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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367 字 6個月前

算我賬上!”

說罷也不等冬至回應,就心急火燎摟著女人走了。

冬至:……

冷不防腳底一痛,冬至哎呀叫出聲,女人笑出聲:“你最近幾天睡眠不好吧,經絡有些阻塞了,我幫你按按。”

見冬至有些怔愣,她又笑:“或者你也想按腰?”

說著話,手順勢沿著小腿往上摸,冬至打了個激靈,忙按住她的手:“不用不用!”

女人又嗤嗤地笑。

冬至有點窘迫,感覺自己已然被人看透了。

“我叫小冬,小姐姐叫什麼?”

這聲小姐姐喊得女人很受用。“你叫我阿月好了,頭一回來吧?”

冬至點點頭,小聲道:“阿月姐姐,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阿月帶了點警惕:“找什麼人?”

冬至把手機遞出去:“是她。”

徐宛的證件照是何遇讓人傳過來的。

阿月先是一怔,而後又否認道:“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她否認得太快,連冬至也看出她在說謊了。

“其實她是我親姐姐。”冬至道。

何遇將這裡留給他,說明阿月本人跟魔物無關,所以冬至可以放心打聽。

阿月啊了一聲,麵露意外。

冬至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謅:“當初我姐結婚的時候,家裡人都反對,但我姐非要跟我姐夫在一起,結果生下一個女兒有自閉症,我姐夫要跟她離婚,姐姐跟爸媽鬨翻了,又不想回去,一氣之下就跑這邊來打工了,我托了很多人找,才知道她在這裡,阿月姐姐,你要是認識她的話,能不能告訴我?”

換作何遇來說這一番話,肯定沒有這麼好的效果,但冬至長了一副白白嫩嫩的好皮相,賣萌賣慘都能直擊心靈深處,阿月當下就心軟了。

尤其當對方拿出五百塊塞到她手裡,軟乎乎地說“阿月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絕對不會告訴彆人”的時候,阿月終於鬆了口:“她剛來沒多久,用的也不是徐宛這個名字。”

這挺正常,乾這一行的,誰會用真實姓名示人?

冬至一喜,忙問:“那她今天來上班了嗎?”

阿月道:“她這兩天輪休,我跟她不熟,不過另一個人跟她走得近,可能知道她的住址,回頭我幫你問問。”

冬至:“謝謝阿月姐!”

與魔物有關,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魔物的徐宛,千裡迢迢跑到南方來,卻隱居在這樣一條小巷裡當暗娼,除了隱姓埋名,躲避風頭之外,是不是存了殺人逃走更加方便的心思?

不能細思,細思恐極。

冬至留了微信給她,阿月說他們這一行警惕性比較強,一般客人不可能中途離開,否則會讓人以為是條子來暗查,非要冬至留夠一個小時才放他走,期間還問了許多問題,冬至差點招架不住,勉強待夠一小時,才在阿月笑嘻嘻的調?戲下落荒而逃。

離開小店,他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何遇出來。

對方伸了個懶腰,又狂打嗬欠,一副沉浸在紙醉金迷裡戀戀不舍的模樣。

“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不多享受一會兒?”

冬至無語:“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饑不擇食嗎?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童男!”

何遇嘖嘖道:“小同誌你這種思想要不得啊!我這是為了公事犧牲色相好不好,再說了,我寶貴的貞操怎麼會浪費在這種地方?你也太看不起我的品位了!”

冬至:“那你的品位是什麼等級?”

何遇還挺認真地想了下:“起碼也要一小時八百的那種吧。”

冬至:……

何遇終於想起正事:“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我這邊這個,雖然認識徐宛,但並不知道她的住址,我用了點小方法,確認她沒有說謊,如果你也沒有收獲,那我們就直接去逮老鴇好了。”

冬至道:“阿月給了我微信,說會幫我問到。”

何遇拍拍他的肩膀,滿意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種長相最能喚起女人的母性了。”

冬至黑線道:“我好歹也是身高腿長的帥哥好不好,你這是侮辱我作為男人的尊嚴!”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走出巷子,冬至收到微信提示,打開一看,阿月還真把地址發過來了。

地方離這裡不遠。

何遇道:“以後這種色、誘的任務都派你去,這是組織對你的信任。”

冬至:“謝謝組織,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去闖蕩虎%e7%a9%b4嗎?要不要等援兵來?”

“我已經讓林峻通知了,但不一定能趕來,也不知道來的是誰,自從特管局擴招之後,混進不少像林峻這樣半桶水的。以徐宛的狡猾,我們去過她工作的地方,她肯定很快就會知道,如果再挪地方就更不好找了。”

何遇拍著%e8%83%b8脯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有哥在,一定保你平安無事!”

