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也不可能瞬間橫掃千軍,把這些邪物全部消滅。
謝清檸剛得以喘口氣,就察覺後腦勺傳來掠空之聲。
她來不及回頭,隻能選擇側身避開。
身後,一道極快的身影在半空生生拐彎,朝她攻去,張嵩剛一劍蕩開一具千屍俑,虎口震得發麻,見狀又飛身刺向那道虛影。
他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但對方居然在他的劍抵達前就已經憑空消失,又一次出現在謝清檸身側,直接抓向她的腦袋!
李映見狀,一道符籙下意識擲了出去,符火落在對方身上,後者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後背撞上牆壁。
“忍術!”
李映眯起眼,又一道符文擲過去,根本沒有給對方喘熄的時間。
但那人朝他詭異一笑,竟憑空在原地消失。
李映知道這隻是視覺上的盲點,對方是人,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不可能突破空間障礙,但一名高明的忍者,卻可以最大限度利用這種視覺盲區來攻擊敵人。
他心頭一凜,飛快回身,但%e8%83%b8口隨即中了一拳,悶痛感隨即擴散開來,他的攻擊也就此被打斷。
謝清檸手一揚,幾隻傀儡撲向白虎,白虎回身揮爪,傀儡卻靈活閃開,協助冬至攻擊。
張嵩原本幫著龍深打下手,對付那些棘手的千屍俑,見李映這邊有些吃力,又提劍掃向忍者。
“媽的,老子就不信你能跳得比我的劍還快!”
轉眼間,龍深已經殺了三具千屍俑,眼看逐漸占據上風,要將那剩下三具也斬滅劍下時,又有四個人闖了進來。
“師父小心!那個鬥篷人來了!”
冬至瞧見來人,顧不上手臂被白虎抓出一道血口子,大聲喊道。
來的不僅有鬥篷人,還有他們在長白山上的老熟人,陰陽師藤川葵。
關於藤川葵這個人,長白山事件之後,冬至曾經聽何遇說起過,葵字在日本常見於女名,但藤川葵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為了紀念妻子,他的父親就用妻子的名字給兒子起名。而日本神官與陰陽師,原本也是兩種不同的身份,能同時身兼這兩種身份,又成為日本頗具名望的術士之後,藤川葵的名字來曆,也從被眾人恥笑,變為一種風尚,據說他座下的弟子,為了討他的歡心,也有把自己的名字改為女名的。
無論如何,藤川葵是一名很厲害的陰陽師。冬至從何遇口中得知這樣一個訊息。
上次他們師徒之所以铩羽而歸,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厲害,而是因為當時己方有龍深這樣的厲害人物,加上他們要對付的骨龍,本身就是活了成千上萬年的神獸,師徒兩人野心勃勃,又低估了對手,才會如此慘敗。
但驕傲的日本人不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對手上失敗兩次,這次他們有備而來,肯定會更難對付。
跟冬至纏鬥的男人看見藤川葵,也激動地喊了一聲。
但比他們更激動的是劉清波,這麼嘈雜激烈的環境裡,他硬是聽見師父兩個字,先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後大吼一聲:“姓冬的,你他娘剛才喊什麼!”
冬至正打得氣喘籲籲,哪裡有空理會他,劉清波咬咬牙,隻好把一腔氣都出在麵前的敵人上。
我砍,我砍,我砍死你們!
藤川葵陰沉的眼神掃過龍深,冷笑了一下,手一揚,隨即放出兩隻式神,撲向龍深。
鬥篷人渾身上下都罩著黑袍子,連臉也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容貌,他沒有理會龍深和李映他們,進來之後徑自走向石像。
張嵩察覺他的異樣,想也不想就去攔截。
“站住!”
鬥篷人揚起寬大的袖子,瞬時幾道黑氣從鬥篷下麵飛出,從幾個方向撲向張嵩。
張嵩驚疑不定,卻發現這些黑氣落地就膨脹,朝自己當頭罩下。
冬至一驚,忙提醒他:“那些是魔氣,不能沾身!”
