了幾根胡須,因為疼痛,頓時齜牙咧嘴。

榜眼是崔賀,和中身材,其貌不揚,唯有一雙瞳眸烏黑的發亮,對著林清嘉的方向努了努嘴,“見著了未婚妻,隻怕要……”笑了笑,語氣篤定,“要贈她發簪,一世情呢。”

“你怎知是發簪?”王德有說道。

“雕發簪可要比鐲子簡單些。”

“那也有可能是玉佩之類的物件。”

“青絲通情絲。”

“是了。”王德有失笑,“我一時是忘了。”

看著秦霆軒走向林清嘉的方向,笑著說道,“還正是書生意氣,當真是年輕人。”一時半會走不了,就與崔賀說起了話來,“崔榜眼可成親了?”

崔賀搖搖頭說道,“小子不曾。”

“哦?”王德有遺憾說道,“秦世子這般贈給心上人定情之物,你若是想要贈送未婚妻一些物件,可要更費點心了。滿京都的女兒家隻怕都要羨慕林家三姑娘了,畢竟狀元遊街的時候贈發簪,當真是頭一遭了。”

崔賀坦然道,“王探花說的是,小子今後若是有了未婚妻,自當用心準備。”

王德有奇道,“你還沒定親?以崔榜眼的才華,難道不曾被人榜下捉婿?”

“仵作出身。”崔賀說道。

王德有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崔賀是這般的出身。想到了些什麼,就說道,“先前大理寺的那懸案,是不是你破的?”

崔賀聽他提到了破案,神色矜持點了點頭。?思?兔?在?線?閱?讀?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王德有感慨說道。

此時的林清璿,小嘴微張,見著狀元郎衝著自己身邊的三妹妹走來,驚異過後便是狂喜,也不說打趣的話,笑眯眯看著秦霆軒。

林清璿都詫異至此,更遑論被秦霆軒注視著的林清嘉了。

心跳如雷,腦中一片空白,他想要做什麼,她想不到,猜不到。隻是看著他,看著他%e8%83%b8`前的紅花,看著他英俊的麵容,唇瓣動了動,什麼都說不出。

他不是在遊街嗎?怎的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是要說什麼嗎?有什麼話不能私下裡說?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與她,心跳的太快,林清嘉整個人都有些暈眩,眼神也少了平日裡的機敏。

秦霆軒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發簪。

林清嘉有些發木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簪子上。

梅花簇集在一起,開得熱鬨好看,上好的羊脂玉泛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玉簪子的雕工精細,上麵的一朵朵的梅花可以見著它的花蕊,他的雕工精益了,這簪子比她及笄時候收到的那支要好。

在那根發簪輕巧地插·入了她的發髻之中時候,她仍是這個念頭。

秦霆軒少有見到林清嘉如此的模樣,麵頰泛著紅,呆呆傻傻的。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甚至想要親%e5%90%bb她,如今隻是克製地含笑替她抿了抿發,修長的手指拂著她的發絲,最後捏了捏她飽滿圓潤的耳垂。

這一下之後,林清嘉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急急低下了頭,像是春日裡細嫩枝頭的春花被多情的風吹彎了腰,簇簇的芳華。

“我先走了。”秦霆軒笑著說道,轉身離開。

見著狀元郎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沒有看夠熱鬨的發出了歎息聲。

“人都走了。”腰間被人撞了一下,林清嘉才抬起眸子,看著隊伍的方向,榜眼是個年輕男子,正是崔賀,崔賀見著林清嘉的目光,對她友好的笑一笑。

林清嘉也笑了笑,回過頭看到了周遭熱絡的眼神,麵上有些掛不住。

“我們走吧。”林清嘉待不下去了,隻覺得周遭的人都看著自己,在議論著自己。

“好。”林清璿笑著說道。

“這位就是林家三姑娘?當真是絕色,與世子倒也相當。”

“倒也相當?”有人噗嗤一笑,“你這話說得像是忠恒世子的長輩一樣。人家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兩人走得遠了些,還聽到有人議論。林清嘉麵上的發燒一直不曾退卻,等到回府的時候也帶著一抹紅。

林府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秦霆軒是今科狀元,瞧著林清嘉的目光裡有揶揄有打趣。

周氏的目光是最複雜的,雖說嘉嘉訂了親,她總把她當孩子,如今這一抹羞態讓女兒美得嬌豔,讓她恍然時光飛逝,想著女兒的命應當要比自己好,又擔心秦霆軒現在是少年慕艾,今後又會如何待自己的珍寶?

林清嘉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