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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349 字 6個月前

也就是說,他剛才看見的,是三國時代的猛將張飛?那個與劉備關羽桃園三結義,活躍在眾星璀璨的三國時代的張飛?

冬至倒抽了一口涼氣:“鐘餘一,啊不對,鐘老師要給我們上的課,就是如何請神?”

見他躍躍欲試,恨不能把鐘餘一搖醒問個明白的樣子,龍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回去好好背曆史。”

冬至:“哈?”

龍深:“後天能用上的。”

從辦公室出來,冬至迎麵就碰見劉清波。

冤家路窄。

兩人腦海不約而同浮現出這四個字。

劉清波皮笑肉不笑:“昨晚還沒來得及恭喜你,沒想到十人幸存名單中也有你的名字。”

言下之意,他本來以為冬至很快就會“犧牲”掉的。

冬至笑嘻嘻:“同喜同喜。”

劉清波當然不會傻到在龍深辦公室門口跟對方鬥嘴。

他撇撇嘴,越過冬至,敲門。

“進來。”

劉清波推門進去,但他發現冬至也跟在自己後麵。

“什麼事?”龍深問。

劉清波看了冬至一眼。

冬至假裝沒看見。

劉清波道:“龍局,我有事想單獨請教您。”

龍深道:“現在說也可以。”

劉清波瞪冬至,後者回以一臉無辜。

這家夥的臉皮怎麼比豬皮還厚!劉清波暗暗咬牙。

反正你再氣也不能撲上來咬我。冬至老神在在。

沙發上還有個昏睡不醒的鐘餘一,劉清波總不能把他也攆出去,隻好道:“是這樣的,聽說龍局明天要給我們授課,我這裡正好有把劍,是家裡長輩收藏的,不知道您上課用不用得上?”

他將劍雙手遞過去。

龍深微有動容:“水心劍?”

劉清波笑道:“都說龍局慧眼識劍,對劍道了解頗深,果然名不虛傳,這正是傳說中的水心劍。”

他看了冬至一眼,狀若不經意道:“冬師弟聽說過水心劍嗎?”

又來了,當著彆人麵就是冬師弟,背過身就是冬道友,冬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南朝吳均在他的《續齊諧記》裡提過這把劍,說是秦昭王大宴賓客,有金人自西來獻水心劍,唐代還有詩人提到這把劍,說西夏黃河水心劍,東周清洛羽觴杯。”

劉清波麵露驚訝,似乎沒想到他還真知道。

連龍深也很訝異,微微讚許頷首。

背對龍深的角度,冬至朝劉清波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沒想到吧,哥是個畫過無數遊戲道具的美術。

劉清波想在龍深麵前讓冬至出醜,卻沒想到反而讓他出了風頭,差點沒氣歪鼻子,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龍深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他握著劍,將其慢慢抽出劍鞘,專注凝神,渾然忘我。

冬至和劉清波隻覺眼前劍光一閃,眼睛刺得生疼,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龍深握著劍,手中一張完整的白紙霎時化為碎條散落下來。

古來名劍,不唯獨能削金斷玉,更要吹毛斷發。

龍深點點頭:“果然是好劍。”

劉清波忍住得意,笑道:“劍再好,也要有合適的主人,能被您用上,也是這把劍的榮幸。”

但冬至看見,龍深臉上似乎有一絲……遺憾?

看到一把好劍,怎麼會是遺憾的表情?

龍深回劍入鞘,遞還給劉清波。

僅僅隻有一瞬,剛才仿佛是錯覺。

劉清波一愣:“龍局?”

龍深:“劍是好劍,但我不收禮物。”

劉清波急了:“您彆誤會,我不是要賄賂您,這樣的劍,我們家藏不少,父親知道您也是用劍大家,特地讓我送來的。”

龍深搖搖頭,將劍放在茶幾上。

“劍不在多,一把稱手的即可,拿回去吧。”

劉清波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兩把古劍,覺得龍深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隻是礙於冬至和鐘餘一在場,不好收下而已,心裡更是覺得冬至礙眼,嘴上卻道:“龍局高風亮節,我這就把劍帶回去!”

冬至暗爽,心說他不是不收禮物,隻不過不收這麼名貴的而已,你拿把一看就是無價之寶的古劍過來,說不是賄賂,誰能相信?

禮物送不成,還有個競爭對手在旁邊虎視眈眈,劉清波萬分鬱悶,聽見龍深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他隻好道:“沒有了,您先忙。”

劉清波慢吞吞往外走,龍深忽然道:“對了。”

他立馬頓住腳步。

龍深:“冬至留下。”

劉清波:……

他的內心在怒吼咆哮,差點就來一曲《黃河大合唱》了。

無奈龍副局長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劉清波隻好向冬至投去幽怨的一眼,然後黯然離開。

冬至也有點忐忑,心想不會是要把玉露還回來吧?

龍深道:“上次惠夷光那件事,三組的人一直在盯著,但沒有什麼結果,她一切表現正常,身邊也很乾淨,沒有出現過魔物活躍的氣息。特管局資源寶貴,不可能一直跟著她,此事已經告一段落,回頭你也跟李映他們說一聲。”

冬至點點頭:“其實劉清波也參與了,您為什麼剛才不留他一起說?”