冬至:……你越是保證我越不放心。

徐宛的住所很容易就找到,時間才剛過八點,樓下偶爾有人進出,何遇他們順便也跟著進去,倒省了一番功夫。

每層樓有兩戶人家,按照阿月給的地址,徐宛住在這棟樓的302,他們上了三樓,按下門鈴,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應門。

沒有人在?冬至對何遇作口型。

何遇搖搖頭,看向手上羅盤。

自打進了這棟樓,羅盤磁針就在瘋狂轉動。

何遇沒再猶豫,用了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手法,門很快就打開。

屋裡靜悄悄,一片漆黑,的確是主人不在家的跡象。

何遇打開客廳的燈。

這間房子兩室一廳,但布置卻很簡單,冬至放眼望去,甚至沒有在客廳裡找到任何與孩子有關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女性化的陳設,這對一個表現得很愛孩子的單親媽媽來說,並不正常。

“這裡魔氣很重,我去房間裡看看,你在客廳等我,符文備好。”何遇道。

冬至雖然沒有感應到什麼魔氣,但也覺得這裡有種陰森沉悶的氛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用不著什麼風水分析,直覺往往才是最準的,冬至有個師兄,以前去租房子,遇見一間屋子,一進走去就有種坐立不安的難受感,但帶他去看房子的中介卻非說沒問題,後來還是他設法去套房東樓上鄰居的話,才知道那房子以前出過命案。

現在這間房子,就讓冬至想起師兄講過的故事。

他的目光從牆壁上去年的掛曆移開,忽然發現次臥門口多了個黑影,心頭猛然一跳。

再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熟人。

“彤彤?”冬至雖然知道徐宛是重大嫌疑犯,但對這個生病無辜的小女孩卻很同情,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跟魔物扯上了聯係。

小女孩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像之前一樣。

冬至心下不忍,越發放柔了聲音。

“彤彤,我們不是故意闖入你家的,你媽媽出了點事,我們來看看,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裡嗎?”

“媽媽……”小女孩似乎有所觸動,忽然抬手,示意他過去。

冬至壓下心中古怪,慢慢走過去。

快要走到次臥門口時,彤彤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蒼白小手朝他抓過來。

冬至早有心理準備,雖然嚇一跳,但急忙後退,飛快將一直攥在手中的符籙往她腦袋上一貼。

符紙與小女孩的皮膚一接觸,霎時無火自燃,小女孩大叫一聲,臉上青筋根根浮起!

這種場景讓他不由得想起長白山上被潛龍夜叉附身的姚斌,頓時汗毛直豎,但符籙很快燒儘,小女孩的表情卻越發猙獰,眼白發青,不依不饒地撲過來!

冬至順勢抓住她的手腕,滿以為自己的力氣怎麼著也能製住,誰知小女孩此時的力氣甚至比何遇還要大,當即反手拍開冬至,一隻手掐住他的大腿,五指死死陷入冬至的皮肉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何遇從主臥奔出來,一把捏住彤彤的後頸。

“朱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見何遇的吼聲,冬至顧不上大腿鑽心的疼痛,忙從何遇背包裡掏出朱砂盒子打開。

何遇並指為劍,在朱砂盒子裡猛地一點。

“四大開明,天地為常,水火相滅,金水相伐,妖魔見者,上下摧裂,急急如律令,破!”

他直接用食指在對方頭頂寫下符籙,在彤彤的慘叫聲中,何遇一氣嗬成,隨著咒詞念罷,五指淩空抓起!

冬至親眼看見一道黑霧從彤彤身體裡被抓出來,又被何遇攥在手中,瘋狂掙紮。

“明光符!”何遇又吼道。

冬至反應很快,幾乎是在對方剛開口,他已經將明光符貼在那團黑霧上。

何遇迅速鬆手,黑霧嘶吼尖叫,與明光符一道頓時化為灰燼,連渣渣都沒留下。

冬至喘著氣,將軟軟倒下的小女孩接住。

“老何,現在……”

“鬆手!”何遇冷不防突然一聲吼。

冬至嚇一大跳,下意識放開手,卻見小女孩倏地睜眼,麵色猙獰詭笑。

何遇待要出手,小女孩身體往後仰去,以正常人類無法做到的姿勢往後一翻,又直挺挺立在他們不遠處。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小女孩咯咯笑道,聲音嘶啞低沉,絕不是她從前發出來的腔調。

冬至驚疑不定:“徐宛?!”

小女孩對他露出陰森的笑容:“早該把你吃了的……”

這與他在火車上碰見的乖巧彤彤完全判若兩人,冬至不寒而栗。

何遇沉聲道:“我不管你跟魔物有什麼勾結,被你抓走的殘魂是我師弟,如果你肯將他的殘魂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或者你想為了一條殘魂,永遠被特管局,被閤皂派追殺嗎!”

小女孩聞言,非但不懼,反而笑得更大聲:“龍深在這裡還差不多,就憑你們這點烏合之眾,也敢放此狂言!”

聽見她提及老大,何遇越發沉下臉色,這說明魔物對他們很是熟悉。

“想要那條殘魂,就帶著石碑,到天源大廈頂層來找我!”

何遇怒道:“石碑現在在北京,我們一時半會運不過來!”

她陰惻惻笑道:“明日卯時之前,過時不候!”

話音未落,何遇已經動手!

他一手持印,一手捏符,撲向魔物。

後者尚來不及有所動作,脖頸已經被他緊緊捏住,符籙挾著風雷之火印在魔物心口!

冬至隻見轟然一聲,雷火驟起,小女孩慘叫一聲,軟軟倒地。

他還不知發生了何事,急急上前,卻被何遇猛地往後推開,冬至毫無防備,差點跌倒。

此時小女孩的軀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從她心口被炸開小洞的地方卻爬出無數白色幼蟲,密密麻麻,看得冬至渾身汗毛豎立,禁不住失聲叫道:“這些是什麼!”

何遇又是一道符籙擲去,輕飄飄的符文落在小女孩身上,卻立刻燃起火光,並迅速蔓延到整個身