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個人是誰?
他在哪?
他是碰巧碰見她還是特意等著她?如果是後者,他又怎麼知道她會來上課?
難道是葉邱知……
李文森銳利的目光落向前方。教室黑壓壓至少有兩百五十個人,如此規模龐大的研究生集中授課在G大曆史上極為罕見,大概因為這是全球公開課。
然而,還沒等她做出回複,短信已經接踵而至:
“三秒鐘不回答,默認你同意。”
他字裡行間帶著笑意:
“小小姐,這是Baran教授2004年的論文。”
作者有話要說: 我前兩天的合著一章發了今天略肥……講真我需要你們的大腦,這樣劇情會不會進的太快?太亂?還是太慢?劇情上有沒有bug?會不會牽強?
做個調查吧,這篇文到目前為止,你最不喜歡什麼劇情?
回答者可得到作者沒刷牙的%e5%90%bb一枚。
來,我坐等誰敢回複。(*︶*)
☆、第127章 hapter 127
“你來給我評評理。”
電話那一頭,年輕男人躺在他花重金買來的市中心醫院潔白的單人重症病房裡,身上一點病都沒有,正百無聊賴地打著超級瑪麗:
“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自己打電話喊救護車還爬了半小時山路再讓醫護人員用擔架把我抬走的人。而當我終於爬到門口的時候,救護車裡那幫醫生已經坐在石頭上打了兩圈麻將……就因為奇葩到連救護車都不讓進,還有沒有天理?”
……
天已經快黑了。
李文森站在G大門口的魷魚燒攤子前,沒去理曹雲山的抱怨,流利地對烤魷魚的小哥說:
“給我來十串魷魚腳,二十串烤麵筋,兩份咖喱魚蛋不要蔥不要香菜也不要咖喱,四隻奶油海鮮餅不放醬,還要一份沙拉海鮮飯,超大份的那種。”
曹雲山:“……你真是豬。”
李文森麵不改色:“過獎。”
“不過講真,你和喬伊查出什麼原因了沒有?”
“沒有。”
燒烤攤邊煙熏火燎,李文森靠在柱邊:
“喬伊排查了伽俐雷的係統,代碼和係統都沒有任何問題,但係統動作回溯顯示你被薩摩耶咬傷的那一分鐘裡,門確實被關上又被打開了……你卻又說沒有任何人動過伽俐雷的開門按鈕,簡直像是靈異事件。”
“怎麼可能是靈異事件!”
曹雲山一下子扔開了手裡的老式任天堂遊戲機:
“這一定是有刁民想殺朕!”
“……彆鬨。”
李文森按了按太陽%e7%a9%b4,伸手自己往烤魷魚上加了一份胡椒粉:
“會不會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門打開了?”
“胡說!我當時離伽俐雷的開門按鈕有三米遠呢,就是眼睜睜看著伽俐雷故意把狗放進來的。”
“更說不通了。”
她放回胡椒,逃出錢包:
“伽俐雷在設計之初完全遵照機器人四大定律,代碼裡壓根就沒有攻擊人這一項,除非這個人損害了全人類的利益……它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殺你?”
……
四個小時前。
“這是一起謀殺。”
當著她未婚夫和未婚夫的教父的麵,李文森拽著曹雲山的褲帶,下一刻就要扯開來:
“你昨天晚上來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有人要殺你……誰要殺你?”
如此彪悍的審訊方式……喬伊站在一邊頭疼地按住了眉角,道格拉斯的嘴已經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你彆衝動,彆衝動,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誒誒,等等你彆再拉了!我長話短說不行嗎,這次真的不是朕想撒謊,而是真相太詭譎我不知道怎麼說……”
曹雲山一手捂住自己的傷口,一手狼狽地握住她的手:
“因為想殺我的,是伽俐雷。”
……
大學城邊總是很容易就讓人覺得年輕,李文森一站到這個十字路口,就有一種冥冥間俯視一切走狗的既視感。滄海桑田。
遠處綠燈暗,紅燈起,恰好在她要邁步的一刻止住了她。碩大的招牌亮著“彌敦道”三個字,地鐵口處熙熙攘攘,繁華一寸寸鋪在地上。隻有遠處吹來的腥鹹的海風能讓老人憶起曾經,這裡也不過是一個貧窮破落的漁村而已。
李文森順著晚風走在熱鬨的小吃街,大腸包小腸的香味順著風綿延了至少一裡遠。
她八年的男閨密是個十足的話嘮,在接連不斷地聽了一個小時的雞毛蒜皮後,李文森終於忍不住說:
“我要去乘地鐵了,你能不能下次再和我聊母豬的一百種生育方式?”
“可我才和你聊了一個小時。”
電話另一頭的曹雲山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不滿地說:
“你和喬伊煲電話粥的時候也敢隨隨便便掛電話?”
“喬伊?”
李文森笑了:
“抱歉,喬伊從不煲電話粥,他連發短信都控製在七個字以內以防浪費時間。”
但就在她這樣回複的時候,忽然想起——
不對,喬伊還真和她煲過電話粥。
她循著一根魚線的痕跡在山裡找個那個小盒子的那次,喬伊以前所未有的耐心,一直和她閒聊了一個半小時,直到確認她進入安全地帶才掛了電話。
……
“哦。”
曹雲山拖長了語調。
但下一秒,他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語氣一下又變差了:
“但我剛才和你聊的根本不是母豬的生育方式,那是我半個小時前和你聊的,我剛剛一直在和你聊愛麗絲公主……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和我打電話?”
