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項分數,最後結果還未出來。”
冬至不死心:“那您給我的分數是多少,能透露嗎?”
龍深凝視他,沒說話。
冬至很識時務地用手在嘴巴上作出拉拉鏈的動作:“我懂我懂,不問了!”
龍深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但冬至的手機適時響起,他低頭去看,錯過了這寶貴的一刻。
“喂,你好?”
“冬至,出事了,惠夷光和遲半夏都不見了!”顧美人在電話那頭急急道。
“怎麼回事!”冬至一凜。
顧美人:“我過去找你,路上說!”
冬至答應一聲,那頭很快掛了電話。
龍深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需要我去嗎?”他問了一句。
“不用了。”冬至道,他自然知道龍深出馬,萬事無憂,但如果事事指望他,自己就永遠不會有成長。“這次這麼多人在,沒問題的,實在搞不定我再麻煩您,您快休息吧!”
龍深點點頭,起身送他出去。
似想起什麼,冬至啊了一聲:“這次接受惠夷光的委托,我還小賺了一筆,回頭再請您吃飯吧!”
龍深道:“好。”
三言兩語又預定了一次約會,冬至你真棒!他暗暗給自己比了個心。
正要走,龍深叫住他,道:“把青主劍帶上。”
冬至恍然,應了一聲,忙去房間放下背包,隻帶了手機,背上青主劍,就匆匆下樓。
他離開後,龍深關上門,又是一室冷清。
剛剛倒的水對方還沒來得及喝,猶在桌上冒著熱氣。
龍深回身朝浴室走去,路過玄關時,心隨意動,手指忽然伸出,碰在玉露的一枚葉子上。
肥嫩的葉子軟軟又富有生機,像是剛才那人生氣勃勃的笑容。
以往,龍深從來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
所以此刻,他也僅僅隻是碰了一下,旋即收回。
冬至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一輛車在麵前停下。
“上車說!”她從後座探出頭,冬至發現司機竟然是劉清波。
劉清波扭頭,目光從他後背的青主劍掃過,似乎有些訝異對方居然也會用劍。
冬至剛上車,車子就立刻發動往前開,他直接一個後仰撞在座位上。
顧不上跟劉清波計較,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程緣呢?”
顧美人道:“程緣住的地方離這太遠,隻能讓他自己過去。”
說罷她就講起惠夷光那邊發生的狀況。
冬至他們走後,按照分組約定,這兩天先由李映跟遲半夏留下來陪惠夷光,反正總統套房足夠大,一共有三個房間,李映住一間,助理小韓一間,惠夷光因為很害怕,就讓遲半夏跟她一起住。遲半夏跟惠夷光本來就是朋友,自然答應下來。
李映出身茅山,父親既是特管局顧問,又是茅山長老,資曆深厚,他自己家學淵源,基本功自然是很紮實的,當時就給了惠夷光一張茅山驅邪符,還在她房間布了一個小型符陣,但凡有什麼邪物靠近,都會觸動符陣結界,立馬被發現。
原本一切順利,臨睡前,惠夷光發現自己常用的麵膜忘了帶過來,就讓小韓下樓去買一盒暫時代替,誰知小韓買錯牌子,惠夷光很不高興,非要自己去買,眾人拗不過她,遲半夏提出陪她一塊去,誰知這一去就出事了。
兩人下樓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小韓覺得時間太久,有點不安,李映掐指一算,愀然變色,發現自己給惠夷光的茅山驅邪符居然不在惠夷光身上了,這時小韓怎麼也聯係不上惠、遲二人,李映隻好用術法算出兩人的大概方位,再一路找過去。
半路上他給劉清波打了電話,讓對方快點趕過去幫忙,劉清波又通知了其他人,這就是顧美人急匆匆給冬至打電話的原因。
按理說,劉清波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過去,速度肯定更快一些,但對方至今不知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還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弄走當事人和一個降頭師,單憑劉清波一個人,很可能搞不定,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要叫上其他人。
至於他心裡是不是存了看冬至好戲,或者跟冬至一較高下的心理,那就無人知曉了。
車一路往北走,離市中心越來越遠,深夜馬路暢通無阻,半個小時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不是之前惠夷光居住的小區,而是一處公園門口。
他們剛到不一會兒,李映也驅車趕到。
“我找不到惠夷光,隻能算出遲半夏的大概方位,應該是在那裡麵!”李映下車急急道。
顧美人道:“其他人還沒到嗎?”
李映:“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先進去找人!”