為了提醒張嵩,他一時忘了留意自己,剛說完,撲上來的白虎就咬住他的肩膀。
謝清檸手上用力一壓,幾隻傀儡也跟著變大,分彆撲上老虎,有的持匕首插入它的心臟,有的揪住它腦袋上的毛發用力一扭,老虎嘶鳴掙紮,不得不鬆開冬至。
鬥篷人一行的到來,立刻扭轉了原本冬至他們勉強占上風的局麵。
龍深揚手,長劍脫手而出,化為一道白芒飛向鬥篷人後背。
鬥篷人接連放出幾道黑霧,都無法阻擋龍深的劍,他不得不停住腳步回身,正麵與龍深對上。
劍至半空,龍深後發先至,在空中接住劍芒,當頭朝鬥篷人劈下。
鬥篷人的黑袍驀地鼓脹起來,黑氣從鬥篷下麵迅速溢出,纏住龍深的劍。
一人在空,一人在地。
白芒與黑霧對決,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但他們的氣息卻以兩人為圓心無限蔓延開去,挾裹巨大音波,轟然爆開!
轟的一聲,地麵寸寸裂開,整個洞%e7%a9%b4發生劇烈震顫,所有人大驚失色。
但身處巨浪旋渦的龍深與鬥篷人,卻沒有因此停下來,白芒餘盛,黑霧愈濃,黑霧膨脹變大,雲海一般在鬥篷人周身翻騰,白芒雖然越縮越小,但光芒卻越來越亮。
人魔!
鬥篷人就是人魔徐宛,它果然沒死!
冬至大吃一驚。
翻滾的黑霧之中,鬥篷人的笑聲響起來,似乎猶帶徐宛的聲線,又有些不同,妖異陰冷,詭譎無比。
“龍深,你的舊傷還沒有好徹底吧?不要作無謂的掙紮了,人間太平關你什麼事,力量才是永恒!不如徹底入魔,與我一道來享受吧!”
巨響之中,白芒與黑霧又一次迸出巨大的爆裂聲,地麵的裂痕瞬間變大,所有被黑霧浸染的生靈無一幸免,白虎咆哮一聲,在黑霧中顏色漸漸變灰,力量卻陡然變大,利爪一揮,直接將謝清檸的傀儡全都震得粉碎。
謝清檸噴出一口鮮血,直接仰倒在地。
冬至錯眼一看,跟人魔和藤川葵他們一起進來的另一個,已經繞開石像,直接步上後麵的石台。
那個眉目俊美之極的年輕人,拿出那麵從冬至手裡搶來的青銅鏡,蹲下`身,把銅鏡按入地麵。
由於石台高出地麵好幾個台階,憑冬至的視線角度無法看清石台上是否有什麼機關,但那麵銅鏡被按入之後,地麵隨即震動劇烈,隆隆聲中,石台竟然從中間裂開,緩緩一分為二,滑向兩旁,露出一個下凹的石槽。
藤川葵麵露喜色,冬至卻從這一絲喜色中看出不妙。
不管他們想乾什麼,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一定要阻止他們。
念頭一起,冬至趁著白虎還沒有回身撲向自己,起身朝石台跑去。
他提劍砍向年輕人,對方側頭朝他微微一笑,手輕輕一撥,冬至的劍就像遇到什麼阻礙,被擋在半空,怎麼也落不下去。
“你不是我的對手,去吧。”對方輕聲細語道,五指一收,一股大力推來,將冬至狠狠推向洞窟石壁。
後背傳來劇痛,他顧不上其它,抽出一張明光符,默念咒語,擲符一指。
符在半空掠向年輕人,年輕人頭也不回,伸手一抓,符火卻在他手中爆開。
冬至趁機提劍撲上去,刺向對方,年輕人側頭閃開,微哂一下,神色變得有點認真,他雙手五指舒展開來,虛空一劃。
借著石壁上的青銅燈,冬至才發現對方指間竟是纏繞數根透明的絲線,難怪自己剛才會被彈開,應該就是這些絲線作祟。
一切不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絲線已經到了眼前,冬至抬劍招架,想要將絲線掃斷,誰知那些絲線竟似有生命一般往後一縮,生生拐了個彎,直接纏上他的手腕。