龍深道:“以他的性子,如果是我和他說,他說不定會為了在我麵前表現,再次跑去跟進此事。”

這倒是,冬至深以為然,發現龍深對眾人的性格,其實都有一個比較深入的了解。

“說起來還有點奇怪,當時惠夷光被生魂纏著,程緣看不出來也就罷了,怎麼李映他們拿著羅盤,連魔物的氣息都感應不到呢?我跟何遇當時在羊城那間足療會所,裡麵一有魔物的氣息,羅盤就有感應,按理說,這次的魔物比上次更弱,也更容易被發現才對。”冬至道。

龍深搖搖頭:“對方附著在生魂上,借生魂氣息來掩蓋,你們又沒有經驗,被蒙蔽過去也是很正常。”

說到底,還是他們學藝不精嗎?

冬至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那頭鐘餘一揉著眼慢慢醒來,表情一片茫然。

“……啥正常?”

龍深對冬至道:“你走時順便把他也帶上。”

冬至答應一聲,上前攙起鐘餘一。

後者還猶墜夢中,雲裡霧裡,被他一拽就跟著走。

冬至出去之後就聯係了李映,將龍深那邊的結果告知他,並請他轉告大家,李映自然爽快答應了。

李映以這一屆的頭兒自居,張嵩和劉清波不大服氣,明裡暗裡跟他較勁,冬至卻不會去搶他的風頭,是以李映對冬至一直挺不錯。

第二天冬至起了個大早,爬樓梯上天台修煉一小時,神清氣爽地來到教室。

今天是龍深的課,龍副局長之名如雷貫耳,不單是他,所有人都期待已久,不過冬至來得早,有人比他更早。

作者有話要說:  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抱歉,今天遲到了,因為之前被關在小黑屋裡,到時間出不來[允悲]

為表歉意,今天前20個留言發紅包,再隨機發30個吧!

☆、第 45 章

大家進教室的時候都不約而同頓了一下, 先是抬起頭觀察四周, 龜毛一點的甚至拿出羅盤來測位,發現沒問題之後, 才小心翼翼走進來, 與其他人相視苦笑。

這是上次被坑怕了的反應。

像巴桑, 現在就養成時不時摸摸喉嚨的反射動作,模擬訓練裡自己把自己穿喉的體驗實在給他留下巨大的陰影。

“休息得怎樣?”冬至拍拍他的肩膀。

巴桑回過頭, 苦著臉:“我昨天睡了一天, 做了無數次被一匕穿喉的噩夢,每次都是滿頭大汗醒過來。”

冬至苦笑:“我夢見被喪屍群包圍, 還被喪屍抱住, 急得要命!”

李映路過聽見他們的對話, 哈哈一笑:“過幾天就好了,你們這是條件反射!”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有人肯定還夢見自己困在電工房裡,怎麼都跑不出來。”

他說的這是劉清波,上次吳局點評眾人表現, 就說劉清波躲在電工房撐過一整夜。聽出他語氣裡的調侃, 冬至和巴桑忍不住一樂。

誰知劉清波正好進來, 這話就落入他的耳中。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連帶沒來得及收回上揚嘴角的巴桑和冬至,也一並被他看在眼裡。

“是驢是馬,遛出來看看才知道,光憑一張嘴皮子說有什麼用!”劉清波怒道。

模擬訓練裡,劉清波不顧李映的挽留,非要單獨走回頭路, 李映早就心有不滿了,結果事後總結,他還被吳秉天批評沒能團結好同伴,更是憋了一股氣。

此時聽見劉清波這麼說,李映就好整以暇道:“我不是驢也不是馬,隻會走路不會遛。”

彆人也許會對劉清波的背景忌憚幾分,李映卻沒必要怕他。

劉清波當即就從背上抽出自己的飛景劍,李映一隻手也捏住了符籙,兩人動作幾乎一樣快。

年輕人火氣盛,修行者更是心高氣傲,李映跟劉清波一路順遂,何曾服氣過誰,就是龍深或吳秉天想要對他們出手,兩人都能絲毫不懼,更何況是對同輩。

眾人都沒想到他們說話之間就劍拔弩張起來,忙紛紛出言相勸。

冬至也道:“抱歉,我們剛才不該笑的,不過李映也沒有惡意,上課時間很快就到了,被領導看見,可能會影響你們的評分,還是算了吧!”

遲半夏也道:“是啊,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鬨得這麼僵!”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勸,一麵擋在中間,避免他們真的動起手來,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

兩人被這麼一勸,也稍稍冷靜下來,結果張嵩正好從外麵進來,見狀就唯恐天下不亂地笑說:“怎麼,要打架嗎?那正好啊,我來做個見證!”

他看了李映周圍的人一眼,又狀若無意地笑道:“李映啊,你在幫彆人出頭嗎?沒想到你還是個樂於助人的!”

原本已經稍稍鬆弛下來的氛圍,瞬間又緊張起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立山頭分門派,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冬至在經過筆試麵試之後,也發現那些出身名門或有些背景的人會自然而然走得更近一些,像冬至和巴桑他們這種單槍匹馬來應考的,也會比較親近。

跟李映的往來則是偶然,當時麵試之後,有不少人都離開了京城,要麼出去玩,要麼回家,留在這裡的人不多,正好又發生了惠夷光那件事,李映自然而然把人召集到一塊,經過降伏魔物,眾人之間的交情進一步加深,雖然性格來曆各有不同,平時相處也都還過得去,沒想到張嵩卻巴不得煽風點火,頓時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張嵩恍若未覺,依舊笑眯眯的,還催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