這麼多人看著一個惠夷光,竟然還會出事,著急之餘,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李映頭一回懷疑自己過去二十多年學到了假道術。
冬至道:“遲半夏已經出事,我們幾個最好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顧美人點點頭:“沒錯。”
劉清波還想出言嘲諷他膽小,聽見彆人讚同冬至的話,他隻好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誰抱著我10086度轉圈,還來了個托馬斯回旋的,現在有點暈(╯‵□′)╯︵┻━┻
☆、第 37 章
公園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 大半夜靜悄悄, 路燈昏暗,偶爾也有流浪漢和無家可歸的人出沒, 樹叢中悉嗦作響, 不知道是路過的小動物, 還是男男女女到這裡來尋求刺激。
李映掌中帶著一個小羅盤,他走在最前頭帶路, 時不時低頭看方位。
白天時公園綠樹成蔭, 夏秋之際落葉紛紛,更加浪漫, 本地許多市民都喜歡到這裡來取景拍照, 但夜晚就不一樣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至和顧美人他們都覺得四周陰森森的。
公園很大,李映沿著林蔭大道拐入旁邊的小樹林,又從越過陡坡草坪, 最終來到人工湖邊。
李映停住腳步。
眾人下意識往他手中的羅盤望去, 隻見羅盤指針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 動也不動分毫。
李映轉了幾下方向,拿著羅盤用力搖晃,那根指針都沒有反應。
“奇怪。”他喃喃道。
幾個人舉目望去,這個人工湖很大,一眼望不到儘頭,湖邊也都有夜燈, 但亮度根本不足以讓他們能夠看清一切。
“現在怎麼辦,你們誰帶羅盤了?”劉清波道。
冬至搖搖頭,他自己雖然掛了個閤皂派弟子的名頭,卻是“假冒偽劣”的,一向沒有用羅盤的習慣。
這時,顧美人從單肩包裡拿出一根短短的小棍子,走到湖邊,將棍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借著昏黃路燈,冬至發現那棍子其實是一根小笛子,青蔥翠綠,像是竹笛。
笛聲不成曲調,卻宛轉悠揚,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
草叢裡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其他人循聲望去,不免嚇了一跳。
一條小蛇在草叢中朝顧美人所立之處遊走過去。
“小心!”
顧美人卻一動不動,沒有停下笛聲。
小蛇也沒有向她發起進攻,反是直起上半身,對著顧美人吐出蛇信,嘶嘶作響,似乎在與之溝通。
笛聲變得短促。
少頃,小蛇轉身從來路離開。
顧美人則放下笛子,對他們道:“應該是在那邊,跟我來!”
劉清波若有所思,問道:“我媽說過,瑞麗猛秀鄉一帶,有位能以樂音引百蟲的笛仙,你認識嗎?”│思│兔│網│
顧美人笑道:“你說的應該是我外婆,不過她不是什麼笛仙,那都是鄉裡人的抬舉罷了。”
四人繞了大半個人工湖,終於看見不遠處趴著個人。
“那是遲半夏嗎?”李映最先認出來。
眾人跑過去,發現遲半夏自%e8%83%b8口以下完全浸沒在水裡,整個人已經半昏迷過去,要不是其中一隻手死死抓著按上的泥土,恐怕現在整個人早就沉下去了。
她的右手五指深深陷入草坪之中,周圍地麵有些淩亂,草被連根掀起來,可見當時掙紮之劇烈。
眾人將她救上來時,發現她另一隻手還垂在水中,手裡抓著一大團連著石塊的水草,沉甸甸的。
遲半夏的手緊緊攥著那團水草,怎麼都掰扯不開。
顧美人嘗試給她做人工呼吸,卻無濟於事。
“怎麼辦?”
“我來。”李映道,他雙手按在遲半夏兩邊太陽%e7%a9%b4上,大吼一聲,“者!”
遲半夏的身軀微微一震,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醒轉。
她迷迷糊糊看著眾人,有些鬨不清狀況。
“遲半夏!”李映拍著她的臉頰,“你怎麼樣,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遲半夏幾不可見地點頭,而後劇烈咳嗽起來,顧美人扶起她的上半身給她撫背順氣。
“咳咳咳!”她咳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李映:“惠夷光呢?你們不是一起出來的嗎,她是不是也掉河裡了?”
“我不知道……”遲半夏喘過一口氣,開始說起她們剛才的經曆。
惠夷光堅持要大半夜出去買麵膜,這行為本身就有些古怪,但遲半夏認識她很久,知道她是個很愛美的人,也不覺得太過意外,惠夷光說附近超市沒有她想要的牌子,要開車去彆的地方買,結果車子越開越偏,遲半夏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忙讓她在路邊停車,惠夷光還聽話真把車子停了下來。
遲半夏說:“彆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然後她就聽見惠夷光緩緩道:“回去,回哪裡去?”
遲半夏一愣,扭頭去看對方,隻見惠夷光也轉過頭,朝她露出詭異一笑。
“惠夷光!”遲半夏大喝一聲,當機立斷,伸手就要打暈她,誰知卻反被對方捏住手臂,向來弱不禁風的惠夷光力氣居然變得驚人,一把就將遲半夏狠狠推開,自己則打開車門走下去。
遲半夏顧不上手臂劇痛,趕緊跟著追上去。
“後來呢!”劉清波忙問。
遲半夏咳嗽兩聲。“後來我看見她跑向人工湖,居然還要跳湖,就趕緊撲上前抓住她,誰知道她重得要命,我拚儘全力也差點被她拖下去,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胳膊上清晰出現五指掐痕,已然深紫發黑。
真是一輩子熬鷹反被鷹啄了眼,堂堂一個降頭師,居然被暗算,傳出去實在是丟臉,遲半夏也是又氣又恨。
“但我在惠夷光身上下了追蹤的降頭,應該能感應出她在哪裡,跟我來!”
她勉力在顧美人跟冬至一左一右的攙扶下起身。
這樣走下去實在太慢,冬至道:“我來背你吧,你指路,我們走!”
遲半夏沒有異議,她險死還生,實在沒力氣了,就在冬至背上指明方向。
眾人穿過人工湖旁邊的小道,又走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