絲線入肉,皮膚立刻被勒出血痕。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我不喜歡殺人,你還是不要逼我比較好。”
甭管那邊戰場如何驚天動地,年輕人依舊一副斯文儒雅,彬彬有禮的語氣。
冬至另一隻手擲出符文,但符火居然燒不斷那些絲線,連同他另外一隻手腕,反而也被絲線纏上。
年輕人雙手一揚,絲線隨即纏住他的身體,將他連同雙手緊緊束縛起來,絲線另一頭則直接鎖入石壁之中,將冬至整個人都固定在石壁上。
做完這些,他就不再理會冬至,也沒有理會鬥篷人那邊,而是回到石台凹槽旁邊,伸手往下探去。
忽然,他咦了一聲,猛地縮手回撤,整個人迅速後退至石台下麵,露出驚異的表情。
冬至還有些奇怪,但下一刻,他立刻瞪大眼睛。
石台開始搖晃,震顫,碎裂,無數隻手從石台下麵伸出來,繼而是一個個還未腐爛透頂,半掛著皮肉的腦袋。
“這下麵居然還有個萬屍陣!”冬至聽到年輕人驚訝道。
石台仿佛一個封印,封印被破除,鬼屍一個接一個從下麵爬上來,動作比活人稍緩,它們青黑的指甲在地上抓撓,卻留下深深的焦黑。
鬥篷人的黑霧似乎對鬼屍有天然的吸引力,它們沒有朝年輕人和冬至看上一眼,就紛紛朝黑霧爬過去。
吸入黑霧的鬼屍嘶吼一聲,戰鬥力似乎瞬間增強,又撲向謝清檸等人。
凹槽之下,源源不斷的鬼屍還在往上爬!
冬至不由大急,但他脖子以下全都被絲線緊緊鎖在石壁上,稍微一動彈,絲線就會勒入衣服和皮肉裡,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不用低頭也知道自己現在身上肯定多處都被那些絲線劃傷了。
“我們來了!”
伴隨一聲大喝,宋誌存和劉清波等人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他們見此情狀,紛紛投入戰局。
李映後繼無力,符文的消耗已經遠遠超過以前,對精神體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他累得差點吐血,根本無力阻擋朝自己撲過來的鬼屍和千屍俑,宋誌存一躍上前,雙手結不動明王印,拍向千屍俑。
“臨!”
聲音不高,卻有如獅吼,沉沉傳入眾人耳朵,令人精神一振。
不動明王印結合道家真言,由宋誌存使出來,威力更是加倍,氣浪湧去,千屍俑轟然倒下,身體碎開數塊。
劉清波沒了飛景劍,手裡一把短匕也舞得虎虎生風,當即把靠近謝清檸的幾個鬼屍都揮斬殆儘。
巴桑和向永年一身橫練功夫,對付千屍俑稍遜一籌,但那些鬼屍還不是他們的對手,隻不過他們為了不沾染鬼屍身上的魔氣,難免束手束腳。
顧美人的笛聲響起,鬼屍的動作微微一滯,為其他人爭取了不少時間。
遲半夏的降頭術對付鬼屍和千屍俑不起作用,但對付活人綽綽有餘,有她在,那幾個日本人投鼠忌器,都不大敢靠近她,也變得有些施展不開。
有了宋誌存他們的加入,戰況一下子又有了變化。
人魔與龍深的戰鬥還在繼續,而且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冬至原本聽人魔說龍深有傷在身,還有點擔心,但人魔的情況同樣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