……愛麗絲?
李文森看著攤子上另一邊的油炸小丸子,在十來種口味裡猶豫不決。
“愛麗絲-菲利普-瑪利亞,那個喬伊唯一答應與之喝咖啡的公主?”
“誰說她是公主?現在皇室已經沒落了,愛麗絲原來和我一個係的,家底比一般小國公主更大,是真正上百年的金融世家,隻不過喬伊看不上她。”
曹雲山幽幽地說:
“我剛剛收到哈佛曆史研究所那邊的電話,說愛麗絲一個月前放棄了自己的財產繼承權獨自一人跑到中國來找喬伊了,手機一直處於飛行模式,他們聯係不上,希望我們能接應一下。”
李文森和曹雲山本科都在哈佛,讀曆史和宗教。
“我們?”
李文森笑了:
“拜托,她要找的是喬伊,我口袋裡隻剩下兩百塊打車錢,讓我請她住青年旅店麼?”
“臥槽你腦子裡長的都是什麼稻草?”
VIP病房裡沒有開燈,曹雲山獨自坐在黑暗裡兀自笑了。
說出口卻仍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現在錢是重點嗎?一個能力相貌身材家世都把你甩三條街的情敵高調出現了,在下仿佛已經看見了一部《甄嬛傳》在我麵前徐徐展開……你care的居然隻是沒錢付賓館賬單?”
“ 不,我還care明天的早餐錢怎麼辦。”
李文森摸了摸乾癟的錢包:
“愛麗絲不是在劍橋讀書,什麼時候跑去哈佛了。”
“喬伊去劍橋後她才跟去的劍橋,之前喬伊在MIT呆的時候,愛麗絲公主也申請了MIT的offer,但是被拒了,去哈佛大概是覺得好歹離喬伊近一點……雖然我覺得喬伊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曹雲山又忍不住笑了:
“真是一個貪心的女人,是不是?”
“那不至於。”
“不過愛麗絲真的好漂亮啊。”
他的聲音應和著話筒裡嘈雜的超級瑪麗聲,戴著宅男特有的癡迷語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才是真正的尤物,你們之間至少差了十個奧黛麗-赫本……但就算這樣的貨色,在喬伊的後援團裡也不算出挑,有時我覺得喬伊和你在一起真是眼睛瞎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李文森從善如流,終於在十幾種口味中下定決心:
“老板,這裡的丸子每樣都給我來一份。”
“好嘞。”
“小攤老板長著一副清俊的麵孔,正麻利地撈丸子下鍋,看到她的目光就熟練地說:
“醬汁就是XO醬,靚女喜不喜歡?靚女不是本地人吧?聽你口音像內陸,我阿媽也是內陸客,要是吃不慣魚味我就再幫你重做一份,沒問題的。”
人精一般的年輕人,要是有人拉一把,還不知會多有出息。
李文森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手表:
“你還要說多久?沒事我先掛了。”
“喂,李文森。”
曹雲山語氣頓時危險了起來:
“我現在可是孤身一人在醫院裡打點滴,你敢掛我電話試試……喂,喂……文森特?李文森?……hello?hola?aloha?”
淡淡的月關從窗外鋪染進來。
曹雲山的病房仍是不開燈,漠漠夜色下一片漆黑,隻有超級瑪麗的遊戲光線落在他眉眼上,一陣一陣,仿佛繁華的車燈掠過臉龐。窗外樺樹葉子沙沙響。
他慢慢從耳邊拿下手機,裡麵一陣忙音。
這大概是八年來第一千零一次。
她再一次,掛了他的電話。
……
“我找了你很久。”
李文森站在香氣四溢的丸子小攤前,最後一句話的尾音還未落下,手裡的手機忽然出其不意地被人抽了出去。
緊著著,一個清雅的男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語氣裡帶著隱隱約約的笑意:
“你又失約了,小小姐。”
……
西路公寓五號頂樓有三個房間。
第一個是閣樓,他們的儲物間;第二個是實驗室,公寓裡改造最大的部分,他為了造出這間實驗室足足打通了五個房間,占地近三百平米。
而第三個房間,是個童話故事。
不過七平米大小的地方,小得擺不下一個馬桶,裡麵空空蕩蕩,沒有家具,沒有窗,隻有一隻巨大的木箱擺在房間角落裡,落著一把巨大的鎖,灰塵撲撲的。
整個房間就像個打不開的盒子。
直到有一天,李文森在牆麵上掛了一幅畫,畫上是一片原野,有湖澤山川,溪流穀地,有飛鳥從白雲間飛過,落在深秋的樹枝上……這就成了她的窗。
……
喬伊從房間門口經過,瞥了一眼那隻孤零零的梨花木色箱子,順手關上了門。
他抬著一隻小型的組織破碎儀,順回旋階梯而下。
“你花了很長時間。”
道格拉斯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從滿桌的案件材料裡抬起頭:
“安妮的牙齒樣本處理完了?”
“如果你一定要問這種蠢問題的話。”
喬伊把組織破碎儀放在餐桌上,淡淡地說:
“消毒液處理十五分鐘,紫外線處理兩個小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